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老虎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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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現在能確定剛才的效果一定是做出來的了。】
【突然覺得好無聊不想看了。】
【不想看就趕緊走, 現在直播千千萬，誰也沒攔著你。】
【哎呀別吵了, 其實還是挺好玩兒的不是嗎？就當是看網路低成本尬尬的神劇不就好了？何必呢？大家看直播不就是圖個開心嘛。】
【是呀是呀，你們不覺得這個小姑娘很可愛嘛？哎？她身上的衣服也很好看, 是道袍嗎？不知道有沒有網店在賣。求鏈接。】
【我也喜歡她的衣服。】
【年輕就是好啊……看看這個皮膚。嘖嘖嘖，羨慕。】
就在趙秉德和小龍哥還在滿頭問號, 暫時還沒從看清蘇卻就是尊駕的震驚中回神時, 直播間已吵過一波了。不過紅楓道長回頭見兩人傻兮兮的站在那兒望著蘇卻，頓時皺眉輕哼了一聲。讓兩隻瞬間回神, 沖蘇卻含糊的鞠了躬，口稱「尊駕。」
蘇卻笑著點點頭，若有所動的朝小龍哥的方向看了一眼。恰好直播間正自動將她的畫面轉成特寫鏡頭，那雙剔透的眸子頓時像從眾網友的心裡掃過一樣，齊齊一窒的同時, 感到莫名的透心涼。
【……卧槽，我剛才被尊駕的眼神掃到, 突然打了個激靈。】
【我不會說我也是的……】
【我也……】
只一眼就讓原本還想吐槽蘇卻兩句的網友有點兒噤若寒蟬的意思, 就連剛開始稱她「小可愛」、「小姑娘」之類的稱謂, 也不自覺的變成了「尊駕」。
前後的轉換不禁讓人忍不住想再感慨一聲「這就是氣場啊……」
不過下一秒, 大家看著手腳並用從屋檐上慢吞吞爬到一邊, 準備從旁邊梯子上下來的蠢萌模樣后, 又忍不住默默。
並花了一秒鐘的時間回想自己剛才，……是不是自己腦補太多了？
「哎呀？」蘇卻腳踢到梯子，和大家一起眼睜睜的看著木梯緩緩傾斜，倒地。眨了眨眼后才偏頭笑眯眯的沖紅楓道長說，「……我下不來了。」
「……」
【……】
我們都看見你不用再重複一遍！
「爸……」趙秉德這個時候終於忍不住開口叫爸爸，心情相當複雜。
爸爸你是不是在玩兒我呢？
這位「尊駕」不會是您排來的逗比吧？
還沒將後面的「靠譜嗎？」幾字說出來，紅楓道長已經直接一個回頭瞪眼，「喊什麼，沒見梯子倒了？你們兩個過去把梯子扶起來。」
趙秉德默默摸摸鼻子，拉著小龍哥上前幫忙把梯子扶起來，重新架上后，扶在邊上讓蘇卻安全從屋檐下來，這才算完。
蘇卻拍怕衣袖，左右看看兩人後也不說「謝」，像個老幹部似的背著手直徑朝紅楓道長走去，還隔著幾步的距離就帶著點兒驚奇的開口，微微搖頭晃腦，「真厲害，從進門到現在沒一步走對的。」
跟在她身後的趙秉德和小龍哥一臉茫然，和網友們一起聽她和紅楓道長說話。
蘇卻故意讓趙秉德和小龍哥走過來，其實就是從兩人行走間查看端倪。、
古書《南史陳紀上高祖》有雲:「茫茫宇宙，惵惵黎元,方趾圓顱，萬不遺一。」 氣運等玄妙之物，原本就能從一人的舉手投足，面相|神|韻|中窺看一二。
腳行陰陽，和地氣相連。行走之間自沾卦象。有趣的是，趙秉德和小龍哥這幾步，每一步都踏在鬼門上，也是很有趣了。
紅楓道長眉頭微皺，「尊駕，有解嗎？」
