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陳年舊事
“對了,墩子呢?”
李老板看了眼他老婆,瞪著眼珠子喊道:“你咋出來了,不讓你在屋裏頭照顧孩子,孩子呢!?”
他老婆嚇了一跳,有點理虧似的嘀咕道:“急啥,孩子躺著呢唄,他還能上了天?”
“敗家娘們兒,孩子挨了刀子,你不在旁邊照顧,出來得瑟啥!”李老板罵罵咧咧的,踩著小碎步一溜煙就往樓上跑。
他們上去,我也沒跟著,等其他人都走光了,我就晃晃悠悠的去了師父跟前兒,邀功請賞似的給他使眼色。
他瞥了下嘴角,樂嗬道:“你臉皮真厚啊,就這麽倆下子,還好意思得意?”
“當然了!”
我嘿嘿一笑,說:“我才入門幾天,能擺平這事兒不容易了,反正你別管咋說,我是不是沒給您老丟人吧?”
“那倒是。”師父展顏一笑,從兜裏摸出個小瓶子出來,隨手就扔給了我,“拿著吧,第一次幹活的獎勵。”
我接到手裏,興奮的把玩了兩圈,這是個晶瑩剔透的小玉瓶,大拇指的大小,雖然小了點,但看著極其精致,握在手心裏涼涼的,有股子冷意。
師父假裝沒看見我高興,自顧自的說:“這瓶子用處不多,但鎮住個冤孽不成問題,你拿著用去吧,等以後我再給你換個更好的。”
“謝謝師父!”我趕緊道謝,愛不釋手的打量著小玉瓶。
要是以前,我肯定看不上這小破爛兒,放在普通人的眼裏,它無非就是個不知道哪淘來的紀念品,估計成本都沒有一塊錢。
可現在不同,老袁跟我閑聊的時候說過,但凡是行裏人用的法器,別管功能強弱,隻要有用,外麵的那些土大款就會玩了命的砸錢買回家,畢竟這東西對他們來說,那就跟寶貝一樣!
老袁說,前兩年他去市場淘了塊玉佩,經他一打眼兒,就他知道那玉佩是被加持過了的好東西,五百塊錢收回來,他轉手就賣了一個房地產大老板,足足掙了八十多萬!
當然了,最後有七十萬都被捐了,剩下的才是他自由揮霍的真實數字。
盡管這樣,那也夠我羨慕的了,十萬塊錢那可不是打水漂來的,就算天天吃飯喝酒泡妹子,沒個個把月,你也甭想花完。
“收拾收拾,咱也準備走了。”師父搓著煙葉子,在煙鬥裏撒了些煙葉,“回去還有不少事兒,以後咱沒有多少消停日子了。”
聽到這話,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他要出去忙一陣兒,可轉念一想,他剛才好像說的是咱?
麻蛋,這裏麵還有我的事兒?
我這點貓尿本事,出門沒有八百米就得被人打死,他是真把我當後媽養大的了!
但這話我也沒敢說,大不了到時候我就裝病,反正他總不會拖著一個累贅上戰場的。
下午三點多,我和師父上了火車,因為這一晚上沒怎麽睡好,所以我們還特意訂了臥鋪,花的錢也都是公家報銷,所以師父一點都沒心疼。
在車上晃蕩四個多小時,外麵的天兒也黑了,師父幹巴巴的抽著沒點火的煙鬥,一直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估摸著,應該和長生教的人有關。
其實我對那個長生教一點都不了解,有時候想問吧,可師父又不太願意說,所以這問題我一直都憋在心裏。
但越是這樣,我就越確定師父和長生教有解不開的淵源,不然他也沒必要藏著掖著。
看他發呆了一小天,我也有點心疼,好歹也是自家師父,我總不能讓他餓著肚子不是。
等火車上的小賣部推車來了,我就買了兩盒泡麵和火腿腸,還選了他最愛的紅燒牛肉味兒。
我拿到他眼前,敲了下麵桶兒,說:“師父,來點兒?”
直到這一刻,他才猛地回了神兒。
“啥玩意?”
他拿著麵看了一下,心不在焉的說:“啊,你吃吧,錢在我兜裏呢,自己拿。”
“我付完錢了。”我挑了下眉頭,特納悶兒的問:“師父,你沒事兒吧?這都一下午了,你咋跟丟了魂兒似的呢?”
師父扯了下嘴角,有點無奈的意思,說:“沒辦法,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都被翻出來了,我有點心煩。”
“就因為那個長生教的人?”我不解的問。
“恩,也不完全是。”
師父打開泡麵,把調料都撒了進去,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那幫人,都是一群妄圖長生的瘋子,前些年就有人散播一些莫須有的謠言,結果那群人全部出動,搞得國內烏煙瘴氣好一陣子。”
說到這兒,他抬眼看了看我,樂嗬著問:“知道八年前的江龍水屍案嗎?”
聽到這個,我立馬就精神了。
這事兒發生的時候,我還在上高中,記得當時報紙上都寫了不少報道,學校裏更是傳瘋了。
江龍是個小縣城,也在國北地區這一片兒,有人在江裏頭挖出了一個大石碑,上麵刻著史上沒有記載過的文字,本來這事兒最多就算考古發現,可最後鬧出大新聞的,是第二天江水裏麵浮出了六百多具屍骨!
各位,想想那個畫麵,即便是我沒在現場,我都能想象出屍骨橫流的畫麵。
不過後來,這事兒被官家壓的很死,沒多久就被人們給遺忘了,師父要是不提,我都想不起來還有這麽一檔子大事兒發生過。
“那六百多個屍骨,都是長生教的人殺的?”我瞪大了眼珠子,實在無法相信這件事兒。
現在可是新社會,殺了一個人都得武器斃,殺了六百個,那不得用機關武器武器斃他半小時?
師父搖搖頭,說:“那六百個不是屍體,是屍骨,有的都死了幾百年了,就是一堆骷髏架子,跟長生教沒關係,不過那個石碑,後來是被長生教給弄去了,連國家都沒保住。”
“真的假的?”
我極其震驚,很難相信,問:“長生教的人連國家的東西都敢搶,他們不怕被扣上反了社會主義的大帽子嗎?”
師父笑了笑,說:“行裏人辦事,普通人想防?嗬嗬……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