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 72 章

  作者需要養寶寶,請買正版吧, 只有晉江是正版, 其他地方都是盜版  晚上, 李彩英故意當著錢淑蘭的面讓王守智給她洗腳。錢淑蘭當作沒看到, 收拾自己東西直接回屋睡覺去了。


  李彩英看著她的背影更加憋氣,這老太婆怎麼這麼沉得住氣。


  突然,她樂了,朝正在低頭給她洗腳的王守智笑道,「瞧, 你娘一點也不心疼你這個兒子。」


  王守智聽到這話, 心裡驚了一下, 難道他娘真的不疼他了?


  他失魂落魄地幫李彩英洗好腳,等他把水潑到外面,拿著盆進門的時候,鬼使神差的想到李彩英的話。


  走到小房間那邊, 敲起了小房間的門。


  這房間原本是小蝶的房間, 因為他娘突然來了, 李彩英就把小蝶接到岳父那邊去了。連跟錢淑蘭打個照面的時間也沒有。


  雖然錢淑蘭佔了原身的身體, 可她並沒有繼承原身的感情,所以對此事半點也不在乎。畢竟她的任務跟那小蘿蔔頭沒有半分關係。


  「進來吧!」錢淑蘭特地沒關門, 就知道王守智一定會過來。


  看到他,錢淑蘭都替原身可憐了。她最疼的兒子其實是幾個兒子中孝心最少的。也不知, 原身知道了會不會傷心。


  原身對幾個兒子真是沒話說。


  就比如說衣服, 農村每年都會發下布票, 一人3尺3。這點布連件上衣都做不了,可原身剋扣家裡女人的布,全給兒子孫子做。


  一人一身,年年都有。


  家裡的女人都是撿男人剩下的衣服穿,就連原身自己也不例外。


  原先,錢淑蘭想穿件體面的衣裳出來,可翻箱倒櫃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有不帶補丁的衣服。


  難道這不是母愛嗎?可是沒人看到,尤其是這個小五。


  他結婚之後,就像姑娘嫁出去了一樣,結婚七年,除了第一年給了原身二十塊錢,後面這六年,乾脆連家也不回。


  不知道的,還以為原身對這個兒子有多苛刻呢。


  要不是不得不改造,她都想把這貨給扔出去。


  王守智失魂落魄地走了進來,看到他娘,抿了抿嘴,有些不自在。


  錢淑蘭面無表情地打量了他一眼,冷哼道,「倒完洗腳水了?」


  在原身幾個兒子當中,王守禮算是最寵媳婦的,曾經在媳婦生孩子的時候給媳婦洗過衣服,被老太太看到,把還在做月子的周雪梅罵了三天,整得全村人都知道了,把原本就傷了身子的周雪梅氣得不行,但礙於孝道,還是忍了下來。


  這還只是洗衣服呢,再加上周雪梅只是身體不便才讓王守禮幫著洗的,也算是情有可緣。


  可,李彩英呢?好胳膊好腿兒的,一點毛病也沒有,如果原身看到她最疼愛的兒子給女人洗腳,還不得炸開鍋。不把李彩殺打個半死,都算原身發了善心。


  錢淑蘭一想到那個場景,說實話,她還真覺得有點可惜,沒能看到這種極品大戰極品的大戲。


  王守智尷尬地摸了摸手背。


  錢淑蘭重重嘆了口氣,「娘把你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到大,你從來沒給我洗過腳,想想就覺得心酸!」她拍了拍大腿,委屈道,「養兒子有什麼用!還不如閨女呢,至少能貼心!」


  她的聲音帶著點哭腔,王守智羞愧萬分,忙不迭地道,「娘,我去給你端盆洗腳水。」


  說著,不等錢淑蘭答應,立刻跑出門,很快就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水進來了。


  在主卧床上躺著的李彩英左等右等就是沒能等到王守智回來,忙輕手輕腳地出了房門,側耳趴在小房間門上聽裡面的談話。


  房間里,錢淑蘭正在跟王守智講他小時候的事兒。


  人的記憶很奇怪,會下意識地選擇忘掉那些受苦受難的日子。


  王守智自然也不例外,自從當了工人,他再也不願意回想以前那種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所以,他對小時候的事兒基本上已經忘光了。