「有啊。」蘇卻點點頭，頓了頓后又說，「就是有點兒麻煩。」
「棘手？」
「嗯。」蘇卻又乖又認真的點頭，「一想到要出門，就讓我感到很棘手。很頭痛。」
她可沒忘記現在自己是個黑戶呢。
不合時宜的笑話就是冷笑話，頓時讓眾人心裡一松的同時，也讓場面一默。畢竟有小輩在，怎麼說紅楓道長也要給蘇卻這位小祖宗留面子。
自己默默消化了胸口的半口氣后，微黑著臉，「尊駕……」
你能稍微認真點么？！再怎麼說他半年後，就換他的兒子以及徒弟供養你了呀！
「好啦好啦。」蘇卻見紅楓道長氣得很，笑著揮揮手后說，「我跟著他們走一遭不就完了？」
這是要跟著他們去帝都的意思？趙秉德和小龍哥眼前一亮，互看一眼。
紅楓道長和蘇卻一面商量去帝都的事，一面跟著她往書房的方向走，「那什麼時候出發？」
「唔……」蘇卻停下腳步，站在廊里，背著雙手側首看向一邊的天空，認真思考後回答，「時機未到。」
紅楓道長聽了，點點頭不再追問。身後跟著趙秉德和小龍哥，準備將蘇卻送到書房就折返。但就在四人經過蘇卻打開的書房窗戶時，書桌突然傳出的動靜讓趙秉德和小龍哥同時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就將自拍桿對準了裡面的書桌。
只見書桌上宣紙還鋪在那兒，寫到一半的毛筆隨意的放在右邊硯台上，筆尖帶著濃墨的潤澤油亮。哪怕隔著屏幕，也讓看見的人似乎聞到了紙墨的特有書香味。
而下一秒，眾人就眼睜睜的看著同樣放在書桌上，倒扣的某個小碗又憑空動了一下。驚得眾人嚇了一跳。
【什麼什麼？什麼東西？】
【碗里有什麼？小動物？】
正當網友們紛紛猜測，趙秉德和小龍哥也準備拉近鏡頭定焦拍攝時，蘇卻在一邊輕笑「哎呀」了一聲。
隨即，窗戶無風自動，當著眾人的面「啪！」的一聲從內關上，讓眾人和趙秉德齊齊一愣，鏡頭自然的就轉向了笑眯眯的蘇卻。
杏眼彎彎的少女背手站在那兒，明明笑得可愛偏出口的話卻一副老人家的調調，「年輕人好奇心不要那麼重嘛……」
頓了頓后，不正經的老人家繼續開口，「要記得非禮勿視哦~」
話音剛落，一股流動的空氣突然從書房內吹出，刮著蘇卻的道袍袍邊貼地不見，讓恰好站在書房門口的少女衣袂飄飄，更多了幾分說不上的玄妙仙骨。一時間看得網友們瞠目結舌，頓時一默。
直到見她背著手跨進門檻進屋，紅楓道長直起身回頭輕瞪了一眼，說了聲「走了」后，眾網友們才紛紛回神，看著趙秉德和小龍哥跟在紅楓道長身後出了後院，一面激烈討論剛才見到的。
【啊啊啊啊！好氣啊！居然不能回放！有沒有其他人告訴我剛才沒看走眼，那個碗是真動了吧？！】
【我也看見動了……】
【估計是下面扣了個小動物？沒什麼好奇怪的吧？我們小的時候還不是會這樣玩。】
【就算是小動物吧，但窗戶呢？！還有尊駕說完話后，非常巧合從裡面吹出來的風呢？！】
【也、也許是那個房間還有其他的窗戶……】
總之網友們絞盡腦汁各種揣測時，回到前院的趙秉德也在自家老爸的要求下，暫時關閉了他的直播頻道，讓齊華華領著小龍哥四處逛逛。他要跟自家傻兒子講點兒小秘密。
「爸，你要跟我說什麼？」等齊華華帶著小龍哥走遠后，趙秉德才跟在紅楓道長身後進他的書房，一面問。
紅楓道長聽了，先頗為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后，示意他將書房門關上，這才帶著點兒百感交集的開口，「……原本這事是沒打算跟你說的，只能說機緣吧。」
