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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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近的距離聽唐應欽說話, 溫故只覺得那聲音如春風拂耳, 撩得人心弦亂顫。
抬頭對上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溫故一下子有些呼吸不過來。
她尷尬地笑笑, 趕緊後退兩步。
「不問了,我不問了,咱們吃飯吧。」
邊說邊弄頭髮, 把耳朵邊的一縷長發不住地往耳後夾。偏偏頭髮不聽話, 老是掉出來幾根,搞得她手忙腳亂。
也徹底暴露了她心虛的本質。
最近是怎麼了, 以前跟唐應欽沒那麼多顧忌, 向來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她記得剛到這個家的時候, 有一天晚上上樓走錯了房間,進了唐應欽的屋子。當時他正換衣服, 一件襯衣解了所有的扣子, 露出一片胸肌。
她看到的第一眼反應是覺得身材好, 第二眼才有些抱歉, 趕緊退了出去。
後來混熟了之後她還曾開過玩笑, 說唐應欽要是覺得吃虧的話,她也讓他看回來好了。
「不過我是飛機場,不像那些女明星那麼有料哦。」
當時唐應欽什麼表情來著?好像翻了個白眼。
是嫌棄她沒胸嗎?
這麼開玩笑她也不覺得尷尬, 現在倒好, 撞一下就臉紅心跳冒虛汗。
年紀越大越沒出息了。
接下來的幾天, 溫故一直在等劇組方面的通知。等了三天也沒等來消息, 她就覺得自己沒希望了。
角色沒選上,馬卻還是要去騎。
聖誕前幾天唐應欽推了一干應酬,帶溫故去城郊的馬場玩。
不同於上次的騎馬俱樂部,這次是去了真正的草場。
城郊地大,隨便一圈都是看山跑死馬的節奏。除了馬場還配套有高爾夫場,溫泉桑拿酒店一應俱全,是個完善的度假村。
車子從大門進入,一直深入腹地。沿路草場湖泊,轉眼又是亭台樓閣,一連變了好幾種風格。
溫故算了算,足足開了半個小時才拐進一片別墅區。
這裡的住宅清一色別墅,有大有小。乍一看似乎長得差不多,仔細看又能發現每一棟都不同,各有各的小設計。
溫故坐在後排,趴在窗戶上往外看,看得眼睛都不眨一眨。
看了半天來了句感嘆:「小叔叔,這個度假村的老闆一定很有錢。」
唐應欽目視前方,淡淡回了她一句:「是,挺有錢的。」
「那你認識他嗎?」
「怎麼,想攀高枝兒?」
溫故睨他一眼:「怎麼可能,你這根大腿夠粗了,我都抱不住。」
「可我這根大腿不願意給你資源,不想捧紅你,你心裡應該也有諸多不滿吧。」
「也沒有,就是……」溫故好脾氣地和他商量,「你以後不要卡我資源就行。」
「以後?」
唐應欽笑了,那笑搞得溫故心裡毛毛的。她是哪句話說錯了嗎?
