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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幸福相伴

  羽落看著那道一邊逃竄一邊回頭看向自己的小白,突然想到在鈺瓏雪山的那些時光,那時候雖然一直處於蒙在鼓裏的狀態,卻也是無憂無慮的,因為什麽都不知道,便無所顧忌,煩惱真的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長的。


  小白不時的回頭看向羽落,那神情是在示意她追趕它跟它玩耍,羽落提起腳步便如當年一般的追趕而去,身前奔跑的白狼猶如一隻興奮的兔子上躥下跳,羽落的心情似乎由於它的出現而變得明朗,竟讓她一時忘記去觀察四周,不覺間已經多了一個人,那長影久久的屹立在一旁看著終於又活回來一般的她。


  突然腳下一軟,羽落朝一旁倒去,小白回頭見迅速的奔了回來,用身體墊在了羽落的身下,穩穩的接住了她。羽落咯咯地笑著,窩進小白潔白的茸毛裏,伸出長臂夾住小白的腦袋,就知道你怕我受傷,怎麽樣,讓我逮住你了吧?

  “心機太重,跟動物玩耍都這般狡猾?”


  羽落仰起頭,見白宇烈緩步的朝自己走來,竟然是赤著腳,於是又咯咯地笑起來,指著白宇烈的腳問道,“這般急著見我,竟然連鞋都沒穿!”


  此刻唯有真實的將她抱擁在懷,才能讓他感到安穩,動作領先於語言,先是將她揉進了懷中才伏在耳邊說話的。


  “我是被你嚇怕了,你竟然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你讓我傷心了!”


  “宇烈,我……”


  “你竟然選擇放棄我,縱使明知是為我好,我卻埋怨你!”


  “我娘她……”


  問及此事,白宇烈的心不免再度提到喉嚨,不知道該如何去講。


  “皇上有沒有將娘親合葬進父王的墳中?”見白宇烈點頭便又問道,“是你發了暗號,所以思成才帶著鷹騎二十四衛趕來的,還有你一直潛伏在暗中的勢力,那李旭龍為何會出現在你的退伍裏?”


  “他乃是我的師弟,難道你就看不出他用的劍也是蛇身劍,這世間僅有兩把。”


  羽落躲在他的懷裏,嘟囔著,“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難怪那麽精明的一個人會忘記將鞋底的香灰情理,原是想引著我找出真相,這樣說來,你們一早就知道我娘被皇上關押?”


  “不知道,隻是一直懷疑罷了,李旭龍雖然一直在太子身邊,然而你娘的事情皇上口風很緊,一直沒有露出蛛絲馬跡,太子讓他藏在佛堂引開你,其實連太子都不大清楚皇上究竟緣何,一切都隻是大家心中的猜測罷了。”


  “你,逃婚了?皇上定不會輕饒的,事關兩國修好,該回去看看的!”


  “你娘的事情被你這麽一鬧,弄得滿城風雨,皇上隱瞞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被揭開,聽聞他反倒覺得輕鬆了,囚禁你的娘親,對他來說何嚐不是一種囚禁。想必你娘是用她的命換來了你的自由,羽落,你該好好活著才是對她付出的回報!”


  “羽落點頭,你放心,我沒有想不開,娘親最大的願望便是得到解脫去陪父王,遲遲未走的原因便是放心不下我,她知道我有能力保護自己才安然而去的。”


  羽落再度想起那天在禪房中的情景,自己的娘親也並非泛泛之輩,雖然沒有高深莫測的武功,但是使用暗器的手法也是過人的,她竟然能準確的拿出自己藏在衣衫裏側的飛刀,然後笑著把玩。


  她說,“蜜兒,你使用暗器的手法是隨了娘親。”


  她說,“蜜兒,別怪娘親自私,娘親等了你這麽些年,也該去陪你爹爹了。”


  她說,“蜜兒,娘親很愛你,但是更愛你爹爹,所以……”


  她說,“蜜兒,哪怕是一天也好,不要放棄自己愛的人……”


  她說,“蜜兒,唯有娘親死了,皇上才能超脫,才能不去糾纏……”


  羽落眼睜睜看著她拿著自己的飛刀毫不猶豫的刺進胸膛,臉上是淡笑如蓮的安然,羽落沒有哭而是伸手接住即將倒下的身軀,喃喃自語一般的說,“原來羽落的心髒長在右側也是隨了娘親的……”


  她雖傷心,卻不至於如此,她抱著娘親尚且溫熱的屍體奔出去的時候,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幕一多半是演戲給眾人看的,院落裏留守的侍衛和若幹大臣定會將這個消息擴散的,哪有不透風的牆呢?皇上雖然受不了懲罰,卻能受到人言可畏的譴責,一世的罵名便是羽落報複皇上唯一的方式。


  如此,羽落的一顆心終於找到了平衡點,在這種情況下皇上又怎會執著的糾纏自己的婚事,然而滅口這件事情,羽落賭自己這張與娘親一模一樣的臉,皇上定不忍心殺之。


  “在想什麽?”


