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疑是故人來53吃年飯3
兩個女人相視一笑,“英雄所見略同,難怪咱們是同路人了。”
鄭福明看著竊竊私語的兩人,心裏七上八下的打著鼓,他在腦子裏麵演練多遍,怎麽能求助到木獨搖幫他!
“木姐姐,你家好大!真的好漂亮。”杜家小五風風火火跑,杜鄭氏輕聲斥責,“姑娘家家的,你斯文一點好不好?惹人笑話!”
“鄭姐,你心多了,在這裏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誰笑話她一個小姑娘。”顧木氏瞟了一眼小貓一樣的走路,有些惹人發笑,為她辯解道。
又朝外麵的女兒喊道:“外麵冷。搖兒你和一娘進來慢慢聊,可別讓一娘在外麵受冷!”言下之意,外麵不冷嗎?你嫌你自己身體康健嗎?娘的意思,你咋不懂呢?話的尾音往上翹,那就是反義式!
木獨搖笑著拉起杜一娘進了大廳,給兩個長輩問好,給杜福明打了個招呼。
安笑穿著新衣手裏托著銅茶壺,甜甜的叫了一聲“大小姐”,這小姑娘比她見著的初時長了不少的個兒啊,如今生量長得算是比較正常了,小臉兒圓潤,還愛笑。
“來得這麽早?”木獨搖溫柔微笑看著她,很熟練地跟每個人添茶,一邊說道,“娘說今天肯定新屋很忙,需要人,讓奴婢趕緊的回來,做一些能力所能及的小事兒!”
安順飛噠噠的跑了過來,一邊還喊,“安笑,你爹來了!在纏著你娘……”
啥?木獨搖正她娘說,今天人比較多,肯定有不安分的!說著有野心曹操就來了一個。
安心瞬間拔涼拔涼,小臉嚇得慘白,木獨搖瞅了一眼有點不安的她,安撫地拍了拍她小肩膀。
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卻看見自家夫君,長身而立,冷冽的怒斥一個猥瑣的男人,“你女人!賣身契是誰給簽的?再敢說是你家的人,去縣衙門門口鳴鼓,讓青天大老爺為你做主啊!”
木獨搖一時沒有忍住,“噗嗤”笑出來,這不是送羊到虎口裏去嗎?這個人怎麽又幹又瘦的?之前他賣桂枝的時候可還人還挺壯實。
“把我婆娘女兒還給我!”猥瑣男轉著三角眼,抬手在他的眼睛上麵揉了揉,一會兒就滿臉通紅,淚流滿麵,他是跪著“突突”聲帶風,用膝蓋走路來到木獨搖的麵前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哀求,“木東家是大慈大悲的觀音菩薩,求你把我婆娘和女兒還給我!”
頭發披散著的桂枝拚命的搖著頭,她的新襖子上麵都是泥,“東家,不要!不要!”安心衝上去抱著瑟瑟發抖的她,“娘,娘……不怕不怕!”
猥瑣男一看見安笑,裂開滿是黃牙的嘴,笑眯了眼,親昵的叫,“大丫,你是我的大丫啊,一下子長得爹爹都認不出來了!”
陸續上來過年的人,有知情的鄉鄰鄉親,鄙視的看著他,“這是把他家的銀子給花光了啊!這是回頭來找搖錢樹。”
“他!不是一直住在花樓嗎?”有人低聲說道,“還住花樓呢!他家的屋子都賣給隔壁的老王了,在花樓裏敗光早給趕出來了!”
木獨搖懶懶的看著他在那裏表演,慈父的要去碰安笑,卻是落了空,桂枝緊緊抓著女兒往後退了再退,圍觀群眾也是往後移動。
真是天大的一個笑話,這是一個小醜在那裏逗人樂!看著他就害怕得發抖的人,他竟然沒一點尷尬羞恥色,哄騙道,“大丫,是爹爹,不認識了嗎?你娘到底說了多少爹爹的壞話給你聽,你千萬不要信她的。”
“不信她的信你的!”剛剛走來的春花好笑的慫他道,“不過,你是那哪個人?桂枝聽說早讓婆家男人給賣掉了,你又是從哪裏跳出來的屎殼郎?”
“屎殼郎!”春花的這一句得到一個大夥兒的共鳴。
人群中走出來一個粗辮子的大姑娘,拉著一個滿臉橫肉的老太婆,一雙的小眼睛,跟地上那個屎殼郎倒是有幾分的相似。“賣她!我們大王家是吃不上飯,又賣自家人的人家嗎?”老頭婆尖著嘴,還指著人群裏說她家賣屋的人罵起來,“就你們這些花臉貓,爛嘴巴,四處造謠禍害我老王家,你們這都是不安好心的黃鼠狼……”
這戲是越來越好看了,木獨搖抱著樓伯先明的胳膊,伸手在它那袖袋裏摸了摸,瞪著清亮的大眼小聲叨叨:“怎麽也沒有備點瓜子花生什麽吃的小零嘴!”
樓伯先明撇了眼白天,張嘴看著戲的他,立馬轉身跑了。
“安弗哥,你又讓白天學大狗?”木獨搖把眼光收回,盯著樓伯先明笑,“啥?哦!”他好一會兒才轉過彎來,記起以前曾讓白天學狗叫的那一回,真是哭笑不得,他隻是讓白天去給小娘子拿小零嘴而已。
“這種無賴!用得著那麽的大費周折嗎?”本來就計劃三兩下把他給打發出去,小娘子既然出來了,他隻是靜觀其變,把這種人留給自己小娘子去整治!
“你們胡說八道什麽?”裏正也是吹著胡子,瞪著眼睛,“誰是你親家?我倒好想向你這個老太婆要我家閨女呢?”
老太婆愣了好一會兒,“你閨女不就在你眼前嗎?怎麽還向我家要你的閨女?”粗辮子輕蔑的哼了一聲,扯著老太婆說,“娘,這死老頭跟我們耍賴,我們幹脆去報官,這一家人騙彩禮是騙子。”
“對對對……這個大姑娘說的很對!你們在這裏吵著,公有公有理,婆有婆有理。這還不如去報官,讓大老爺為你們家人做主!”
“死丫頭,報什麽官?你家嫂子和侄女在木家做工,多少人想要的好工都得不到!”
木獨搖隻是在心裏哼哼,果然不出所料,怕是想要鑽空子要來吃霸王餐的吧?
“趕快去把你嫂子和大侄女攙扶起來,瞧她們身上的過年新衣服都給弄髒了。”說著過年新衣服時,老太婆的眼珠子就快掉出來了,老天爺!她竟然穿著棉布小碎花襖子,飄回自家女兒身上的粗布襖子,還有些陳舊,簡直太辣眼睛了,這個死女人還越長越水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