「到底是什麼啊爸……」趙秉德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的抬頭看向紅楓道長，「你不會想告訴我，其實我是你撿來的吧？」
話音剛落，紅楓道長已黑著臉瞪過來了。惹得趙秉德訕笑改口，「開玩笑，開玩笑的……」
紅楓道長見他這樣，又嘆了口氣后，將蘇卻其實在道觀密室睡了三百年，現在終於轉醒的事，終於全盤托出。臨了拍拍已經目瞪口呆滿臉寫滿「這很不科學」的趙秉德肩膀，說，「所以，她雖然年紀看上去不大，但實際上真的算是你的太太太……祖宗。」
「……」趙秉德還沒回過神來，只好眨眨眼證明自己有在聽。
「你記得，她現在沒身份的。這是她第一次出道觀，你得諸方注意知道嗎？」紅楓道長嚴厲提醒。
趙秉德連連點頭，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后才又開口。一旦接受這件事後，好像剛才的震驚就全部轉換成了欣喜了。
「爸……」趙秉德笑得諂媚，蒼蠅式搓手手，「那……老祖宗尊駕有沒有什麼……特殊技能啊？」比如什麼點石成金之類的？
「有。」紅楓道長點點頭。
「真的？！」趙秉德驚喜，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平步青雲，走上人生巔峰的場景了。
「她點亮了『不務正業什麼事都不做不好好學習且擅自提前退休吃閑飯做鹹魚』的特殊技能。」紅楓道長一口氣說完，明顯已經在心裡不知道吐槽了多少遍，才有了現在一氣呵成的效果。
「……啊(⊙o⊙)？」趙秉德。
「對了。到時候帶她下山時，記得把她的作業帶上。要提醒她做作業知道嗎？」紅楓道長補充。
「……(⊙v⊙)？？？」趙秉德。
果然是祖宗啊……
惹不起惹不起。
三人回到租房，進電梯的時候趙秉德忍不住又問正認真吃著冰棍的蘇卻，和小龍哥一臉擔心忐忑，「尊駕，……真的什麼都不用準備嗎？」
這話問出了眾網友們的心聲，忍不住在屏幕前連連點頭。
【是啊是啊，符紙法器什麼的不來一發？】
【桃木劍古銅錢什麼的了解一下？】
【不會連折成豆腐乾模樣的護身護都沒有，就這樣兩手空空的進去吧？】
網友好著急，著急得恨不得自己披著法服舉起桃木劍，給認真吃冰棍的尊駕示範一遍了。
【尊駕！快抬頭看我們啊！別吃冰棍了！我給你買超級貴的冰淇淋！快抬頭看我們呀！】
【哈~認真啃冰棍的尊駕真可愛2333】
【哈哈哈播友們你們是想笑死我啊哈哈哈】
【感覺尊駕隱形吃貨的屬性暴露了233】
熱烈的評論外，還伴隨著下起「冰淇淋雨」的畫面，也是相當有趣了。
等趙秉德將網友們的疑惑問出口后，蘇卻才抬頭，吧唧吧唧嘴后帶著理所當然的疑惑，「我人都來了，那些拿來做什麼。」
尋尋常常的一句話，讓不少網友在心裡轉了一圈后才忍不住豎大拇指。
大佬，您是大佬。
果然等大門打開后，什麼事都沒有。趙秉德和小龍哥此刻的心情和網友們一樣，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他們租的是三室一廳的房子，之前合租的已經退租了，所以現在蘇卻來剛好將那間房間拿給她暫住。等放下行李才喘了兩口氣，坐在客廳沙發上吃完冰棍的蘇卻將棍子往垃圾桶里一扔，站起身去廚房洗乾淨手后沖兩人說，「走吧。」
「啊？去哪兒啊？」趙秉德和小龍哥齊齊回頭，莫名。
現在才十點，難道剛吃完早餐一個小時，又解決了一根冰棍的尊駕這麼快又餓了？
「辦正事啊。」蘇卻看著兩人莫名的表情，疑惑眨了眨眼，「人家都已經踩點完走了，待在這兒沒用的，得去趟醫院才有機會尋到根源。」
