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往事/性情/回家
訂閱30%就可以看到了。 「老三, 你照顧一下你姐夫, 和他多說說學業上的問題，我現在有點事要做，忙不開。」
「好的，大哥。」
周三郎像個小大人一樣的點了點頭, 嚴肅又認真的走到了王傑磊的身邊，大眼睛撲閃撲閃的問道。
「姐夫, 聽姐姐說你的學業很好, 你能不能教教我啊！」
很多讀書人都有一個毛病, 那就是好為人師。看到妻子家的小弟走過來, 王傑磊連忙正襟危坐，一絲不苟的點了點頭。
「三弟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姐夫能教你的一定教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 還拍了拍自己單薄的胸膛, 一幅自信滿滿的模樣。
周三郎眼中閃過一絲喜意, 連忙回房拿了一本陳舊的書籍, 擺放在了王傑磊的面前。
「姐夫，你看，我這裡有點不明白, 你能給我講講嗎？」
這是一本《中庸》, 屬於四書五經之一。只有熟讀這些儒家經典，方可有一定的可能性成為秀才。
王傑磊看了一眼, 慢條斯理地講解了起來。他從小就開始讀書習字, 可比周家這幾個半吊子要厲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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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一會兒話, 吳美麗和周大娘子將包得嚴嚴實實的嬰孩送回到荷花的房間里。然後，相差不到兩歲的姑嫂二人就笑眯眯的說起話來。做娘的在一旁聽著，也時不時的插一句嘴。
小半個時辰之後，母女二人從房間里走出來，就看見王傑磊正在幫助周三郎學習。十幾歲的少年，面容仍然稚嫩，身材仍然纖細，卻憑空多出了一分魅力。
看到母女兩人走進大廳，王傑磊連忙慌慌張張的站了起來，恭敬而有禮的在原地鞠躬行禮。
「岳母大人，小婿這般有禮了。」
這一次，吳美麗也沒有見面就毫不留情的嘲諷和諷刺，反而是滿臉欣慰的說道。
「我說女婿啊，你這樣才像個男人，像個好姐夫。現在把大娘子交給你，我才放心了。」
岳母大人難得的好臉色，讓王傑磊受寵若驚。他再一次的彎腰行禮，神情鄭重的說道。
「岳母大人在上，小婿一定會做個好丈夫，好姐夫的。」
吳美麗看著王傑磊這消瘦的身體，不悅的皺了皺眉頭，關心的說道。
「女婿啊，你有時間就在外面好好走走，把身體給養好了。聽說考科舉要有個好身體，你這樣的可不合格。」
到時候因為身體不好的緣故，在考場里去了，難道還要連累他們家大娘子當寡婦嗎？
「多謝岳母大人關心，小婿記住了。」
王傑磊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目不斜視的回答道。
吳美麗又看了這個女婿一眼，總算是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這個女婿在為人處事上呆了點，笨了點。但是，勝在比較聽話，也好掌控。以她家女兒的手段，完全可以籠絡一輩子。
「你們兩個繼續學習，我和大娘子現在要去廚房忙去。你們要是覺得外面吵鬧的話，就去三郎的房間里，那裡安靜。」
不等兩個讀書的回答，吳美麗就帶著自己的女兒走出了大廳，進入了廚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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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躺在床上，側著身子看著睡的香甜的小女孩，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化了。
或許是感受到了母親的目光，小女孩哼唧了一聲，慢慢的蘇醒了過來，並且哇哇大哭。
荷花也是個有見識的，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於是，連忙坐起身來，生疏的給孩子餵奶。
小女孩是真的有些餓了，小手捧著一片柔軟就咕隆咕隆的喝了起來。那讓人無奈的哭聲，也消散在空氣之中。
半盞茶的時間過後，小女孩放開嘴巴，再一次的哭了起來。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心疼極了。