「以後你所有的資源,都會是別人看我的面子給的。你信不信?」
「這麼勢利,就沒有一個例外的?」
「很難,畢竟你在這個圈子裡也沒什麼出眾的地方。唯一的優點是長得漂亮,可漂亮的女生千千萬,哪裡又輪得到你。」
更深層次的話唐應欽沒說出來,但他相信溫故能懂。
她應該見過不少為了上戲睡導演睡製片人睡出品方的女生,有時候一整個劇組睡下來,也未必能撈到多少鏡頭。
溫故如果離了他的羽翼,想上戲也只有靠出賣身體這一條。
「那你這麼說的話,傅導的新戲我沒拿到,是不是證明他挺不給你面子的啊。」
唐應欽轉頭看她,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小姑娘還懂得拿話激他了。
「怎麼,想讓我幫你去找傅瑎說情?」
被識破的溫故呵呵一笑,想要帶過這陣尷尬。結果越笑越尷尬。
果然還是不要跟人精玩花樣比較好。
唐應欽並不在乎,撣撣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吐出一句:「那就讓他拂我面子好了,我不介意。」
溫故徹底泄氣,手臂支在大腿上托著自己的小腦袋生悶氣。
但她很快又不生氣了,因為車停了,停在了一戶中式庭院前。
不同於之前的西式別墅,這庭院小橋流水,仿蘇州園林建造,到處透著古樸雅緻。車剛一進門溫故就看到一小簾人工瀑布,正在那兒嘩嘩往下流。水流清澈匯進底下的小溪,又一路往庭院深處而去。
溫故放下車窗深吸一口氣,只覺得這空氣里也帶著股清甜的味道。
真真像是個世外桃園。
她真心喜歡這個地方,下車之後顧不得拿行李,就在這庭院里閑逛起來。唐應欽讓司機搬行李,自己則陪著溫故到處走。
溫故看什麼都新鮮也喜歡,看到池裡養的魚就想餵食,看到座假山也想去爬爬。
最後都被唐應欽給阻止了。
「開了一早上的車,你不餓嗎?」
「不餓,我這會兒光吃空氣都飽了。小叔叔這地方真好,比那些別墅好多了。怎麼會有這麼個地方,跟別的都不一樣。」
「因為老闆想讓自己住的地方特別一點。」
溫故正在嗅枝頭的臘梅,聽到這話一愣,扭頭看唐應欽:「所以這地方是你的?」
她人站在梅樹邊,風一吹頭髮微微飄散,當真是人比花嬌嬌嫩欲滴,看得唐應欽直皺眉頭。
只這一年的時光,溫故已不知不覺間長成了現在這樣。跟一朵即將盛開的花蕾似的,已隱隱透著撩人的香氣。
再這麼下去,事情可能真的要變質。
他抬手輕咳兩聲,扭頭往回走。
「先去吃飯,吃完飯再告訴你。」
他這個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溫故根本不用想也知道答案。但她還是高興地跟在後頭,興沖沖地去吃飯。
午飯也以蘇幫菜為主,清炒蝦仁響油鱔糊櫻桃肉,還上了一溜兒清蒸大閘蟹。
溫故本來挺高興,看到那一碟擺放整齊的蟹后,一張臉瞬間垮掉。
上次在影視城被趙導拉去陪馬總等人吃飯,她當時就給唐應欽剝了半天蟹,剝得她手都疼了。
這會兒一看到這東西,手指頭好像又不由自主疼了起來。
她偷偷打量唐應欽的臉色,看他會不會吩咐自己剝蟹,結果對方像沒看到那盤蟹似的,只顧吃別的菜。
溫故鬆一口氣,正在扒飯,面前伸過來一隻手。
手裡還捏了一隻蟹。
「這東西趁熱吃,涼了腥味兒重,寒氣也重。」
溫故認命地放下筷子:「好吧,我給你剝啊。」
「不用,你自己吃就行,我記得你愛吃這東西。不過最多只能吃兩隻,吃多了傷身。」
「那你呢,你不吃嗎?」
「我不用,我不愛吃這東西。」
溫故目瞪口呆。
那他上次還讓自己剝,剝得她指甲都起毛了。
這人整天就以作弄她為樂啊。
唐應欽猜到了她心裡的想法,就道:「你要覺得虧,我也替你剝一個。不過這東西別人剝的滋味不如自己剝的好吃,你要我剝嗎?」
溫故一時腦抽,想也沒想就道:「要。」
說完就有點後悔,可看唐應欽並沒有生氣的意思,依舊笑眯眯的樣子,吃完了碗里的飯後,就戴上一次性手套拿了工具給她剪蟹腳。