  錢淑蘭回憶的時候,自然不只是為了說這些糟心事兒給他添堵。


  「那時候,全家就只剩下一個窩窩頭,你卻把自己分到的那半塊窩窩頭塞到娘手裡,非要娘吃。那時候,娘就覺得你才是娘最貼心的好兒子。」這件事情是原身記憶最深的事情,所以原身才最疼這個小兒子,覺得他最有孝心。


  不過,人長大了,心思也就雜了。現在的王守智再也不復當時的天真。


  現在的他回想起這段來,只會嗤笑自己的傻。只有半塊窩窩頭,還塞給別人,這不是傻這是什麼?哪怕這個人是他的親娘,他都覺得這樣的犧牲不值得。


  錢淑蘭重重嘆了口氣,話峰一轉,「你說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小五?」她話音非常低沉,透著老態,更帶著濃濃的失望。


  王守智心裡有些不好受,他張了張嘴,想為自己辯駁,可想到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又有些說不出口。


  錢淑蘭用無比悔恨的語氣繼續道,「如果我當初知道你進了城會變成這副六親不認的樣子,哪怕餓死,我也不讓你進城!」


  王守智心裡酸澀,聽到他娘後悔了,他心裡並沒有原來那種舒服的感覺,實際上他心酸得只想落淚,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末了才提醒她,「娘,彩英是你讓我娶的。」


  其實,當初王守智選擇李彩英,也是因為他和林芳沒有多少感情。畢竟當初只是相看時見過一面,他對林芳只是有些好感,根本沒有相處過,比起當工人這個誘惑,他自然選擇後者。也算是人之常情。


  原身也是也是因為這點,才極力撮合他和李彩英在一起的。只是原身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她空有一顆愛子的心,卻沒有什麼智慧。就算她看中李彩英條件好,也該找人打聽吧?畢竟天上掉餡餅這事兒,多數都有假。可她偏偏沒有,被好運砸暈了頭腦,就什麼也不管。


  錢淑蘭雖然覺得原身留給她的爛攤子很難頭疼,可事情已經發生,她不該去計算到底是誰錯得比較多,而是要讓王守智明白,做人的基本原則。她重重嘆了口氣,「我讓你娶她,是想讓你過好日子。不是讓你連家也不要。我問你,這些年是李彩英攔著你,不讓你回家嗎?」


  王守智漲紅著臉,一副喪氣樣,好半天才道,「我的工資都被彩英收著。我回去,連樣東西也買不了。我怕家裡人會笑我。」


  他也想風風光光地回村,給家裡人長臉,或者炫耀一回,可他身上一分錢也沒有,每次發工資,李彩英都會把他的錢和票搜走,一開始他顧及工作是岳父找得,就給她了,可他沒想到李彩英是個一毛不拔的人,一分也不給他,沒有錢,他就買不了東西,就這麼空手回去,只會讓人恥笑他是吃軟飯的。尤其他那大嫂,如果看到他空手回去,一定會把他的事嚷得全村人都知道,他丟不起那個人。


  錢淑蘭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罵道,「所以,就因為這點事兒,你就能好幾年不回家?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還是我這個當娘的,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她又拍了拍大腿,恨聲道,「娘是稀罕你那點東西的人嗎?娘有那麼多兒子,即使你拿不出錢給娘,難道娘就不認你了嗎?娘只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娘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就怕你有個好歹!小五啊,你真是太狠心了啊,你怎麼就不想娘呢!」她雙手捂臉,哭得歇斯底里,雙肩一顫一顫的。


  王守智臉色漲紅,眼眶裡的淚再也止不住,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他娘心裡還是最疼他的,並不是把他當作姑娘一樣嫁出去的。


