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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中二病的雄英48

  USJ, (Utopian Shogai Jikoba)假想災害事故場,為活躍在各種救災現場的空間英雄【13號】所打造。總共分為「暴雨」「水難」「火災」等六個區, 佔地面積廣闊, 這個地方也是每年雄英英雄科一年生都會光臨與學習救災知識的場地。


  少年們仰望著籠罩了整個事故場所的渾然一體的龐大銀灰色圓形頂棚,大概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宏大的設施,土包子的驚嘆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空間英雄13號老師看著孩子們可愛的笑臉, 上前一步, 朝著大家紳士地鞠了一躬,「同學們, 等你們很久了哦,請進吧。現在由我來講解現場的情況和注意事項,第一點.……」


  十分鐘后, 所有人看著講著講著就越來越上頭,一發不可收拾的13號,臉上都是這個表情——


  笑容逐漸消失.jpg

  扶額了十分鐘的相澤終於忍不住打斷了穿得像個米其林輪胎的空間英雄, 「行了, 開始吧, 13號。」


  13號有些意猶未盡, 但還是遺憾地結束了自己的演講。「好的, 前輩。那麼現在——」


  突然——


  撕啦。


  空氣如布帛般撕裂的聲音。


  幾百米外的噴泉廣場上, 詭異又陰冷的氣息悄然升起,這種氣息就像是常年生活在暗淡無光角落的生物嘴裡呼出來的臭氣一般。


  背對著廣場的相澤消太大腦中名為「警覺」的神經猝然繃緊, 他猛然轉身, 看見遠處的場景時, 男人的瞳孔劇烈收縮起來。


  ——這是?


  旋渦般的黑色濃霧從中心處一點一點扭曲了清爽的空氣,一隻白色的手部模型緩緩地浮現在了空氣中,就像是從地底下攀爬出來的骷髏手掌一般,毫無生氣,緊接著是一個又一個面帶著危險笑容的人,渾身上下寫著令人不愉的氣息。


  學生們不明所以地看向相澤,相澤已經將脖子上的護目鏡戴到了眼前,眉頭皺得緊緊的,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光宙優一眼。


  神經大條的上鳴還沒有感覺到什麼,他嘻嘻哈哈地笑著,並不把這當成一回事,「這不是光宙的個性嗎?難道這又是黑暗帝國的最終訓練嗎?」


  聽到上鳴有些脫線的猜測,有幾個學生倒是長舒了一口氣,稍稍放下心來,因為他們仔細一琢磨……竟然覺得有幾分合理!

  感覺這的確是他們的新班長很可能做出來的事情啊!

  切島努力忽略露背裝扮帶來的悚然涼意,這種戰鬥服可以有效地避免全身硬化的時候帶來的衣服破損,他拍了拍黑髮少年的肩膀,笑道,「不要開這種玩笑啊,光宙!」


  切島抬手,有些好笑地撓了撓臉,又指了指臉色凝重的班主任,一臉天然:「你看相澤老師都被嚇到了!這些演員趕緊請回去吧,不然等下警報叫來英雄可是很嚴重的!」其他人紛紛殷切地點頭。


  不對。


  相澤消太可沒有這些涉世未深、警惕不足的學生們那麼天真好騙,他當然不會以為這些人是光宙請過來的演員,這些傢伙渾然一體的殺氣和惡意,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夠偽裝出來的。


  男人黑眸裡面的懈怠一掃而光,盛滿了前所未有的嚴肅,他掃視所有人的目光可以稱得上是凌厲深沉。


  如果傳送這些人來的不是光宙,那麼就證明對方有一人的個性是【傳送】。那麼作為了解傳送原理,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完全複製傳送對方個性的光宙優,真的和這些敵人沒有聯繫嗎?

  另外,這次演習參與人員除了當事人和學生們之外完全是保密的,可能性大概是今天安全防禦被人攻破的時候敵人渾水摸魚地混了進來拿走了排班表,不然就是雄英裡面混入了內奸。如果這是一個嚴絲合縫、內外接應的陰謀,那這個人的演技實在是太可怕了。


  但如果是那個人有異心的話,在學校里恐怕有更多的機會對歐爾麥特先生和其他無辜的學生下手,比如入學測試,實戰演練,可他並沒有。


  相澤絕對不會主動進行這樣拷問人性的猜測,也不願意深究,這對於一個無辜的學生和一個年輕的班級,都是一種莫大的傷害,或者說,這是作為一個老師給予的最大程度的信任。


  中央廣場距離入口開闊的平台有一大段距離,分隔兩個空間的是幾百級高聳台階。


  光宙好奇地探頭下去,看到了意想不到但是卻是是情理之中的人,他歪了歪頭,貓眼微微眯起。


  這不是昨天晚上說要來找他玩的多手怪嗎?他怎麼知道本殿下在這裡?