大老闆果然能屈能伸。
溫故覺得他剝蟹的樣子很好看,就忘了吃飯這個事兒,專心致志看人剝蟹。
唐應欽手腳麻利,借著工具的幫助很快就剝好了兩隻蟹,肉是肉黃是黃兒,分裝在兩個碟子里,推到溫故面前
溫故還在那兒跟他假客氣:「讓你受累了,不好意思啊小叔叔。」
唐應欽那聲哼彷彿是從胸腔里直接蹦出來的,帶著非常明顯的不屑。他示意溫故趕緊吃飯,自己則起身去洗手。
雖然戴了手套,可還是覺得一手的蟹腥味兒。
洗了半天手上的腥味兒沒有了,身上衣服上還是沾了一些。
他就先回房去洗澡。
司機一早把行李拿進來送進了各自的房間。
唐應欽和溫故的房間連著,就隔一堵牆。推開仿古的木門,裡面的傢具擺設也一應古色古香。洗手間的門在大衣櫃的中間藏著,拉開門裡面露出完全現代化的浴室來。
唐應欽拿了換洗衣服進去洗澡,留溫故一個人在餐廳吃飯。
溫故覺得菜好吃,忍不住多吃了一碗飯,等吃完才發現唐應欽走了老半天,卻一直沒回來。
她頭一次來這地方,人生地不熟有點不安,就起身去找他。
一間間屋子找過去,就找到了唐應欽的房間。
她推門進去,看到裡面擺的行李箱,知道肯定就是這間沒錯。她便在那兒喊小叔叔。
唐應欽當時已經洗完澡,聽到溫故的聲音便隨口應了一聲。
溫故循聲而去,朝著衣櫃而去,想也沒想就拉開了衣櫃中間的門。
「你怎麼躲衣櫃里,捉迷藏……」
那個「嗎」字還沒來得及出口,溫故就愣住了。
好像白日一道驚雷直接劈在她身上,劈得她整個兒木掉了。
唐應欽沒穿衣服,因為她不打招呼突然開門,只來得及用浴巾遮住下半身的重要部位。
他上身赤/裸,還帶著水漬,整個人散發著濃濃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溫故心裡罵了句髒話。
真TM的太性感了。
她想了好幾種說辭,來應付那個芒果杯事件。結果唐應欽回來后根本沒問這個事兒,只讓她上樓洗澡換衣服。
「跟我回家一趟,吃飯。」
「可以不去嗎?」
「不行。」
回答斬釘截鐵,溫故只能耷拉著腦袋上樓換衣服。
她挺不喜歡跟唐應欽回家的。
唐應欽說的回家,是回他媽沈曼雲家。
他父母十幾年前離婚,父親再婚後又娶了一位太太,如今住在城東的莊園里。
他母親則一直獨身,在市中心有套花園洋房,不缺錢的日子過得舒心暢意,除了擺弄花草,也就偶爾叫兒子回去吃頓飯,打發時間而已。
唐應欽最近幾次去,都帶著溫故。
沈曼雲早年混跡商場,也算是個女強人,為人處事方面十分圓滑。但一碰上兒子,就有那麼點力不從心。
「我不反對你照顧溫故,但也別走哪兒都帶在身邊。」
她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望向了窗外。
花園裡溫故正在逗沈曼雲新養的兩條京巴,一人二狗玩得不亦樂乎。
「她到底多大,成年了沒有?」
「剛滿十八。」
沈曼雲不由皺眉:「這也太小了。你養著打算怎麼辦,等她大了好自己拿來……」
「我沒這個想法,就是照顧她而已。」
「那你打算照顧到什麼時候?」
「無所謂。我掙的錢養她一個沒問題,您不必替我擔心。」
沈曼雲一臉慍怒的表情,不贊同地搖頭:「我擔心的不是錢的問題。你也老大不小了,總該成家立業。家裡養了個小近十歲的女人,傳出去別的女人還怎麼跟你談。」
「那就不談了。」
「唐應欽,」沈曼雲提高了音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知道。您要逼婚我不肯就犯,您這是要犯高血壓嗎?」
沈曼雲真有點後悔叫他回來。
活活要被氣死的節奏。
「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你爸那邊又有了兩個兒子,大的那個跟溫故差不多大小,眼看就能擔起事兒來。你就沒一點著急?」
唐應欽端起杯子抿了口茶:「沒什麼可急的,我也不缺錢。」
「這不是缺不缺的問題。」
