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焚心蠱
“會不會是皮膚病?”我試探性的看了她一眼。
宋楚晴咬了咬嘴唇,搖頭道:“你別瞎猜了,我先陪你去醫院看看,實在不行,咱就回道一觀去,我爸肯定有辦法。”
說完這話,她就拎著行李跟著人流往下走,我神情恍惚的,豎起了衣領也跟了上去。
下了火車,我們去了醫院,先是拍片子,後是又驗血,反正該做的都做了,就差做個B超了,結果醫生還是什麽都沒檢查出來。
最後,醫生說這可能是病毒性感染,但具體是什麽病毒,他也完全沒聽說過。
我們離開醫院後,我整個人都有點抑鬱了,醫院檢查不出來,那無異於是給我判了死刑,這和絕症就沒什麽兩樣了。
一想日後要頂著這一身爛皮出門,別說其他人了,我自己都不想活了!
“先回道觀吧。”
宋楚晴輕聲輕氣的說:“你別擔心,我爸肯定能治好你。”
“那萬一治不好呢?”
我苦笑了一聲,扯下衣領給她看了一眼,說:“中午就一小塊,現在都蔓延到鎖骨了,就這速度,不等我被治好,估計我就得涼涼。”
看到這情況,宋楚晴也沒再說什麽,瞧那表情,也是認定了我是個快死的人。
你就不能說兩句安慰的話?撒謊的也行啊!
我欲哭無淚,但也不想抱怨,隻能和宋楚晴趕緊回道一觀,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老宋的身上。
在大巴車上我也想過,這髒東西不會無緣無故出現,肯定是在我不經意的時候中了招。
但從頭到尾我也沒發現什麽,除了碎玉時跳出來的那道綠光,我當時也沒注意,現在想想,那玩意很有可能是彈到了我身上來了。
越想越沒底氣,我就這麽一直忍著,到了晚上七點多,我們倆才回到了道一觀。
老宋知道了我的情況後,當下就皺起了眉頭,但他也沒表現的太緊張,而是把我拉進屋看了一番。
大概半個小時吧,老宋挺起了腰板,從懷裏掏出煙鬥,放在嘴裏叭叭的抽了起來。
“師父,是不是沒多大事兒?”看他一臉輕鬆的,我心裏也鬆了口氣。
“恩,是沒多大事兒了。”
老宋皺著眉頭,盯著我脖子說:“這是焚心蠱,寄生類的蠱蟲,中蠱之人形同活死人,內髒會被繁衍的蟲卵啃食幹淨,到最後就隻剩下一層人皮,一旦中了必死無疑,壓根就沒得救。你吧,也別擔心了,你的後事我會好好安排的。”
“安排個毛啊!”
我跳了起來,恨不得抽他一巴掌,這老不死的這就給我宣判死刑了!?
老宋擺擺手,示意我冷靜,說:“都已經這樣了,你急也沒有用,這焚心蠱應該就是下蠱人故意藏在玉裏的,這玉一碎,周圍就肯定有人中招。”
原來如此,我本以為劉思瑤詐屍就是後手了,沒想到那王八蛋還留了一道,這是存心想玩死人啊!
但為什麽?對方怎麽就知道會有行裏人去管,他總不會是為了好玩,專門留下對付偵探的吧?
我咬了咬牙,一想自己要死了,我鼻子都是一酸,說不出來的委屈一下子就湧上了心頭。
憑啥啊,死胖子不說隻要我入了行,就能躲過天災人禍嗎?
現在又是咋回事兒,老子還沒等到三十歲呢,這就要死在行當裏麵了,這不是坑人嘛!
見我要哭了,宋楚晴也有點母愛泛濫的意思,她拉了拉老宋的胳膊,給了一個悠著點的眼神兒。
“爸,你別嚇唬他了。”宋楚晴試探性的問:“那人又是蠱又是降的,總不會都精通,這焚心蠱也應該不會太厲害吧?”
“丫頭,這玩意可跟我門這行不一樣,蟲蠱一旦養成,那是可以販賣的,就算是一個門外漢,隻要學會了下蠱的手段和步驟,那就跟蠱師沒什麽兩樣。”
老宋轉過身子,歎了口氣,久久過後,他又回過身子說:“我就這麽跟你說吧,這種死蠱,除非下蠱的人收手,不然你隻能等死。”
“啥意思啊?”
我瞪大了眼珠子,說:“你這話不是跟沒說一樣麽,人家都存心想玩死我了,難不成還能救我?”
“那也不一定的。”老宋沉聲道:“玩蠱的人,通常不會隨便下蠱禍害人,因為一旦害死了人,他們也是要折壽的,隻要你找到他,給他開一個滿意的條件,興許他就能饒了你。”
“對,而且那人也不一定是針對你的。”
宋楚晴看了看我,說:“剛才我爸不是說了麽,玉碎蠱出,誰會中招都是隨機的。”
聽到這些話,我心裏可算是燃起了一絲希望之光。
可下一秒,我就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可我去哪找他啊?”我苦著臉說:“人海茫茫的,我總不能滿大街的問吧?”
“用不著。”
老宋吸了口煙,吐出一片煙霧,揮手散去,說:“焚心蠱狠毒至極,所以必須以本命精血飼養,如果本命蠱一死,養蠱人也肯定遭到嚴重的反噬,輕則就是折壽,重則當場身亡。養蠱的人也擔心你死後蠱蟲被弄死,所以他一定不會離得太遠,咱這太行山下麵就一個村子,你去多打聽打聽,隻要有外來人住進來,八九不離十就是他了。”
“那我有多長時間?”我問道。
“三天吧。”老宋呼了一口氣,苦笑道:“如果三天後你沒找到他,師父就得替你守靈了。”
聽到這話,我心裏一沉,再也沒心思開玩笑了。
仔細想想,即便是我真的找到了那個人,如果他死活不同意救我,那我也得是個死。
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深山老林裏了?
我一陣揪心,這一晚上我都沒有說話,回到了房間後,我也沒有半點睡意,躺在床上翻看著《鬼道》和另外兩本書,死馬當活馬醫似的尋求類似的病例。
隻可惜,書上並沒有記載,這讓我感到無比的絕望。
淩晨兩點多,外麵處處蟲鳴,我毫無睡意的下了床,去到外麵透透氣,腦子裏想的都是怎麽規劃這最後的三天。
可就在這時,我聽到院外門口有一道細微的腳步聲,是腳尖摩擦沙土的聲音。
有人在門外!
我心裏一緊,踩著貓步緩緩靠近,輕聲的問道:“誰啊?”
門外沒人回應,我就更加好奇了,因為門縫下麵晃動的影子,分明是有人在外麵。
難不成是給我下蠱的人?
想到這兒,我頓時就火冒三丈,回頭抄起一把鐵鍬,二話不說我就跑了過去,一腳踹開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