  黑髮少年滿臉疑惑的模樣立馬讓其他人誤解了,少年們臉上輕鬆的笑意在安靜的空氣中漸漸凝固。


  「.……他,他們不是你叫來的嗎?喂喂!不要開這種玩笑啊!」峰田的聲音裡面有些許顫抖,他套在胯間用來盛裝黏性葡萄的碗狀戰鬥服抖如篩糠,似乎即將傾瀉出麵湯的蕎麥麵。


  「那是敵人!都給我警惕起來!」


  相澤打斷了所有人不切實際的想象,直接出聲道。「13號,開始避難。」


  他已經注意到USJ場館內部崩壞的電流線路了,上方環繞著的藍色電光證明對方更有干擾內部進行求助的信號,讓學生確認過所有嘗試聯繫學校裡面英雄的手段都不起作用后,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跳下高台和已經慢慢逼近的敵人對戰。


  而是看向了光宙,男人遮擋在護目鏡後面的眼珠邊緣有些隱隱泛紅,「光宙,把所有人都傳送回學校!」咬牙說出這句話的同時,相澤消太的神經有些緊繃。


  「對啊,如果直接傳送回去,那他們不就白來一趟了嗎?」峰田欣喜若狂。


  「人類,你們不明白嗎?黑暗帝王可不是誰都可以命令的啊。」


  然而,光宙開口拒絕了。


  他的傳送需要有具體的地點位置信息,同時也要是在聲音可到達的範圍之內,然而剛才在來的大巴上,沉迷修仙的黑暗帝王根本沒有觀察自己在什麼位置,當然這些黑暗帝王是絕對不會輕易說出口的,何況本來他也沒有必要聽從失去黑暗帝國庇護的繃帶人的指揮。


  相澤額角沁出一絲冷汗,那群來者不善的人離學生們已經不到100米,來不及了!


  「歐爾麥特.……和平的象徵,在哪裡啊?」此時不遠處的廣場上,踩著黑色霧氣走出來的死柄木看起來詭異異常,全身上下無數只讓人毛骨悚然的白手惡鬼纏身般布滿全身。


  明明隔得很遠幾乎無法看清高台上面那些道貌岸然的英雄和小鬼們的模樣,他卻好像能夠穿透高高的障礙物看見上面的某一個人一樣,他從一旁借過一個小物件放到了嘴邊,又輕又緩如在耳語的聲音瞬間覆蓋整個場地,「吶……歐爾麥特不在嗎?是不是要殺死你們這些小鬼,才會出現呢?」


  「eraser head,不下來嗎?不過,也沒有關係。」


  雄英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神色警惕。


  死柄木開口卻是:「——黑霧!」


  兩人直接乘著霧氣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猶如鬼魅般截住了雄英A班學生們和出口之間的道路。死柄木眯著眼,從縫隙中看見了那個被眾星拱月般圍繞在中央的黑髮小孩,周圍的小鬼頭們顯然非常信任這個傢伙,還隱隱有些以他為首的趨勢。


  喂,喂.……這傢伙脫離了他們之後還和這些【社會的未來】相處的很好嘛,明明……明明是應該乖乖和他們站在同一個陣營裡面的。


  嘖.……有的時候真是不明白老師在想些什麼啊,要等到歐爾麥特來的時候才說出這件事?……哈,他可等不了那麼久。


  抬手摳挖起自己的脖頸,死柄木臉色肉眼可見地低沉了下來,就像積滿了烏雲的天空,隨即他爆發出幾聲充滿嘲諷意味的大笑。


  「你們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我們會準確地出現在這個遠離校舍的隔離空間嗎.……為什麼感應器沒有反應呢?啊,啊,這是奇怪呢?會不會是你們中間出現了什麼叛徒呢?」笑聲停止,敵人頭目的聲音溫柔繾綣,只是其中的內容卻讓人頭皮發麻。


  少年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硬,腦子轉得最快的綠谷自從黑霧出現之後神色就有些不對,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他緊張地瞄了光宙一眼,見他的表情依然是淡定,心中的焦慮不安終於被驅散了一些。


  綠谷鼓起勇氣,大聲道:「大家!不要被敵人干擾了,這是他們在挑撥離間,現在的我們,最需要的是團結!」


  死柄木充滿惡意地挑了挑眉毛,嘴裡開始說著似是而非動搖人心的話,「喂……喂,還想要裝作不認識嗎?我親愛的弟弟……該回家了哦,不要在雄英這種充滿了惡臭的地方玩遊戲了,反正任務都完成了不是嗎?」


