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走失
看到這個,我本能的就順著狗的目光看了一眼,發現它好像是在衝著三樓叫。
仔細一看,就見三樓有一個窗戶打開著,窗前還有一位妙齡少女,正呆若木雞的眺望著北方,神態看起來很是詭異。
怎麽說呢?
那姑娘的眼睛裏,沒有人的色彩,雖然有動作,眼睛也睜著,可乍一看就跟個蠟像似的,沒有半點活人的氣息。
看時間長了,我還忍不住縮了一記哆嗦,感覺渾身都不太自在。
“師父,你看樓上……”
我拍了拍師父的肩膀,順勢朝著樓上指了一下,可也就在同一時間,那女孩兒竟然朝我看了過來!
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冰窖裏,渾身上下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怎麽了?”
師父挑了下眉頭,見我臉色不太對,就問:“你該不會是怕狗吧?”
我埋著頭,壓根就不敢再抬頭去看了,壓著嗓子焦急地說:“你看三樓,那好像有個鬼!”
“三樓?”
師父抬頭看了看,撓頭道:“你看錯了吧?沒人啊?”
“怎麽可能,樓上明明就有一個……”
說著話,我就抬頭看了一眼,發現剛才的那扇窗戶都沒打開,更別提剛才那個滲人的妙齡少女了。
我揉了揉眼睛,還真以為是自己花了眼,難道剛才我出現幻覺了?
“你們說的那個,應該是我姐。”
就在這時,那小夥兒幽幽的說了一句話,他摸著馬犬,情緒不高的說:“我姐前幾天生了病,這段時間一直在三樓休息,有時候她就會開窗透透風,剛才你看到的可能是她吧。”
“你姐?”我有點懷疑,試探性的問:“你姐的神態有點不對啊,得了什麽病?”
“不知道,請了衛生所的醫生,他們查不出來,就說我姐是得了心病。”
小夥兒咬了咬牙,有點不甘心的說:“但他們是亂說的,我姐根本就沒心事。”
“何以見得?”我忍不住問。
“她沒男朋友,學習又好,朋友多,老師也喜歡她,都活的這麽順利了,她有什麽想不開的心事?”
小夥兒站起身子,很無奈地說:“最近老黑也很怪,每次我姐出來透氣,它都會吠個不停,以前明明關係很不錯的,可現在……哎。”
聽到這裏,我和師父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立馬我們就領會了對方的意思。
才剛說完這狗能見陰陽,沒想到這麽快就應驗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姑娘應該就是被鬼給纏上了!
師父皺了皺眉頭,剛要開口說話,老漢就從小樓裏跑了出來。
他穿著迷彩服,手裏拎著武器,身後還背著一個很大的背包,儼然是全副武器的狀態。
“行了,咱們走吧,現在四點多,天一黑咱就能到地方。”老漢從小夥兒手裏拿過狗鏈子,抬頭樂嗬著說了一句。
師父張了張嘴,到底也沒把話說出來,隻是笑了笑,說:“那就麻煩你了,老哥。”
準備好後,我們很快就出了門,我原本以為這就是一場刺激的探險,身上充滿了幹勁兒,可沒想到的是,這股子力氣剛到山腳下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路太遠,地勢又崎嶇,我們整整走了三個小時,一路上不知道翻了多少個河溝子,越過了幾座小山。
我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隻感覺又熱又累,本想說休息一會兒,可一看師父和那老漢還健步如飛的,我是實在不好意思開這個口。
差不多又走了一個小時,我們幾乎來到了半山腰,師父這才擺了擺手,說:“先休息十分鍾,前麵路難走,要是體力不支踩空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老漢擦了把汗,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氣喘籲籲的說:“可不咋的,這一年到頭來,都不知道多少人從山上掉下去了,死的人都數不清,還是休息一會兒比較穩妥。”
我鬆了口氣,在心裏感謝了他倆八輩祖宗,趁此機會趕緊喝水吃東西補充體力。
這會兒,師父就和那老漢聊起了天,話裏話外的,也在打聽關於她女兒病症的事情。
從老漢口中得知,他名叫李長孝,女兒叫李瑩瑩,今年上的高二,學習成績很優異,平時也很討人喜愛,至於發病的時間,他們是差不多是半個月之前。
老漢摸了根煙,咂巴著嘴,很是無奈地說:“老弟,我跟你說實話吧,其實我冒險帶你們上山,也就是為了多掙點錢,帶著我閨女去城裏看看病,要不然呐,我肯定不會跟你們來的。”
師父也沒在意,就問:“到底是什麽病,醫生都說不明白嗎?”
