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木家後人83慈母
古天賜快步的急走,抬腳太快不知挎台階太大,整個人就直直的磕花盆邊上,額頭正好對著花盆造型角,他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額頭上的痛。
遠遠的就看見一群人,有兩個體壯的婦人,一邊一個夾看桑嫂的雙臂,好像還有一個站在她前麵在扇桑嫂耳光……
桑嫂咬著牙關,連哼哼都沒有聲,一比較自家的主人,悲從心裏來,也是熱淚滾滾滑出眼角。
自己上去會怎麽樣?不敢想的太多,身為管家,家中出了事故,他肯定要以身作則。
“請手下留情……”古天賜來不及思考,沒有聲音的桑嫂,讓他好擔心,衝了過去,“你又是何人?”項櫻雪擺頭,精美的流蘇珠釵頭鳳,搖曳生姿,很遺憾的是她轉過臉的暴戾神情,毀掉了她華麗的頭飾,尖厲大聲的嗬斥道。
“見到縣令夫人,還不趕緊下跪,你這個膽大妄為的狂妄之徒!”
古天賜低垂著眉,心裏道了一聲可惜一副好皮囊,彬彬有禮的雙手抱拳,往前一站,壓住自己心中的驚慌,淡淡的說:“小生就算是見到縣老爺,也是可以免責跪安的!小生乃是大德元年三十夏季的秀才!多有得罪,請縣令夫人免責!”
“你是秀才?”縣令夫人也有一些詫異,依然是不緊不慢的冷笑,“哦……那倒是不必的!但你衝闖之罪,又該如何來發落呢?”
怎麽可能讓她輕易放過,九家的任何一個人在她眼裏都是有罪的,一直以來她按兵不動,總是在找著機會。
“衝撞之罪?”古天賜讓他有些茫然不知,明明是你們闖進別人家的院子,何來的衝闖之罪?
縣令夫人顛倒黑白的說法,讓他執拗的書生氣上湧,黑白怎能顛倒!白天的黑是烏雲密布,夜裏的白是曇花一現。
更是聽到她餘後的話,血氣方剛的憤怒,完全忘了要克製,剛要開口還擊……
“不過就是多念了幾天書,多識了幾個字罷了,有什麽好值得炫耀的?就是一個區區秀才而已,你敢在本夫人麵前囂張跋扈……”
縣領夫人高傲的昂著頭,慢吞吞的說著,把自己精美的手指甲舉在眼前,仔仔細細的端詳良久,冷漠靜默的笑了笑,吹了吹,繼續道,“敢擋本夫人道者,掌嘴幾十下那都還是小事,信不信?讓你消失在……”
自己做了什麽?一時的恍惚,古管家一介書生太久,平常都是代人寫書信,念家書,為人排憂解難,就算是收入微薄也是頗受人尊重!
縣令夫人的一席話讓古天賜臉上是火燒般的滾燙,倍感受辱,文人傲骨,威武不屈富貴不移。
“夫人何出此言?小生一向秉公守法……”
“法嘛!寧縣的天是樓伯家的天,法就是天定的法,讀聖賢書暈了頭是吧!天高皇帝遠……”縣令夫人冷笑著把手遞了出去,一旁就有丫頭小心翼翼的接過來,扶好!
威嚴的聲音中斷了她的狂妄之語,望見男人,笑容紋浮現,額頭的皺紋脂粉也沒有填滿。
“非也,娘話可不能亂說,溥天之下,莫非王土!樓伯家隻是駐守一方水土的赤臣,為君分憂為民謀食,大逆不道之想法,從未敢有過!”
樓伯先明急步奔來,就聽見縣令夫人無法無天的大放厥詞!嚇得一身冷汗,這抄家滅族的話,也可以隨便在光天化日之下信口開河嗎?這個惡毒的女人,出口的話也不顧及自己也在同一條船上,到底她心裏麵有沒有為樓伯家想過?
一見到樓伯先明現身,縣令夫人馬上調到雍容華貴的狀態,項櫻雪白蓮花似的迎了上前,卷著舌頭,嬌滴滴的喚了一聲,“表哥!”
“明兒,你該回家啦!”縣令夫人眉眼舒展,慈母的溫和,輕聲的呼喚,“你這孩子!同娘慪氣這麽長時間,早該回府了!非要等著娘親來接你嗎?好啦!娘親認輸了。”
“你們不用太緊張,就算是你們不來接我,我也會回去的!”麵對溫情的笑臉,樓伯先明真的是想吐,木獨搖常常是對看不慣的人和事,就會表達想吐。
看看這些眼前虛偽的麵孔,每一個麵孔都是微笑的,隻要他一轉身全部變臉!
“古管家,你顧好九院的安全,不要有一點的閃失,否則我拿你試問!”樓伯先明轉頭看了一眼旁邊低著頭的桑嫂,“帶她下去,找郎中過來幫她治一下!”
往他身後空地喊了一聲:“衛南聽令,去衙門帶一小隊衙役過來,排放大門口巡邏,再有誰衝撞想要進入九院?沒有經過允許的,一律做小偷強盜懲處!”
有的人臉一陣紅一陣白,樓伯先明這些話雖然沒有點名是對誰說!言下之意是如此直白,他甚至動用了公家的衙役過來守護院落。
“吾兒,此令不妥!名不見經傳的一處民宅,你竟然動用了公家的衙役!這成何體統?”縣令夫人有些惱羞成怒,這令明明白白就是衝著她來的。
“名不見經傳?未來的縣爺也可是住在這裏,難道我的人身安全不需要保護!雖然說是小小的芝麻官,那也是朝廷詔書冊封的!一小隊衙役護主安危,此來是大事,有何不妥?”
一時語塞,縣令夫人麵不改色,陰沉沉的內心確實要氣炸掉,盛裝禮服寬大衣袖裏麵的手指,也成了緊緊的拳頭。麵不改色嗎?那都是她的定力好啊,在人前她還得有威風,當家夫人的神聖權力不可侵犯。
“今日是你和知意的好日子,我們先回吧,可別讓新娘久等誤了吉時!”
樓伯先明相當配合的,給了一個字:“好!”語畢就頭也不回帶頭往門外走去,在門口早有人牽了一匹馬等候。
縣令夫人趕緊阻止道:“明兒,你陪娘一起坐馬車,可好?咱們娘兒倆有好長時間沒有坐到一起,想起從前隻要你閑時,都會陪我坐下來,就算聊得少,你也是安安靜靜的坐著聽我嘮叨。這種日子好久都不曾有過了?”
打著溫情牌,像個慈母,在樓伯先明眼裏太虛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