  A班學生驚疑不定地互相瞧著,峰田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他四顧了一圈,總覺得每個人都有可能謀害他,他朝著相澤老師的方向悄悄地挪動著步子,恨不得把自己縮在老師的保護傘下面,「那個怪人他,他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不可能吧。」


  死柄木這一招可謂是陰險至極。


  黑霧當然不至於連自己的個性能被光宙使用出來都不知道。作為個性的擁有者,他在其中提供了很多幫助,即使他本人也並不了解其中究竟是什麼原理,但是將使用時候的感受描述出來並沒有什麼難度。事實上,黑霧本人也意料不到,光宙居然真的能夠使用出他的個性。


  死柄木知道,這個個性張揚的小鬼是絕對懶得掩藏自己的,還會想方設法地展現給所有人看,這也是他用來離間的突破口。


  黑霧和那小鬼的個性相似之處,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出來,這樣的人即使站在同一個地方也會讓人覺得心神不寧吧?明明是同窗好友,卻隱瞞著身份不說,究竟暗藏著怎樣的心思呢?是不是他透露的信息呢?


  「優啊.……和你的同學們打個招呼吧。」


  死柄木一口叫出了光宙的名字,難得非常親昵。


  A班學生們下意識地看向站在他們中心的班長,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是無法掩飾的怔忪和驚疑,他們心裡並沒有相信敵人說的話,但是心臟都不由自主地跳快了半分。麗日著急地要哭出來:「光宙同學,快反駁他啊!」


  綠谷也是不敢置信,他握緊的拳頭都有些顫抖了起來,「優醬才不是這樣的人!你這個混蛋!」


  面前的藍發男人輕笑:「不是哦……他就是這樣的人,你們也許不知道,但是eraser.head,你應該聽說過吧,那個組織,叫什麼來著。喔,【D.E】是吧?我可愛的弟弟,就是這個組織的創始人啊。這個組織,可是你們這些人心中的一根刺吧。」


  死柄木張開雙臂,肆意地狂笑起來,惡意如傾瀉而出的洪水,「這些可憐的小鬼們不知道吧,這個組織可不是什麼慈善組織啊,裡面收留的都是一大堆亡命之徒,你們的班長啊,可是黑暗世界裡面人盡皆知的一方王者呢。」


  相比起敵人張牙舞爪的狂歡,雄英這邊是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光宙優。


  八百萬捂著嘴,她倒是有聽聞過這個組織,雖然了解不多,但也明白這絕對不是英雄這邊的,她不敢置信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怎麼可能?光宙同學他……」


  嚴格來說,死柄木和光宙優已經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分道揚鑣了,他們成立了不同的組織,每個組織都有著不同的理念,只是他們平時都依然維持著原本的相處模式,該竄門時竄門,該遊戲時遊戲,擁有同樣的老師,沒有利益的衝突,死柄木並沒有覺得他們之間存在什麼隔閡。


  這回,相澤消太原本還算是冷靜的大腦嗡地一聲。


  光宙優——那個組織的頭目嗎?

  一直用個性凝視著黑霧的眼睛不知道是因為乾澀,還是被這個驚駭到極致的消息刺激到了,他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黑霧!」死柄木突然出聲。


  如同戰爭開始的第一聲號角。


  黑霧沒有浪費職業英雄這一刻失神帶來的機會,【消除】個性剎那間失去了它原有的效力,黑霧全身上下的濃霧如吹氣球般膨脹了起來,鼓成了龐大的南瓜形巨幕籠罩在了所有人身上,籠罩了半個場館,遮天蔽日的霧氣讓人睜不開眼睛。


  立馬冷靜下來的相澤心道糟糕,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被黑霧覆蓋的A班學生們只感覺眼前一暗,恐怖的吸力像深海中的旋渦難以逃離,手腳都被無形的力量束縛了,等他們再看見的時候世界就變了,而中央場館頓時只剩下了少量學生和老師。


  黑霧恢復成原型,人形濃霧上如游蛇般的細長黃光彎起,「現在,就是逐一虐殺的時刻了。」


  死柄木病態地笑著。


  「就這樣離開吧,你們這些傢伙吶,所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老師的失態和朋友的背叛,在互相的猜忌之間毀滅.……至於親愛的優啊,你會回到屬於你的位置去。」


  留在現場的黑髮少年木然地轉頭,徒勞伸出的手又放下,因為周圍只剩下了飯田幾個人。見光宙看過來,幾個少年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臉上想要戒備都是卻不願意這麼做的猶豫。


  「13號,掩護他們!」相澤來不及多說,一躍而下迎上了人數眾多的襲擊者。


  「.……」


  光宙看著瞬間消失在眼前的同學,感覺自己要氣炸了。多手怪搶他的天婦羅就算了,還把所有能夠瞻仰黑髮帝王英(zhuang)姿(bi)的人類都弄走了。


  太可惡了哼!