蘇卻見兩人不懂，簡單解釋后頓了頓，又說，「……和破案找線索其實是一回事。」
趙秉德兩人和網友們恍然，連連點頭。只見站在哪兒笑眯眯的少女繼續吐出后一句話。
——「區別只在於，破不了案就會死而已。」
「……」趙秉德、小龍哥。
【……】網友。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蘇卻的笑好像變得陰測測了一些？？？
「不過死的是你們，不是我。」笑得陰測測的壞人繼續補刀。
插得趙秉德和小龍哥心拔涼拔涼的，而直播間，卻是一連串【2333】和【哈哈哈】的彈幕刷屏般掃過。
一行三人出門，打車直奔帝都醫院。
蘇卻雖然下山，但她的衣服依舊和在道觀時一樣，不過現在喜歡穿華服的女生不少，早在百年前就已經成為一種流行風尚，甚至不少國際大牌都為了能搶佔華夏這全球最大的經濟市場，而各種投其所好，設計了很多好看又不會在日常工作中顯得礙事的華服。
所以蘇卻身上穿的道袍，其實也是改良后的版本。宗教色彩很淡，如果不說估計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是道服。但也因為這樣，她現在的穿著才沒引起路人的好奇側目。
現在街上出現穿華服的女生，大約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這個女孩子穿了條裙子」一樣了吧。
小龍哥當初撿到紅包的樓層在十樓，所以三人轉去電梯處等待電梯，蘇卻跟著兩人往前走時，側首朝一邊忘了一眼，隨即腳步微頓，引來趙秉德注意。
「尊駕？」
蘇卻聽了，沖同樣停下來看著自己的小龍哥伸出手，手心朝上笑得杏眼彎彎，可愛的模樣讓直播群一陣【么么可愛的尊駕】，而她則正沖小龍哥說，「有一元錢的硬幣嗎？」
「……啊。有。」小龍哥聽了從背包里摸出硬幣，一面遞給蘇卻一面問，「那邊售賣機的飲料最便宜的是兩元的。」
「一元夠了。」 蘇卻道謝接過，繼續示意往前走。
電梯一共六部，需要搭乘的眾人都在排隊等候。蘇卻三人也不例外，不過當某個和他們前後腳到，原本在等旁邊一座電梯的精瘦老人在頻繁的看了幾次手錶，不耐煩舉步朝隊伍當前最少的那輛電梯走時，蘇卻將拿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兒的硬幣塞回小龍哥手中，沖他努努嘴，「把這塊你撿到的硬幣還給老人家。」
「啊？」小龍哥握著硬幣懵。
「去呀小龍哥。」蘇卻見他不動，推推他。
小龍哥只好聽蘇卻的，硬著頭皮朝老人家走去，留下依舊一頭霧水的趙秉德和網友們。
【什麼什麼？什麼意思？】
【看不懂。】
【哪位大佬來翻譯一下？】
「尊駕？」趙秉德問。
「等等。」
另一邊，小龍哥叫住電梯剛好開了，準備跟著眾人上電梯的老人家，見他回頭后將硬幣遞到他面前，「這是您掉的，還給你。」
「啊？我沒帶硬幣。你搞錯了。」老人先是一愣，擺手拒絕後轉身準備進電梯。
卻又被小龍哥叫住，「這是您掉的，我親眼看見的。還給你。」
「哎你這個年輕人。」老人明顯有急事，被小龍哥纏住正皺了眉準備生氣，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強壓下來，哼哼的從小龍哥手裡奪過硬幣后瞪他一眼，「現在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