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一零四隻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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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對方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正被對方壓在地上親, 對方的舌頭還頗為不要臉地在他嘴裡竄來竄去！
別得寸進尺啊喂！華裊試圖用眼神來傳達自己的不滿，然而某鬼王吻得正開心, 根本沒注意他的小眼神兒。無奈只好換個方式用沒被制住的那隻手不斷地推搡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但因為之前缺氧, 讓他推拒的動作都變得有些綿綿無力，看起來不像是拒絕反倒像是在撒嬌一樣。
灼熱的大手帶著不容反抗的力道撫上他的腰，隨後慢慢向下，下一秒華裊就感覺本就很短的裙子被強行掀開, 自己的雙腿之間也被強硬地塞進了一條腿……
難道說他今天有幸保住小命卻要丟掉自己的貞操？
開玩笑！他才不想在這種地方和他討厭的人發生點什麼不可說的事情，重點是對方還是個他有的對方也有的漢子！
眼看著下方防線馬上不保, 華裊嘴上一個用力, 直接狠狠地咬上了對方的舌頭。
「嘶！」被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的鬼王終於捨得將舌頭從華裊口中抽了出來，伸出的舌頭扯出一條泛著血腥味的紅絲, 讓整個畫面都變得曖///昧起來。
酒吞神情迷茫了一瞬后，也從被混亂的狀態下緩了過來, 伸手抹了抹嘴角的血跡, 再抬頭看向華裊的眼神里充滿了探究。
「你對本大爺做了什麼？」
「嘔！咳咳咳！」正處在被男人強吻后的生理厭惡狀態，沒辦法刷牙漱口只能跪在地上扣嗓子的華裊一聽這話差點一口氣沒背過去，他對酒吞做什麼？他還能對酒吞做什麼？難道不應該是他被酒吞做了什麼嗎？
還有誰能來給他解釋一下為什麼酒吞混亂后的第一反應是來強吻他啊喂！這是什麼奇怪的設定啊！
雖然心裡恨恨但他自己也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是他攻擊在先, 剛剛問了系統, 系統也只是說御魂沒有問題。但是誰都沒有問題, 那有問題的難道是他嗎！
等著解釋的酒吞大爺沒等到對方的回答，反倒收到對面人的眼刀幾枚，看那人精緻的臉上帶著嗔怒的表情望向自己，酒吞心裡又是一動。
自以為眼神很有威懾力的華裊自然不知道自己此時在酒吞眼裡到底是個什麼樣子，霧氣朦朧的雙眼，微微泛紅的眼角，被吻得水潤微腫的雙唇，再搭配著羞惱的表情，整個人彷彿都在散發著『快來再欺負我一次吧』的氣息。
於是酒吞大爺又親了上去。
「！！！」再次被強吻了的華裊，用力掙扎無果后，竟然因體力不支加上氣急攻心直接暈了過去。
暈之前華裊心裡還迷迷糊糊地想著，他家飛鳥就啄了酒吞一次，難道這破魅妖還帶二段攻擊觸發效果的？
在清醒狀態下再次細細品嘗了懷中美味的酒吞大爺心滿意足地放開華裊時，才發現對方竟然不知何時昏了過去。酒吞皺著眉仔細打量著懷裡的人，昏迷后仍顯慘白的臉，線條纖細優美的頸子，瘦瘦小小的身材……
「太弱了。」酒吞大爺砸了咂嘴，本以為是一個可以一戰的對手，結果攻擊毫無章法不說，力道也弱得可憐，但卻意外地用另一種方式引起了他的興趣。
想到他之前不受自己控制的行為，和之後質問對方時，對方什麼都不說的樣子，想來也是個有秘密的人。不過秘密什麼的他不在乎，最重要的是這個人讓他覺得有趣，能夠為他枯燥的生活添一抹興味，這就足夠了。
況且，這小傢伙的味道竟然意外的不錯，而且膽子不小，很合他的口味。
被對方咬到的舌頭還有些隱隱作痛，酒吞勾唇笑了笑，盯著對方的唇露出些許意猶未盡的表情，這樣有趣的小傢伙帶回去養在身邊的話，也許最近一陣都不會覺得無聊了。
打定主意后，酒吞便將華裊抗在肩上，順帶連對方身邊的四隻小鳥也一把抓住扔到身後的酒葫蘆里一併帶走了。
