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與中二病23

  「你們想要帶走這個他?做夢吧……團長?」


  聽到兩人說明來意后,派克諾坦第一個跳了出來反對,語氣冷然道。


  看到光就感覺好像看到幼年的團長一樣,總是面無表情地說出一些奇怪又有趣的話,如果她和團長有後代一定就是像小光這樣可愛的男孩。


  庫洛洛:……?

  鷹鉤鼻的冷艷女人神情冷峻地看著門口,手裡面堪比護崽的兇狠母獅子。


  派克諾坦在旅團中是九號,她可以說是旅團中對於庫洛洛最忠誠的成員,雖然她的念能力是念槍,但是卻屬於輔助系團員,因為她的念能力名字叫做「記憶的探索」,只要和目標任務有身體接觸,就可以讀出對方大腦深處的記憶,並將記憶一絲一縷地從人身上抽出融入她具化的槍里,並通過「記憶彈」射擊旅團其他成員的腦里共享這些記憶,可以說是除了俠客之外的另外一大信息來源,頑固難搞的目標像黑幫內部死不鬆口的高層人員,或者拍賣會上訓練有素的保鏢都會讓派克諾坦直接進行記憶提取,榨乾他們最後的價值從而獲取寶物的行蹤。


  當然,這幾天愛好小動物的御姐早就忍不住對這個進駐旅團的小黑貓動手動腳拚命呼嚕幾把毛,也不可避免地或者也可以說是有意為之,得到了光宙優的部分記憶,並在事後交給了團長。


  不過,這部分記憶裡面並沒有多少有效的信息,庫洛洛忍著額角暴跳的青筋聽著這個小朋友對於統治世界的偉大暢想和宏偉藍圖,終於忍不住扶額喊停結束了這場單方面的精神污染。


  倒也不是說這個名字叫做「降獵計劃」的謎之計劃多麼異想天開、不切實際,相反其中很多奇妙的創想就連幻影旅團團長都忍不住為之驚嘆,但是一般來說一個人的記憶不管是快樂單純還是血腥陰暗的,總歸是從第一人稱來描述的,可是.……

  這個傢伙的記憶居然是以一種超脫於自身上帝視角進行描述自己的經歷!

  庫洛洛從派克那裡讀到過那麼多記憶,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最先出現的是時間點最近的——光宙優在旅團的記憶,清脆但是卻故作深沉的畫外音在庫洛洛腦海中悠然響起。


  「啊,這是哪裡?」


  「偉大的尼古拉二世一睜開眼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旁邊一個金髮的娃娃臉狐狸族獸人扭過頭朝他微笑著,手裡揮舞著他們族裡具有傳承力量的聖物——承載了黑暗力量惡魔之主佛克斯的手機……」


  「尼古拉二世告訴自己,這個人就是惡魔之主在這個世界上僅有的後人俠客,是他的宿敵.……」


  庫洛洛:「.……」


  完全不想看下去了,誰知道他會以一種什麼形象出現在這個記憶片段中。


  他運起念力阻止了派克諾坦發射的記憶彈念能力,挑起一邊眉毛看向旁邊畢恭畢敬的派克諾坦,「派克,你看過記憶了?」


  派克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是的,團長。」


  「後面講的是什麼?」幻影旅團團長表示自己等下要去處理遺迹的資料,時間緊迫就不細讀這個新加入成員的記憶了。


  派克回憶了一下,努力胡亂分析了一波,「他的記憶只到獵人考試,之前的記憶一片模糊。獵人考試的記憶中,除了和西索和揍敵客家族的長子有過交集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對了,還有就是在甜品店裡團長到來之前曾經出現過一個男人,粉色頭髮的,自稱是他的哥哥,似乎是個很普通的人。」


