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病的野犬50

  等光宙邁著自信的步伐跳完了這支堪稱六親不認的原始部落舞蹈,他又盯著所有人獃滯的凝視若無其事的走到前面,輕輕一點對方的眉心。


  使用異能兵器將對方被異能控制住的昏迷狀態解除后,就昂首挺胸的準備往外面走,沒想到他還沒有邁出一步,那個中年人脖子上的紅寶石項圈就哐當一聲掉到了地上,咕嚕嚕地滾到了森鷗外的腳底下。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挑了挑眉毛,上前一步將這個掉落在地的裝飾物拿起來端詳,臉上仍是捉摸不透的表情。


  與此同時,原本昏迷的敵方異能者也悠悠轉醒。


  剛一醒來,那個中年男人身體猛地一彈,企圖坐直身體,可惜他的動作就被質地堅韌的束縛帶阻止並且重新拉回了鐵床上,動彈不得。男人眼珠暴徒,猙獰得像個惡鬼。甫一動作,四周的的黑手黨警衛們立馬將手裡端著的機關.槍森然的槍口對準這位敵方異能者的腦袋。


  看著四周黑洞洞的槍口,中年人立馬意識到了自己危險的處境,他立馬冷靜了下來,不著痕迹地用目光打量著起四周的環境和擺設,加固過的牆壁、緊閉的大門和密不通風的房間阻隔了他所有的希望,這是港口黑手黨他從未觸及過的區域。沒有辦法,他將堅毅又悲哀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身上。


  反正,被抓了他也沒有機會將a的秘密透露出來,一旦發現他被捕,a絕對會立馬將他的生命兌換掉,以防所有的意外發生。


  「這裡是港口黑手黨的秘密關押基地。」


  森鷗外用著無比平淡的目光看著被束縛著的男人,中年人並沒有見過對方,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但他認識中原中也,那個操控重力的黑手黨幹部——正垂首站在此人背後。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這個人必然用這樣平淡得像是看著牆角污漬的目光,看過無數即將死在手下的敵人在死前飛濺出最後一滴血花。


  「相信你應該明白,與港口黑手黨作對的下場。但是,如果你主動交代,或許能夠省下不必要的痛苦。不管是為你,還是為你背後的指使者。」港口黑手黨的首領這麼說著。


  「就算不交代,也沒有關係!正好,我想要試試許久沒有使用的拷問術了!boss?!」中原中也興奮的按了按嘎達作響的指節,回頭看向了森鷗外,等待著對方的下一步指令。在港口黑手黨裡面,可沒有什麼仁慈可言。


  森鷗外沉思般看了對方一眼,中年人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向了首領輕輕捏在手上的眼熟的紅寶石飾品。


  「.……」


  原本一臉英勇就死,敵方的異能者臉色空白了一秒,那種凝固在臉面上如湖面般的平靜瞬間被打破。中年男人身子下意識掙紮起來想要湊近觀察,手部暴起青筋,看動作似乎是想要摸向自己的脖子。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明明主人說到死前都不能——你是怎麼把它給取下來的,怎麼做到的?」這個被俘虜的敵人顫抖著嘴唇,前言不搭后語地喊叫著,手部仍然在掙扎,眼珠子在眼眶中四處亂動,似乎想要努力確認自己脖子的情況。


  最後虛弱的異能者意識到自己完全無法掙脫后,才將被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向黑手黨首領,希望從他這裡得到答案。然而,首領只是高深莫測一笑,並不打算回答他。


  儘管他並不打算開口,但是從不放過任何屬於自己功勞的黑髮少年卻幽幽地轉過頭來,用一種格外驕傲的聲音給自己加戲,「沒錯!正是本殿下幫你解除了邪惡魔法的桎梏,作為被控制的傀儡,活著一定很辛苦吧。」


  「」森鷗外抽了抽嘴角。還是一個孩子啊。


  中年男人眼睛居然飛快地紅了一圈,難以想象這種生活在槍林彈雨中的亡命之徒居然會因為取掉了身上的一件裝飾,而露出了如此失態的表情。他看向光宙的目光中充斥著不敢置信的狂喜,害怕是幻覺的恐懼,以及急切想要確認的焦慮,無數複雜的情緒匯聚在一起,就像是瀕臨崩潰的人卻得以在最後一刻絕處逢生,被活下去的希望光芒所照耀。


  「就是您救了我嗎。」


  中年人目光里飽含著控制不住的熾熱。


  「正是,光宙君是港口黑手黨的新任准幹部閣下。正是他所開發的異能兵器解除了這個異能項圈。」森說道。


  中年人激動地握緊身體兩側的拳頭,他的目光直直看向天花板,用力地閉眼,但咸澀的眼淚還是留了下來。他喃喃著,像是已經失常,靈魂在被某種生物拉扯,「擺脫了。真的擺脫了……」


  「我們沒有興趣聽你在這裡胡言亂語。看來你已經做好接受重力的拷問的打算了吧。」中也不耐煩地上前。


  中年人抿了抿乾澀的嘴唇,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光宙,開口說道,「我是港口黑手黨五大幹部之一a所屬的50人秘密軍隊成員。「


  迎著幾人並不算意外的目光,「他的異能力名為『寶石王的失常』。只要有人自願帶上這個寶石項圈,就會完全被他所控制,當他對我們的存在不滿意的時刻,就可以將我們的生命兌換成等價的寶石。」


  想到這裡,中年人臉色格外蒼白,這是對死亡的恐懼。


  「那個男人是掌控著賭術和詭計的魔鬼,喜怒無常,完全沒有我們當成人來看待的打算。50人的精銳部隊,只要找到了合適的替換人選,沒有價值的舊成員就會被毫不留情地捨棄。」