酒吞童子走後許久，跪伏在地上的一眾小妖怪們才小心翼翼地抬起頭，均是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他們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居然在和那個傳說中殘暴無比的鬼王打了照面后活了下來！這可是能夠炫耀一輩子的事兒啊！
不過很大程度要歸功於那個被封印的妖怪就是了……
「我……我就說那個妖怪非常厲害吧！」被酒吞氣勢嚇到失禁的獨眼妖怪還試圖想要挽回一下自己丟失的顏面，「竟然連大江山鬼王都拜倒在她裙下，想來不久就會得寵成為大江山鬼后了！」
小妖怪們略帶鄙夷地看向獨眼妖怪，經過剛才的事他們怎麼會還不知道對方之前跟他們說的都是毫無依據的吹噓，那個捲軸估計也是不知從哪裡撿來的東西。雖然不會再相信獨眼妖怪的話，但對方的最後一句話卻讓大家都有種莫名的贊同感。
不說實力如何，那個被封印的妖怪是真的很美啊！不過是不是胸部太平了一點？
全程只敢偷偷瞥幾眼的小妖怪們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個被議論的人根本就是個男人，哪兒來的胸部一說，所以在之後眾妖得知大江山鬼王的伴侶竟然是個男人的時候無不吃驚不已，這都是后話了。
這邊不提，卻說酒吞帶著華裊回到自家地盤的時候，幾乎當時在場的所有妖怪都看到自家鬼王大人扛著個女人進了寢殿。
酒吞本就沒有想要遮掩的意思，回去的時候也是大大方方地任自己手下們看著，只不過因為是扛著華裊的原因，加上華裊本身穿著女裝，又是一頭黑長直，竟是沒一個妖怪懷疑過華裊的性別。
「鬼王大人這是搶了個人類女人回來？」酒吞手下的一個小將領拿胳膊捅了捅旁邊的妖將小聲說道，「之前鬼王大人不是一直對人類不感興趣嗎？」
「是啊，鬼王大人一直說人類太弱小了，根本不能讓他提起興緻。」被叫到的妖將也是滿臉的震驚，要知道他們之前不是沒有向酒吞進獻過人類，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應有盡有，然而對方對此一直是興緻缺缺，幾次之後就再沒人用這種方式討好酒吞了，沒想到這次竟然自己去捉了一個回來！
「看來是之前的人沒入鬼王大人的眼，」另一個妖怪湊過來笑嘻嘻地說，「這個雖然沒看到臉，但是你看那屁股，多翹！」
「你們傻了？雖然鬼王大人帶回來那個看上去和人類沒什麼區別，但身上散發的妖氣是讓你們吃了嗎？」另一個一直沒出聲的妖將忍不住出口毫不客氣地說道，「雖然被鬼王大人的妖氣掩蓋了些，但看樣子也不是個小妖怪。」
「鬼王大人竟然掠了個大妖怪回來？」第一個開口的將領滿臉自豪，「不愧是鬼王大人，真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啊！」
「不過沒聽說過大江山附近還出現過什麼大妖怪啊……」看出華裊不同之處的那個妖怪仔細思索了一番無果后索性不再去想，也參加到了其他人對酒吞實力的讚美中去了。
不管如何，自家鬼王大人是確確實實地掠了個大妖怪回來，看樣子還想把對方當成壓寨夫人？
酒吞將華裊帶回來的時候也沒刻意避著，看到了這一幕的妖怪們也是充分地發揮了自己的八卦才能，將這個消息散布了個徹底。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這個消息就從『鬼王大人帶了個女人回來』變成了『鬼王大人帶了個夫人回來』又變成了『鬼王大人馬上就要和一個女人成親了』最後變成了『鬼王大人和鬼后大人兩情相悅，連孩子都要生了』……
僅僅一天時間，大江山上下的妖怪們都知道了這個消息，頓時妖怪們一片歡欣雀躍，他們大江山馬上就要有女主人和小主人啦！
於是，外出尋找摯友的茨木，剛一回來就被這樣的消息砸懵了。
誰來告訴他，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華裊聞言撇撇嘴，放話說：「早晚超過你！」
「那本大爺可就等著了。」酒吞伸手在華裊仍有些潮濕的頭髮上揉了揉，豪放地說道，「走吧，本大爺帶你喝酒去！」
「把你爪子拿開！」
「做妖怪就要爽快一點，別學那些人類似的，扭扭捏捏的。」酒吞童子將手從華裊頭上拿下來，卻也沒拿走，直接放到對方肩膀上。明明是很普通的『哥倆好』動作，但放在兩人身上，一人還穿著女裝，不免讓認有些誤會。
華裊冷哼了一聲，臉上帶著明顯的嫌棄表情，卻也沒有再去甩開酒吞童子的手臂了。
………………
