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刻字木牌子

  “速速去，給我拿來。”木獨搖馬上就要往外走，魯老頭把她給叫了回去。


  很快就進來一個藥童，讓他去拿，你告訴他在哪裏？老頭兒不容置疑地安排。


  木獨搖無奈地一笑，藥童去拿，林伯未必會允許。她讓藥童找黑寶，讓黑寶去拿就行了。


  魯老頭很詳細地問，在什麽地方采的，長在什麽環境，新鮮的是什麽樣顏色？木獨搖一一告訴他。魯老頭有些激動，木獨搖知道他激動什麽？這也是一種藥材，不常見，要采得等時機。


  “丫頭，你知道這是一味藥材嗎？這樣做成菜吃不浪費了。”


  “怎麽會浪費，吃到肚子裏的東西都不叫浪費。老神醫應該知道有一種調養身體的方法，叫食療。而它，清熱解毒降火，還含有豐富的營養蛋白，對目赤燒傷都有很大的功效。性涼。”


  魯老頭一臉不可思議，問道：“它是什麽？”


  “地皮菜，地皮菇、雷公菌、地軟兒……”木獨搖一連報了好幾名字，魯老頭點頭。


  “你這丫頭，吃就吃吧！你留一點給真正有用，需要的人嘛。”木獨搖意外的是老頭兒來哀兵政策。


  “老神醫，你的病人裏有燒傷的？”


  木獨搖猜想，這病人肯定還不簡單，能讓老神醫放心上的人，應該不多。


  “他需要，我肯定是要賣的，這本來就是老天賜予的禮物，我也不好意思獨占著。”


  黑寶匆忙的走了來，把裝幹地皮菜的小布袋放木獨搖麵前。“小姐，我去給古勝洗頭，他的頭洗了五遍了，唉，水都還不清……還長虱子了。”


  “那就別洗了，等一下去找一個剃頭匠把頭發剃光頭，長新的頭發出來就好了。”


  黑寶努了努嘴，人的頭發怎麽能說剃就剃，剪短都不可以的。


  “不願意剃，那你趕緊去洗啊！”


  不用看黑寶，木獨搖都能想象得出她的表情。


  魯老頭這一把老骨頭是白活一輩子嗎？看木獨搖給黑寶之間的互動，就曉得她是一個嘴硬心軟的，嘴上得理不饒人又跟人家留一線。


  “丫頭，你這地皮菇撿得很幹淨的，就這一點嗎？有多少我都要。”


  “老神醫你也知道，這個東西不是什麽時候都有，它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能碰到它。你呢是拿它去救人，我也就不能趁火打劫。你做好人，我來做惡人。我呢，隻求以我需要什麽藥材，你給我一個方便，我可以保證要的藥材絕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


  木獨搖說的正到他的心坎上，藥材有些是不能單獨外賣的，用對了它是藥材，用反了就是毒藥，郎中是用來救人，而心思歹毒的人卻可以用來殺人。因此，藥鋪裏的學徒隻願意按處方配藥，單買的都要經過請示掌櫃或郎中才肯抓藥。


  很明顯的，木獨搖相當清楚，而且還識得一些藥方，這讓魯老頭很吃驚。


  “丫頭呀，你是不是學過醫？”那是什麽語氣？

  木獨搖知道在古代女醫生的地位相當的低下，而且曆史上的女醫能留名的都是與醜聞有關係，為了財物，女醫不是救命，反而是奪人性命。還有的，就是為了貪戀榮華富貴好，可以對自己剛出生的兒子下狠手，真正的是最毒婦人心，沒有一點兒慈悲心腸，哪裏配做聖手醫生？

  木獨搖是有點兒後悔沒好好跟著外公學學，那都是因為她怕死呀，心裏想的多學一點醫術，那是為了給自己保命，為了自己家人的健康安危。


  魯老頭問她是不是學過，她是果斷地搖頭，她雖然懂得一些，那都不過耳濡目染，略知皮毛而已。


  “那不過是平常看過一些雜書，稍許知道一些。”木獨搖嘻笑著忽悠過去，這老頭兒是不是對女醫有偏見。


  女醫是無法獲得好的醫術，她們的存在，隻是深閨婦女不方便向男醫時的一種替代，難登大雅之堂。難道，這老頭兒也這麽想的。聽他的語氣，也是對女醫十分的不滿。


  在很多男郎中的眼裏，女醫們大字不識死記硬背，不學無術的烏合之眾，隻是一些婦德敗壞，騙人錢財的女流。


  木獨搖淡淡的笑起來。


  “這世上的人，吃五穀生百病，有的病可以治好，有的病無藥可醫。有聖手神醫，救人，也有毒手庸醫，專門害人，更有醫德敗壞者，為錢財利益要人性命。因此，看一個人的醫德，是不分男女，應當以一個人的人品修為來區分。老神醫你不得不承認，有些女人的病，男醫者是無法體會得到的。在生死麵前，男人的命和女人的命，都是平等的。”


  魯老頭心裏有數，麵前的丫頭巧舌如簧，能言善辯，他上一次領教過了。你聽說過了她的歪理，又不得不承認，她說的都還在理，女人病，男郎中根本無法知道真相，女人也無法啟口說出真相，那麽在人命麵前，女人得不到正確的醫治，你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女人沒了命。


  女人隻能認命，郎中隻能被斥醫術不精。人都有善惡之分，女郎中當然也有善惡之別，以偏概全，一竿子打死一船人。


  魯老頭吃著涼拌地皮菜，真的是清熱下火得很，老頭子難得的不氣，要是按照以往的他的脾氣，早都跟你鬧翻掉了。


  “你這丫頭心腸不好，你開始跟歐陽郎中是怎麽說的？年紀輕輕的，記性比我這個老頭子還要差呢，怎麽一會兒時間就給忘記了。”


  這老頭兒吃貨級別到了哪一級？你明明都感覺到他想要發火了，卻又因為貪吃，生生的把怒氣忍了下去。


  “我可是吃了不少地皮菜，這地皮菜還有一種功效，就是防衰老，抗記憶裏低下。我是記得的，但是吧，得問一問老神醫給我的方便之門有多方便？”


  “好……”魯老頭苦笑哈哈，連說了好幾個好，其中滋味隻有他自己最清楚，“你以後要什麽藥材，都可以來藥房取，得謹記你的承諾，不可作惡。”


  木獨搖會心的一笑。


  “藥材的價格呢？”這點可是很重要的，木獨搖藥材也是無底深淵，有價無市，有市無價。看病為什麽貴？因為在人命麵前，無價可估。


  得了絕症，你有錢也買不到命。平時生一點小病，你有錢才能買命。


  “我會吩咐下去，你的藥材都是入貨的價格。”魯老頭扔了一個刻字的木牌子給她，“不管是誰在配藥，你拿它，都會得到這個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