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懶魚
這裏的人是不會吃魚，還是不愛吃魚，還是不懂享受魚之味。
江上往來人，但愛鱸魚美。江上來往匆匆忙忙，來來往往那麽多人，他們都是衝著鱸魚的美味而來，怎麽會這裏的人不愛吃魚？答案，這裏沒有鱸魚呢。
古有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江太公那時候都開始吃魚了，難道那時候薑太公窮得吃不飽飯，他老人家也是釣魚來充饑飽腹，好吃還是不好吃是在其次。
老人和小孩不吃，是怕刺紮人，可以理解，是保護姿態。吃魚的人數不夠多，恐怕還是味道不好。
還有那一句，治大國，若烹小鮮。小鮮，魚也。煮的魚，不好吃。還是調料不夠全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木獨搖敏感地捕捉到這個信息。這是不是有一個換銀子的商機呢。好點子金不換，幾千年後的一個靈魂，在這個古代還不能活的風生水起，那真是一個十足的窩囊廢。
看著叉子下麵那條大尾巴魚，懶洋洋的擺了幾下尾巴，木獨搖忍不住發笑，懶魚，你是在賣萌嗎？
看見魚兒不知道人世間的凶險，裝可愛賣萌，木獨搖是忍不住的燦爛，窮不就窮點吧，就不信自己沒法把日子過好。
“這魚挺多的，它們也很傻，黑寶，要不你回家拿一個盆子來，咱們逮幾條活的回去。”
黑寶直起腰來，她才抓到一條嘞，這些魚遊到她的麵前都變得特別的滑溜，她看了一眼岸上，已經有好多了，又吃不完，她低著頭說：“回了吧，晚了回家，不安全，木嬸子該擔心了。”
水裏一直住著水鬼的，她奶一直給她講，天黑了，水鬼會到水麵上來遊玩，有些怕寂寞的水鬼，看見人就喜歡帶回去陪她玩兒。
小不點兒在岸邊數著說，“已經有八條啦。”他得意洋洋地舉起一條小的，高聲炫耀道：“這條魚啃我的腳，我一腳把它給踢到岸上去的。”
這還隻是一個水蕩蕩啊，它明顯的是下大雨，然後漲水過後，留在這裏有一個凹盆子似的天然大坑子，河水漲過來後填滿，這水就存下來了，有一條小小的小溝藏在蘆葦蕩裏，與大河相連。
想到水鬼，黑寶抬頭望了望天，太陽不知什麽時候下了西山，水鬼快出來了吧？
“搖搖我們回去了，安安，你肚子餓不餓啊？”
小不點可不買賬，“我才吃了樹莓，刺梨子沒有樹莓好吃。”
“搖搖，你不是說泡了冷水對身體不好嗎？”黑寶絞著腦汁的想，“我感覺腳下的水，已經有點涼了。”
的確，水溫下降了，剛好有一條傻魚在她的腳邊，木獨搖也不用樹叉子，直接飛起一腳往岸上踢去。哈哈，正好落在水邊的草上，小不點連忙走過去，想要按住它，卻不料腳一滑，順一腳把魚踢入水中，入水的魚驚慌失措，死裏逃生往水中心遊過去了。
這條魚，有智慧，木獨搖看著哈哈大笑，道：“這是一條幸運又高智商的魚。”
黑寶說的對，冷水對女人的傷害是挺大的。“上岸洗腳吧，咱們回了。”
木獨搖扯了幾條有韌性的藤蘿，把那三條還在張著嘴哈氣的魚，用藤一條一條綁著身體，來串了一串兒。其他的，用蘆葦杆從魚鰓穿過魚嘴，穿成了魚串，三條一串兒。
木獨搖對這種收獲還是相當滿意的。若要是算上那條死裏逃生的智慧魚，今日就隻用差不多半個時辰，能抓了到十條魚。
我的忙活就為了吃飽飯。
飯菜不香，調料來幫。木獨搖放心上的魚沒多少人吃，“黑寶，以前都是你在做飯，我們灶屋裏都不用花椒，海椒，生薑，大蒜，醋和醬油這些東西嗎？”
黑寶一聽，很茫然，這是些什麽東西呀？
“沒聽說過嗎？”木獨搖一臉懵逼狀態，這是哪跟哪啊，沒調味料的美食，這叫人怎麽活？“顧府的廚房裏，有沒有這些調料？”她真有點不死心。
換一句話來說，“你在顧府的飯好吃嗎？”
黑寶點頭，“當然好吃多了。”
“姐，你連這個都忘記啦。”小不點奇怪，不過，他又粲然一笑，“你別說，之前的飯菜味道，我也忘記了。”
羊腸小道上，小不點兒一邊走路一邊回頭說話，一不小心就摔了個跟頭，抓了一把草，才穩住身體，木獨搖眼尖的看著他手裏抓的那把草。
“小三你的手裏的草，別扔，拿來給我看看。”木獨搖指了指早上看到的薄荷，“你去給我摘那個葉子，又或者是拔幾棵回家也可以。”
木獨搖拿著那草，在手裏輕輕揉捏，放在鼻子下邊聞了聞，有蔥味道，好像是愛生長在山路邊上的野蔥，她到小不點手抓的位置，拿刀把野蔥的根部挖了出來，這一看她確定真的是野火蔥。
這野火蔥，其實是有蒜的味道，為什麽要加一個火？木獨搖記得她外婆單獨叫火蔥，也有人叫小小蒜，長得不大，味道卻挺香，是野生的，曬幹過後，野蔥頭上麵有紅色的皮，一層一層的包裹的，很形象地叫喚法野火蔥。
真是無巧不成書，她要煮魚沒有調味料，老天爺就送了一把野火蔥來。
眼見著，麵帶著傻傻笑的木獨搖，黑寶迷惑了，“那是什麽呀？搖搖。”
“好東西。”木獨搖故意賣了個關子。“小三，好了，我們回啦。”看著他連根拔了一把的薄荷，葉子用掉，把根拿去栽後麵菜園子的牆邊。
“黑寶，今晚我們把後麵菜園子的草拔了吧。”
一邊聊著天，一邊踩著晚霞回家，還有些人家的煙囪裏，青煙嫋嫋飄向天空，偶爾有幾聲清脆的鳥叫，微風輕輕拂麵，木獨搖覺得這種田園生活也挺不錯的。
想了很久。黑寶不好意思說道：“搖搖，我不是太會煮魚。”要是搖搖期待的太高，煮的很難吃的話，她連忙更正道：“我不會煮魚。”看搖搖對魚那麽執著，好吃魚的味道，她也不會做啊！
“別擔心，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