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搬救兵
說話的這個是樓項氏身邊的貼身侍女,“清禾姐姐,要是老爺和小公子也要擋著門口嗎?”
看門的小廝擔憂的問道,人家都是主子,你讓我一個下人去難為主子,還給不給我活路走。
“你們膽小怕事什麽?後院裏麵的事都是聽夫人安排的,你們也不是來一天兩天的生人,幾時候看見老爺管過後院的這些雜務。”
這幾日以來,樓伯爵也前去探了病好幾次,總是有門難入!他感覺不太妙,越來越不好,還有兩次把他爹也給弄了來。
他得以靠近他大哥。奇了怪!樓伯先明在他爹爹的跟前毫無異樣,還是他娘講的那一句話,他哥就是給累出了毛病,好好的好好休養一段時間就好啦。
他獨自騎馬去了上塘村,讓他驚詫的是傳言的這些都是真的。
他哥的娃娃親嫂子,竟然帶著幾個大漢去深山老林去了,樓家大院旁邊那家正在建新房,雇的人在那裏熱火朝天的做工,有三個女人在那裏從早到晚的煮飯,蒸包子的饅頭的蒸格有十層高,中午吃飯的時候還分了三批人。
本來不知道地方,還準備找人打聽一下,沒想到他騎的雲馳自己就跑了回去,以為祖奶奶在樓家大院兒裏,結果讓他撲了一個空,輾轉到十方鎮上,才見到容光滿麵樂不思蜀的祖奶奶,聽他說起樓伯先明生病了,她搖頭,是萬萬不願意相信的。
身強體壯的一個人,怎麽回一趟樓伯公府就變成了一個弱不禁風吹的病歪歪病人呢?還有樓伯爵說的納妾?怎麽可能的事?樓伯先明疼木獨搖到心巴巴上去了,怎麽可能在娶親之前去先納上了妾?他那大孫子一天到晚一有閑暇時間就恨不得粘一起,哪有心思去動那花花腸子的人?
別的人老太太還不敢保證,就她那像一根木頭似的大孫子,會回一趟樓伯公府就收一個女人,而他就像脫胎換骨一樣變了一個人,你要怎樣才能讓一匹汗血寶馬在極短時間內弱成騾子?
老太太一聽樓伯爵說的這些著急了,給顧木氏知了一聲,也不敢明說樓伯先明出了什麽事?隻好支支吾吾說天氣轉涼了,要去收一些衣服再過來住。
她心裏有了七七八八的計算,樓項氏一直一來都在娃娃親這起事情上作梗,到沒防到她來這一招,妾室新領進門,先把那項家的丫頭弄進了門就萬事大吉了!她這個老婆子把那人都看得透透透的,那個項家的丫頭就是一個不安分的,別看她嬌嬌弱弱的低眉順眼的樣子,轉過身就是另一副嘴臉,與她的那個小姑媽是同類人,兩麵三刀,人前人後兩張麵相。
“走,馬上回去,我倒要看看我那大孫子究竟是撞了什麽邪?好好的一個人瞬間都變,真叫人懷疑是不是我的大孫子?”老太太吼著樓伯爵,秋嫂連忙去把在幫著打理院子的五叔找了來,看老太太心急如焚的模樣,秋嫂也去馬廄裏牽馬,五叔把馬車檢查了一遍。
樓伯爵扶著老太太到車廂旁,公主抱摟著她送上了馬車,五叔手裏拿著踏凳,目瞪口呆的看著祖孫兩,眨巴眨巴眼睛,這樣是更快一些啊!
“祖奶奶放鬆一下,你也不要太緊張,大哥他也就是身體虛一點而已!”樓伯爵感覺到老太太的身體硬邦邦的,真擔心她身體吃不消,貼到她耳邊柔聲安慰道。
“你這小子!哪裏清楚這裏麵的門門道道?”老太太很是無奈地擺了擺頭,真是慶幸她家的這兩個大孫子,都不給他娘不是一個邊兒的。
快回到樓伯公府的那一條街上,樓伯爵突然想起來,他娘對祖奶奶……在他還是人還小時,他娘發脾氣,也從來不會避開他。他娘溫順謙恭的表麵,隻是在他爹在場的時候,對祖奶奶親近溫柔恭順,讓他整天忙於政務的爹爹,精心編織一個和睦溫馨的大家庭假象。
他是第一次發現祖奶奶鶴發紅顏,歡笑的樣子像個天真的孩童,這是在樓伯公府以外的地方,老太太整個人都是處於容光煥發狀態。在樓伯公府裏麵就是一個端莊穩重優雅的老太太,可想自己家的娘在後院是怎麽對待她的。
樓伯爵把馬拍近五叔身旁,呼停馬車,他湊近車窗旁邊對老太太說:“祖奶奶,我們還是先去縣衙裏找爹爹,一同回府去。”在樓伯公府裏隻有爹爹才能威懾,所有人在他的嚴厲的眼神之下,個個老老實實規規矩矩。
他和祖奶奶兩個人就是回府,根本無濟於事,或許連後院的那一道月亮門都進不去,大眼瞪小眼,隻能在外麵幹瞪眼。
“五叔,馬車掉頭,我們先去縣衙裏麵。”
老太太仔細一想,是這個理兒啊!那樓項氏給自己好臉色的時候,也隻有在縣老爺在場,才給自己留幾分顏麵,孝順,體貼,都是做給縣老爺觀賞的。
此次回府,恐怕也是要遭白眼兒嘍,老太太閉上眼睛,猜想那一張薄而嬌豔的嘴會怎麽說?一個窮鄉僻壤的鄉下地方,既然那麽喜歡,那就待在那個地方好好過日子唄,回來幹啥呢?相看兩相厭,還不如不見呢!
樓伯賢奮筆疾書批完一個案卷抬起頭,正想喚縣丞送出去,看見小兒子和自己姨母站書案兩端。
“姨母,你幾時回府的?這些日子沒能天天去給你老人家請安,兒子感覺心裏空落空落的。鄉下地方哪有在自己家裏住著舒服呢?”
“鄉下地方,空氣好,那裏的人樸實,真實!不會虛頭巴腦的戴著麵紗過日子。”
“爹爹,我和祖奶奶接你一起回府去吃飯。”
今日這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一直喜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老太太,到鄉下三個月回來,既然說來要等他回府吃飯。自家的小兒子更是稀奇,也不怕貓捉老鼠的遊戲了,還明目張膽的叫他吃飯。
他招來縣丞交代了一下,立馬就跟著他們走了。
那縣丞捧著文書,目送他們走出自己的視線,背影再也看不見,才後知後覺的醒悟過來,今日驛站的文書早已經送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