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禍水東引
顧木氏無奈的聲音，“給你們講了多少遍，黑寶是我家的人，你們不能帶走她。”
“我家花了銀子買的她做婆娘，她是我們家的女人了。”一個氣勢洶洶的男聲，另一個清脆男高音附和著：“是我們家的，當然要帶走。”
“你們這是胡攪蠻纏。”顧木氏氣結，感覺費多少口舌，都是在對牛彈琴。
“好啦！好啦！娘，你別把自己氣病了，不劃算。”
木獨搖出來自奔主題，慢條斯理你問道：“你們中間有識字的人嗎？”
幾兄弟互相對望，不明白木獨搖的意思，麵露難色。
“我也好把黑寶的賣身契讓你們確認一下，她是我家的奴婢。”
木獨搖瞪著最凶的那個男人說道：“你們不認字，又說我們蒙你們了，最好有一個會認字的人來，可以看看黑寶的賣身契約文書。”
瞄他們一眼後繼續說道：“你們是清白的平民吧，我想得告訴你們一個事實，平民是不可以娶奴婢的，否則衙門知道了會懲罰你們的，怎麽懲罰，什麽樣的懲罰，是坐牢十年八載，或是處罰銀兩，我不很清楚，你們可以去找一下村裏的裏正或秀才問一下。”
木獨搖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道：“別誤解仇恨我們，其實我是在幫你們。”
幾個男人目瞪口呆，他們本來抱著，一定把人綁回去的念頭，聽木獨搖吧啦吧啦一大堆，都傻了眼。
“你們還要綁人嗎？我把人給你們叫回來吧。”木獨搖坦然說完，衝小不點喊道，“小三，去把黑寶帶回來吧！”
又轉回來，麵對幾兄弟，“我言盡於此，你們想好了。若是你們幾兄弟同時想娶黑寶，那是不可能的，不過過，如果黑寶願意，可以從你們中選一個她喜歡的嫁，我可以去跟她取消奴籍，放她做回平民。”
幾兄弟本來絕望的瞪直了眼，聽木獨搖迂回說法，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又不敢相信。
“不過這都是後話，在這之前，你們還得去找那個賣她的女人，要回她的賣身銀子，你們家的清白姑娘，被她家的兒子糟蹋了，你們不覺得吃虧就帶回去，要麽你們就去他家要聘禮，能要多少都沒關係，你們需要的是名正言順地嫁的女兒，杜絕別人說閑話。”
木獨搖想了想，這招禍水東引，不知效果如何？
“你們都回去想一想，你們要怎樣，隨便，你們實在想要硬搶人呐，我也隻好去衙門報官。”
他們出院門時，還有一個小插曲。黑寶低著頭背著背簍一頭撞進一個男人懷裏，倒退差一點摔倒，讓那男人一把抓住。
木獨搖取了籃子裏的地皮菜，放了半盆水，剛好淹過地皮菜，出了灶屋就看見臉紅著的黑寶，小不點在說什麽，她沒聽清楚。
“看你，這臉紅心跳的，是太陽追著你不放地曬的，還是你在路那邊撿到寶貝了嗎？”
頭又低到胸口，小不點打抱不平，嘟噥道：“姐姐，黑寶是被壞人嚇的，剛才她走太快，撞上去了，壞人抱住了她。”
“哦！難怪……”仔細一看，這黑寶的臉紅，木獨搖怎麽感覺如少女懷春。
感覺自己有點想多了，木獨搖收拾一下心神，飯都沒吃飽，怎生多餘的心思。
“黑寶趕緊收拾一下你的腳，去看看找個地方曬地皮菜，做飯吃好了，我們趕緊去那把地皮菜撿回來，下午小三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啊？”
中午吃什麽？木獨搖想到昨晚的薺菜餅，還剩下幾個，昨天還有什麽其他的野菜，分量反正不多，就全和一起加一個地皮菜鴨蛋湯。
“明天去小鎮上看看，撞一撞運氣，得掙一點銀子買糧食。”要不然一家幾口人準備喝西北風。
黑寶以為聽錯了，去小鎮而不是去縣城，顧木氏看了一眼木獨搖，有些不可思議，不，是真的失憶啊，難道失憶是她家族的遺傳基因，她若不是失憶可能也不會……忘記過去，也不一定是壞事，至少現在可以重新開始，她的嘴角微微上揚，輕鬆地微笑。
唯一煩惱就是銀子，銀票不知道木獨搖到底放哪裏了？看她一天到晚操心著不知道下一餐，必然是那銀票銀子都給忘了吧！而，自己的手邊也就一點碎銀子，還要找人啊！
顧木氏此時最是後悔的，不該所以的雞蛋隻放了一個籃子，如今身無分文傍身，以後寸步難行了，不由的又歎氣。
隻得讓吳嬸去村裏看誰家有粗糧，這都快青黃不接的時候，哪有多少人家有餘糧大米，就買到一袋黃豆，高粱米。
“唉……”
“娘，經常歎氣容易變老哦！”
正巧，顧木氏那無可奈何的失落，讓木獨搖在灶屋裏洗了三遍地皮菜，出門來叫小不點燒火。
小不點很喜歡跟著黑寶，肯定是去幫她曬地皮菜了，吳奶奶也不知道讓娘指到哪裏去了？
木獨搖看了一眼有點疲憊的顧木氏，上午那麽多人，各種噪音，有人說歹，有人說情，有人發憤，有人鬧事，……她的老毛病沒有吵翻，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剛才還在歎氣呢，得讓她定定神，休息一下。
念到此，轉身，木獨搖重新回到灶屋，坐到灶前，抓了一把靠前邊的幹竹葉，把火折子從竹筒裏摸了出來。右手火折子，左手幹竹葉，吹火折子，“噗”，是不是氣太小了，沒燃，那就再來一口大的，“噗……噗”，難道是太大了，沒看到火星子啊？“噗噗噗”，木獨搖耐著性子，連續吹了好多次，火折子就是理都不理她。
真是讓人傷腦筋，火折子就是她的克星。難道上一輩子是火把她給滅了，這一輩子她在火麵前就翻不了身，這是什麽鬼道理。
木獨搖無奈了，憤憤不平地扔了手裏的幹竹葉，火折子重新放回竹筒，她都沒在意，火折子隻有一個，輕放，引火的竹葉，她是怒扔的。
她把洗好的野菜，切好，地皮菜再清洗了兩遍，大鍋子刷幹淨，蓋上，出門去找燒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