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白阮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 擼了個妝, 還稍微卷了下發梢，美美噠出門，上了車。
裴醫生很上道很紳士, 側臉非常帥，所以……白阮覺得這次的聊天還挺愉快的。
至少想到自己之前睡了一個八分男人, 而且很有可能以後還又機會繼續睡下去, 心裡美滋滋的。
但是中途的時候，突然接到傅瑾南的電話, 稍微破壞了一點點她約會的心情。
掛掉電話, 白阮思考了一下。
傅瑾南說得挺有道理的，全節目組都去的聚餐，就缺她一個人真的有點說不過去。
一次也就算了, 偏偏第一次白亦昊跟人打架，她沒去得了, 這次……如果她又爽約, 有道理也變得沒道理了。
特別是她現在還是一個小小新人, 根本沒有拒絕大佬的權利。
……可裴衍這邊，已經約好的事情, 她真的不想爽約。
哎, 剛剛她拒絕的措辭沒問題吧？
沒有很強硬，對吧！
……可對方一句話不說突然掛斷的行為, 感覺好像有點生氣啊。
捏著手機, 很是糾結。
裴衍轉頭瞟了她一眼, 淡淡的：「誰啊？」
白阮正在想事情，剛要回答突然反應過來，他又不認識呀。
於是搖搖頭，「你不認識的。」
裴衍把著方向盤，往左輕輕一甩，輕聲：「傅瑾南？」
白阮心不在焉地「嗯」一聲，兩秒後轉過頭：「噯？你怎麼知道？」
裴衍沒回答，依舊面無表情地開車。
「你認識他？」白阮還挺奇怪的，這兩人一個醫生一個影帝，感覺沒什麼交集啊。
裴衍好像扯著唇角笑了下：「不算認識。」
下一秒，淡淡瞥她一眼，「只是恰好有一回做壞事被他撞見。」
白阮默默回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裴醫生這眼神，有種意味深長的感覺。
……
下車后，白阮還在糾結，沒怎麼注意，直接跟著裴衍從車庫上了電梯。
點好菜后，終於決定跟傅瑾南發個微信，探下那邊態度。
先發了個萌萌的表情包，然後小心翼翼地進入正題：【南哥，聚餐已經開始了嗎？我今天真的約了人。等我這邊處理好再趕過來，你看可以嗎？】
白阮發了微信，便開始等回復，左等右等都沒等來，簡直無心吃飯。
……根本沒注意到桌子上越來越多的菜品，以及對面男人越來越低的氣壓。
*
傅瑾南洗完澡出來，換上睡衣，習慣性地摸手機，才發現落在客廳茶几上了。
擦著頭髮下樓，高芬已經恢復到了和藹可親的高知識分子模樣。
配合她那一頭半白的頭髮，特別有說服力。
「兒子，來，喝杯牛奶早點睡。」高芬語氣溫柔。
傅瑾南接過牛奶，喝兩口，由衷感覺自己坦白感情動向這步棋算是走對了。
「對了，你手機剛剛響了下，你看下是不是有什麼事。」
他淡淡應了聲，接過電話，低頭看一眼。
緊接著，托著牛奶的手定格在了半空中。
兩秒后，他面無表情地放下牛奶，浴巾隨手扔到沙發上，快速撥通一個號碼。
電話那頭的袁沖：「南哥，什麼事兒啊。」
傅瑾南發梢上滴著水：「出來，聚餐。」
「啊？」
「別啊了，快出來。」同吃同住了幾回，跟袁沖關係也比較好，語氣自然隨意了許多。
袁沖雖然挺奇怪怎麼又要請客聚餐，但也沒好意思問出口，打起精神：「行，南哥都發話了，必須來啊。地址給我個。」
「……」
於是，老兩口就看著自家兒子十分鐘內約齊了一個節目組的人，最後看了他們倆一眼，捧著手機往廚房走去。
……好像怕他們偷聽似的。
隱約有聲音傳來：「嗯，我們還沒開始……你那邊結束后直接過來……沒事……」
又過了一刻鐘，二樓卧室門打開。
傅瑾南已經換上一件嶄新的墨綠色毛衣，走了出來。
頭髮是剛吹過的，吹得特別有型，還打了髮蠟。
腕錶是新換過的，錶盤擦得一塵不染，還有點反光。
慢條斯理地走過來……帶著剛噴的騷包香水味。
「劇組約吃飯，我先走了。」他往玄關走去，向老兩口道了聲再見，換鞋，關門。
高芬皺眉：「……兒子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是不是跟你學的？」
莫名躺槍的老傅：「……」
*
白阮接到傅瑾南電話，確認了大佬並沒有生氣，終於放心下來。
回到座位的時候，整個人都輕鬆多了。
