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能力
一個吻弄到溫故差點缺氧。
吻過後的臉頰潮紅一片, 她抓著唐應欽胸前的襯衣, 不住地喘氣。
除了呼吸不上來, 她還覺得渴。
唐應欽體貼地給她倒了杯水，遞到了她唇邊。溫故一把奪過杯子，仰頭喝了大半杯水。
總算沒那麼渴了，但臉還是燙得厲害。溫故從臉頰摸到耳垂, 最後長長地嘆了口氣。
他們剛才到底在幹什麼啊，明明說好了只是練習談戀愛啊。
唐應欽拿過她的杯子, 把剩下的小半杯也給喝了。
溫故看他用自己喝過的杯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唐應欽，你太過分了。說好了陪我做作業, 你怎麼趁火打劫。」
「我看你吻得挺高興的，這會兒怎麼害羞了？」
「我哪裡高興！」
「抓我胸口抓得那叫一個歡，要不要看看你的犯罪證據？」
說著他就要解扣子, 嚇得溫故趕緊撲上去阻止：「不用了不用了，天氣冷小心著涼。」
「六月, 哪裡冷？」
「夜風涼。」
一邊說邊一邊把唐應欽敞開的領口拉緊。不小心碰到對方的皮膚時，溫故發現對方的身體微微一僵。
唐應欽的眼神瞬間有了變化, 比剛才吻她之前愈加危險。
溫故嚇得轉身要跑，卻被對方輕鬆給抓了回來。
「你幹什麼唐應欽！」
「作業沒做完, 你要跑哪兒去？」
不由分說把人摁進椅子里，還貼心地把筆遞上。
溫故氣得一把抓過筆, 胡亂在試卷上寫起字來。可到底心思浮動, 哪裡有寫作業的心情。
看著眼前的鉛字一個個變了形, 溫故愁得長吁短嘆。
唐應欽就笑：「怎麼了，你也沒吃虧啊。」
溫故把筆往桌上一擱，重重吸了口氣：「我覺得我們必須約法三章。」
「哦，哪三章？」
「第一，你不許再像今天這樣，不打招呼就突然親我。」
「可以。」
溫故一愣，她還以為唐應欽好歹要討價還價一番呢。男人不都這樣嗎，食髓知味，佔過便宜后哪會輕易收手。
「真的可以？」
唐應欽一臉嚴肅：「可以。第二條呢？」
「呃……」溫故語塞，想了想道，「后兩條我暫時沒想到，等你下次再有不軌舉動時，我們再添上去。」
「你這還打白條啊。」
「不行嗎？你要不答應，咱們這戀愛就不談了。」
「可以，都聽你的。」
唐應欽一副好說話的樣子，悠哉游哉地繼續看他的課本。溫故有點不放心，幾次三翻偷看他，想找出點端倪。
可人家看起來真的就是在認真看書的樣子，臉色也很正常，完全不像她，一個吻下來丟盔棄甲，一副剛跑完兩千米的慘樣兒。
她的小叔叔真是天賦異稟。
看得久了唐應欽忍不住抬手輕咳兩聲以作提醒，溫故趕緊低下頭假裝認真寫題，腦子裡卻還不由自主想起剛才的那個吻。
感覺真的很好，被唐應欽抱著讓人覺得特別有安全感。他有細小的胡茬，不經意擦過她的臉時，痒痒的麻麻的，卻不覺得疼。
感覺很奇妙，她甚至有點喜歡。
抬手摸了摸剛才被擦到的地方，溫故笑道：「唐應欽，你是不是好久沒刮鬍子了。」
「早上才刮。怎麼，剛剛弄疼你了？」
「也沒有，就是擦到了。你早上才刮這會兒就長長了？」
「男人的鬍子朝生夜長，所以每天都要刮。」
「會嗎？」溫故盯著他的下巴認真看，「我好像在哪裡看到過，說男人鬍子長得快，代表那方面的能力很強。」
「哪方面？」
「就是那個啊……」
溫故一抬眼，看到對方眼中戲謔的表情，才反應過來兩人現在的談話有點兒童不宜。
她裝著鎮定的樣子，清了清嗓子：「道聽途說，也許是假的。」
「你要想實踐出真知也不是不行。」
「不用了，謝謝。」
「好，那這個問題先保留看法，以後再議。」
溫故冷汗都要下來了，在那兒不住地附和他：「對對，以後，以後再議。」
不管對方的笑，溫故只顧埋頭寫試卷。那天晚上剩下的時間，兩人和各門學科做了一番深遠的較量。
溫故的基礎很弱，高三總複習的內容對她來說有些艱深。唐應欽一邊講解知識點，一邊幫著她解題。
溫故聽著聽著就忍不住誇他：「你講得比我們老師清楚。」
「你們老師得照顧所有人，講得太慢別人會嫌浪費時間。再說他們也不可能和我一樣這麼耐心細緻。」
「那你為什麼這麼好？」
唐應欽拍拍她的腦袋：「因為我喜歡你啊。」
這話聽得耳熟，以前誰也說過來著？溫故想了想，是小美。
從別人口中聽到和唐應欽親口說，感覺確實不一樣。聽他說心裡更熨帖，那些忐忑和不安，被他這麼一句溫柔的話語，瞬間就全給撫平了。
溫故高興起來：「謝謝你喜歡我。」
「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我也喜歡啊。」