唐應欽自然是不缺錢的。
開著娛樂圈最大的影視公司太和傳媒,投資的項目都以億計。隨便打開電視看看,哪個節目哪個明星,能不帶一點太和的影子。
除了投資電影包裝明星,也做連鎖影院業務,順便還搞地產生意。
唐應欽拿著他爸當年給他的一千萬起步資金,滾雪球一般把自己的企業生生滾成了一個娛樂帝國。
反倒是他爸唐慶忠,這幾年公司經營得一般,有點走下坡的趨勢。
認真算起來,這父子倆誰的資產更多,還真說不好。
但即便如此,沈曼雲也不會放過唐慶忠。
她不會讓那個女人生的孩子獨得遺產。
她和唐慶忠離婚十幾年,那女人生的大兒子卻只比唐應欽小十歲,這裡面的關係一想即明。
小三還想活得那麼瀟洒,哼。
唐應欽勸不動他媽,索性就不勸。一杯茶很快喝到見底。
「您這兒幾點開飯,這是還要等人的節奏?」
十二點都過了,一點兒吃午飯的跡象都沒有,唐應欽就猜到他媽另有安排。
難怪這麼嫌棄他把溫故帶來。
「她小的時候你還挺喜歡她,總把她帶家裡來玩。」
「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她家不這樣,溫遠光還是B市數一數二的大老闆。現在呢,人在哪兒都不知道了。」
沈曼雲說得直接,直接到唐應欽都懶得接她的話。
又等了十幾分鐘,沈曼雲請的客人姍姍來遲。
女人個子高挑容貌明艷,長相頗為大氣漂亮。唐應欽乍一看覺得有點眼熟,對方倒是自顧自過來和他打起了招呼。
「上次在我爺爺家吃飯,唐先生你喝得可不多啊。」
唐應欽想起來了,何氏企業的千金何子文,何董事長最寵愛的孫女。
果然是他媽給他挑的聯姻對象,從出身到相貌無一不是萬里挑一。
何子文落落大方,連跟他家的阿姨說話都客客氣氣,是個挺會做人的女人。
沈曼雲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對唐應欽交代:「好好招呼人家,別做失禮的事情。」
「你兒子什麼時候失禮過?」
平時是沒有,但一跟那個溫故沾邊兒就不好說。沈曼雲頗有些擔心。
吃飯的時候四個人都沒怎麼說話,唐應欽也沒表現得對溫故有什麼特意的照顧,只偶爾制止她挑食的壞習慣。
沈曼雲一雙眼睛在三個人身上來回地打量,內心對溫故略有不滿。
她小的時候確實招人喜歡,一張嘴也特別甜。沈曼雲那時候想要個女兒,溫故在她眼裡就跟個小女兒似的。
可現在她長大了,也長開了,每見一次似乎都要更漂亮些。
這張臉進娛樂圈一點兒問題沒有,要不是唐應欽刻意攔著,溫故現在應該早就紅了。
還不如讓她紅了得好,省得天天跟朵菟絲花似的,依附在她兒子身上。
吃過飯沈曼雲把溫故叫到了書房,藉機讓唐應欽和何子文培養感情。
何子文心裡明鏡似的,也不扭捏害臊,就約唐應欽去附近的咖啡館坐坐。
唐應欽看在何老爺子的面子上,沒有拒絕她的邀約。兩人在那裡坐下后各點了一杯咖啡,接下來的五分鐘,長久的沉默將他倆包圍。
何子文見過不少青年才俊,寡言少語的也有,但像唐應欽這樣明顯口才了得卻不願跟她說話的男人,卻是絕無僅有。
她便開門見山:「唐先生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不滿意?」
「倒也沒有。」
「那為什麼不想理我?」
「喝咖啡而已。何小姐喝茶的時候,習慣說很多話?」
何子文臉色一僵,從見面起到現在頭一回表情有那麼點崩壞的跡象。
她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真是難喝。
要不是為了眼前這個男人,她哪裡會進這樣的咖啡館。
嫌棄的表情一閃而逝,唐應欽還是抓住了。他假裝喝東西,以掩飾自己的笑意。
沈曼雲那麼精明一個人,會看不出何子文本質是個什麼樣的人?卻還是千方百計要撮合他倆。
是不是她也認為,像他這樣的人就該娶個這麼表裡不一的女人回來,然後過一輩子別人眼裡金童玉女的生活?
