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聖僧哥哥
想第一時間知道後續?該怎麼做, 你知道的。 「比你白月光還帥?」系統2333突然出聲。
「嘖, 各有各的帥嘛。就比方說,你不能因為我愛楚桐,就不讓我聽別人的歌啊。同理, 你不能因為我愛我的白月光, 就不讓我花痴別人的臉啊。」
系統2333:「楚桐是誰?」
蕭白:「一個我喜歡的歌手。」
說話間,年輕人已經在老伯面前站定:「老先生,可以給我算一卦嗎?」
蕭白骨頭都要軟了:「我的媽呀, 我是個聲控啊!他聲音怎麼這麼好聽!我的天啊天啊天啊……」
2333十分嫌棄地提醒他:「幹嘛?紅杏出牆?又不記得你白月光了?」
蕭白解釋:「嘖,一看你就不是聲控。我是個重度聲控你曉得噻?一聽到好聽的男聲就像被戳到渾身的G點一樣, 控制不住的……」
「渾身的G點……嘖嘖嘖。」系統2333十分鄙夷,「一看你就沒實戰過。你要是渾身都是G點……呵呵,呵呵,呵呵。」
蕭白鬧了個大紅臉:「我敏感, 行不行!」
2333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蕭白不想理它了。氣死。
老伯睜開眼, 看看年輕人,掏出一個摺疊凳遞給他——你是有緣人。
年輕人十分開心地接過來, 打開坐下。一米九的個子坐在那種小凳上, 實在是局促了。蕭白盯著那兩條筆直的大長腿,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 咽了口唾沫。
系統2333:「瞧把你饑渴的。」
蕭白怒:「泥奏凱!」
系統2333:「不過鮫人就是這方面需求旺盛, 你都自己擼這麼長時間了, 冷不丁見到一個合口味的, 把持不住, 可以理解。」
蕭白:「……你滾開呀!」
「算姻緣?」老伯開口道。
尚未開口的青年眼睛亮了亮:「是!」
蕭白這才反應過來,他所處的濱江大道和下邊放置鎮城龜的平台大概有六七米的高度差,這是室外又不是室內,海浪濤濤、風聲蕭蕭,他怎麼能把下方二人的談話聽得這麼清楚?
「哥,你強化我聽覺了?」蕭白求證。然而2333不知道去哪浪了,不應他。
「說說看。」老伯道。
青年見老伯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一時有些不自在。
「我在看你的面相,你說你的。」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我只見過他一次,很短暫,就像一場夢……」
老伯端詳完青年的臉又叫他伸出手。
「我……」青年頓了頓,似乎在笑自己,「我也不是求姻緣,只想知道,我還能不能再見他一次。」
「嗯。沒問題的。」老伯含糊地應了一聲,放開青年的手。
青年愣了半晌,干眨眼睛反應了半天,猛地身體前傾:「您是說……我能再見到他?我……我已經找了他好久……每一天,每一天只要一想起他,我都快瘋了一樣……還要多久才能見到他?……不能太久……太久的話……我……我……」
青年突如其來的神經質讓蕭白忍不住皺眉:「這人是思念成狂了吧?好慘。」
系統2333:「呵呵。」
蕭白抓住2333的行蹤,趕緊又問:「哥,你是不強化我聽力了?為啥?」
事出反常必有妖!系統讓他「偷聽」別人占卦,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說不定和即將到來的新任務有關。攤上這麼個坑爹的系統,蕭白不得不24小時提高警惕。
然而2333又匿了,千呼萬喚不出來。
「哥?哥?哥我錯了哥!我哪錯了你告訴我,我給你賠罪啊哥!」蕭白能屈能伸,寧可此時低頭,也不想之後掉坑裡。
系統2333傲嬌地「哼」了一聲:「你叫我滾,我滾了。現在你叫我滾回來,對不起,老子滾遠了。」
蕭白:「……噗。」
這一下沒忍住,2333又氣跑了。蕭白開始考慮,是不是應該把他這系統當個賊能作的女朋友伺候。
老伯安撫了一下有些情緒失控的青年,告訴他:「只要你願意,你馬上就能見到他。」
青年不懂:「我『願意』?我願意啊!我發瘋了一樣想見到他!我怎麼可能不願意!」
老伯但笑不語。青年猛地起身撲上去抓住老伯的手:「老先生,求你給指條明路!怎樣才算我願意?我要怎麼做才能馬上見到他?我等不了了,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再多等!」
人老了,身材難免縮水。目測身高不到一米七的老伯在青年的籠罩下顯得那麼弱小無助,在青年的壓迫下不斷後仰。
「天機……不可泄露。」老伯艱難道。
嘖,這不是作死嘛。蕭白著急,真怕青年失控把老伯摔出個好歹,一邊盯著下邊的狀況,一邊沿著護欄小跑,準備下去控制一下場面。頂好看個人,怎麼精神不好呢?