  *

  坍塌區域,

  「原來這裡還有那麼多雜魚在等著老子啊!!就你們這種垃圾,這種水準也太低了吧?」爆豪狠狠地啐了一口,手裡的爆炸直接按在敵人的臉上瘋狂突擊,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坍塌區域開始撲簌簌掉灰,就連旁邊已經全身硬化的切島都吃驚於他異於平常的暴躁。


  如果說平時是一點就炸的炮仗,現在已經是一個人形自走核彈了。


  切島光是聽著敵人的腦袋被按在砸的哐哐響的聲音,就覺得腦殼疼。


  「爆豪,剛才那傢伙說的是怎麼回事啊?那個什麼DE是什麼東西,你聽過沒?」切島回想起剛才相澤老師臉上真實的驚駭,有些心神不寧。


  「少啰嗦,老子怎麼知道啊!?!」


  大聲。


  「光宙不是和你同一個初中嗎?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切島一面踢開敵人的手,有些氣喘吁吁地問道。


  「老子還想問那個傢伙的!!?居然.……居然一直瞞著我——去死吧!!!」


  超大聲。


  也不知道最後的「去死吧」究竟是對那個被他按在地上猛錘的偷襲蜥蜴男說的,還是對光宙說的。


  面對馬上就要原地爆炸的核.彈,切島男子漢不但沒有退縮,反而還非常有責任心的迎了上去主動迎接炮火,他開玩笑地說了一句,「總不能是黑暗帝國吧。」


  「.……」


  「.……」


  令人窒息的寂靜。


  等等,不會吧?


  黑暗帝國。


  Dark Empire。


  D.E.

  他們回想起每天被那傢伙掛在嘴邊的奇怪名稱,面面相覷:「.……」


  「該不會光宙每天絮絮叨叨地描繪著的,萬民朝拜,魔獸環繞,聽起來完全是天方夜譚的中二病幻想產物是真的吧?!!」切島徹底獃滯了。


  還他媽有這種操作?


  如果這是卧底,也太神了吧?通過洗腦戰術讓人無視異常嗎?

  「狗屁卧底啊!他媽那個內奸會把自己的真實身份掛在嘴邊吹個一百遍的啊!!?誰會相信啊!我……」爆豪也無fuck說了,氣得幾乎要倒栽蔥倒在地上,似乎這個推理出來的信息比他手上負重的手榴彈爆炸帶來的后坐力還要強悍。


  一時之間,一剎白光在腦海中閃過,爆豪只覺得以前令人困惑的、藕斷絲連的線索拼合在一起,逐漸合攏變成了真實的樣子。


  在電話里畢恭畢敬叫著「殿下」的男人。


  曾多次出現在早晨問好中的「殺手」「僕人」。


  永遠攜帶在身上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裝備。


  記憶力非常可怕的爆豪從腦中挖出了偶然從光宙嘴裡聽到的對於「多手怪」抱怨的回憶。


  一切的一切,都串聯在了一起。


  「原來黑道大佬的頭目一直在我們身邊晃來晃去嗎?根本就懶得遮掩啊!」自詡男子漢的切島第一次覺得剛硬的人生是那麼夢幻,腦海裡面開始回憶關於光宙優的所有事情,並且在上面打上了厚厚的審視濾鏡。


  說完后,他被爆豪的眼神盯得一陣惡寒,「怎麼了,爆豪?」


  爆豪握緊拳頭,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眼睛紅得讓切島心驚膽戰,心裡總有種會被滅口的錯覺。


  「.……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憑什麼我還像一個傻子一樣坐在教室里聽著沒有用的課的時候,那個混蛋燈泡臉已經能夠擁有建立一個組織的實力了?!還能讓那麼多人心甘情願為他所用?!我什麼時候才能超過那個混蛋!該死的!」


  切島目瞪口呆:「.……」


  等等,重點是這個嗎?


  切島尷尬地抓頭,堅硬的手和同樣堅硬的頭髮相撞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響,他最後訥訥道,「總之,我們還是回去找相澤老師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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