  一直在外面偷聽的李彩英聽到他們哭得肝腸寸斷,終於忍不住了。


  錢淑蘭心道,終於來了。


  李彩英砰得把門推開,把屋裡的兩人嚇了一大跳。


  錢淑蘭拍拍胸口,皺頭道,「你怎麼連門也不敲?你的家教呢?」


  李彩英『哼』了一聲,昂著頭,眼尾調得高高得,彷彿驕傲的公雞似的。


  錢淑蘭看著她的樣子,頗有幾分好笑,到底是什麼樣的自信,讓這姑娘這麼高傲?難道就因為是工人嗎?前世,就算你是皇家公主,都不能這麼高傲的,說用鼻孔看人都算輕得了,這樣簡直就是目中無人。


  王守智擦擦眼淚,看他娘似乎想要發火的樣子,忙站起來打圓場,「娘,彩英應該是過來喊我的。」


  錢淑蘭好不容易讓王守智放下心結,自然不想給他難堪,敷衍地點點頭,把腳一抬,用下巴點了下盆,「把洗腳水倒了吧,趕緊睡覺去吧,明天還要上班呢。」


  李彩英見自己這招對老太太沒效果,不由得有些急了,一把推開王守智,飛快道,「王守智的錢都在我手裡。他的工作都是我找的,我是他媳婦,管錢天經地意。」


  錢淑蘭把擦腳的帕子一丟,皺眉道,「這事,我正要跟你說呢。以前,我在鄉下忙著照顧三個孫子沒有空過來,這次我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你必須把贍養費給我。連同前六年的一起給,如果不給,我就去你們單位找你們領導談談。」她輕蔑的掃了一眼李彩英,繼續道,「如果你不怕事大,我還可以找公安,讓他們來評評理。你也別說小五這工作是你爹找的話,我其餘幾個兒子沒當工人,他們每年的贍養費也能一分不落給我,難道你們兩個拿著國家鐵飯碗的工人還比不上鄉下泥腿子?你們丟不丟人!」


  照她說,原身就是太慣著這王守智了,什麼都給他,什麼都為他,可孝心卻換不來一點。


  馬上就要災|荒,她不要點錢囤糧,還怎麼養活一大家子。


  至於,王守智和李彩英的孝心,慢慢來,反正一個5分,一個0分,再低,還能低到哪兒去!


  李彩英見這個老虔婆一點也不胡攪蠻纏,反而頗有幾分城裡人的作風,當下就有些慌了。


  這老虔婆怎麼跟之前見過得不一樣啊?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想到,老虔婆說要到廠里找領導,她臉色更是變了。這要是去找,她的名聲還不壞透了,她趕緊給王守智使眼色。


  王守智卻是直接呆住了,他娘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她不應該是一哭二鬧三上吊,再不就是撒潑打滾罵髒話嗎?

  被怔住的王守智自然沒有接到李彩英的眼神,在被她掐了一下之後,下意識地叫了起來。


  李彩英尷尬地不行,故作羞惱地瞪了他一眼,「我睡覺去了。」


  等她走了,王守智小心翼翼地看著錢淑蘭的臉色,試探著問,「娘,你真的會去廠里鬧?」


  錢淑蘭見他這副窩囊樣就來氣,勾起嘴角反問道,「你說呢!」


  王守智立刻明白了,他娘這是鐵了心要錢了,忙道,「我去找彩英商量,您寬限我兩天。」反正,掙得錢他也撈不著一分,倒不如用來孝敬他娘。


  錢淑蘭倒也不逼他,點頭應了。


  「你說讓我改造極品,是全家人都改造嗎?」


  「不是,宿主只需要改造原宿主所有的兒子兒媳,但,本系統規定,如果宿主能改造任務之外的人也能計分。」


  「哦,也就是說,兒子和兒媳是必選項,其他人是可選項。」


  系統:「對」


  謝伊蘭:「那,剛才那男人腦門上的666代表什麼意思?」


  「原宿主典當百世靈魂,需要宿主改造她的兒子兒媳,把他們三觀掰正,爭取做對社會有用的人。剛才那三個6分別代表三觀值。知道三觀是哪三觀嗎?」


  這點常識謝伊蘭還是知道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


  系統:「回答正確,不過,原宿主是個比較務實的人(其實就是沒文化),她所認為的三觀是指孝心觀,是非觀和事業觀,只要宿主刷滿這三項就算任務完成。」說著又簡單給她介紹了三觀分值如何刷滿。


