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女一號
宋千眉頭輕皺，她的胳膊被這女孩拉住，她不得不重新審視朱煙，一本正經道：“我真的要進去了，趕時間，有什麽事等發布會結束再說可好？”
“子衿老師……”朱煙眼珠有些紅了，她也急了，“為什麽我不能做女主角呢？”
“因為你不適合。”
宋千是練武之人，果斷的拂開朱煙的手，然後朝著酒店走去。
朱煙站在原地如同死了一般，淚如雨下。
不適合.……
一句不適合讓她付出的那些全都成為泡影，一句不適合將她的夢想徹底打碎。
“張導，你為什麽要騙我。”朱煙將短信發出去，無力的靠著酒店的廊柱蹲了下去。
張導的短信是幾分鍾後進來的，他說：“我本定的是你，但是公司合同規定，演員由公司和作者共同商定，子衿作者未選你，公司最後聽取了她的意見，沒有定你。”
子衿……子衿……我哪裏不適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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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布會如期舉行，宋千進入的時候已經開始，由於作為創作者，宋千也在嘉賓席之列。
這種場合她並不習慣，被人萬眾矚目雖是好事，對她來說絕對是災難。
這件事情她和莫繁說過。
但是莫繁說：“這些事情你早晚都會麵對。即便這次我給你擋過去，難保下次你的書再拍電影或者電視劇的時候不會遇到這種情況。”
他還說：“我不可能時刻在你身邊。”
那一刻，宋千是感動的，尤其是經曆了薛上之後，又碰到薛上。這種關懷和鼓勵對宋千來說很重要的。
所以即使遲到她還是坐在了嘉賓席上。
男主角也在其中，台下上百家電視或者雜誌社的記者正吵鬧不休的詢問著男女主角的情況。為了保持神秘性，女主角並未出場。
這更增加了記者的好奇心，反複的詢問男主角程方晏關於女主角的情況。
程方晏在圈內本就是有名的帥哥，甫一開口便迷倒台下眾多的女記者。
提問問題的是個年輕的女記者，看樣子也是個中老手，但是麵對著程方晏時還是不自覺的磕巴，可見程方晏長相之妖孽。
“對於女主角，我相信作者的眼光，希望上映的時候大家多多捧場。謝謝。”
程方晏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成功的將記者的矛頭指向了宋千。
宋千剛剛坐下，還未喘口氣便被她這話硬生生的將水嗆在喉嚨裏。
程方晏話音剛落，所有記者的矛頭便對準了宋千。
“請問子衿女主角是您選出來的嗎？”
“女主角是不是風頭正勁的張曼嗎？”
“女主角什麽時候出來宣傳？”
“有傳聞說您親自主演女主角是不是真的。”
人生噪雜，聚光燈閃爍，宋千在閃光燈照過來的時候隻覺腦袋嗡的一聲，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滿目的人頭，不停張合的嘴唇，還有好多奇怪的笑聲……
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她要受到這些指責？
這個世界怎麽了，怎麽了！
宋千突如其來的暴躁，她突然很想大吼一聲，問問這個世道怎麽了。
就在她快要付諸行動的時候，一個清冽的聲音打斷糟亂的情況。
“各位，請回到座位去，否則，我保證你們全都無功而返，直著進來躺著出去。”
剛剛還一團糟亂將宋千團團圍住的記者們愣住半晌，然後不以為意的看看台上正拿著話筒的男人一瞬間怔忪。
有人認出是莫氏的總經理，於是喊道：“呀，是莫總。”
一瞬間的功夫，記者們忘記了剛剛莫繁的威脅，忘記了被他們堵在座位上仍然驚魂未定的宋千，一下子衝上前去。
莫繁眼睛微眯，眼睛一斜，一群黑衣保鏢突然從房間各處湧出來，並快速的擋在台前，將那些如狼似虎的記者們擋在外圍。
莫繁走到宋千的身邊，將在她身邊的張導拉到一邊，占據位置坐下，右手將宋千的手握在手掌心裏，默默的給她力量。
宋千蒼白的臉上還掛著冷汗，這會手上感受到莫繁的溫度，突然心裏暖暖的，一下子有了麵對這種閃光燈的勇氣。
是的，她在害怕。
這樣的閃光和人群讓她想起了三年前可怕的每個夜晚。