  羽落笑著踮起腳親在他的臉頰,“在想我的計劃成功了,我終於自由了!我再不是墨魂,也不是太子妃,我是於羽落。”


  “你確定?你自由了?”白宇烈握著她的雙肩將她推遠,看著她臉上的雀躍表情,心裏騰起一股無名火,“你想去哪?你自由了,便想著離開?”


  羽落眨眨眼睛,看著眼前突然怒火中燒的白宇烈,覺得他此刻憤怒的表情甚是可愛,便說道,“天地之大,想去哪去哪,怕是溪順國的小公主已經在王府裏麵等你了,還能怎樣,難道要我自討沒趣?”說著便向後退了一步,與白宇烈拉開了距離。


  “你,我為了你忤逆了皇上,與之傭兵對抗,你這喂不熟的白眼狼,竟然還想著自由,你這輩子都休想逃出我的圈禁!”


  “白宇烈休要霸道不講理,我才不當你的妾!”


  “妾?我何時說過讓你當我的妾了,我隻娶你一個。”


  “你倒是想,皇上能同意嗎,聖旨已下,你的婚事乃是兩國之間和平的象征,若是退婚怕是溪順國不能同意,你是想因為一樁婚事引起戰亂?”


  白宇烈犯起了倔,“管不了那麽多了,大不了對不起我父王了,我們躲起來便是,不然幹脆派人告知我父王,就說我死於非……”


  羽落連忙上前捂住他的嘴,“莫要說些不吉利的話,也不要做不孝的事情。”


  白宇烈握住她的手,“你什麽意思,這是攆我回去?你還是想要離開我?你,你都給了我的用意便是想要離開,是不是?縱使是我不要了這小王爺的身份,你也不為所動?”白宇烈有些咆哮,努力了這麽久才終於得到她,而她卻被眼前的困難嚇跑。


  羽落沒有理他,而是一轉身朝山上的住所走去,邊走邊說道,“不知道聽風堂的地窖小白住著能不能習慣!”


  白宇烈僵硬的臉上瞬間堆滿笑容,舉步追了上去,從後麵緊緊抱住她的腰身,頭搭在了她的脖頸處,“你的意思是願意隨我回府?你,不怕……”


  “我潔癖,最討厭的便是用情不專,更是無法接受三妻四妾,原來人的想法是會變的,因為愛,所以願意去遷就,白宇烈,我不要自由,就守在你的身邊,縱使隻能成為你的妾!”


  白宇烈哽住呼吸,半響沒有說出話來,心裏覺得愧疚,他竟然無力圓她一生一代一雙人的願。


  羽落在他的臂彎中轉了身,伸出小手捧住他的臉頰,“你別自責,我甘願這般,若是不能守在你身邊我會更加痛苦!”


  說著微微閉上眼睛,踮起腳尖青澀深吻,如蜜甘甜的滋味和棉花一般柔軟的觸感在白宇烈的唇間化開,讓他怦然心動著。


  不知何時羽落竟然踢開了自己腳上的鞋子,赤著腳站在了白宇烈的腳麵上,那溫熱的小腳觸摸在他冰涼的大腳之上,白宇烈將長臂收得更緊,讓她的腰身緊貼著自己,然後一步步擁吻著朝山上的房間走去。


  本來主動的羽落變成了被動,在白宇烈的帶動下呼吸急促著,兩個人竟一路從山下的水榭吻回了山上的住所,羽落喜歡這種隻見她打了一個響指,那道注視著他們的白影便撲了上來,羽落伺機旋身躲過,白宇烈便被小白撲倒在身下。


  “已經讓你提前占盡便宜,今晚休想,等你八抬大轎娶了我再說!”然後便砰地一聲大門緊關,傳來細碎的落鎖聲音。


  羽落靠在門上心砰砰亂跳著,兩隻手情不自禁的拂在胸口處,臉上的笑容猶如早春的花兒一般燦爛,浪漫,突然這個詞跳入她的腦中,這就是所謂的浪漫吧,她實在是太喜歡剛才踩在他腳背上一路由他帶著走,他承擔了她所有的重量……


  白宇烈躺在門外的地上,將他撲倒的小白已經從他的身上跳了下來,歪著脖子看著他,隻見他一臉的傻笑,先是側頭看著大門,沒有傳來腳步聲,他能猜想此刻羽落定是靠在了門上,也能想象羽落此刻的羞澀表情,那日在佛堂裏,她是抱著必將分離的心情,猶如赴往沙場臨死的戰士在做最後的紀念一般,然而今天不同,今天已經沒有了那阻隔,反而讓她變得更加惶恐起來,其實他的心裏何嚐不是緊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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