  孝心值可以判斷一個人對養育他的人滿意程度,打分的自然就是要改造的人。


  是非值可以反應一個人的內心,究竟是正義的,還是醜惡的。越是是非分明的人,分值越高。這個分值由系統判定。


  事業值可以決定一個人的能力。如果他的能力越高,就代表他的能力值高。這個分值也由系統判定。


  聽到這裡,謝伊蘭就有些不懂原身了,人家不都說今生事今生了嗎,原身都死了,怎麼還執著於今生呢?就算她把這些人三觀全掰正了,跟她又沒什麼關係,她也享受不到這些人的孝心吧,她這樣又有什麼意義?

  而且還用百世的靈魂來典當,只要想想它都覺得虧得慌!


  她的腹誹雖然沒用嘴巴說出來,可系統是不定時掃描她的腦電波的,直接掃了個正著。


  原本磁性又平和的男聲突然變得極其嚴厲,警告般地開口,「請宿主謹慎對待任務,不要隨便非議原宿主。要知道,顧客就是上帝,她是最後給你打分的人,如果你不能讓她滿意。你將得到的回報就很有限。」


  謝伊蘭被訓也沒有生氣,反而被「回報」這個字眼吸引住了,不可思議張大眼睛,「我還有回報?」她以為自己幫系統完成任務,系統就讓她見她奶奶,完全是各取所需,誰成想還會有回報。簡直就是意外之喜有木有。


  「宿主在這裡待一年,在原世界就是一天。時間是保貴的,當然要有回報。」系統義正言辭地說。


  這理由她喜歡!謝伊蘭心裡贊了一下,激動道,「我能有什麼回報?」


  「宿主完成任務,本系統根據任務完成情況,宿主將會得到一定的金額獎勵。演算法是改造總分乘10000再乘原宿主打分係數」


  謝伊蘭想算算自己的酬勞到底能有多少,所以追問道,「那每個人的分值是多少?」


  「三觀值滿分都是10分」


  謝伊蘭在心裡默默算了一下,一項10分,三項就是30分,她要是改造八個人,如果原宿主給她打了0.8的係數分,那她就能得到192萬。這筆錢都能在二縣城市買套房子了。這還是硬性指標,她還可以改造任務以外的人,到時候,她改造二三十個,別說是一套房子了,恐怕買棟別墅都有可能。


  這交易實在是太划算了。只是,她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原諒她從小就是個爹不親娘不要的孩子,突然從天上掉下來這麼個餡餅,她本能反應是高興,第二反應就是懷疑這餡餅是不是個陷阱。只是,想到這系統也沒必要給她設陷阱吧?它一個腦電波就能解決他。


  「為什麼原宿主選我?」


  系統:「原宿主要求執行者必須是她的親屬,而且三觀值必須滿分。」


  聽了這解釋,謝伊蘭更糊塗了,「原宿主和我有親屬關係嗎?我怎麼不知道?」


  系統:「絕對沒錯,她是你奶奶的奶奶。」


  什麼?謝伊蘭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居然是太奶奶,也就是說她現在的身份和她奶奶對調了,謝伊蘭覺得頗有幾分搞笑,可緊接著又覺得有些沉重。


  她從小就跟奶奶相依為命,小的時候,她經常喜歡問東問西的,曾經也問過奶奶關於她家人的事。奶奶多數時候是不說的,偶爾被她纏怕了,才會吐露幾句。


  奶奶命非常不好,從小到大被太姥姥(奶奶的媽)使喚慣了,沒有吃過一頓飽飯,家裡有三個哥哥,太姥姥從小就讓奶奶給她三個哥哥當保姆。起得比雞早,睡的比狗晚,吃得比豬差,幹得比牛多說得就是奶奶。長到十五歲,為了換取高額彩禮好給她三哥娶媳婦,太姥姥直接把奶奶嫁給大她二十歲的爺爺。爺爺是個瘸子,一喝醉酒就會打人,他前一個老婆就是被他喝醉灑失手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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