那時候曲歌故意帶人去宿舍看她的笑話，拉下她床上的簾子，帶著其他的同學用手機拍她。
那樣的恥辱，那樣的笑聲，她至今難以忘懷。
那時候的她體質雖好，心態卻脆弱的一塌糊塗。
“別怕！”莫繁看著她，嘴唇蠕動，並未出聲。
宋千讀懂他的唇語，感激一笑，然後點點頭。
是的，沒什麽可怕的。
她又沒做錯什麽，為什麽要害怕。要害怕也是曾經嘲笑她的人來害怕。
“左本，請這些記者都出去。”
這些娛樂記者也都是混在圈內的人精，但是也自恃執筆頭這些明星或者企業都會禮讓三分。
卻不想使勁渾身解數進了這莫氏電影發布會上卻受到了這樣的對待。
首先是提問男主角被男主角三言兩語打發了。
其次提問創作者卻發現創作者竟然臉色蒼白一言不發。
最可惡的是當他們向莫氏總經理提問的時候，卻被保鏢給踢了出去。
是的，這些記者是被踢出去的。
宋千不知道在會場內安排了多少的保鏢，隻知道烏泱泱的發布會最後隻留下了幾個比較安分的記者。
那些‘鬧事’的記者全被保鏢給哄了出去。
這事鬧的很大。
第二天許多娛樂版的頭條都被“記者參加《比我愛你》電影招待會被趕出酒店”所覆蓋。
本是對電影正麵的宣傳，卻因為這烏龍的事件成了負麵的影響。
這下可好，全世界都知道了莫氏總經理不近人情，看不起記者了。
一時間娛樂界傳的沸沸揚揚。
明星們自然高興有人這麽做，因為他們實在是受夠了娛記的跟蹤偷拍，於是眾明星紛紛知道了電影的開拍，有心者更是前去找張導求個一角半角的。
因為女主角的事情張導心裏本來就有氣，正好碰見這事，更想用女二號的事情整整宋千。
於是他擅自做主推薦了圈內有名難搞的女星姚珊。
事情本不該莫繁負責，但是因為事情涉及到了宋千，事無巨細全被左本告知了莫繁。
莫繁得知此事後和宋千商量。
可宋千的話一下子將張導弄的裏外不是了。
宋千說：“女二號由朱煙來演。”
張導一愣，感情等他推薦了女二號之後才說這茬啊。
“宋小姐，不待這麽不給人台階下的吧？”張導有些生氣，絲毫不顧莫繁在場，出言置疑：“我不記得和你有什麽仇有什麽怨啊，為什麽就老是和我對著幹呢？”
宋千抬頭，合上劇本，看著張導：“女主角性格早已確定，古月更適合這點我想莫總也是同意的。那個朱煙我後來又接觸過，覺得適合女二號。而您給我推薦的姚姍，據我說知在圈內風評並不好。”
“那又怎麽樣，這樣更能免費宣傳。”張導說的理直氣壯。
“張導，您之前也說過，企業拍電影本來就是為了取得效益，沒有利潤的事情企業不會去做。而這部電影本來就是文藝片與商業片相結合，選出這些新人來演，隨之帶來的效應您想過嗎？她們一旦通過電影走紅，又簽約莫氏傳媒，今後的工作全由莫氏支配，新人片酬也少，管理起來好管理。我想張導在這行這麽久肯定也明白。”
“你！”張導氣結，沒想到這小妮子這麽伶牙俐齒，於是轉頭看向莫繁，“莫總，這事您說說看，這說好的我們公司和宋小姐一起決定，怎麽現在全都由她來定了。”
莫繁接過燙手山芋，於是故意板著臉衝宋千說：“千千，這事本來是好事，是你自己不會解釋罷了。”
說著走到張導身邊坐下，拍著張導的肩膀道：“張導，您也是我的老大哥了，何必和一個小丫頭置氣呢。說到底都是為了公司好，其實這女二號是我決定的，不是千千決定的。”
宋千白了莫繁一眼。
這男人張口千千，閉口千千的，現在還將她的事情全都攬到自己身上，還真是怕別人不誤會啊。
莫繁接過宋千的白眼，咧嘴一笑，好像在說：我就是這麽想的。
張導也是人精，一來二去的也猜了個大概，敢情這老總和這小作者好上了啊，怪不得處處維護著她還同意給高額的版權金呢。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多說什麽了，反正都是為了公司好。”張導起身，和宋千打招呼點頭離開。
莫繁辦公室的門剛關上，宋千的臉當時就拉了下來：“你工作的時候能不能正經點？”
“我怎麽不正經了？”嘴裏這麽說著，莫繁身體還是舒服的靠在沙發背上，雙臂展開，將宋千納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宋千臉上一紅，這男人，看著人模狗樣，一肚子壞水。
“你幹嘛在張導在的時候叫我千千？”宋千揚起頭來，佯裝鎮定，“我和你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