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回魂
我一五一十的把那天晚上老頭怎麽進店定製，受益的是跟兩口子說了一遍。兩口子對視了一下，又嘀咕了幾句，我聽的意思平常人應該是，沒和老人住在一起，老人的情況他也不太清楚。
“會不會是那老頭子出啥事了？”
兩口子裏過完關了房門，急匆匆的就往外跑，平頭男子嫌我老了，我還扒拉了我一下，眼瞅著兩口子神情怪異，我一時也弄不明白他們唱的是哪一出，可自己貨沒送到錢也沒收，虧錢的買賣我可不幹，我抱著壽衣跟著兩口子一塊跑了出去。
等我跟到了樓下，看到兩口子往樓下的儲藏室去了，平頭男住的是老式的小區，在每一棟樓下麵都有一排小平房儲藏室，可以放東西，也有做人的，平常能走到一個儲藏室的門口，喊了幾聲爸，但是裏麵並沒有回應，我隻想明白了，那晚到自己店裏定製壽衣的大個子老頭就是平頭男的父親，就住在儲藏室改建的小屋裏。
平頭男在門口叫了幾聲沒人答應，就推門走了進去，我為了找到大哥的老頭收貨送錢，也緊跟著走了過去，到小屋裏的景象讓我感覺極其的不舒服，屋裏擺放著幾間破舊的家具，一個消瘦的老人扒在床邊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平頭男叫了一聲爸，就跑過去把那老人扶了起來，可是人已經不都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平頭男又是搖又是晃的，可有什麽用呢？我又往前走了幾步，想看清這老人是不是到自己店裏定製壽衣的大個子老人，雖然看上去清瘦幹枯了很多，但我還是能看出來，那就是前天晚上到自己店裏定製壽衣的老人。隻是讓我有些疑惑的是老人的屍體的樣子，應該是死了不止一天兩天了，如果老人早就死了，那到我店裏定製壽衣的，是人還是鬼呢？
我此時注意到那老人穿在身上的衣服並不合身，顯得很瘦小，穿在身上一定很不舒服，會不會是老人的鬼魂要給自己選一件合身的衣服呢？我站在一邊胡思亂想著，再看老人所處的環境更是讓我感到唏噓，屋子裏光線昏暗，氣味難聞，一張破舊的茶幾上，有一些吃剩的食物已經長了綠毛。
再看看平頭男抱著老人屍體哭得呼天搶地，我不免覺得惡心，這種人死之後的孝子，我心裏挺不是滋味的，就把老人定製的壽衣留在茶幾上，也沒提錢的事，轉身走出了小屋，可沒走多遠，突然就從後麵追了出來叫住了我，他從口袋裏他掏出了幾百塊錢舉到了我麵前。
“壽衣錢我不要了。”
“不是，我想跟你商量點事兒……”
我以為平頭男要給自己手裏的錢，就跟平常人說不要了，很多人說這錢不光是獸醫的錢，還想請我，不要把今天這事往外說，他說他父親癱瘓在床好幾年了，家裏樓上樓下的不方便，就住在那樓下小屋裏，這幾天他媳婦娘家有事，兩口子就回了娘家，沒想到回來老人就不在了。
見平頭男說的是輕描淡寫，我更是覺得業務也沒收他的錢，轉身就走了，留下平頭男一個人呆在那兒，後來這件事我並沒有因為碰上已死的癱瘓老人夜裏買壽衣而感覺到害怕，而是更多的覺得平頭男夫婦枉為人子，而那個老人，也許隻是想走的時候穿的舒服一點，體麵一點吧。
那天晚上我和楚晴一起看那場電影，出了電影院，我倆聊著電影裏的情節往車站走著，楚晴要做公交車回家，我還想跟她再走一會兒，就跟她商量不要坐公交車了，我送她回家。她也沒有反對，四站地不知不覺的也就到了，到了他家樓下，時間已經是九多了，天也冷，隻能跟她道別了。
從她家到我家也不算特別遠，不行的話，一個多小時也就到了，因為是冬天時間也十點多了，路上基本沒什麽行人，天也挺冷的，為了抄近路我走了一條小巷，我一路上滿腦子都在想的事情，突然身後有聲音打亂了我的思緒，是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裏很是刺耳。
我以為後麵有人走了過來，本能的轉回頭去看，可出乎我的意料，身後的小巷裏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我停下了腳步，仔細的去聽，那腳步聲也隨之消失了，我欣賞那可能是我自己的腳步聲的回響，這種情況獨自走夜路的時候總會發生，多數是自己嚇自己，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就在我稍微放鬆了一下神經的時候，腳步聲又一次從身後傳來，我緊接著用眼睛的餘光向自己的身後看去，突然之間，一個老人出現在我的身後，突然出現的老人嚇得我不輕，我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麽突然間在我身後的，我也是給嚇著了，就沒好氣的跟那個大爺說，你這樣突然出現在別人的後麵，又是大晚上的，膽小的能讓你嚇出毛病來。
“大爺，你這樣會把人嚇到的……”
“嗬嗬，嚇到你了小夥子，對不起啊。”
“大爺這麽晚了你去哪兒啊？你小心天冷路滑……”
“我……回家。”
那個老大爺一看嚇著我了也緊著給我賠不是。我也不好和一個老人家多做計較，就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著往前走，天氣很冷，前幾天下過雪，有些地方有積雪挺滑的，我看他一個老年人，又這麽晚了，走夜路不太安全，就問他家在哪兒。
“你家住哪兒啊？”
“不遠不遠。”
他也沒說具體住哪，就說離的不遠，雖然我們兩個人聊聊天，可他也不跟我平行著走，隻是一直跟在我的身後，這多少讓我有些不舒服的感覺。我們一前一後走了有十來分鍾，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我已經在這個小巷裏走了十幾分鍾了，可還是沒有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