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超高瓦斯的電燈泡
“哇喔,一下子變身漂亮女人了耶。”
沈言欣已穿上小天涯給她準備的那件用來相親的唯美戰衣,盤起長發,露出光潔的前額。
精致的五官,無暇的肌膚,略施粉黛的小臉清麗璀璨,熠熠生輝。
她昂首挺胸,窈窕的身姿邁著蓮花步,搖曳生姿。
今晚,她要以白城第一名媛的形象出現在爸爸麵前,用她的精神支持他。
感覺到一道幽暗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沈言欣望向抱著三寶遠遠站著的慕思涵,忽然產生一種錯覺。
噗!她自己被這個錯覺逗樂了。
看來她真的病得不輕。
竟然好似看到某個男人抱著兒子,在等著她回家。
慕思涵迎向沈言欣,恨不得擁她入懷。
可惜,這個時候他抱了個超高瓦斯的電燈泡在身上。
“沈大小姐是想為你父親助威?”
“是!”沈言欣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悲愴之情油然而生。
她一出現,少不了被人說三道四,他們必定會把她以前的汙點拿出來嚼舌根。
所以她寧可喬裝打扮,也不想麵對這些影響心情的閑言碎語。
但是現在,她隻想讓爸爸知道,她回來了,沈家還有希望。
她要成為沈建國的精神支柱。
“慕思涵,麻煩你今晚幫我照顧好三寶。如果我被人恥笑,請你蒙上他的眼睛和耳朵,我不想小孩子的嬌嫩心靈留下陰影。”
“你為什麽不像三寶那樣,抱緊我的大腿?隻要你背靠我,就絕對不會遭遇你說的那一切。不妨考慮下。”
慕思涵伸出修長的手臂摟向沈言欣,卻被她敏捷地躲了開來。
沈言欣紅唇微微向上勾起,冷豔又迷人,“沒有這個可能。還是讓小叛徒抱你的大腿吧。”
“媽咪說的小叛徒是指我小生哥?”三寶小生哥在慕思涵身上蹭了蹭,小嘴一嘟,滿臉委屈。
他可是在為媽咪和師傅牽線呢。
“喂,沈言欣,注意你的態度。剛剛誰在洗手間裏說喜.……”
慕思涵突然很心疼三寶,故意把洗手間裏的那個段子吐出來拿捏沈言欣。
果然如他所料,沈言欣慌忙阻止了他的話,
“咳咳咳~~~喜什麽喜,洗手間裏洗手洗得挺幹淨,麻煩你下次洗手的時候,別浪費那麽多洗手液。”
沈言欣說著,氣勢洶洶地走向酒店。
此次過去,不知道又會麵臨怎樣的戰役?
宴會廳裏的拍賣已經進行得如火如荼。
“接下來的拍品是由沈氏集團董事長沈建國先生攢助的清代名畫鄭板橋真跡《竹》,起拍價10萬。”
拍賣師的話音一落地,底下的人便竊竊私語。
“鄭板橋的畫作現在可不多了,如果是真跡,價值至少兩三百萬。”
有些人起身前往拍賣展示台上細細觀賞,辨別真偽。
“我出20萬。”
“30萬。”
“35萬。”
……
“假貨!”
一個聲音像魚雷似的突然炸響。
正喊得熱鬧的眾人呆愣了幾秒後,拍賣場霎時沸騰。
“竟然拿假貨來魚目混珠?”
“沈家丟不丟人啊?”
沈建國倏地站了起來,神情凝重。
他早年可是花了一百萬買下這幅畫收藏起來的,一向珍視喜愛,經常拿出來細細品賞。
要不是為了沈家的臉麵,他哪裏舍得拿出來捐獻?
大家紛紛看向一個用放大鏡近距離觀賞著畫作的男人,剛才貌似是這個生麵孔的人喊的假貨。
“你有什麽依據說畫是假的?”沈建國的臉色變成了豬肝色,急急質問。
他當然不服氣。
收藏了多年的畫作突然被人在這種公開場合說是假的,這個人,他丟不起!
近日的疲乏操勞和突發的含冤莫白令他兩手無法控製地顫抖。
“哎呀,他是京都來的鑒寶專家,他說的話恐怕可信度很高。”底下有人一聲高喊。
沈建國眼前黑了一下,難道這麽些年他一直把一副假畫當寶貝收藏著?
錢被騙了事小,這沈家的人丟大發了事大,從此以後沈家恐怕就會成為整個白城的笑柄。
沈建國畢竟也是商場上打滾了一輩子的人,他穩了穩陣腳,
“我不信,除非鑒寶專家拿出憑證能讓我心服口服。”
拿著放大鏡的鑒寶專家不慌不忙地再度將這副畫作從上至下一絲絲看過來,還湊到畫近處聞了許久,遂轉身向眾人微微一笑,胸有成竹,
“這幅畫確實不是真跡,是近代的臨摹仿品。”
底下的人雅雀無聲,都等著他的剖析。
鑒寶專家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停留在沈建國身上,“沈先生當初花了多少錢買下這幅畫?”
“一百萬。”沈建國如實回答,當時還開了票據,有憑證。
鑒寶專家遺憾地搖搖頭,
“可惜,這副畫最多價值三十萬。
這副畫臨摹得非常細致,功力不淺,筆鋒流暢,和真跡極為相近,能夠以假亂真,不失為一副佳作。
隻是,這個紙張和油墨均為近代產品,並非清代製造。”
底下的人頓時炸開了鍋。
“沈建國公司倒了,不會是故意拿假畫來沽名釣譽的吧?”
“好端端的百年家業被一個副總給坑了,還嫌不夠丟人?居然還捐假古董做慈善,真是沒譜。我看他公司倒了是活該。”
沈建國頹然地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臉色鐵青。
萬萬沒想到,他好心做慈善,還落下一個如此難聽的罵名。
“一百萬,我買了。”一個男人從容地舉起手裏的喊價牌。
大家又紛紛望向舉牌的男人。
厲文琛?
噗!
他是在幫未來老丈人死撐麵子吧?
“要說厲家真是沒話說,沈家都落魄潦倒到這個地步了,厲文琛還幫他們出頭,難能可貴。”
“要我說,厲文琛應該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沈家可是一個無底洞啊,厲家再牛逼,也不能一直沒完沒了填坑。”
“明知假貨還要買,助長了不正之風。”
說什麽的都有,厲文琛臉色也變得不佳。
他隻是不想沈言欣看到她父親如此難堪狼狽,才出手相助。
結果那些人還是嘴上不饒人,連他都變成了眾矢之的,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淹死人。
“兩百萬。”一個清脆悅耳的女人聲音從門口響起。
所有人都回頭往宴會大廳門口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