  派克諾坦沒有像瑪琪那樣的神奇直覺,只能夠根據齊木楠雄當時的表現判斷。


  顯然,派克也被這樣的謎之記憶給迷惑了,完全弄錯了擁有超能力的對象。


  庫洛洛捂嘴沉思了一會微微頷首,嚴肅地向他最重視的團員問道,「派克,你看完光宙的記憶,有什麼想法嗎?」


  派克放下抱著的雙臂,似乎有些不解為什麼團長會問這樣的問題,她凝視長眉,同樣嚴肅地回答:「很可愛?」


  庫洛洛:「.……」


  我的團員好像沒救了。


  蜘蛛頭子不在意地笑起來,那一瞬間笑容迷惑人心,「派克,你去讓其他人也看一下記憶吧,相信他們會很高興的。」尤其是俠客。


  派克:「.……」


  終於重新找回到心靈感應能力的齊木楠雄讀到蜘蛛心裡的想法,默默地給他們點了幾根蠟燭。


  「你們這裡也太多猴子了吧?還有一個野人,是不是有些搞笑啊。」


  齊木空助顯然不能讀懂空氣裡面一觸即發的緊張凝滯,他眯著眼睛悠哉地單手支著下巴打量著蜘蛛所在的基地,欠扁的樣子一秒鐘拉滿了仇恨值。


  顯然,他的被動嘲諷技能顯然是面向全人類的,即使在幻影旅團面前依然火力十足。


  「哇,你們為什麼這樣看著我,抱歉抱歉,畢竟在我看來,在現代社會中,還穿著這樣原始衣服的人——簡直連猴子都不如呢。」


  「哈?你這個小白臉?再給老子說一遍?」窩金怒目圓瞪,身上肌肉起伏鼓動著,他臉上恐怖的表情簡直能止小兒夜啼。


  齊木空助完全沒有收斂的意思,滿含笑意的語氣中卻是載著淬了毒的刀子朝著眾人發射,「幻影旅團是嗎?很厲害?完全沒有聽說過呢?」


  「不過是一堆看著我們家優醬心地善良,天賦驚人又漂亮可口,所以想要死皮賴臉地祈求他施捨給你們東西吧?一堆蟲子居然還想要攀上月亮嗎?」


  「窩金,冷靜!團長還沒有下令!」


  芬克斯死死架住咆哮著企圖展示自己野性一面的魁梧大漢。


  「哦,看你們愚蠢的樣子,該不會都是在暗戀可愛的優醬吧?抱歉抱歉,他已經有戀人了,就是我哦。」


  齊木空助毫不在意地在這間小房子裡面投下了驚天巨雷,幾束充滿敵意和殺氣的目光瞬間像是無數鋼針扎在他身上。


  哦?這些都是誰呢?


  一個金剛芭比,娃娃臉陪這種身材好噁心啊!一個小矮子,三等殘廢吧?還有那個渾身肌肉的猴子?……鷹鉤鼻?


  沒想到優醬十一歲就能給我找到那麼多情敵呢?真是棒啊!


  【這些可不是你能隨意挑釁的人啊。】


  齊木楠雄心靈感應直接傳入齊木空助的腦袋。


  這些人都是殺人不眨眼的強盜,他們一隻腳趾都能把你踩死,知道嗎?比用手拍死蚊子,用手拍死蒼蠅,用手拍死蜈蚣還要簡單。


  ……根本都不簡單好嗎?

  【說起來,優你還不過來嗎。】


  齊木空助轉頭面無表情地的推了推綠色的特製眼鏡,蠻含威脅的目光就好像幾百斤的鎚子一樣砸在黑髮少年身上。


  為什麼粉毛怪的形象就像是個獨守空閨多年的老父親看著在外面玩瘋了而且交了社會青年為朋友還被帶著抽煙燙頭的熊孩子一樣啊?


  光宙優頭頂的頗有彈性的呆毛警覺地了一下,信號滿格的天線感覺到來自嚴格老父親的「再不回來就打你屁股哦」的威脅氣息。


  他只好乖乖地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準備含淚忍痛和自己外在外面交的社會青年說拜拜。


  還好他已經強行幫自己在這個酷炫的強盜組織裡面掛上號了,雖然還沒有得到官方授權。光宙優有些遺憾地瞟了一眼看著自己手臂上面酷炫的蜘蛛紋身,蜘蛛的軀幹上紋著醒目的「0」。


  然而這時卻被旁邊原本笑眯眯的娃娃臉青年猛的抱住緊緊箍在懷裡,他將下巴親昵地頂在齊木家弟弟的毛絨絨頭頂上,手上卻是不易察覺地掏出了小惡魔手機。


  俠客的聲音裡面充滿了陽光的笑意,他垂下頭看了像小貓一樣在懷裡掙扎的柔弱男孩一眼,握住他瓷白的手腕猛地拉起,蜘蛛紋身暴露在空氣中。


  「這裡可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哦,想要搶走我們幻影旅團的吉祥物,還要問問我們的同意吧!而且我們小光已經自願加入旅團了哦!」


  雖然暫時還是收藏品,不過等什麼時候把西索那個傢伙叫回來所有人圍毆他一頓,再讓這個笨蛋給他最後一擊也算能正式加入了吧?


