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五十五隻飛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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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裡一番自我安慰后, 華裊決定先主動出擊，和突然出現在自己腦子裡這個編號為『120』的傢伙好好聊一聊這個鬼體驗。
「我說那個什麼120, 」華裊強忍著想要吐槽這個編號一叫就像在叫救護車的心情，嘴上問著, 「你來給我具體解釋一下這裡是哪裡，我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個什麼鬼體驗又是怎麼一回事？」
被華裊問了一連串的問題，系統也絲毫沒有慌亂的樣子, 反而細條慢理地給對方講解起來：【玩家您現在所處的空間是花鳥卷的專屬空間，您在昨晚被選中之後便與主系統簽訂契約隨後被傳送到了這裡……】
還沒等120解釋完, 華裊就打斷了對方, 「你說我和主系統簽訂了契約？我怎麼不記得這回事？你們把我弄到這裡來經過我同意了嗎？」華裊有些不悅, 但想到花鳥卷又有些莫名的小激動, 言語間夾雜著對系統的氣氛和對即將見到花鳥卷的羞澀, 兩者摻雜在一起顯得彆扭至極, 「還有你說我現在在花鳥卷的專屬空間, 那花鳥小姐姐人呢？」
【我們確實是經過了您的同意的。】系統話音剛落，華裊面前便出現了一塊光屏，上面顯示的正是昨晚宿舍里睡著的他。
昨晚他的室友們都沒回來，不大的房間在他睡去后就變得更加安靜，所以當那個和120聲音十分相似又顯得冰冷許多的機械音響起時, 就顯得格外明顯。
『恭喜玩家獲得陰陽師式神系統體驗機會, 請問您是否同意以下規則並完成系統綁定……』
畫面中那個聲音叮叮咚咚地說了一串規則, 然而華裊只是皺著眉咕噥了一聲，翻了個身沒有絲毫想理會這個聲音的意思。但這個聲音顯然把鍥而不捨的精神貫徹了個徹徹底底，不厭其煩地在華裊耳邊一遍一遍播放著那句『您是否同意以下規則』。最後，被煩的不行的華裊猛地一掀被子，仍閉著的雙眼看得出他仍處於半夢半醒之間，只是被騷擾到睡不好才本能地喊著：「同意，我同意了，快滾滾滾！」
機械音終於消停了，華裊得償所願地翻身沉沉睡去。
屏幕外的華裊沉默了，原來昨晚睡覺時他夢見一群機械蒼蠅圍著他嗡嗡叫是這麼一回事。
【如您所見，我們確實獲得了您的同意。】
「呵呵噠。」嚴重睡眠不足的華裊實在是沒力氣和系統爭辯了，只能用冷笑表達自己的態度。
【至於花鳥卷，】系統終於提到了華裊最感興趣的問題，【玩家您請看。】
華裊面前的光屏被一面光滑的鏡子取代，華裊抬頭看去，便見鏡中『少女』一頭青絲如瀑，神色中似乎是有些疲倦，『少女』的臉色有些蒼白，表情懨懨，本該十分飽滿的雙唇緊緊抿著，似乎在訴說主人的不滿。
再往下看，『少女』穿著的正是和遊戲中花鳥卷未覺醒時相似的衣服，不同的是遊戲里花鳥卷的胸怎麼說也得是Dcup，但是鏡子里的人胸口一片平坦，華裊敢保證躺在地上在上面疊十個碗都不會晃一下。
【請問玩家您滿意嗎？】
聞言，華裊歪了歪頭，鏡子里的『少女』也跟著歪了歪頭，看著鏡子里的人，一絲不祥的預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剛才還沒問，這身衣服是怎麼回事？嗯？」華裊指了指鏡子里的人，鏡中的人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你該不會是想說，我現在就是花鳥卷吧？」
【是這樣沒錯。】系統的聲音依然淡定無比，【本系統的主打特色便是讓玩家化身為自身喜愛的式神，在不同世界體會變身為式神感受。經檢測，玩家您最喜愛的式神是花鳥卷，所以玩家您現在就是花鳥卷，這些在您所簽訂的條款中都是有標明的。】