李長孝搖搖頭,道:“說不明白,他們說是心病,可我覺得吧,這倒是像癔病……”
癔病是國北地區的老話,通俗點來講,也就是老百姓經常說的撞邪了。
師父對這個見怪不怪,也沒多大吃驚的樣子,很是淡然的問:“你這麽說,應該是有什麽根據的吧?”
老李點了煙,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大煙圈,惆悵的說:“有點根據,她發病那天之前,和她弟弟上山來采蘑菇了,回來的路上就發覺她不對勁兒,但我兒子也沒放在心上,隻不過自從那天起,我閨女就再沒吃過一口東西,連水都不喝一口,直到現在,一直都是靠著點葡萄糖維持,有時候她餓暈了,我們趁她睡著給她喂點流食啥的,要不然我這閨女早就挺不住了。”
說到這兒,老李的眼睛還濕起來,顯然是為這事兒操碎了心。
我師父自顧自的點了點頭,似乎是在思索什麽,但到最後他也沒開口,隻是起身拍了拍臀,揮手示意我們繼續趕路。
在路上,老李在前麵帶路,我就在後麵偷偷地湊到了師父跟前,問他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我師父難得的很嚴肅,對我搖了搖頭,說現在還不確定,得等到了地方他才知道怎麽回事兒。
聽到這話,我也就沒再多嘴,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麵,又是走了一個小時。
就在我們都筋疲力盡的時候,前麵忽然出現了幾道火光,在漆黑的山林當中顯得格外顯眼,一下子就讓我們精神了起來。
我當時挺激動的,因為實在太累了,如果再繼續找下去,我肯定忍不住哭爹喊娘。
“師父,是咱們的人嗎?”我湊過去,壓著嗓子問了一句。
我師父眯著眼,說:“我過去看看,你們在這兒等著。”
說著話,我師父就一個跑去了那邊,很快就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我坐在原地喝了口水,盯著那邊目不轉睛,本以為師父很快就能回來,可過了三分鍾,非但人沒回來,就連那邊的火光也都消失不見了!
我頓時心裏咯噔一下,趕緊就回頭跟老李要對講機。
“師父,你在嗎?”我攥著對講機,心跳不由加速幾倍。
嘶啦,嘶啦……
對講機裏一片雜音,壓根就聽不到人的聲音,偶爾出現的聲音,也都是怪異的風聲,聽著就像是女人在哭一樣,
完犢子,出事兒了!
我回過頭,忙不迭的說道:“李叔,你在這兒等著,把老黑借我用一用,如果我二十分鍾後沒回來,那你就趕緊下山。”
被我這麽一說,老李也緊張了起來,哆嗦著問:“那……那我下去後用找偵探嗎?”
“別!不管出了什麽事兒,你千萬都別找偵探!”
我接過狗鏈子,嚴肅的說:“記住,二十分鍾,如果我們沒回來,你也千萬別找我們,懂嗎?”
到了這時候,就算是傻子也看的出來我們不是單純的來山上打獵,老李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他放下背包和武器,隻拿了一個手電筒,說:“這東西你拿著,真要是遇上危險,興許還能有點用。”
我猶豫了一下,就隻拿起了武器,說:“東西太多了,我用這個就行,你呆著,對講機我就拿走了。”
說完這話,我就背著武器朝著師父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因為山林之中猛獸太多,我又不敢使強光手電筒,所以隻用手機自帶的光源趕路。
我是個山裏的小白,長這麽大都沒進過山,要不是有老黑在前麵帶路,估計我早就迷失了。
也就走了十多分鍾,我就發現周圍的環境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這四周山林茂密,蟲蚊也漸漸變少,偶爾能看見幾道光亮,也都是林中動物的眼睛反光,冷不丁的看上一眼,還真挺滲人的。
我吸了口涼氣,忽然有點後悔衝動追過來了。
師父好歹是個高手,遇上麻煩還有能力解決,你說我跟過來湊什麽熱鬧,來隻狼狗我都容易交代在這兒。
我摸了根煙,叼在了嘴上,正要點煙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一聲狼的嚎叫聲,頓時就把我嚇了一個哆嗦。
有狼?要命啊!
按理說,狼都是群居動物,如果能聽見狼叫,一般就是它們要出來覓食的信號。
我要再繼續這麽追下去,指不定就得進了狼肚子裏,到時候死了都沒人發現,屍骨都找不到!
不行,我可不能死的這麽憋屈。
想了想,我還是掏出手機打開了直播,看著觀眾的數字在急速上漲,我也沒有半點興奮,甚至都沒心情去搭理他們。
不管怎麽說,隻要有這幫觀眾在,最起碼我不會死了還沒人知道,到最後偵探還能過來給我收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