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晉江】小仙女是跳定了嗎, 只能稍後再看啦，微博@勤勞的早早醬
「你要點什麼？」裴衍低頭, 看向白阮。
「都可以, 加一份青菜就可以了。」白阮把小錢包翻出來, 「我請你吧，今天謝謝你了。」
裴衍沒回答，剛好排到窗口, 他從白大褂兜里摸出一張卡, 遞給收銀台。
白阮想了下, 請他在食堂吃好像也沒什麼誠意，直接把錢包裝進包里, 「那我下次請你好了。」
裴衍依舊沒說話, 從窗口端出托盤, 轉身, 語調淡淡：「什麼時候？」
「嗯？」
他掃了白阮一眼, 往用餐區走去。
男人個子高腿長，白阮快步追上他的時候，他已經找到位置, 俯身將飯菜擺好，示意她坐下：「什麼時候請我？我好安排時間。」
白阮在他對面坐下：「等過兩天昊昊病好了，我約你？對了，我還不知道你電話呢。呀, 我手機在昊昊那裡, 你記一下我電話。」
裴衍垂眼, 似乎是笑了下，把筷子擦乾淨了遞給她，再伸手把菜往她面前推了下，而後摸出手機：「多少？」
白阮接過筷子，報了一串數字，吃了兩口菜，然後頓了下。
咦，不對呀。
她不是過來買盤青菜打包回去的嗎？為什麼莫名其妙就變成和他吃飯了？
算了，那乾脆吃過再走吧。
十分鐘后。
白阮突然有點後悔坐下來。
——旁邊姑娘的議論聲太大了！
「哎哎哎，快看！你後面、看到沒！裴醫生！旁邊是女朋友吧？」
「不會吧！啊啊看到了……天哪……有生之年系列！我的裴醫生嗷嗷……」
「女朋友的顏值簡直了，和裴醫生好配哦！」
「我老公有女朋友了，可惜不是我，我特么明天就換老公！」
「……」
白阮：「……」同學，知不知道你們的聲音真的很大。
特別是在她和裴衍都很安靜的情況下，周圍的議論聲，就顯得更大了。
不知道裴衍什麼個情況，反正她是聽得一清二楚。
白阮覺得有點尷尬，見裴衍沒有解釋的打算，她猶豫了片刻，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撇清關係，「對了，這些年你怎麼樣，結婚了沒？」
果然，身後的議論聲戛然而止，感覺應該在豎起耳朵聽八卦。
幹得漂亮！
白阮給自己的機智默默點贊。
裴衍沒什麼表情，依舊淡著臉不緊不慢地吃著了口菜：「沒有。」
白阮進一步撇清，老同學關懷臉微笑：「有女朋友嗎？」
反正過來的路上，裴衍也問過她的近況，她這些問題也不算冒犯。
「沒有。」裴衍吃完最後一口菜，伸手扯兩張餐紙，緩慢地擦了下嘴，紙巾落入垃圾桶之時，身子慢慢往後靠，略微抬眼：「你真記不得了？」
白阮懵逼。
男人的聲音很淡，「這兩個問題，你都問過我。」
白阮反應了兩秒，難道是失憶的那幾年見過他？
立馬問道：「什麼時候？」
對面男人清冷的眼直直地注視著她，情緒不明。
「五年前的同學會上。」頓了片刻，他微微啟唇，一字一頓地補充：「準確地說，是在你親我之前。」
！！！
卧槽！
白阮明顯感覺自己身後那幾個護士的呼吸停滯了一瞬，然後……空氣中開始瀰漫一種挖到大八卦的興奮感。
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怔了半晌。
那個、意思是她親過他？？？
都親親了，會不會也啪過？
如果啪過，那麼他會不會是小胖子的爹呢……
五年前？好的，時間也對上了。
白阮試想了一下。
同學聚會，老同學們推杯換盞、情意綿綿、你儂我儂，然後一不小心瘋狂接吻，一不小心瘋狂啪啪啪……
她被自己的腦補震驚到了，抬頭看了看裴衍面無表情的俊臉。
這顏值，很符合自己的審美啊！
所以，邏輯滿分，現在只需要確認一件事情。
白阮平復了一下心情，身子往前湊，壓低了聲音：「然後呢？然後我們做什麼了？……那個了嗎？」
裴衍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那個」的潛台詞，一貫冷漠的臉兀地爬上一層淺紅，緊接著又是一陣黑。