又是一天訓練結束，完成酒吞布置的任務后，華裊準備離開。
經過這些天的訓練，他明顯感受到自己對妖力的掌控加強了不少，而他現在的訓練也開始逐漸加大難度，從要藉助圓環舀魚，到後來只用妖力凝聚成網將魚撈出，再到現在要將盆的魚同時撈出五條並分別放到不同的碗里。
這樣的訓練看似無趣，實則更加鍛煉他對妖力的掌控程度，讓他能更精準地使用力量。
而為了測試訓練成果，這些天訓練過後他也沒閑著，經常私下裡和妖琴師飛鳥們一起測試自己是否有進步。
如此高強度的訓練下來，他的進步也是非常明顯的，像是第一次那樣大範圍不受控制的妖力溢散已經不會發生了，而且如果現在讓他治療的話，他已經可以做到精準地將治療單位控制在十個以內，且能夠通過自己的判斷在人群中鎖定需要治療的目標。這樣的進步速度，對於前些天還不明白妖力為何物的華裊來說，可謂是突飛猛進了。
不過看著今天碗里的魚，華裊卻對自己今天的進度有些不滿意。前幾天開始自己已經可以超額完成酒吞布置的任務了，但是今天到了這個時間居然才堪堪完成，這樣的成果讓他覺得有失水準。
而導致這一切的原因，華裊卻有些不願意承認。
今天酒吞似乎有事，中途就被人叫走了，本以為對方走了自己應該更自在些，卻沒想到一個下午自己訓練都有些心不在焉，進度奇差。
雖然現在他對妖力的掌控已經不需要酒吞在一旁註意著，也不需要酒吞釋放結界防止他的氣息溢散。但不得不說，對方在現場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地釋放出一種讓他安心的氣息，冷不防一走他竟然有些不習慣了。
看樣子對方是真的被什麼事絆住了，竟然到現在還沒來找自己。
情不自禁這樣想著，華裊卻突然一愣。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越來越習慣酒吞在他身邊的感覺了？現在竟然下意識地以為對方辦完事後一定回來找他，明明對方可以放著不管他的。
況且，他之前明明對酒吞厭惡的不行，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心情開始轉變了？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讓他覺得在這裡的生活也是挺不錯的？
心情有些煩悶，無意識地踢著腳邊的石子，華裊有些不太想回到宮殿里去了，現在回去很有可能就能見到對方，他現在的狀態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但不回去又不知道該去哪兒，乾脆隨便找了個方向走了過去。
「唉……」一聲嘆氣聲傳來，華裊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沒忍住嘆了口氣，下一秒卻又聽到一聲重重的嘆息。
「唉……」
聲音的主人彷彿有著無盡的憂愁，但又說不出口，這讓有著同樣心境的華裊不禁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同時也對聲音的主人產生了一絲好奇。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該找人聊聊，說不定他們兩個就有共同話題，還能互相開解一下呢？
打定主意，華裊便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能清晰地聽到對方的嘆息聲，說明他和華裊距離並不遠，華裊順著路口轉了個彎，眼前便豁然開闊起來，空地上一個坐在一塊石頭上的妖怪也就顯得格外顯眼。他後背岣嶁著，身邊擺了不少酒罈子，正不斷地發出一句接一句的哀嘆。
臨到跟前，見人家愁成這個樣子，華裊反倒覺得貿然打擾不太好，向後退了兩步，想走時卻一不注意碰倒了一個罐子，罐子發出清脆的聲音，坐在石頭上的妖怪也被吸引了過來。
「抱歉……我沒看到這裡也有……」被碰倒罐子裡面似乎裝著釀好的酒，被碰倒后酒撒了一地，不小心搞砸了的華裊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這時華裊才發現，這四周竟然或倒或立散布著數量及其龐大的酒罈子。難道說對方是酒吞童子的酒友嗎？不管怎麼說這數量也太多了些吧？華裊看這一地的酒，忍不住咂舌。
