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鵝卵石

  木獨搖要探險，沿著青皮石，見空隙就鑽，蘆葦在路邊，甘蔗在裏麵，邊泥縫隙，星星點點的紅野果，“黑寶，你來看看，這是什麽果子？”


  怎麽看像草莓，草莓葉子沒這麽小片，也沒這麽高，枝條上也沒有刺，叫什麽名字來著？木獨搖一時想不起來。


  摘下來一顆，撅起嘴吹了吹塵，其實看上去挺幹淨的，木獨搖直覺小時候吃過這種野果子，放到口裏麵，甜滋滋的還有一些小子子，她沒吐出來，一並和著甜水吞下去了。腦裏閃現，長得像草莓，野果子，樹莓，啊！就是樹莓。


  黑寶看到野果子，眼前一亮，“搖搖，這種野果子，能吃。”


  木獨搖伸舌頭出來，炫一下，“你看，我都吃過了，很甜。”


  有陽光穿過甘蔗的空隙，正投射在木獨搖的舌頭上，紅色的果汁染紅了她的唇，讓黑寶麵露羞澀，怎麽那麽可愛。


  木獨搖摘了五顆，瞄一眼傻缺的黑寶，“把手打開，”她放到她的掌心，“嚐嚐味道，好吃吧。”


  她都沒有意識到，這種向朋友炫耀自己找到野果子，又同朋友一起分享快樂，木獨搖在自己的記憶中已經模糊，此時，這種情感自然蘇醒。


  “吃吧，吃吧，我們吃好了，餘下的給小三帶回去。籃子拿來，黑寶你先摘一些甘蔗葉鋪地皮菜上麵，我把樹莓放在最上麵，免得壓壞了。”


  黑寶言聽計從，“這叫啥？搖搖，”她知道木獨搖懂得多，她看的書多，“我知道這個可以吃，因為，別人說的這個好吃，卻不知道它叫什麽？”


  “樹莓。”


  木獨搖仔細地告訴黑寶特點，她記得有一種蛇莓，給這樹莓有點相似，差不多也是這個時節紅，果實也特別像，不過有小毒，蛇莓長細細的藤，多是爬地長。


  木獨搖跟黑寶細致的區別，耐心的講解，兩人頭靠得很近，似乎是親密無間的朋友。


  摘完樹莓，黑寶負責雙手抱著籃子，木獨搖把大的紅的圓潤的放籃子裏，次一點的，你一顆，我一顆，全進了兩個人的肚子。


  撫摸著一根壯實的甘蔗，眼裏看見的一根又一根，木獨搖心裏癢癢的，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在她眼前飄。


  怎樣才能守護好自己的寶藏，在這一片荒灘成為自己的以前，一定要守口如瓶。


  木獨搖吧啦吧啦把守口如瓶的重要性一一告訴黑寶，以後，說不一定，我們一家人就靠它吃白米幹飯哦！

  黑寶點頭，“我不說，我發誓……”


  木獨搖趕緊止住她發誓，這時代的人，對發誓很慎重，願意發誓說明她明白其中的厲害。


  回到黑寶掉下來的石頭邊，找來找去，就這裏好上。


  “我們上去，看看這一片到底有多大？”


  黑寶蹲下身，“搖搖，你先踩我肩上去。”木獨搖一低頭，才看到自己的腳上，不知道啥時候劃傷，哇，這是在往女漢子的路上進軍，好像在來的路上看到了有草草藥，暫時不管了，她借力，在黑寶的肩上助力一下，跳了上去，這多虧了她有跆拳道的功底。


  木獨搖放下那根有勾的樹枝，先把竹籃勾上去，再兩根樹枝齊用一起又把黑寶拉上了石頭。


  在陽光下，這一片灘頭不再茫然不清，木獨搖目測估計，這一片灘頭地不下十畝，眼前十畝地在天地間都金光閃閃。


  “黑寶，好好看著我們的白米飯。”木獨搖調侃她一下，“今天隻能餓著了。”


  “餓幾頓沒關係。”這堅定的語氣，“以前我娘餓了我好幾天。”黑寶悠悠地說，苦笑，比哭還要難看的一個笑容。


  “你娘是後娘嗎？”木獨搖有點兒不敢相信，如此後娘，惡毒一點也是正常的。


  “親生的。”黑寶搖頭，說出去都沒有人相信，親娘會如此，對待自己的親女兒勝過別人家的後娘。


  黑寶背簍上蓋草，木獨搖提著籃子，同樣是蓋青草，兩人一前一後，太陽光這會兒有點曬人了，地麵上不在那麽濕，光腳踩地上泥軟綿綿的。


  回去的路，走到早上去拐彎的地方，木獨搖想起來，還沒有撿到石頭。“黑寶，河邊有小石頭嗎？就是那種光光滑滑的鵝卵石。”


  黑寶扭回頭，“搖搖，要鵝卵石幹嘛呢？”詫異地問，突然眼一瞪，“搖搖，你的腳怎麽劃破了！”


  黑寶不說，木獨搖都忘記了，沒有感覺到痛，她本想找點草草藥敷一下傷口，她在來時看到好幾種草草藥，記得有一種叫墨草，消炎止血，就在黑寶折樹枝的地方，有一叢，剛好走過了。


  木獨搖放下籃子，忙回頭去扯了一大把，放籃子上麵，“回家洗幹淨了腳再敷上。”在健康的這方麵，她一點也不敢鬆懈，古代的醫療環境太差，要注意身體健康啊！

  黑寶瞪著眼，看著，木獨搖去扯了一大把草就沒事兒似的。


  看黑寶迷瞪瞪的看自己，忙說：“是敷傷口的草草藥。”


  “搖搖，你好厲害，好像什麽都知道似的。”木獨搖淡淡一笑。


  “我還要撿點鵝卵石，黑寶知道哪裏有吧？”心裏惦記著簡易的過濾器，把要吃的水都處理一下，為了健康。


  黑寶一邊走一邊嘮叨，“撿石頭幹什麽呀？鵝卵石在大河邊一灘都是……”


  想必她根本不需要回答，木獨搖也不回答，等她把過濾器弄好了，她就自然而然知道鵝卵石的用途。


  換了一條大一點的土路，就近了河邊，木獨搖看見幾個衣裳不整的小孩子光腳玩耍，一會兒彎腰下去，翻開一塊石頭。小孩子瞧了她們一眼，依然自顧自己玩。


  木獨搖放下籃子，又幫黑寶放下背簍，在石壩裏，盡情地挑出來自認為漂亮的石頭，大大小小，不小心就挑了一堆。


  她盡量往沒有樹莓的一邊放，怕壓倒樹莓，木獨搖還把樹莓和地皮菜往一邊移動一些，空了一點位置來擺石頭。


  再提起籃子，木獨搖感覺到不對勁，擺石頭一邊不是重一點點，現在她雙手抱著籃子來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