他沒想到事隔幾年，白阮已經變得這麼不要臉了。
緊抿著唇過了好一會兒，才面無表情地站起身，壓著又羞又怒的情緒，直接轉身，越走越快。
白阮：「……」
所以，到底是做了，還是沒做？
這關係到她到底要不要把真實情況告訴他呀！
*
回到病房，趙思培還在跟昊昊玩遊戲，看到白阮回來，兩個人都立馬放下手機，眼睛同時一亮：
「白白！」
「媽媽！」
白阮：「……」她怎麼有種養了兩個兒子的錯覺。
趙思培原本挺高興的，接過看到白阮身後緊接而至的裴衍，立馬變了臉：「裴醫生，你們醫生都不忙的嗎？」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裴衍抬腕，看下手錶：「現在是午休時間。」
趙思培笑眯眯的：「那裴醫生快去休息好了，耽誤你時間挺不好意思的。」
裴衍瞥他一眼：「沒關係，應該的。」
趙思培：「……」應該的？呵呵呵……
還在磨著牙齒想后招，便見白阮拎著打包盒：「昊昊，這是裴叔叔特意給你買的。」
白阮想了下，這麼幾年了，第一次出現疑似昊昊爸爸的男人，孩子又這麼渴望爸爸，必須促進一下父子感情，於是非常誇張地補充：「你裴叔叔為了給你買青菜，排了好長的隊，等了很久很久，等到都快睡著了，是想到昊昊肚子餓了，才強睜著眼睛買回來的。懂嗎？」
白亦昊想了下：「就像我早上不想起床，可是想到去幼兒園能看到優優，就強睜著眼睛爬起來這樣嗎？」
白阮點頭：「對呀，就是這樣。」
這招很有用，小傢伙立馬很感動的：「裴叔叔，你真好！」
趙思培：「……」
是他聽錯了嗎？
不就買份菜嗎……有這麼曲折么？外賣小哥分分鐘可以做到的！
他辛辛苦苦做的水晶包、咕嚕肉、南瓜小米粥呢？？？
吃完飯，病人白亦昊開始享受玩遊戲特權，趙思培正微笑著掏出手機，又聽白阮：「昊昊，你纏了圍裙叔叔一整天了，下午讓裴叔叔陪你玩好不好？」
趙思培：「？？？」
「沒關係的，我喜歡——」
裴衍已經拿出了手機，淡定地開啟了遊戲模式。
十分鐘后。
小胖子：「哇！裴叔叔你好厲害的！……你可以飛這麼高的！……哇，破紀錄了！」
趙思培：「……」心裡有點苦。
半小時后，終於等到裴衍上班去了，趙思培摩拳擦掌地想要在小傢伙面前扳回一局。
白阮：「昊昊，該睡午覺了。」
趙思培拿著手機，耳邊傳來小胖子輕微的呼呼聲。
「……」
懷疑人生.JPG
*
從醫院回來，白阮就一直惦記著裴衍的事，這兩天小傢伙已經好全了，又開始活蹦亂跳的。
她正抽出功夫想給裴衍打電話，請他吃飯再順便套點話，《明星大冒險》節目組那邊卻臨時將發布會提前了，她不得不將這件事放一下。
武哥辦事效率還是很不錯的，給安排的房子已經落實下來，發布會過後就可以搬過去，助理婷婷也已經上任，是個圓臉小姑娘，長得挺可愛的，做事手腳也麻溜，嘴還很甜。
白阮剛換完衣服，就見她頓時睜大了眼，眼裡滿是驚艷之色：「小白姐，你這身太漂亮了吧！」
這次的發布會是白阮第一次在公眾面前亮相，又是直播的形勢，武哥不放心，也親自過來壓陣，此刻走過來，上下打量一眼，滿意地點頭：「不錯。」
D家復古風的白色連衣裙，長至膝蓋，露出的小腿筆直纖細，腰間往裡一收，正好端端地掐出細得驚人的腰部線條。
精心打扮過的眉目精緻如畫，頭髮鬆鬆散散地挽至後頸窩，耳邊一縷碎發，給原本清純動人的五官染上了兩分慵懶性感，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相融合，一時間竟叫人挪不開眼。
傅瑾南走到門口，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動人美景，他斜靠在門口眯著眼睛看了片刻，摸出煙盒，抽出一支，邊往走廊角落走邊點燃。
腦海里一會兒是十六歲的她，扎著小辮兒，端著奶茶俏生生地出現在中央廣場大屏幕里的畫面，一會兒又是二十歲的她，扎著馬尾，和他在港城街道偶遇、對他嫣然一笑。