荷花皺起眉頭，給小女孩換了一個方向。然後，她再一次的看著小女孩停止了哭泣，專心致志，津津有味的吃著食物。
沒過多久的時間，小女孩從荷花的懷中鑽了出來，又一次的哇哇大哭起來。彷彿在說著，媽媽，好餓。
荷花小心翼翼的解開孩子的襁褓，摸了摸那十分柔軟的小肚子，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
吃了那麼多的奶水，小女孩的肚子仍然任何動靜。彷彿她的胃連接異次元似的，根本無法填滿。
荷花苦惱的看了看四周，拿起一邊的溫開水給小女孩餵了一些水。他過往的生活告訴他。她過往的經歷告訴她，喝水雖然不能夠填飽肚子，但是也能夠緩解飢餓感。
喝了一小半杯的水，小女孩就不喝了，不知道第幾次哇哇大哭起來。那聲音十分洪亮，終於引來了正在忙碌的周大郎。
「荷花，孩子怎麼一直在哭？是不是要換尿布了？」
周大郎用毛巾擦了擦手，擔憂的看著荷花懷中的孩子，問道。
荷花搖了搖頭，臉上呈現出一片苦惱的神色，說道。
「大郎，孩子是餓了，想要吃東西。」
周大郎微微一愣，下意識的就說道。
「那你就給孩子餵奶，讓她吃飽不就成了。」
荷花聽到這樣的話，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破罐子破摔的說道。
「我倒是想給孩子餵奶，可是我已經沒有奶了。孩子吃完了，又喝了一小半杯的水，現在仍然覺得餓。」
周大郎有些為難，因為他也不懂這件事情。只好對著荷花說了一句，轉頭就走出了房門。
「荷花，你等著，我去找我娘問問。」
來到廚房中，周大郎就看到自己娘和妹妹正在廚房裡忙碌。他叫了一聲妹妹，這才把娘拉到一邊，小聲的說道。
「娘，孩子奶水不夠吃，現在一直在哭。」
吳美麗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接走到櫥櫃前，拿出了一個托盤，兩個大碗，以及兩個勺子。
她先打了一碗乳白色的鯽魚湯，還在碗里放了一大塊的魚肉，就放在了托盤裡面。然後，她對著一旁傻乎乎的大兒子說。
「這鯽魚湯你給你媳婦吃，下奶的。我還打一碗米油，你讓你媳婦餵給孩子吃。這米油可是好東西，以前很多女人奶水不足的時候，就是給孩子吃的米油。」
說完這句話，吳美麗就來到一個陶鍋前，打開了陶鍋的蓋子，露出整整一鍋大米粥。
周大郎好奇的看了過去，就看見自己娘小心翼翼的用勺子撈起了粥熬好后，上面浮著的那一層細膩、黏稠、形如膏油的物質。
吳美麗笑了笑，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老大，是不是覺得這東西給孩子吃，是委屈孩子了。」
周大郎誠實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娘，我不覺得這東西能夠填飽肚子。」
吳美麗哈哈一下，慢條斯理的解釋道。
「這你可就不知道了，這米油可是堪比人蔘。窮人家的老人若是生病了，都會熬一碗米油來吃。」
周大郎點了點頭，可是心中仍然不太理解。為何大米熬出來的這一層油，能夠讓小孩子當作母乳來填飽肚子呢？
這樣思考著，他就把這個問題拋給了吳美麗，希望可以從吳美麗這裡得到解答。
吳美麗瞪了老大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問我這個，我又怎麼知道？我都是從老一輩的那裡知道的，你小時候還吃過呢？看你現在長得結結實實的，我就知道米油的確是個好東西。」
周大郎尷尬的站在原地，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吳美麗直接把裝滿米油的碗放在一旁的托盤裡，又將勺子放進碗內。然後，指著托盤說道。
「趕緊給你媳婦送過去，免得孩子餓壞了。」
「謝謝娘，我這就去。」
周大郎點了點頭，端起托盤就跑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中，他看著仍然在哭泣的孩子，連忙把托盤放在了一旁的小桌子上。
「荷花，娘讓我給你送一碗鯽魚湯和一碗米油來。她說，鯽魚湯你喝，這米油孩子喝。」
聽到這樣的話，一直愁眉苦臉的荷花放下哇哇大哭的孩子。連勺子都不用，直接大口的將鯽魚湯喝完了。順便將裡面的鯽魚肉放在了口中，慢慢的咀嚼著。
接下來，她再一次的抱起孩子，用勺子舀著另一個大碗中的米油，小心翼翼的送到孩子的面前。
小女孩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張開嘴巴吃了一口。然後，她的哭聲漸歇，好似狼吞虎咽一般的吃了起來。
荷花眼中閃現出一絲笑意，一邊給孩子餵食，一邊將口中還沒有吃完的鯽魚肉吞入腹中。