這個答案讓唐應欽很滿意，那天晚上就在溫故房裡留到很晚。
一直到深夜，他還在那裡給人講題，把溫故困得眼淚汪汪。
她剛剛說錯話了嗎？小叔叔這麼折磨她。
沒過兩天是周末，吳蕊給溫故接了個通告，給某彩妝站台。
小美幾天沒見她，乍一見總覺得哪裡不對，當即就跟蒼蠅似的粘了上來，在溫故的耳邊嗡嗡直叫。
「你肯定有什麼好事兒，趕緊給我說說。」
「能有什麼事兒，我天天上學忙死了，你也不來幫我。」
「我自己也是學渣，幫不了你什麼。」
小美把溫故的臉掰過來，強迫她看著自己：「也沒化妝，氣色很好，看著不像被學業折磨的樣子。面若桃花眉目含情，溫小故你說，你不是談戀愛了！」
小美難得這麼有氣勢，不僅溫故嚇一跳，前頭開車的司機也笑了。
「你自己戀愛，看誰都像戀愛了是吧。」
「不是的金師傅，溫故她肯定有點問題，我得好好盤問盤問她。」
溫故笑著假裝看窗外的風景，就是不理小美。後者糾結得臉都變形了，在那兒一個勁兒地抱怨：「我可是一點兒沒瞞你，還沒複合就帶你見了小李，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拜你所賜，還害我被陳康給纏上了。」
「那是意外。再說了我覺得陳康這波助攻做得不錯。要是沒個男人對你表忠心，唐總怎麼能知道你的好。男人有時候也要給他們一點壓力才對。」
金師傅在前面附和：「小美說得對。」
「所以呢，」小美湊到溫故耳邊，「唐總到底得手沒有？」
溫故想不理她，被她那氣息弄得痒痒的，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一笑小美就覺得自己猜對了，激動得在那兒來回搓手。
「你們真好上了啦。」
溫故捂著她的嘴巴，示意她小聲點。
金師傅從後視鏡里看到了這一幕，笑著道：「溫故放心，我老金嘴緊著呢。再說我就算不賣你面子，也得賣唐總面子啊。」
都是太和的員工，誰敢八卦老闆的私生活，除非飯碗不打算要了。
溫故聽到他這話，除了笑也沒別的辦法。好在都是自己人，就像老金說的，大家再怎麼興奮，還是會給唐應欽留面子的。
接下來的半截路程里，溫故就在那裡看小美表演。
也就車廂小不夠她發揮的餘地，否則以她的性格，只怕會出去跑上三圈，以宣洩心頭的喜悅。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我看著你們兩個整天別彆扭扭的，甭提多難受了。現在這樣多好，你這年紀談戀愛是最好的時間。」
溫故明明記得前兩天小美還說她那個年紀才是戀愛的最好時機呢。
「等過個一兩年感情穩定了，就結婚生個小寶寶。生完孩子你也才二十齣頭，正好可以奮鬥事業。等孩子大一點你的事業也穩定了，你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去各大綜藝里刷臉，賺一波粉絲和小錢錢。多麼美好的生活啊。」
「我要真跟了唐應欽，還用得著掙錢拼事業嗎？」
「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我覺得你們還是可以去上上綜藝節目的，你跟唐總的孩子，那顏值絕對秒殺一票萌娃。再說唐總的廣大女粉絲也很想見他啊，你就當給大家發福利，這樣她們就不會diss你了，搞不好連你們全家一起粉。」
溫故想起那個唐先生的後宮乖巧懂事貌美如花的後援會名字，終於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趕到會場還是中午。
該彩妝品牌今天請了不少明星來站台，溫故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個。
到了之後就被人領進了化妝間，小美拎著東西陪在她身邊，順便又跟人對了一下時間表。
「兩點開始，不急。」
化妝間里嘈雜一片，不時有人進進出出。
溫故旁邊的座位本來是空著的，很快就有人坐了上去。是一個少女組合，就兩個人。站著的那個就跟坐著的那個閑聊天。
「宋意居然真的來了，膽子也太大了。」
「就是，主辦方又沒請她，自己跑來不會尷尬嗎？」
「誰知道呢，大概是沒工作太久急得不行，所以不管不顧了。」
溫故只聽到這麼幾句，很快有化妝師過來，少女組合就結束了那個話題。
溫故想了兩秒才記起宋意這個人來。
就是那個害她在冷風裡吹了十幾分鐘的女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