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你誰啊?
高高坐在聖女寶座上,沈言欣清麗的小臉淡漠清冷威嚴。
她的眸光居高臨下地掃蕩著下麵站著的把握一方霸權的女人們。
這個部落果然臥虎藏龍,勢力龐大,關係錯綜複雜。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恐怕少不了種種明爭暗鬥。
姥姥拄著拐杖步履蹣跚地一步一步走向大堂中央,看起來格外老態龍鍾。
沈言欣的眸底覆上一層冰冷的寒霜,姥姥的老態龍鍾根本就是保護色,那麽其他人恐怕也各懷鬼胎。
總之,眼睛看到的所有一切未必都真實。
姥姥在沈言欣的身邊站定,拐杖重重地敲擊了幾下地麵,喧鬧的大堂立即安靜了下來。
“聖女身體不適,今日的登座大典需加快進度。現在我宣布,聖女登座大典正式.……”
“慢著!”
隨著一道有力的嗓音響起,一個麵色偏黑,腰身粗壯的高大中年女人挺身站了出來。
一看就是驍勇善戰之輩。
姥姥的臉色一沉,擺出了她的威嚴,“大長老,你敢阻止聖女登座?”
沈言欣垂眸對大長老上下打量,清脆的嗓音冷沉地響起,
“本聖女初來乍到,對在座的各位並不熟悉。這裏的長老,除了姥姥,凡是欲發言者,請先自我介紹,否則,就給本聖女閉嘴。”
長老們一聽,個個臉色微變,眼神一陣交流,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上一任聖女溫柔可愛,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公主,而這任聖女,高貴的氣質裏卻透露著冷酷寒戾,兩人的氣質截然不同。
確定這個女人是聖女的女兒?
大長老按捺著性子,十分不高興地自報家門之後,單刀直入,
“人有相似,如何能證明現任聖女和前任聖女的關係?更何況,我族的聖女人選一向由聖石說了算。”
其他長老紛紛附和,看樣子,姥姥沒打算讓聖女當場驗身,這還不能說明裏麵有鬼嗎?
沈言欣摸了一下指尖上昨日被姥姥割出來的小傷口,垂下眼眸,纖長濃密的睫毛掩蓋了眸底的淒冷笑意。
該來的總歸要來,今天她敢坐在這個聖女寶座上,就是抱著賭一把的不怕死心態。
要麽一飛衝天,當上萬人之上的那個王,要麽死於非命,跟隨慕思涵去了。
沒什麽好怕的!
姥姥對於長老們的質疑早有準備,“阿桃。”
“是,姥姥。”
阿桃點了幾下筆記本,大堂前方牆壁上掛著的超大液晶屏上放出了一段影像。
正是沈言欣被姥姥割手的畫麵。
沈言欣的紅唇微抿,姥姥居然要用移花接木的手段?!
她顯然是保存了上任聖女滴血驗身時的錄像。
上任聖女驗身那會都二十多年過去了,拍攝的設備早已更新換代,像素差異大,說不定光肉眼都能看得出來。
沈言欣的小臉緊繃,要為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種剪輯過的視頻恐怕很容易被識別出來,她遲早要敗露。
畫麵切換到了血滴到聖石上,一瞬間就被聖石吸收了。
底下的人發出一聲聲驚呼,“她真的是聖女,聖石能接受她的血。”
沈言欣呼吸一窒,她記得她的血滴到聖石上,聖石什麽反應都沒有,血滴還流了下來,血量看起來沒有任何減少。
為什麽上任聖女的血能滲入石頭裏?
視頻裏,奇觀出現了,聖石變得通體血紅,充滿了詭異。
長老們再次一聲驚呼,“跟上任聖女的奇觀一模一樣。果然母女都是我們的聖女。”
沈言欣暗暗翻著眼珠子冥思苦想。
人的血除了血型不同,還有什麽區別能讓一塊石頭吸她媽媽的血,而不吸她的血?
難道她的血分子太大了?擴散不進去?
視頻放完,姥姥再次站出來,
“聖女昨日剛剛做過滴血驗身,為避免傷及聖女身體,今日不宜再做,所以以昨日的驗身視頻為證,我現在正式宣布.……”
“慢著!”還是大長老提出反對,
“聖女是我們神聖崇高的首領,由一個在外麵世界長大的女人擔任已經違背了祖訓,所以我們必須慎之又慎。”
沈言欣向阿桃努努嘴,阿桃會意,走向沈言欣。
沈言欣壓低聲音,“你們這裏跟外界聯係的方法是什麽?”
“手機啊。”
“.……”沈言欣頓時感到身心一陣淩亂,原來他們這裏有信號啊~~~
既然有信號,她還特麽的搞那麽多事情做什麽?
“那你的手機借我打電話。”
沈言欣的手機早就被小白那夥人給沒收了,才令她一直以為這個荒島是沒有信號的。
“額,我們的手機無論是通訊還是網絡都隻有內線。
跟外界聯係是被族裏的信息防控中心給控製著的,需要走審批流程後才能跟外界聯係。”
“你怎麽不一次性把話說完?”沈言欣懊惱地剮了阿桃一眼,白高興了。
沈言欣的眼珠子骨碌一轉,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給我端一碗葡萄糖水來,別告訴我,你們這裏連葡萄糖粉沒有。”
“有有有,雖然很少,但是還是能找到的。”
“要快!”沈言欣估摸著,她今天是逃不了滴血驗身這個環節了。
阿桃連忙去找人辦事。
她的職務其實並不低,是內務總管,手上擁有著管理和差遣男仆的權利。
阿桃走到大堂外,瞥見一個身形高大挺拔的男人站在不遠處吊兒郎當地斜靠在大樹下,一副無所事事閑得發慌的樣子。
她的心裏惱怒得直冒火。
她都忙死了,居然還有男仆能那麽閑在大樹底下乘涼?
“喂,你,給我過來。”她衝男人怒吼了一聲。
男人斜睇了一眼她,慵懶地側過臉去,拿後腦勺對她,沒有任何表示。
阿桃怒氣衝衝地走向男人,怒斥,“說你呢,居然假裝看不到我?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男人聽到女人尖銳的吼叫,麵無表情地轉過臉來。
他麵若菜色,長相平平無奇,但他深邃的墨色眸子裏卻流淌出冷酷寒戾之氣。
阿桃的心“嘎嘣”莫名顫了一下。
這男人的眼神真特麽的有魔力,好像能吞噬掉人的靈魂似的,跟那些溫順的男仆截然不同。
“你誰啊?我之前怎麽沒有見過你?”阿桃定了定心神。
她大概是被姥姥嚇慫了,怎麽可能怕一個男仆?特麽的,他們這裏的男仆是最沒有地位的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