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大個子
這裏麵從始至終,甚至都沒提及宋楚晴一個字,足以看的出來,他在匆忙之中寫的這一封血書,所想表達的是有多麽的重要。
可是為什麽?
老宋就算就是護犢子,但也不可能一心想著我,好歹他還有個親閨女呢,難道就一句交代也沒有?
而且宋楚晴現在又在哪?難道她也參與了雲山之亂?
但也不可能啊,宋楚晴連行裏人都不算,她就算去了,那還不夠給人家添盤菜的呢,老宋不可能這麽糊塗。
這事兒越想越蹊蹺。
我現在才發覺,周圍的人對我隱藏了太多的秘密。
“這封信,是我從別人手裏截下來的。”小師爺給我添了一杯茶,說:“事情你也應該能猜到個大概,介意跟我說說,你是怎麽想的嗎?”
“什麽怎麽想?”我疑惑的看著他,感覺他是話裏有話。
小師爺嘴角微揚,深邃的雙眼讓我讀不懂他的想法。
但我有種直覺,他應該是有事兒想跟我說。
“宋先生生死未卜,長生教在外霍亂。”小師爺抬眸一笑,淡淡的問:“你覺得,這些跟你有關係嗎?”
我越聽越糊塗,問他這些事兒跟我有什麽關係?
就算我也是道門一份子,但我就這點能耐,誰去都比我強,我何必去湊熱鬧。
“我直說吧。”
小師爺把茶杯推了過來,淡笑著說:“如果我沒猜錯,宋先生應該給過你一本書,那本書上應該記載了許多禁術,對吧?”
“你是說《鬼道》嗎?”我撓了撓頭,“禁術是有,但不多,用起來也都是折大壽的後果,你問這個幹嘛?”
“是嗎?”小師爺喝了口茶,淺笑著說:“據我所知,那本書的最後一頁,應該是記錄著一個名叫“點燈術”的陣法吧。”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果斷的搖了搖頭,別說見過了,我甚至都沒聽過這名字。
見我搖頭,小師爺的表情微怔,但很快就恢複了笑嗬嗬的樣子,那一閃而過的眼神,讓我有點心驚肉跳。
“這樣啊……”
小師爺笑了笑,說:“那就當我沒說過好了,張揚,你去送左央兄弟回去吧。”
我聞言一愣,心說這就完事了?
沒等我說話,張揚拽著我胳膊就往外托,壓根就不給我問話的機會。
出了門,張揚鬆了手,鎖著眉頭很不爽的看著我。
“你何必呢?”
“什麽玩意?你說啥呢?”我撓了撓頭,沒太明白。
“我說你何必撒謊呢?”張揚點了根煙,挑著眉頭說:“那封信是我哥動了大關係給截胡的,他問你的事兒,是想幫你一把,你說你玩什麽心眼子呢?”
我都懵了,說我沒撒謊,我真沒見過什麽點燈術!
張揚無所謂的笑了下,撣了下煙灰,頭也沒回的說:“趕緊滾吧,愛死哪死哪,我哥愛管閑事,我可不在乎。”
說完這話,張揚就直接回了小茶樓。
我一臉懵圈,完全不知道他們的意思,本來還想再問問的,可現在一看,人家也不一定能搭理我。
小師爺,張瘋子,這倆組合,真夠奇葩。
甩了甩頭,我隨後就打車回了壽衣店,還沒進門呢,就見溫老板在那搓麻將,另外三個都是附近住的老大爺。
我沒吭聲,就想著悄悄回房間,等睡一覺在跟他打招呼,因為有好些事兒,我還需要一個人消化,不想聽別人的意見。
邁進門,那三個老大爺瞥了我一眼,我剛想做一個噤聲的動作,溫老板的笑了起來。
“回來就回來唄,幹嘛鬼鬼祟祟的。”
他手裏捏著一張翠綠的麻將牌,猛地往桌子上一拍,笑道:“七曉,刮大風,對清!嗬嗬,不好意思了叔叔們,先結個賬,咱今兒就到這兒吧。”
那三個老大爺滿不情願,紛紛在桌上扔了十塊錢,轉頭氣呼呼的就走了。
看到這一幕,我還挺吃驚的,本來瞎子打麻將我就覺得很牛了,沒想到他還這能胡牌呢!
“小左,來,坐。”溫老板拍了拍旁邊的椅子。
我哦了一聲,有氣無力的過去坐,可剛一落下,溫老板忽然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他緊鎖眉頭,黑色的墨鏡上,倒映著我略顯慌張的表情,時而咂巴一下嘴,發出一道讓人不得不往壞處想的否定哼聲。
“恩……”
溫老板鬆了手,白淨的小臉上充滿了耐人尋味的表情,搞得我心裏都有點發毛了。
“咋……咋的了?”我摸了摸臉,有點慫了,“不會又中什麽邪招了吧?”
“那倒沒有。”溫老板笑了笑,“還是老毛病,損陽嚴重了點,打明兒起,你就在壽衣店裏呆著吧。”
我撓了撓頭,有點沒太搞明白,損陽這事兒,光呆著就能養好?
可還沒等我多問,門口就站了個二十多歲的爺們兒,龐大的身形,如同一座小山似的,光是用餘光我就注意到了!
我轉頭一看,呦嗬!這哥們兒打籃球的吧!
“溫老板,藥材到了,我給你擱在廚房了啊。”大個子愣愣的說了一句,邁開腳步就去了廚房。
我看的傻眼,轉頭問這人誰啊?
溫老板淡淡一笑,說是個朋友的弟弟,不太會交流,你也別介意。
我哦了一聲,假裝翻弄著桌上的牌,等那大個子在出來的時候,我就特意多看了兩眼。
這家夥,太陽穴外凸,腳下生根,雙拳如錘,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而且最奇怪的是,他身上還有一股子土腥味兒,從他一進門開始,這味道就一直沒散。
老宋可是說過,但凡是身上有這味兒的,多半都是盜墓賊。
可溫老板怎麽還跟這種人有聯係?
“對了,你怎麽才回來啊?”溫老板收拾著牌桌,笑著問:“張揚說去辦小事兒,一般都一個小時左右就解決,你倆這都耽擱一天了,幹什麽去了?”
一提這事兒,我就氣的不打一出來啊!
我甩了甩手,都不想提起來,但心裏憋著氣,我還是跟溫老板倒了一下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