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再次相見聯手處理
那人翻白眼,“你這根本就不是天帝陛下會做的事兒好麽?天帝陛下為爭掌命仙君去害她弟弟?這是陛下會做的嗎,亂扯!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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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辭拉著他下界,他本欲化身直走,但花顏極其不配合,倆個人拉拉扯扯著勉強下了天界。
“小辭……你別跟我玩兒了行不行,雖然他此次……”花顏覺得這是一個夢,小辭一定是在故意逗他的吧。
這應當隻是假裝不認識她,假裝不理會她,對她的冷言冷語甚至是冷麵相向都是作戲對吧?
“你在說什麽?我不認識你!”花辭眯眸看她,眼神依然冷得泛不起絲毫情緒。
“你要把我送到阜書手裏嗎?”
“公子要你是你的福氣!”
花顏以手遮眼,似是擋住如火驕陽的炙烤。
“我要是反抗呢?”
“那就死。”
“你會殺我嗎?”花顏表情淡然,眼眸沉靜如水。
“會!”毫不猶豫且殺氣騰騰的回答。
可花顏卻是笑得很得意,“若公子知道你殺我,他會殺了你的,你信麽?”
“他殺不了我。”
“那誰殺的了你?”
“沒有人能殺的了我!”
“真的嗎?你真的如此認為?你是殘缺不全的你不知道嗎?”花顏垂手,鈴舌之中的白煙細細纏繞著她,似是撫慰。
“嗬,雖然如此,但還是無人能殺我!”
花顏不置可否,也不跟他糾結殺不殺的問題,隻是再次轉移話題道:“你什麽時候跟著公子的?”
“我為何要回答你?你可以去問公子。”
花顏撇開眼,似乎是賭氣,“好,我便去問他,問問他這數百年,何必對我糾纏不清呢?他若說得出個所以然來,我便成全他。”
花辭依舊漠然著臉。
花辭將她帶回了阜書的住所,也就是當初那前栽槐後栽琉的村莊。
將她直直帶入那間精致的小房中,爾後站定。
花顏左看右看不見人,正詫異間,呼見得花辭站定,漸漸地,有一人從他體內而出。
青衫衣袍,如玉麵容,溫文爾雅,如清風拂麵。
是阜書。
花顏猛地倒退一步,腦子裏炸開一簇簇火花。
而再看花辭,他身形踉蹌一瞬,再次站定。
那雙曾經笑意盈盈,含情脈脈,似笑非笑的眼神卻未曾恢複。
還是那如寒冰一般的眼眸,像極了三魂河水。
花顏視線再次回到阜書身上,咬牙道:“你對小辭做了什麽?”
“沒有啊。”
“沒有?阜書,你不是個會撒謊的人,你若是做了什麽事,你自然會坦坦蕩蕩的承認,這一點我還是信的,你把他怎樣了?”花顏掐著自個兒手心,勉強自己勾出一抹笑來。
那笑容真是難看地讓人嫌棄。
然而阜書卻隻是伸手撫了撫,眼神溫柔得不像話,“我說了,我真的沒有把他怎樣,你怎就不信呢?”
花顏不信。
這樣的小辭根本就不是以前的小辭。
“你到底把他怎樣了?”
“長公主這話真是說的好笑,我說了我沒把他怎樣?”
“那他為何如此?”
“哦……可能三魂七魄沒有了吧……”
“什麽意思?他不是無魂無魄嗎?”花顏瞳孔緊縮。
“長公主真是孤陋寡聞,它本是以三魂七魄練就的魂煙,自然也是要以人的三魂七魄來修習,否則但憑他自身的魂魄想要繼續維持下去那可是不行的哦。可偏偏你卻不讓他去奪魄,你讓他吸取天地靈氣,這對他有何用呢?毫無用處啊……它相當於自跟你在一起後,便一直不斷的不斷的在削弱自己呢……所以終有一天,他便會如天氣的仙霧,山間的晨霧一般散去……”
猶如五雷轟頂,花顏倒退數步,不可置信道:“你胡說!”
“啊……唉,殺人取魂續命會讓他越來越強大,反之拿靈氣……花顏啊花顏,花辭是魂,萬物是靈,二者怎能相融呢?不過他也情深,為你竟不去殺人。但我怎舍得好不容易練就的好東西被人毀了啊是不是?”
“所以你讓他殺人……”花顏逼迫自己站直身子,雙手緊緊攥住指尖。
眼前怎麽迷迷糊糊的看不真切呢?
心口又隱隱作痛。
“我這是為他好啊,他這段時間真的缺太多魂魄來養自己了,他的修為還能更高更高……換而言之,蒼生死他活,他死蒼生活,你要不要選一選啊,一向以天下為重的長公主……掌命仙君……你選一個唄?”
阜書依舊溫潤地笑著。
他長指竟是那般白皙得不染纖塵,輕撫在臉上卻猶如最陰冷森寒的毒蛇。
花顏咳嗽起來,越來越凶,似要將心口那些濁氣,那些不順盡數咳出。
阜書收手,靜靜看她,一向溫潤的眼眸竟然無波無瀾,稱得上無情。
“還有啊……自上次平輿之後,我深深地反思,覺得他……淩修說的也很有道理不是?所以我決定放棄以前那些籌謀……長公主,你說是不是很好啊?”
花顏擦去嘴角血絲,終於抬眼靜靜看他。
她的眼神竟一時深邃得讓人心慌,漸漸流露的悲憫幾欲讓阜書經久不退的溫雅表象破碎。
“你很可憐……”
下巴驟然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阜書麵容近在咫尺,他如墨的眼瞳深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狼狽,“你比我更可憐!同是可憐人,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不同,小辭死了我自隨他而去罷,那有什麽。”花顏滿不在乎地瞥眼。
“你是掌命仙君,命盤不會讓你死的。難道你沒聽過,掌命仙君的壽命,一萬年都是最少的?你想死也死不了!”阜書壓下心緒,掐她下巴的手指忽而鬆開,轉而溫柔地撫著那幾點嫣紅。
花顏似乎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溫婉的笑容漸漸變得諷刺,“哈哈哈哈哈哈,那玉流珠是怎麽死的啊?她不也是掌命仙君嘛,命盤不讓她死她又怎麽死了?”
阜書臉色刹那煞白,下巴緊繃,薄唇緊抿。手下又驟而收緊,幾欲將她的骨頭捏碎。
他看著她,眼神一改溫雅,犀利如箭,冰冷刺骨,像極了適才在天界時小辭看她的眼神。
她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