可是，很快，她又發起愁來。
這個時候，吳美麗也轉過身來，將一個小元寶放在了櫃檯上。
「這是一兩銀子，給你。」
店小二接過小元寶，輕微打量了一眼，就抬頭笑著問道。
「夫人，這是貴人賞賜的？」
「你真是好眼光，沒錯，這就是貴人賞的。」
吳美麗點了點頭，一臉得意的說道。
店小二顛了顛手中小元寶的重量，一五一十的解釋道。
「夫人，這倒不是眼光好的問題，而是只有貴人才會鑄造這種沒有缺斤少兩，還有著漂亮花紋的銀子。最重要的是，貴人們派人鑄造這種銀子，大多數不是用來用的，而是用來給晚輩或者下面的人賞賜的。」
「還有這種事，受教了。」
吳美麗再一次的點了點頭，滿意的從店小二那裡將裝者給自己長子長孫準備的首飾的木盒拿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塞到了胸前。
店小二一邊將木盒遞過去，一邊還笑著說道。
「像這種貴人賞賜的小元寶，一般都有固定的重量，而且成色還不錯。托夫人的福，我都不需要看成色，剪銀子，稱重量了。」
吳美麗笑了笑，沒有跟著接話。因為店小二說的最後一句話，她一點都沒有聽明白。為什麼用銀子付賬，還要那麼麻煩呢？
喜滋滋的離開銀樓，吳美麗摸了摸胸前那有些重量的小木盒，笑得心花怒放的。然後，她再一次的坐上牛車，在鎮子裡面逛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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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剛買來的東西，吳美麗駕著牛車，慢慢的回到了村子當中。
「周大嫂子，你怎麼又去了鎮子上，還買了這麼多東西回來？」
「嗨，也沒什麼事，就是我家那幾個小子在山上遇到了一個受傷的老人家。我看他傷的重，就用牛車把她送到了鎮子上的醫館里。那老人家為了感謝我，便給了我一點報酬。瞧瞧我這滿車的東西，都是用那些錢買的。」
施恩不圖報，受了恩惠的人卻還是給了謝禮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什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因此，眾人就算是羨慕嫉妒恨，也沒有什麼懷疑的意思，紛紛或是陰陽怪氣，或是真心實意的道喜。
等牛車回到家的院子里的時候，吳美麗的這一番遭遇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村子。不知道有多少人懊悔，怎麼他們就沒有就上山，順便把那受傷的人救下來。
「我回來了，」
駕著牛車進了院子，吳美麗高聲大喊道。
很快，一家人就從各處冒了出來，在院子中間會合。
「娘，你買了好多東西回來，都有些什麼？」
周三郎一臉歡快的來到吳美麗的面前，笑容滿面的問道。
吳美麗搖了搖頭，說道。
「你這孩子，就是這麼著急。」
周三郎嘿嘿笑著，眼睛卻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那被棉被蓋著的凹起。看這幅模樣，東西應該不少。
吳美麗看了一圈兒子兒媳，嘴角微翹的吩咐眾八。
「老大，你把我們家的牛取下來，然後拉到牛棚裡面去，順便喂點水喂點吃的。老二，你把我們買的東西搬到大廳里去，等一會兒就分給你們。綠芽，你把床單和被面拉下來，找個時間清醒一下。至於老三，你就把棉被收集一下，放在院子里晒晒太陽。」
幾個兒子兒媳點頭稱是，連忙忙活了起來。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的吳美麗則是進了廚房喝了一瓢水，順便吃了一點冷的東西填了填肚子。
「啊，娘，你快來看。」
院子里的綠芽突然驚呼了一聲，高聲大喊道。
吳美麗連忙將口裡還沒吃完的東西咽了下去，急急忙忙的趕了出去。
「怎麼了，綠芽？」
綠芽嘟著嘴，指著床單和被面上的兩個地方，驚慌失措的說道。
「娘，你看，有血啊！」
聽到這樣的回答，吳美麗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親輕輕的揮了揮手，不以為然的回答道。
「綠芽，你害怕什麼？不就是一點血而已。剛才這上面還躺著一個斷了腿的老人家，不小心沾到了一點血也是正常的。」
這樣的說法，聽的綠芽一愣一愣的。她抓了抓自己已經盤好的頭髮，心中不解的問道。
「不是說摔斷腿的嗎？怎麼還會流血？」
「大概是受了一點皮肉傷，所以才流了不少的血。」
吳美麗隨口解釋了一句，又跑到廚房裡填肚子去了。來來回回一段時間，她都快餓暈了。