「沒事，反正也都是些沒用的殘次品，本來也是要倒掉的。」坐在石頭上的妖怪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在意，又轉過頭長吁短嘆起來。
華裊卻有些不解起來，他雖然不懂酒，但被他碰倒的這壇明明聞起來氣味醇香無比，餘味經久不散，說是殘次品未免也太過苛刻了。
心中不解，華裊下意識就將問題問了出來，石頭上的妖怪聽了又是一嘆，說道：「小姑娘，你不懂，這樣劣質的酒怎麼能拿去給酒吞童子大人品嘗呢？」
「咳，我是其實男的……」再次被認成女性的華裊有些無力，看在對方真的很愁份兒上，也就不再和他就男女的問題多做糾結了。
「竟然是男性嗎？真是個漂亮的男性妖怪啊！」對方驚訝地看著華裊，但很快又陷入到自己的情緒之中，不再關注華裊。
「你剛才說這些是準備給酒吞童子喝的？你原來是負責給給他釀酒的嗎？」既然已經被發現了，華裊所幸就在妖怪身邊坐了下來，準備和他聊一聊，說不定還能打探到點酒吞童子不為人知的一面呢！
妖怪點了點頭，說道：「我的名字是盉，一直負責大江山上釀酒的工作。」
「這些都是你釀的？」華裊又環視了一圈周圍的酒罈，驚訝道，「很厲害啊！」
聽華裊這麼說，妖怪笑了一下，但下一秒臉上卻有變得愁雲滿布了，「可是最近酒吞童子大人似乎已經開始厭倦我釀的酒了，我似乎也陷入了桎梏，根本釀不出能讓酒吞童子大人滿意的酒。」
「明明現在就很好了。」華裊經過對方的同意后又打開一壇，酒香鋪面而來，還沒喝進肚裡，華裊感覺自己已經要醉了。
「這樣的酒我的話喝一輩子都不會膩吧！」這話有想要安慰對方的成分在，但對方的酒也確實很不錯，這要是放在現代，如果打出名號估計會引發一陣搶購熱潮。
「謝謝你安慰我。」儘管華裊如此安慰，盉還是搖了搖頭說，「不過我自己釀的酒我還是知道的，我已經很多年都沒有釀造出能讓自己滿意的酒了。」
「自己都不滿意的話，還怎麼能讓酒吞童子大人滿意呢？」說這話的時候，盉整個人都顯得非常頹廢，岣嶁的背上彷彿壓著一座大山，讓他整個都變得更加萎靡了。
「酒吞他說過對你的酒不滿意嗎？」華裊想了想，覺得對方應該非常崇拜酒吞，如果想要開解對方的話，還是要從酒吞這方面下手，「酒吞沒說的話，這說明他還是喜歡你釀的酒的。」
「不是這樣的，」盉搖了搖頭，「酒吞童子大人一直都非常關照我，他本身也非常體貼下屬，所以即使他對我釀的酒已經不滿意了，他也不會將我驅逐出大江山，畢竟酒吞童子大人的品格是那麼的……」
看著對方臉上提及到酒吞時那狂熱的表情，他不禁有些無奈，怎麼隨便逛一逛都能遇上個酒吞的迷弟啊？
【並不是這樣的。】系統解釋道，【事實上玩家也可以將自身帶入到遊戲中去加以理解。玩家您現在相當於剛被抽取的ssr，雖然基礎屬性相較於其他式神略高，但因為等級過低實力相差並不是非常明顯。想要提升自身實力，還需要通過後期培養和御魂加成才能真正實現這一目的。】
【而到了這個世界，妖怪們的妖力便相當於遊戲中的式神屬性，如果說普通妖怪的妖力儲備為1，那麼玩家便可以做到100甚至更多。所以說，玩家您其實已經在初識階段便贏出其他妖怪們很多了。】
【說來說去，我現在也就只剩個ssr的皮囊而已。】對於系統的解釋，華裊憋屈之餘也只能選擇忍耐，【不過，也就是說，等到我升級后便可以不依靠飛鳥了？】
【理論上是這樣的，而且隨著玩家實力的加強，飛鳥們也會跟隨你一起成長。】
華裊撇撇嘴，說了半天，還是要他和茨木比試，完成了任務才能把經驗搞到手，從而提升等級，早日脫離這鬼地方。
這麼有的沒的和系統聊了半天，等天色隱隱擦黑，他的肚子也已經咕嚕咕嚕叫了好幾波的時候，身後才傳來拉門開合的聲音。
門一開，就傳來一陣食物的香味，只有早晨吃了系統給的饅頭和橙子的華裊一看小妖怪們帶進來的飯菜，眼睛都綠了。
酒吞隨意地往桌邊一坐，吩咐小妖怪們擺好食物和酒水，然後沖著華裊招了招手，「過來。」
猶豫了一下，華裊決定不管怎樣還是不要和自己的胃過不去，更何況這一桌子的飯菜看上去真的非常美味。
布好飯菜的小妖怪們也沒馬上離開，有幾個進屋開始就在拿餘光不斷打量著華裊，顯然對他十分好奇。
身為一個沒什麼名氣的小明星，雖然粉絲不多但被人圍觀這種陣仗也是見過幾次，也沒什麼好彆扭的。但像現在這樣穿著女裝被一群妖怪打量還真是第一次，搞得他有些尷尬，本來已經向桌子防線邁出的腿硬生生在小妖怪們的視線中縮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