  至於戀人這種東西,沒有了性命就什麼都不是了吧?俠客眯起眼睛。


  超能力者早就將他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深紫色的眼眸中冷光一厲,「呲啦」一聲,原本悄然安置在光宙身上的天線應聲而斷裂。


  【吉祥物是真的。不過抱歉,我還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是你們的了。】


  呀咧呀咧,恐怕你們還沒有認識到超能力者究竟意味著什麼啊。居然想控制那個笨蛋來偷襲我?看來,回去要好好教育這個不管是什麼人都隨便交朋友的小鬼了。


  瞬間感受到天線的異樣,俠客心中徒然升起了一種不詳的預感,他重新將審視地目光放在齊木楠雄身上。


  這可是俠客的念能力——傀儡手機,只要被他插上天線的人就會被他的傀儡手機 操控,但是這個人居然在完全沒有接觸的情況下隔空打斷了他的念能力,他可能有些低估這小傢伙的兄弟了。


  嘛,不過也和他這個後勤人員關係不大,這種戰鬥的事情還是交給戰鬥人員解決吧。


  他直接抱住小貓轉身就往屋子裡面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對旁邊一臉陰沉露出了嗜血表情的飛坦打了個招呼,「這兩個人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飛坦。」


  飛坦隱藏在血腥面罩下清秀的面容上面扯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他咧著嘴:「哼,就他們兩人?  」


  俠客瞥了門口那兩個古怪的傢伙一眼,眼神就好像看著兩個將死之人一樣,語氣漫不經心:「飛坦,好歹他們也是小光的家人,等一下在地下室不要弄出太大動靜來哦。」


  「啰嗦。」


  呀咧呀咧,在超能力者面前這麼大方的討論要怎麼處理他,還把他的弟弟抱走【重音】真的好嗎?你們真的對超能力者一無所知。


  齊木楠雄自從出生以來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就連爸爸那個笨蛋把自己用攢了三個月的零花錢買來的咖啡果凍偷偷吃掉也沒有現在這樣憤怒。


  他將這一切歸於這幾個螻蟻對於超能力者的挑釁。要知道,他可是單靠著意念就能改變世界的男人,如果不是顧忌著這兩個傢伙的性命,這個世界都早就被他的超能力毀滅了。


  似乎終於感應到了蜘蛛門深切的殺意,受到男孩意願制約的超能力限制終於如被擰開的瓶蓋一般鬆動了,超能力者甩了甩手臂,擰了擰自己的關節,又撈起了袖子。


  天涼了,不如讓幻影旅團解散吧。


  幾分鐘過後,荒涼的平原上獨立存在的偏僻小別墅轟然倒塌,濺起了地上成千上萬的黃色粉末,它們紛紛揚揚落下的猶如一場血雨腥風。


  在別墅裡面因為放鬆了警惕而各做各的事情的蜘蛛們就像瞬移般消失那個原地,四散躲開撲簌簌往下掉的磚瓦石塊。


  庫洛洛的眼神中彷彿凝結著一場黑色的暴風雨,濃重深沉得看不見底。


  太小看那個人了,他的力量怎麼可能沒有限制,這種能力就像被上天眷顧而給予的一樣。再這樣下去,旅團可能會由於這個莽撞的決定而滅亡。


  再說了……如果把那個傢伙留下來的話,可能蜘蛛們也會被這個能折騰的小孩弄得斷腿了。縱使是庫洛洛想起這幾天的遭遇也忍不住覺得糟心。


  呵,不過蜘蛛想要的東西,可從來沒有人能夠奪走。只要是還在這個世界,這幾個人就別想逃脫。


  「俠客,把人還回去吧。」平靜的語調讓人毛骨悚然。


  「團長!」「團長!」蜘蛛忍不住出聲。


  一抹不甘閃過俠客的翠綠的眼眸,他看了看小孩,可惡!