綠芽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直接將床單和被面塞到了一旁的木盆里。然後，加了一些已經沉澱好的草木灰水，將沾染血跡的那一片打濕，揉搓。
等到艱難的將血液處理乾淨，順便將其他地方清理一遍之後，綠芽就開始尋找外援。
「二郎，你快過來，幫我把這上面的水弄一下。三弟，麻煩你再弄一個架子出來，我過會兒要曬床單和被面。」
「綠芽，我馬上就過來。」
周二郎點了點頭，抬頭說了一句之後，就清洗了一下手，來到了綠芽身邊幫忙。
另一邊的周三郎轉頭跑到一邊去，身手靈活的又弄了一個架子出來。
「二嫂，我已經弄好了。」
「謝謝三弟，」
綠芽對著周三郎笑了笑，直接拿著半干半濕的床單，微微掂著腳放在了架子上。
周三郎手足無措的搓了搓手，一臉羞澀的跑遠了。
「二嫂，都是一家人，謝什麼謝。」
等到所有人的任務都完成之後，吳美麗在大廳中已經將自己買的東西全都擺了出來。她大喊了一聲，然後就低頭擺弄著面前的物品。
「你們把院門關緊了，就過來看看我買的東西。」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絲喜色。
作為三兄弟中的老大，周大郎當仁不讓的關閉了院門之後，就帶著一家人進入了大廳當中。
包括已經懷孕的大兒媳，所有的兒子兒媳都圍成一圈，在一旁坐下。吳美麗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先推出了疊成一堆的布匹。
「藍色的歸老大，青色的歸老二，綠色的歸老三，這種紅色的歸我那還沒有出世的長子長孫，這一匹白色帶碎花的歸荷花，這粉色帶碎花的就給綠芽了。綠芽年紀還小，穿這種顏色的衣服最合適了。至於這白色和紫色條紋狀的，就歸我這老婆子了。還有這個白底藍花的布，就給大娘了。」
聽到這樣的分配方式，所有人都笑得合不攏嘴。每個人都有整整一匹布，這要是在多年以前，哪裡有這樣的好事發生。
吳美麗對眾人的表情沒有什麼意外，再一次的從東西裡面找出兩份五彩繽紛的綉線，一手一個遞到了兩個兒媳婦的面前。
「我在鎮子上看這東西比較好，一些小娘子特別喜歡。所以我就買了三份回來，荷花和綠芽一人一份，再給大娘一份，其他的人一個也沒有。」
兩個兒媳婦接過五彩絲線，捂著嘴就笑了起來。這麼漂亮的各色絲線，她們還是第一次經手，愛的不得了。
笑過之後，荷花就有些擔憂的問道。
「娘，我們比不上大妹妹學過刺繡，這五彩絲線給我們是不是有些浪費了？」
綠芽這時候也插了一嘴，說道。
「要不全部給大妹妹好了，大妹妹才適合這樣的好東西。」
吳美麗搖了搖頭，不滿的訓斥了兩個一句。
「胡說什麼，大娘是我的女兒，你們是我兒子媳婦。我這個人很公平的，大娘有的你們也有。你們有的，大娘也必須有。這五彩絲線你們收著，也算是我這個做婆婆的一點心意。也別說你們不會刺繡了，一點小花小草你們還是做得出來的。」
荷花和綠芽心中無奈，只好激動萬分的收下了。心中還琢磨著，要給家人的衣服上綉一些簡單的圖案，提高整件以上的顏值。
吳美麗拍了拍兩個媳婦的手，又接著說道。
「俗話說得好，長嫂如母。荷花，你雖然懷著孕，可是裁剪衣服這樣的事情還是做得到的。老三的那匹布就交給你了，記得給他做出幾身衣服。等他以後娶了媳婦，這事情就交給他媳婦去。」
荷花看了一眼三弟，沒理由不同意。她笑著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而且那些做了衣服之後還零散的一些布，三弟也用不著，她可以放心的收下來。
吳美麗又轉頭看向二媳婦綠芽，準備說些什麼。
綠芽心領神會，還不等吳美麗說出口，就聲音清脆的大聲保證。
「娘，你的衣服就交給我，我一定給你做的美美的。到時候我不用單獨的一種顏色，會和大嫂換一些布，用幾種顏色的布一起做。」
吳美麗想了一下，覺得那樣做出來的衣裳應該挺好看的，就好笑的點了點頭。
「綠芽，你這孩子，就是腦筋活。罷了，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反正我買了這麼多顏色的布，足夠你們換過幾次的。」
「是，娘。」
兩個兒媳婦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點頭回答道。
一旁的綠芽撇了撇嘴，嘴下不留情的說道。
「不止，你的哥哥，弟弟都在這裡。只是他們都是男人，不好進來。」
聽到這樣的話，荷花娘家那邊的幾個媳婦，有些羞愧的低下頭去。跑到別人家蹭吃蹭喝，的確不是怎麼說的出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