  「我是為了女兒的病情需要大量的金錢,卻在他的賭場欠下大筆賭債無法償還,而後被他看中了異能力並且帶回了他的精銳部隊,他告訴我只要自願戴上這個就免除我欠下的賭債,為了女兒我只好答應。加入后我就時時刻刻在恐懼著懸浮在頭頂上的達摩克里斯之刀。」


  「他的異能——這個掌控著生命的鐮刀到死之前都絕對離開我的脖頸,我本以為,這一生已經到這裡就終止了。」中年人雖然恐懼,但依然用熾熱的目光凝視著拯救了他生命的人。他只是個賭徒,完全沒有成為黑道手下的打算,卻因為自己的無能,不能不將命賣給惡魔,他從未幻想過這輩子還有從那個地獄走出來的機會。


  中年人突然臉色大變,慘白地看著面前的幾人,「不對,a!那個魔鬼他意識到無法用異能操控我,一定會用女兒來威脅我的。」


  森鷗外道:「你的女兒,不會有事。她已經被控制在港口黑手黨的勢力範圍里了。」


  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含笑看了一眼在旁邊撅著嘴滿臉無聊的黑髮少年。


  不是因為這個中年人主動交代的態度,而是因為他的這位新任部下不費吹灰之力地衝破了對方心靈的枷鎖,讓他們獲取情報的難度降到了最低。


  男人愣住,最後感激涕零地笑起來。


  他開始緩緩透露關於a妄想取代港口黑手黨首領的野心,以及他所知的部分情報與秘密,旁邊的黑手黨基層幹部很快取出了電腦以及紙筆,記錄對方所說的內容。


  光宙優對於這些港口黑手黨的秘密與內部鬥爭並不感興趣,沒過半分鐘就開始百無聊賴地四顧張望,然後溜溜噠噠的跑到了隔壁實驗室裡面去。森鷗外瞥了一眼,沒有作聲地默認了對方的行為,又將目光轉回了中年人身上。


  少年毫不客氣直接上手試探各式各樣的新型儀器,眼睛里散發著碎星般閃耀的光,在他眼裡,這些枯燥無味的儀器可比剛才那些秘辛有趣多了。


  不到一小時,他就將所有的儀器和工具摸透,並且開始著手改裝其中的功能,當他滿臉黑色機油跑出去的時候,審問的首領和蛞蝓已經不在原地了。


  光宙也不在意,很快將被俘獲的異能者身體里的異能吸收到特殊魔法裝置中。這些被吸收走大部分異能的人會陷入一段時間的虛弱,半個月後異能力才會慢慢恢復。


  光宙從眼罩上神乎其技地分離出了一條數據線,插.入了電腦分析頻道里,托著腮注視著屏幕,自己設計智能電腦很快將異能力掃描分解,呈現出其中的各項數據。


  強大的儀器與設備支撐,使少年很快得到了一系列長久以來好奇的數據——關於異能力的本質。看著呈現在屏幕上猶如活物的不規則物體,以及其中交錯流動著彷彿在蘊含著某種神秘規律的紋路,黑暗帝王微微眯起了眼睛。


  異能力究竟是一種什麼東西?

  為什麼看起來更加像某種特殊形態的生命體?

  莫非這就是他在這個世界一直無法模擬出異能力,只能憋屈地將其他人的能力吸收並儲存從而製造成完全沒有挑戰性的異能兵器的原因嗎?


  要是其他苦求異能兵器不得的人知道,開發這個兵器的人將其冷漠地成為「憋屈又毫無挑戰力」的發明,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嘔血,居然想要憑空製造出異能力?!簡直狂妄!

  每當進入思考與創造新魔法的環節,黑暗帝王都是深沉的一批。


  大大的貓眼直直地盯著屏幕上飛舞的數字,如果有人能夠透過大腦皮層看見他腦部區域活躍到驚人的利用率,一定會感到靈魂的震撼。


  至於從他背後悄悄路過的港口黑手黨里的研究者,眼睛偷偷飄著屏幕上像異形一樣四處飛舞的數據,絞盡腦汁地想要搞懂上面究竟是在研究什麼奇怪的東西。


  突然,光宙眼睛一亮。


  閃電般駛過的猜想沿著腦部風暴一路延伸——如果異能力是一種生命,它是否和從刀劍中誕生的付喪神具有相似之處呢?一個是寄居於歷史悠久的古物而產生神志的靈體。一個是附身在人類身上的神秘生命體。是否可以做出猜想,只要時間足夠悠久,或者達到某種條件,這些所謂的異能力就能完成付喪神的具象化呢?它會具有記憶嗎?

  黑暗帝王說做就做,很快招來了部下,讓他去取來實驗材料。


  幾分鐘后,黑手黨下級成員便滿頭大汗的跑過來,一臉為難地將實驗材料遞給了光宙,「不好意思!光宙大人,這種特殊的金屬因為沒有用途且只能在冰島採購,所以,組織倉庫里也僅剩這一份。」換言之,就是根本沒有人用所以一直扔在倉庫里積灰。


  黑髮少年無所謂地揮走了部下,用鋒利的切割刀切開金屬完成細微的拼接,靈巧地在金屬內部刻下意義不明的紋路,並且做成了小巧的竹筒狀。最後,將其收集到異能力通過特殊介質拼合導入了新誕生的異能兵器,使所有異能在特異點保持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估計誰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擁有膽量和能力將三種異能的特異點控制到這種精密得駭人的平衡。


  能夠將附近異能力吸引的異能,將時間延長的異能,以及能夠排斥不同種異能的異能,三種匯聚在一起——究竟會得到怎麼樣的異能兵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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