  「你走吧!」情緒轉瞬即逝的劃過他的眼睛,看起來依舊是原本捉摸不定的笑容面癱臉。


  目送著三人的身影瞬間,蜘蛛們也沒有露出什麼因為離別產生的愁緒。有的人回到了又變成廢墟的基地,在一片瓦礫中翻翻找找。


  「信長,你找什麼呢!」窩金不耐煩地靠著被燒得焦黑的柱子,心情有些煩躁。「那小鬼跑了,我之前定做的那個火焰拳套怎麼辦?」


  「誰知道!」信長翻了個白眼,繼續摩挲,不然他雙目一亮,「咦,果然有東西!」


  他雙手猛的發力撐起來一大片承重牆,灰撲撲的,雙手從泥濘中抓出的十幾顆閃閃發光的珠子。


  「這好像是那個小鬼留給我們的東西?」


  「上面好像有字哎?」已經調整好自己的表情的俠客拿過自己的水晶球,興緻勃勃地觀察著,看了一會兒后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他是不會寫字嗎寫得歪歪扭扭的。」


  同樣是文盲的窩金巨大的拳頭裡面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水晶球,一頭霧水的樣子令人汗顏。


  「俠客……平民?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本殿下已經回到原來的世界,繼續開拓奧古斯都國的疆土了,雖然你資質愚鈍,但是還算是……孺子可教?」


  俠客把從未出現過的拗口成語念出來之後已經是滿頭黑線。


  雖然看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很顯然,並不是什麼好話。


  「這是能夠召喚黑暗聖物的蜘蛛珠,當你遇到致命危險的時候,可以使用它。僅僅只能夠使用一次哦。」


  「千萬不要忘記封印在邪王真眼中的力量,它能讓整個世界為之顫抖!」


  「有緣再見,愚蠢的……臣民。」


  取走留給自己的玻璃球的蜘蛛們:……


  突然不知道為什麼不是很想用呢?

  「給我!」


  嘶啞的聲音從幾人旁邊響起,就好像是一聲聲的毒蛇在吐著信子一般。飛坦面色陰鬱,不知道在惱怒什麼,他找到自己珠子揣在口袋裡面,一言不發地直接轉身離開了基地。


  俠客若有所思,邪王真眼中的力量嗎?是那間房子裡面還有什麼東西嗎?


  瑪琪撿起散落在地上的男孩留下的各種不知用途的裝備,平靜地裝進背包里。


  「誒?瑪琪你這樣可不行啊!」俠客咿呀亂叫,淚流滿面,「留點東西給我嘛!你們都有那麼多了!我一件都沒有!」


  瑪琪隨手扔了一個手機形狀的東西給俠客,直接把其他東西獨佔了,她扭頭問庫洛洛,「團長,既然人走了,集合也可以取消了吧?」


  庫洛洛目光逡巡在天地交界之處,風衣被吹得獵獵作響,他面無表情的英俊面龐讓人看不出想法。


  「可以。記得——九月份,友克鑫。」


  「是。」


  瑪琪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對旁邊還沒有走的人簡潔地交代她若隱若現似乎被一股強大力量阻隔的直覺。


  ——「也許不會見面。了」


  但是,蜘蛛的腳步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停留。


  *

  與其同時,雖然拿到獵人執照但是依然被不知道為何怨念頗深的大哥逮捕回家的奇犽和在揍敵客門口苦訓的主角三人組包里攜帶的龍珠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酷拉皮卡看到一行隱約的字體浮現——放棄有時候也是強者的表現,弱者只能躲在堅強之中。你們的同伴已經在規劃他統治另外一個界的神聖黑暗計劃了,勿念。


  ……又神聖又黑暗的是什麼樣奇怪的計劃啊。


  酷拉皮卡無視了旁邊大呼小叫的雷歐力和驚嘆的小傑,笑得溫暖又疲憊。


  抱歉,復仇這條路他一定會堅持走下去,絕對,不會放棄。


  不過,小光你一定要好好的加油,像以前一樣快樂啊!


  在另一片土地上,獨自修行的某個忍者發出了狂喜的笑聲:「這是忍者最終奧義的捲軸埋藏地圖嗎!哈哈哈哈哈!我一生所追求的奧義啊!太愛你了尼古拉!」


  ——獵人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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