抬頭往桌上看去，有點開心：「三文魚刺身這麼快上了嗎？……咦，我們點芝士蟹堡了嗎？……這個香煎鵝肝好像有點涼呀。」
對面的男人低頭吃飯，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緒，語調卻有點涼：「刺身十分鐘前上的。點了，你點的。鵝肝涼是因為放置時間太久。」
白阮：「……」
她小聲的：「生氣了？」
白阮反思了一下，剛剛不專心和人吃飯的行為好像是挺招人討厭的。
她有點抱歉，語氣更軟了些：「對不起，我剛剛真的沒注意。」
裴衍沒理她，依舊悶不吭聲。
白阮慚愧地低頭，默默吃東西，一片去了殼的蝦肉放到她碗里，她抬頭正好看到裴衍又夾了一片三文魚，放進她的小碟子裡面。
再夾了一隻芝士大蝦，低頭用筷子小心地將蝦肉挑出，送到她這邊。
而後，放下公筷。
白阮看了他幾秒。
對面的男人低垂著眉眼，燈光下的五官清雋，神色雖然冷淡，但動作溫柔紳士。
她低頭，心中微動，默數起了幾條裴醫生的優點。
第一，顏值可以說非常優秀了，加分。
第二，老同學，互相都知根知底，也知道她有個兒子。
第三，職業非常棒，特別是對有小孩的她來說，更是一個加分項。
第四，好像還挺喜歡她的，捂臉。
第五，……
一口氣列了七八上十條優點，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對昊昊很好，昊昊也很喜歡他。
嗯，完美。
雖然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兒子的親爹，但……即使不是，好像也是一個可以託付的對象。
兒子需要一個爸爸，她也正好需要找一個……那啥，避免她一直做春夢的。
裴衍的出現，好像特別是時候啊。
裴衍吃了口菜，抬頭就看見白阮目光溫柔地看著自己。
神情……好像看著一顆剛出土的新鮮大白菜。
見大白菜望過來，白阮笑得更溫柔了：「噯……」
現在氣氛剛剛好，落實一下睡過沒這個問題很有必要。
身子往前傾一點，脖子流暢優美的線條下，細緻的鎖骨因她的動作而更加明顯，香肩微露，帶著一抹誘人的香氣。
她聲音嬌軟：「那天你沒回答我呢，我親你了，然後呢？」
裴衍掃了她一眼，低頭繼續吃菜。
哎，不解風情。
沒一會兒，一根手指頭伸了過來，隔著衣袖戳了戳他的手腕：「不說話？我是真的記不得了呀。」
裴衍慢悠悠地擦嘴，「吃完了？」
「嗯。」
他起身，淡著嗓：「走吧。」
白阮哦了聲，才想起：「等下，我忘記結賬了！」
裴衍高大的身軀停頓了下，回頭看她，似乎意有所指：「你還記得什麼？」
哎？？
她是真的記不得親親什麼的了啊，不回答也就算了，需要這麼出言譏諷的嗎……
她默默在心裡給他扣了一分。
「已經結過賬了。」裴衍抬腳的同時，開口。
咦？
好吧，那一分給他加回去好了。
……
還沒走到電梯，電話響起，白阮一看。
是大佬。
甜甜地接起：「南哥。」
裴衍餘光瞟向她。
「嗯，正準備過來……不用接我，我朋友有車……你剛好在附近嗎……嗯，那好吧。」
白阮低聲回了幾句，掛上電話后，正要向他解釋一會兒可能還有其他局，電梯門剛好打開。
裴衍沒理她。
一語不發地走進去，連個眼神都沒賞她一個，渾身罩著一股冷氣。
白阮：「……」算了，不用解釋了，以裴醫生的智商，應該已經完全get到了她的意思。
「他什麼時候過來？」出了電梯，裴衍突然開口問，聲音像是從齒縫裡鑽出一般。
「說是就在附近，馬上到呀。你先回去吧，我下次再請你吃飯好了。」
白阮為自己的回答點了個贊。
這樣你來我往地吃幾次飯，昊昊就不愁沒爸爸了。
說完，沖昊昊准爸爸笑了下，準備自己到路邊等傅瑾南。
「白阮。」身後的男人輕聲開口。
「什麼呀？」白阮回頭，仰起小臉笑盈盈看他，「裴醫生？」
裴衍低頭，把手放進褲兜，手掌握住一個小巧精緻的盒子，在微汗的手心裡摩挲兩下，正要開口，便聽一陣手機鈴聲。
白阮接起電話，扭過頭看向路邊。
裴衍握著首飾盒的手指微緊，順著她的視線，神色淡漠地掃過去。
正前方的路邊上，停了一輛黑色的卡宴。
後座的車窗緩慢搖下，露出一張臉色微沉的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