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孽臰
反正老薑說完這話，老臉就是一紅，明顯是有點掛不住麵子了。
我一個來幫忙的人，偵探非但沒給麵子，反而還被將了一軍，他這個中間人肯定心裏過意不去。
但我沒在乎，點了下頭，說了句了解，我就直接往那房子走。
路過老薑麵前時，我特意頓了個腳步，還沒等我開口，這老家夥就先給我下了個馬威。
“我這輩子最討厭神棍，小淼給了你多少錢，這個我可以不管，但要是你沒把屍體弄起來，還破壞了現場，那我就得讓你把吃進去的，連本帶利的都吐出來，懂嗎？”
“懂。”
我笑了下，轉頭看了他一眼，反問道：“那如果我辦成了呢？”
一聽這話，老薑立馬就瞪大了眼睛，對我不服輸還反嗆的態度很是不滿。
我也沒慣著他的臭脾氣，同樣瞪大了眼睛回敬過去，絲毫沒有落入下風。
僵持了十幾秒，老薑就在一旁輕輕地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別跟他較勁。
也就在我要放棄的時候，老薑抬手就把大手放在了我的肩膀上，不輕不重的捏了兩下。
“屍體要能起來，我給你申請協助辦案的獎金，不管申請下來多少，我都給你一萬塊錢，不夠的我自己補。”
老薑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最好是能成功，不然的話，我可就有的玩了！”
我不以為然的笑了下，推開他的手，直接就進了事發現場的房子。
剛一進來，我首先感受到的就是一股子難以形容的味道。
不是屍臭，也不是腐爛。
如果非要形容，倒是有點像下水道裏的味兒，但相比之下，味道當中還帶著一絲腥味兒？
這可就少見了，這人才死沒倆小時，怎麽就有了怪味兒？
我皺著眉頭，閉著眼仔細嗅了嗅，腦海裏翻閱著《易雲誌》當中所有的典故事件，還有老宋曾經教我的那些東西。
突然，我腦子裏就浮現出了兩個字：孽臰！
我當即就縮了一記哆嗦，轉頭看了看四周，目光鎖定在了樓上，這味道就是從上麵傳來的！
“屍體在樓上？”我哆嗦著嘴皮子問。
“恩，樓上的主臥裏。”
老薑鎖著眉頭，沉聲道：“提醒你們一句，事發現場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心理素質差的人，可能看一眼就會瘋掉，你們還是想好了再上去。”
我沒吭聲，倒退了兩步，轉頭看見茶幾上有兩個碗，我就拿著揣在了身上。
“幹嘛呢！”
老薑壓著嗓子喊了一聲，說道：“現場的東西不能隨便碰，這案子還沒定是凶殺還是自殺呢！”
“隨便吧，叫你的人去給我找一把香，再去給我找一點糯米，如果還能找到雞血的話就最好，沒有也沒事兒。”我匆匆的吩咐道。
“開什麽玩笑？”老薑瞪著眼珠子說：“你想指揮我們幫你辦事兒？瘋了嗎？”
我剛想說什麽，老薑就拉住了我，擋在我前麵幹笑道；“二叔，他來都來了，你不如就讓他試試，反正不行也沒什麽損失，對嗎？”
老薑咬了咬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最後還是轉頭出去吩咐人照辦了。
在等待的時間，我就去打開了一樓所有的窗戶，將屋子裏的味道放了出去。
大概過了十分鍾，一個人就拿來了我想要的東西，隻有雞血搞不到，因為這會兒實在太晚了，而且附近也沒有菜市場，所以這事兒隻能作罷。
“老薑，你幫我點香，隻要是拐角就都插上三炷香，三分鍾之後在檢查一遍，如果又哪一個角落的香是兩短一長就告訴我。”我分了一把香給他說。
“點香幹嘛？”老薑不理解的問：“這玩意也能驅邪嗎？”
“不是，有別的用。”我本不想解釋，可說完這話，我就發現老薑再用一種輕蔑的目光看我，嘴角微微揚起，滿是玩味的意味。
“我看你也說不出來吧。”老薑嗤笑道：“裝神弄鬼，嚇唬人罷了，我猜你接下來是不是還要跳一段大神兒啊？”
“這個還真沒準兒。”我盯著他，眯著眼說：“你要是那麽願意猜，不如就猜猜他是怎麽死的，你要是能猜中，那今天就算我輸了，我立馬就跟你走。”
“老左！”
老薑拽了我一把，趕忙跟他二叔解釋道：“二叔，你別聽他瞎說，他這人就這樣兒，你別往心裏去。”
老薑壓根沒理他，盯著我笑道：“這是你說的，你也別說我玩賴，就在剛才，法醫已經鑒定過了，張楓是自殺，死於腦血管破裂！”
“你確定？”我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
“當然！這是法醫說的！”老薑梗著脖子跟我喊，不過話一說完，他的表情又有些底氣不足，又說：“最主要現場沒有第二個人存在的痕跡，也沒有設置殺人機關的殘留證據，所以必須排除他殺，隻有自殺的可能性！”
“你真的確定嗎？”我不動聲色，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這一下，老薑頓時就急了，他一把拽住了我的衣領子，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來。
“小王八蛋，這些都是鐵打的證據，你是在懷疑我們的能力嗎！”
我沒說話，隻是笑了笑，給了他一個放鬆點的眼神兒。
下一秒，老薑也意識到了自己失態，鬆開了手，還退後了兩步，和我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但那眼神兒依舊凶狠的要命，都恨不得要把我給生吃了似的。
“老左，你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旁邊的老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冤孽衝身！”我回答著，轉頭自顧自的在牆角插香，頭也沒回的說：“證據有兩點，其一，屋子裏的味道不對勁兒，用行裏的話來說，死人不僵，而散味，味臭而腥，為孽臰！
孽臰不常見，唯有被冤孽衝過身子的人身上才會有，人活著，味道淺淡，幾乎聞不到，但被冤孽衝身的人死掉，那這味道就會無限擴散。
最重要的一點，能留下孽臰的冤孽，必定是大凶之孽，用老百姓的話來說，那就是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