隨著角度的偏移,蕭白能越來越多地看見青年的面容,幾乎可以用猙獰扭曲來形容了。
「老先生!你告訴我!告訴我我要怎麼做!你要錢?要多少……不不不,您不要錢……」青年茫然地搖頭,又目光如炬地看過去,「您要什麼?您要什麼我都給您!只要你告訴我怎麼才能馬上見到他!」
「天機不可泄露。」老伯堅持。
青年把老伯籠罩在自己投下的暗影中,緊抓著他的雙手僵持片刻,臉上的神色慢慢從猙獰變成冷酷、平淡、微笑。他放開手,動作輕柔地替老伯拉拉袖子遮住他發青的手腕,將人扶穩,直起身來。他微笑著,卻叫人不寒而慄:「那不如去我家做客,喝杯熱茶,慢慢想,要不要說?」
蕭白跑到下道口,才發現那裡停著一輛黑色轎車,還有好幾個身著統一西裝的人原地待命。他們像收到什麼指示,迅速向著老伯跑過去。
蕭白驚了,急吼吼地追上去,大聲喊:「你們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喂!別動手啊!我報警了!」
蕭白一把推開準備對老伯動手的保鏢,老母雞似的將老伯護在身後。
一人對峙五個,腿肚子有點抖。蕭白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要攤上事兒了。
那個被蕭白猛地推開的保鏢穩住身形后一記眼刀扔過來,粗壯的手臂悍然揮動帶起一陣風聲,蕭白眼睛盯著,覺得以自己目前的人類身板肯定要被打飛的!人魚的身體說不定還能擋一擋。
死了死了死了……蕭白大腦一片空白地縮著脖子緊緊閉上眼,預想中的重拳卻沒有落在臉上。
他剛想睜眼看看,還沒來得及,便被人按著頭強吻了!
那吻來的兇狠霸道,完全沒有小說里描寫的什麼纏綿柔情、甜蜜酥麻,就是啃噬,彷彿要把蕭白吃進肚子里一般。
唇上一陣刺痛,血腥味滲進嘴裡,蕭白當機的大腦終於開始重新運作,指揮著他的雙手用盡全力去推面前的瘋子。
瘋子猝不及防被推開,踉蹌了一下才站穩。蕭白慌慌張張要跑,一轉身就撞上銅牆鐵壁般的高大保鏢。下意識後退一步,便又落進了瘋子的懷抱。
「我找到你了……找到你了……」瘋子緊緊箍住蕭白,神經質地絮叨起來。
蕭白掙扎,狠狠踩身後人的腳,對方卻箍得更緊,還偏過頭來對著他的耳朵又舔又咬。
蕭白快哭了,這才想起還有2333,大聲呼叫:「哥!哥!救我啊!!!」
可是這麼關鍵的時刻,2333又不知道跑哪浪去了!
蕭白奮力掙開一隻手臂,向後狠狠一懟!青年吃痛,忍不住彎下身子,放了人。
「少爺!」一人急忙扶住青年,其他人則訓練有素地迅速擋住了蕭白的去路。
青年病弱地咳了一聲:「把人,好生請上車。」
保鏢們一人抓一邊,抓小雞似的把蕭白架走,空留下蕭白破了音的「救命——救命——」消散在晚風中。
青年揮退扶著自己保鏢,伸出舌尖淺淺舔了一圈唇上殘留的血液,暗自品了品,眼角流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方才動作優雅地抽出手帕,輕輕在唇角點了點,又珍而重之地將手帕收好。而後對著有些驚嚇到的老伯欠身施禮,姿態優雅、風度翩翩:「方才若是有所驚擾,還望老先生海涵。這裡有一點薄禮,還望老先生收下。」
保鏢從懷裡抽出一個信封,60°鞠躬,雙手奉上。老伯抬手似乎想要擺動,卻在青年華麗而冰冷的笑容下默默收了下來。
青年再次點頭致意,離去。
老伯兀自坐了片刻,扭頭看看灰茫茫的大海。夜色已經降臨,狂風下的大海發出陣陣怒吼,像是一頭亟待宣洩的猛獸。
老伯突然打個寒顫,倒吸一口冷氣,搖了搖頭,收拾收拾八卦皮卷,夾著他的椅子走了。
車裡。
「別怕,過來。我不會傷害你。」青年柔聲誘哄。
若不是親眼見到、親身體會過青年此前的瘋狂,蕭白一定會被他此時的柔聲細語和溫和笑容所哄騙。而他現在只覺得不寒而慄,緊緊縮在座椅的角落,拚命搖頭。
麻蛋!嘴唇都要被他咬掉了!2333還死活不在。蕭白忍不住噼里啪啦掉眼淚,一半是疼得,一半是覺得自己要交待在這了。要是任務失敗,白月光就活不成了。
小兔子自己不過來,大灰狼便自己湊過去,將小兔子壓制在小小角落裡,低聲道:「我曾無數次夢見,把你壓在身下,欺負到你哭出來為止……」
蕭白菊花一緊!全身汗毛倒豎!滿眼驚恐地去看又開始暴露變態鬼畜病嬌屬性的青年。
「聽說鮫人的眼淚會變成珍珠,為我灑落滿床的珍珠吧,寶貝。」青年用拇指輕輕刮過蕭白臉上的淚痕,聲音很磁性,語氣卻很病態。
「唔!唔唔唔!唔——!」
知道老子被你睡了兩個月有多噁心了吧!活該!
蕭白決定再接再厲,把這兩個月來受到的噁心全部噁心回去!
「我……我是……」蕭白說完,抿著下唇瑟縮成一團。
常安抖著臉,槍口又往前戳了兩分:「再說你是不是!不許撒謊!」
蕭白一下就跪了,哭天搶地地喊:「我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常少爺你不要殺我啊!我從來沒騙過你!是你一直說我是啊!」
一句話,萬箭攢心。
是啊,蕭白從沒說過他是。一切不過是常安自己的一廂情願。
可怎麼就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就出現得那麼巧?讓他滿心歡喜地以為,是上蒼垂憐。到頭來,不過是笑話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