無聊透頂。
唐應欽轉頭看窗外的景色。咖啡館在一條安靜的小路上,兩邊綠蔭滿布,這個時間行人稀少。
遠處慢慢走過來兩個人,一人牽一條小狗。
太陽有點大,其中一人就拿手擋著額頭,剩下的一隻手力氣不夠大,沒能拉住那條歡快的京巴。狗繩從那人手裡掙脫滑落,狗狗沒有束縛立馬撒丫子跑起來,徑直朝咖啡館過來。
跑到玻璃跟前一個急剎車停住,在那兒一個勁兒地沖唐應欽揮爪子。
這隻狗叫端午,是沈曼雲新養的兩隻狗的其中一隻。
唐應欽就沖那狗揮了下手,又招手示意外頭的溫故進來。
看得出來她溜這麼一會兒狗,可是曬得夠嗆。
端午沒跟進來,跟著沈家的阿姨和另一隻叫重陽的狗,跑附近草地里玩去了。
溫故熱出一腦門的汗,進來后被冷空調一吹,連打好幾個噴嚏。唐應欽拿了紙給她,又說要給她點杯熱飲,被溫故攔住了。
「我要喝抹茶拿鐵。」
「咖啡喝了失眠。」
「我最近好多了,常常一覺到天亮。」
「那也得保持,失眠這個事情反反覆復,你也不想今晚睜眼到天亮,第二天再哭哭啼啼跟我抱怨吧。」
「好吧。」
溫故聲音軟軟的,拿過菜單看了看,最後點了杯奶茶,又要了份蛋糕。
「我還想吃冰激凌。」
「別吃冰的,回頭肚子疼。」
這話說得含蓄,但在場的兩位女士都聽明白了。
溫故臉一紅,很是不好意思。何子文也有點吃驚。她來之前沈曼雲提過這個溫故,說是唐應欽的遠房表妹。
可現在看來,這兩人似乎不止表哥表妹這麼簡單。
她有點好奇,又不方便直接問,只能老土地來一句:「你們兄妹感情真好。」
溫故呵呵乾笑兩聲。
誰要當唐應欽的妹妹啊。
這也是她每次討厭來沈曼雲這裡吃飯的原因。不知道為什麼,唐應欽不許她在沈曼雲跟前管他叫叔叔。
「那叫什麼呢?」
「叫哥哥就行。」
溫故嘗試了幾次均以失敗告終。挺簡單的兩個字就是叫不出口。所以每次去沈曼雲家,她都不怎麼說話,也不怎麼叫唐應欽。
實在沒辦法要說話,就直奔主題,連稱呼都省了。
好在唐應欽不愛擺長輩架子,從沒說過她什麼。
眼下聽到何子文的話,溫故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倒是唐應欽神情自然,沖何子文點點頭。
「從小一起長大,習慣了。」
「你們是鄰居嗎?」
「是,我媽從前想要個女兒,沒能如願,就把溫故當女兒養,還讓我拿她當妹妹寵。寵了這麼多年,也寵習慣了。」
再蠢的女人也能聽出這話里的弦外之音了。
何子文臉色大變:「可是她還那麼小,唐應欽你喜歡這樣的啊?」
一直埋頭吃蛋糕的溫故不樂意了,抬頭接了一句:「何小姐,我成年了。」
誰也不能把她的小叔叔看成是一個變態。
溫故沒覺得自己穿得有什麼問題。
騎馬啊,一身運動衫褲很正常。
可是對比了其他人的穿著,她又覺得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