最後定格在剛才的驚艷一瞥。
媽的，怎麼就這麼好看呢！
傅瑾南低頭，輕聲笑了下。
男人起身，不著寸縷。
女人翻了個身，懶懶支起頭，黑卷的長發掃在細白的手腕上，平添兩分風情。
她低頭，視線從下往上，從男人身上緩緩掃過。
……
白阮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似乎有某種力量帶著她的目光，跟著床上這女人一起，看向那個裸身的男人。
又或者 ，她就是那個女人。
緊實的長腿。
嗶——
往上是勁瘦也有力的腰部。
結實的胸肌。
修長的帶著青筋的脖頸。
……
每一處都性感而富有活力。
緊接著，印入眼帘的是男人的下巴。
弧度深刻而流暢。
白阮心跳驟停，屏氣凝神地抬眼，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男人的臉。
快了快了！
白阮突然有點緊張，還有點小期待。
可下一秒，她卻沒有了欣賞帥哥的心情。
因為，她感覺自己快要憋死了！
不是屏氣凝神的憋，而是被人捏住了鼻子呼吸不過來的那種憋。
是要死了的那種憋！
一秒后，白阮睜眼。
一張肉乎乎的小臉近在咫尺，眼睛閃閃發光。
見她醒了，軟軟萌萌的童音響徹卧室：「媽媽！」
很好，打擾她的春夢，不愧是親兒子。
但是，能不能先把死命捏住她鼻子的小手鬆開？？
白阮費力將堵住她鼻孔的小手從自己臉上拽了回去，洗深呼吸了幾口氣，終於脫離了瀕死狀態。
「媽媽，鬧鐘叫不醒你，我只能用這個方法叫你起床了。」白亦昊小朋友看到媽媽正在醞釀怒火的臉，小心翼翼地解釋，配上無辜的眼神，立馬將白阮襯托成了一個惡毒的后媽。
白阮的起床氣頓時便煙消雲散了。
她抬眼看了下時鐘，無奈地揉揉眼睛，一隻手順便拍了拍兒子的小屁股：「自己穿衣服去，今天周一，該上幼兒園了。」
白亦昊小朋友今天一改往常的懶散，小胖身子靈活地在床上翻了個跟頭，三兩下將自己套進衣服里，沒一會兒又聽他的聲音從T恤里悶悶地傳來：「媽媽，不對呀，我的衣服變小了！我的頭……出不來了，媽媽~」
白阮看著他把頭伸進袖口裡，卻怎麼也鑽不出來，只能著急地胡亂揮舞小胖手，不禁有點好笑。
一邊幫他找到正確的領口位置，邊教他：「媽媽教你的兒歌怎麼念的？一件衣服四個洞，寶寶鑽進大洞里，腦袋鑽進中洞里，小手伸出小洞洞，對不對？」
小朋友把手手伸出袖口，一本正經的：「可是，我在衣服裡面，怎麼能看到哪個是中洞洞呢！」
……
終於穿好了衣服，洗漱好了，小傢伙背了個紅書包，精神抖擻地站到門口：「媽媽，你快點兒！」
白阮才把他打理好了，自個兒還沒收拾好呢，他倒是催上了。
嘴裡的白沫吐掉，再漱了漱嘴，聲音帶了點驚訝：「平時又哭又鬧的，嚷著不去幼兒園，今天為什麼這麼想去上學呀？」
白亦昊坐在門口的小板凳上蹬小白鞋：「因為我想早一點見到優優。」
白阮：「……」
優優是昊昊的新任同桌，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
穿好鞋子的白亦昊規規矩矩地站著：「媽媽，今天我可以拿兩盒酸奶嗎？……我想給優優分享一盒。」
白阮看了看家裡僅剩的兩瓶酸奶：「……」
為什麼她這麼年輕，就體會到了有媳婦忘了娘的心酸。
*
送兒子上學后，回到家便見她媽王曉靜已經買好了菜，坐在茶几邊掐菜，台里放著電視，聲音不大不小。
「今兒你送過去哭了沒？」
這句話有頭沒尾的，白阮卻自然地笑著回：「沒哭，開心得很。」
說著把早上和兒子的那番對話給王曉靜轉述了一遍，樂得王曉靜前仰後合的。
「你說現在的小孩都這麼成熟的？小大人似的。這麼小丁點兒，就知道拿吃的喝的討好漂亮小姑娘了，嘖嘖……要說我們家昊昊，長得不比哪家的小姑娘差，五官都像你，漂亮得跟洋娃娃似的……就是胖了點兒，也不知道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