系統話還沒說完，華裊便乾脆地一拳轟上了面前的鏡子，鏡子受到衝擊便化成點點光斑消散在了空氣中，但這仍不能讓華裊解氣。
「我喜歡花鳥卷不代表我想變成花鳥卷，懂？」華裊一拳沒有打中實物的感覺，心裡更覺得憋屈，「你讓我穿這身衣服幹嘛？玩cosplay？我哪裡像花鳥卷小姐姐了？」
「還有，我那時候在睡覺，那什麼鬼條款連看都沒看過一眼！」對著空氣喊了半天后，華裊更覺的體力不支，甚至有些缺氧，乾脆盤腿坐在草地上喘粗氣，「感情我喜歡什麼就會變成什麼，我要喜歡個海坊主、食夢貘、赤舌之類的，還當不成人了？」
【恕我直言，您現在已經不算是人類了。】系統的聲音無比認真，【雖然身體和面容都是按照現實中的您打造而成，但本質上已屬於於畫中而生的付喪神了。】
【順帶一提，上一位體驗玩家便是化身為海坊主，但經過他的一番努力，最後也成功地化為人形。之後更是邂逅了能夠託付一生的愛人，並與其一同經歷了許多各具特色的世界，留下了許多美好的回憶。】猶豫了一下，系統將之前玩家的事迹簡單地和華裊介紹了一下，怎麼說也算是個正面的例子，好歹能起到安撫面前這位脾氣有些暴躁的玩家的效果。
「所以你是說我的任務就是像之前那個人一樣，在各個世界穿梭跟傻子似的完成你發布的任務，然後達到一定程度后再回到現實世界？」華裊聽了120講述的前一位玩家的事迹后，不屑地嗤笑一聲道，「憑什麼？」
他原本在原來世界活的好好的，作為一個十八線藝人雖然通告不多，但好在他為人知足，掙得錢夠他花就行了。重要的是這份工作比他之前找得那些工作都讓他滿意，收入不錯又自由，沒通告不訓練的時候悠閑的不行，更何況，他馬上就要去參加真人秀，這波之後只要運作得好他大概也能小火一下，屆時不說片約不斷也應該是能吃喝不愁好一陣了，結果他就睡了一覺就鬧出了這麼個幺蛾子。
「所以，你說我憑什麼要來你這遭這個罪？」略微平定了一下情緒，華裊乾脆坐下來準備和系統好好談談。
系統沉默了一下，說道：【因為你和主系統簽訂了契約。】
「靠！都說了老子那時候是不清醒的！」一提這個他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情緒瞬間炸裂了，「那怎麼能算數！」
系統又是沉默了一陣，久到華裊以為對方妥協了的時候，腦海里突然傳來一陣輕嘆，隨後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卻不同於之前公事公辦的死板態度，反而變得柔和起來。
【離開那裡不好嗎？可以避開你不想見的人，不去強迫自己做不喜歡的事，不用為了生計奔波發愁，不需要對噁心的人曲意逢迎……】系統的話里彷彿摻雜著能夠輕易讓人上癮的罌///粟，輕而易舉地就可以令人深陷於他所構建的畫面中無法自拔。
【況且，離開也只是暫時性的而已，還是說您想要永遠離開那裡呢？】
本來眼神中有些迷茫的華裊被這一句話直接砸醒，他愣了一下，垂下頭短促地笑了一聲，隨後帶著一絲咬牙切齒意味的聲音從口中傳出：「你們對我還真是了解啊……」
【這只是主系統對您的檢測和判斷而已，您是最適合本次體驗的人，這點毋庸置疑。】系統回應道，【補充一點，體驗結束后玩家還是會回到現實世界的，而且在時間上也不會耽誤玩家您原本的工作，您可以把這次體驗當作是一次休閑旅遊，緊張的工作之餘來一次不一樣的奇妙旅行，也是一次不錯的經歷，不是嗎？】
「最適合嗎……」華裊低著頭，盯著地上的草尖半晌后，低聲說道：「我說，讓我參加這個體驗也行，好歹給我換套男裝先。」
【抱歉，非特定世界，不能更換式神服飾。】
華裊被噎了一下，忍住想要咆哮的衝動，說：「你就讓我一個大男人穿成這樣去『旅行』？不會被當做變態嗎？」
【主系統要求，無法更改。】
華裊又是一陣氣結，索性有些自暴自棄地嘲諷道：「你這樣還不如乾脆直接把我變成女人好了，起碼我還能賺一對Dcup！」
【這個要求需要提交給主系統，經審核后才能答覆。】系統十分認真地補充道，【在此之前可以補償給玩家您可供代替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