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花樣百出發酒瘋
美人在前。
美色惑人。
付予淮呼吸急促,身體滾燙,腦海里已經污污開起火車來。
他想把甄理給上了。
他三十了,但還沒上過人,男的女的都沒有。說來,不是他潔身自好,而是他挑。真挑。一要貌美妖艷,二要浪的沒邊。符合這兩點的女人本來就不多,更別說他遇到的女人,各個各懷心思,還很喜歡在他面前裝出清純玉女的姿態。
一句話:聰明反被聰明誤。
付予淮不喜歡矯揉造作的女人,但也沒想過自己會喜歡男人。
甄理是個例外。
小少爺膚白貌美、嘴甜討喜,一個玩世不恭的笑輕鬆將他俘獲。從相識到今天,他一直在忍耐著對甄理的慾念。
他真想不管不顧把甄理給上了。
可小少爺還小,什麼都沒開竅,這事得慢慢來。
付予淮瞄一眼趴床上喝紅酒的人,呼了口濁氣,快步進了浴室。
起火了。
烈火來勢洶洶,在他身體流竄,燒灼著他的神經。他在神經崩斷的前一刻衝進了浴室,打開了花灑。
冷水嘩啦一聲衝下來,澆滅了那股熱氣。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還得再等等。
付予淮關了花灑,浴室外傳來許尉的聲音:「先生,衣物拿來了。」
「嗯。」
他微開了浴室的門,伸出一隻手。
許尉把乾淨的黑色底褲遞出去,小心翼翼地後退一步,轉過身走到了大床邊。
甄理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喝紅酒,純白的被單上染上一塊一塊妖艷的紅漬,像是少女洞房時留下的落紅,充滿了緋色和曖昧。
但他猶不自知,見許尉來了,晃了晃手中紅酒杯,醉眼迷離地笑:「嗨,哥們,一起喝酒啊。」
許尉感覺他喝醉了,但還是很想問一件事。
「哎,甄理,你那車子的語音導航在哪裡做的?很有趣啊。」
他開著甄理的蘭博基尼時,一路被那「小公主」撩到了。太可愛的語音導航了。好想擁有,不解釋。
甄理也覺得「小公主」可愛,許尉如此慧眼識珠,分分鐘提升好感度。他與有榮焉,眯著眼笑:「那是我唐姐做的。」
「你堂姐?女的?」許尉驚了片刻,切換到崇拜模式:「好厲害!做什麼的?高科技?」
他一副興趣濃厚的樣子。
可甄理搖搖頭,喝了幾口紅酒,才興緻缺缺地開了口:「不是,嗯~只能算是個保鏢。哦,對了,厲害是厲害,但武力更厲害。總之,是一個比男人還男人的女人。超凶的。」
許尉驚得嘴巴微張:「啊?怎麼會?小公主這麼可愛,做出她的人一定是個萌萌噠的女孩子。」
「哈?」甄理連連翻白眼:「哥們,你從哪裡得出這麼個錯誤認知?」
他想著唐默那高大健壯的身軀,小麥色的肌膚,以及那一馬平川的胸脯……額,一陣惡寒:她想要萌萌噠,估計等下輩子吧。
許尉不知內情,還被「小公主」勾著心,五大三粗的人硬是憋出個可憐兮兮的表情:「那、那你能讓她給我做個嘛?」
不能。
甄理果斷搖頭:「好哥們,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不想跟她說話。你要是想,你去吧。」他說著,從褲袋裡翻找出手機扔給他。
手機是蘋果的最新款,純白色,設置了密碼。
許尉打不開,只得問:「密碼是多少?」
「780814。」
「她叫什麼名字?」
「唐……唐姐。」
「沒看到啊。」
「你瞎嘛?唐朝的唐,姐妹的姐妹。」
