第二十章 北往
當然了,壽命到了,該死還是得死
畢竟身體再強,精氣再足,精神卻是有限的。承載一個人精神的腦袋不是永恒不死的物質做的,而是肉體凡胎,總有枯竭、死寂的一。
盧子華隱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一種奇妙的能量在維持著,讓自己的精神保持了一種長久的強盛狀態。
這應該是龜仙人年輕時喝過的長生不死之水帶來的。
最關鍵的是,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份神奇能量在不斷消耗著,原因未知
重點是一旦這份能量耗完,他的精神開始受身體影響,可以預見的是,盧子華的壽元也會開始正常消耗。
也許現在純陽至尊功、易筋經與洗髓經三者合一,大大延遲了這個消耗的過程,畢竟功夫可以上身,卻無法上腦!
屆時,這副三百多歲的身體還有多少正常的壽元,真的很難。
當然了,開始涉入精神修行的盧子華,不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竟精神方麵的修行,他並不是毫無頭緒。
將蕭峰帶入了門,關於龜派氣功的修行盧子華並沒有再多什麽廢話,轉身開始指導王語嫣的修行,剩下的便是專心的陪伴悟定了。
不專心不行,他能在這個世界逗留的時間不多了。
可惜了,腦海中的雲盤沒有任何關於能從這個世界,帶走一個人的提示與指引。
此時,在他腦海的雲盤顯示界麵中中,依舊隻有葉二娘與雲中鶴的融入人物卡,按道理盧子華應該早就能拿到蕭峰、無崖子還有悟定的人物卡了。
但並沒有。
他猜測也許關係進行時的人物並不能獲取人物卡,似乎要到與自己的關係有一個了斷時,才能獲得。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走,距離盧子華離開這個武俠世界,僅剩半個月的時間了
“慕容複成了大遼的南院大王!?”
這一日,段譽急急忙忙地從山下跑上來,帶回來了一個讓大家都臉色一沉的消息。
“帶兵攻宋的急先鋒!這子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蕭遠山冷冷一笑。
邊上的玄慈雙手合十,下意識地想唱聲喏,卻又生生止住,邊上的虛竹呐呐無言,有些插不上話。
看了臉色不大好看的王語嫣一眼,段譽繼續道:“現在少林寺與丐幫視他為中原武林的心腹大患,聯合發出誅殺令,並在雁門關舉行武林大會,希望武林各派能聯合起來,商議對策,阻止遼國南侵”
山上的這處廣場,一時間隻剩下輕柔風聲,還有遠近間的鳥鳴獸嘯
蕭峰站出來,對自家師父道:“師父,我想去大遼一趟,勸我大哥退兵!”
這幾個月來,蕭峰盡管剛修習龜派氣功時很難,但在掌握了要領後,在這招絕學的馭使上,直接超越了無崖子!
而且,蕭峰通過龜派氣功的修行,開始更進一步的理解體內氣的玄妙之處,已經能做到一倍壓縮的層次了!
更關鍵的是,做到這一步的他已經能感受到每個人的氣機了。
憑借這個新悟到的能力,他終於知道了自己師父身上的氣到底有多強!
“若勸諫之事不可為,你當如何!?”
蕭峰一頓,良久才道:“當以力退敵!”
以力退敵?
段譽幾個麵麵相覷,有些莫名其妙,難不成蕭峰還想挾皇帝以退三軍?!可這是不是太想當然了
沒人知道,他們師徒倆個到底在什麽。
就是無崖子也不知道,前些時日幾公裏外那個巨大的坑是他這位至交搞出來的,他還特地去看過,隻以為是外隕石墜落導致,盡管有些奇怪隕石怎麽不見蹤影。
關於這件事,盧子華並不是不想。
他總不能跑到無崖子麵前,喏,這是我用我們龜仙流的絕招打出來的
快看!我牛不牛逼?強不強?叼不叼?!
那自己前輩高人的人設和形象豈不直接崩塌至渣了?
盧子華點點頭,沒有再多什麽,蕭峰恭敬的一拜,便帶著包裹,與段譽虛竹他們幾個一同離開了擂鼓山
他們這一趟下山,領了師命的不隻是蕭峰,拜李秋水為師的段譽與虛竹倆個,同樣領了一個拿人,或者清理門戶的師門任務。
之前在少林寺,無崖子夫婦光顧著認親,沒能顧得上星宿老怪。
而丁春秋眼見自家師父居然身康體健,甚至連戲耍過自己的李秋水師叔也在場,也不顧自己重傷在身,趁他們認親無暇顧及自己時強行催動真氣,溜得不見人影。
看著他們一行人離開逍遙派駐地,盧子華心下感歎著命運的強大慣性,隱隱有些擔憂。
自己可給他打了預防針了,如今他一身戰力比起無崖子、少林掃地僧,隻怕也不逞多讓。
要是這樣,他還會像原時空一樣英年早逝,那真的就是意了。
搖搖頭,盧子華不再多想,拉起邊上正委屈著的悟定,樂嗬嗬地道:“哥哥姐姐不帶你出去玩,爹爹帶你出去玩好不?”
悟定如今快兩周歲了,正是黏人的時候,特別愛跟著阿朱。
平時也就罷了,但這次這些年輕一輩的出門,又是武林大會,又是鎮守國門的,實在不適合帶著他。
因此,這一回阿朱隻得狠心扔下悟定。
聽到盧子華的,悟定登時一抬頭,雙眼發亮地看著他。
“爹爹,真噠?”
這一年相處下來,盧子華大多是一個人帶著他,一把屎一把尿十分辛苦還不至於,但這一聲爹,悟定還真沒叫錯。
盧子華抱起他來,笑道:“自然是真的,走咯,幹爹帶你去拿衣服!”
刷,盧子華的身形衝而起,向山後飛去!
因為武林兩大門派的號召,中原乃至江南武林各派,紛紛應召
這段時日雁門關以南的弛道,崇山峻嶺間的道上,甚至太行山上的行人這些時日多了起來。
平時也就行商的商隊才會經過這些地方,而現在卻時常能見到負劍挎刀的武林中人行走。
太行山下的一個縣,所有人都是一臉的風塵仆仆,匆匆而過,一路北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