甄理暈暈乎乎,被問得有些煩,聲音就大了起來。他說了一會話,感覺有些渴,就下了床去找酒。他其實已經喝了兩瓶,現在醉意上頭,腳步虛晃,踉踉蹌蹌,隨時有倒地的危險。
付予淮走出來時,正看到甄理跪在茶几旁倒酒。許是醉得太厲害,那紅酒沒倒進高腳杯,全灑在了地上。而他對此毫不知情,拿著空的高腳杯就往嘴裡倒,還像模像樣地吞咽著。
那模樣醉的犯蠢,蠢得要出天際了。
付予淮蹙起眉,邁著長腿走過去。
「甄理?」
「嗯?」他醉的幾乎睜不開眼,勉強睜開一條縫,下一刻,抱住大腿叫:「爸爸——」
付予淮:「……」
一旁的許尉也驚得手一抖,手機差點沒拿穩。他側頭看去,甄理正抱著付予淮的大腿哭嚎:「爸爸我想你啊。爸爸,你怎麼不來看我?爸爸,你別和爺爺生氣,別離開我……」
那場面簡直雷人到不堪入目。
恰好手機接通,裡面傳來嚴厲冷清的嗓音:「甄理?醉了?」
許尉忽然嘴笨,不知道怎麼回。
「爸爸,爸爸——」旁邊甄理開始發酒瘋,喊著喊著右手握拳當話筒,唱起歌來:「時光時光慢些吧,不要再讓你變老了,我願用我一切換你歲月長留,一生要強的爸爸,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微不足道的關心收下吧……」
付予淮:「……」
許尉:「……」
房間里,除去甄理哭嚎的歌聲,便是電話里唐默急切的吼聲:「說話,小少爺,別嚇我。」
許尉被這吼聲喚回注意力,忙組織語言回復:「你、你好,我是許尉,甄、甄理喝醉了。」
唐默聽了,吼聲更大:「他怎麼會喝醉?你們在哪裡?你是許尉?我不認識你,你跟甄理什麼關係?」
許尉撓頭,費力地解釋:「我們、我們算是朋友吧。你別擔心,他很好,就是喝醉了。」
就是喝醉才擔心。
甄理那張妖孽臉男女通殺,真喝醉了,見色起意就晚了。
唐默從副總裁的位子上坐起,隨手抄起沙發上的紅色大衣,大步出了總裁室。他直奔地下停車場,很快找到車,開了車門坐進去,然後,一邊開車,一邊接著電話:「你好,我叫唐默,是甄理的保鏢,我將會在三個小時內趕到鎮山賓館,在此期間,請你務必保護好他的安全。」
他的聲音強勢中帶著命令,但多了個「請」字,並不讓人生厭。
許尉習慣了付予淮的低調含蓄、不怒自威,乍然感受唐默的劍拔弩張、來勢洶洶,竟有些新奇。他不由得好奇:什麼樣的女人會有如此強大的氣場?
等待滿足好奇的時間很長。
在這期間,甄理花樣百出地發酒瘋。他先是抱著付予淮的大腿唱《父親》,再是脫掉襯衫來跳舞,跳到嗨時,還抱住付予淮狂親,額頭、鼻子、臉,親完之後,還想去親許尉,好在,他才抱住許尉,就被付予淮掐著後頸給拖了回來。
「醉傻了?是個人你就親?」他板著臉低喝,一向斯文儒雅的面孔乍然崩壞。
「你別拽我!煩!真煩!」甄理重複著這幾句,然後,掙脫他的手跑出了房。
「甄理!小心,別摔著!」
付予淮黑著臉,揪著一顆心,穿著浴袍追出去。
甄理看到了,死命跑,邊跑邊回頭狂笑:「來,追我啊,追我啊。」
付予淮想把他腿打斷。這小子耍起酒瘋簡直是一頭蠻牛。
「安分點!」
付予淮在他跑進電梯時,把人拽了出來。
不想,甄理一個跳躍,直接爬上了他的背,雙腿勾住他的腰。
付予淮呼吸一頓,只覺腰間一陣電流涌過,小腹熱火直躥。
這妖孽!
「甄理?」
「爸、爸爸——」
輕而傷心的低喃聲過後,有溫熱的淚水落下來,燙著他後頸的肌膚一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