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潛入解毒
太子顧的寢殿裏已經忙做一團,當真是一片大婚的景象,羽落坐在一角悠閑的吃著丫鬟遞上來的飛龍肉燉湯,不停的指手畫腳。
太子顧一邁步進屋便愣住,看著自己的大殿被煥然一新,一片喜慶的景象,不禁笑道,“你還真有女主人的姿態,你手中吃著的乃是我國皇室專用,隻有皇室中人才能吃,你吃了它怕是必須得嫁給我才能免過殺頭之罪。”
羽落連忙將碗放至一旁,走到顧施銘麵前,“還給你就是!”說著拿起顧施銘的手,“接住了!”作勢便要往外吐。
顧施銘縮回手連退數步,臉上鐵青的表情,“真是惡心!”
羽落哈哈大笑,“還用非嫁不可嗎?還想殺我頭嗎?”
顧施銘一擺手,“真是拿你這丫頭沒轍,竟然什麽都不怕!”
“誰說我不怕,我現在擔憂著他根本不在意我嫁給誰,我們的計劃豈不是落空!”
“我見過那雙眼睛,隻要一提及你便歡喜閃動,他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羽落低下頭,心中滿是忐忑,似乎有些後悔引他出來了,但是那血海深仇她不得不報。
說話間蕭玉邁步進了大殿,“主上已經安排好了!”
“待會白羿飛會來我這裏,你隨蕭玉偷偷潛進依雲閣看看周婉瑩!”
羽落微微俯身,“多謝太子顧!”
羽落看著眼前的樓閣被一層層的木板釘得嚴嚴實實,側目看了看蕭玉,“她一直住在這裏?”
蕭玉點點頭,“沒有人進去過,屋裏的所有事情都由白羿飛親自料理,甚至沒有人靠近過這個院落。”
羽落很難想象,“難道連個陪著說話的丫鬟都沒有?”
隻見蕭玉搖頭,“從未見過還有其他人進出這裏!”
“我想帶走她!”
“瘋了不成,你能帶得走她?”
羽落歎了口氣,“帶不走!”說著推開門走了進去。
初進黑暗之中,羽落連忙閉了眼睛,站了半響才適應得了如此的伸手不見五指。
將身上的火折子燃亮,方可看清腳下,順著光亮走到了桌邊將燭火燃起,房間在跳躍的燭火裏變得清晰。
羽落扭頭看去,隻見周婉瑩氣若遊絲一般的躺在床上,閉著眼許是順著,身上僅著一件豔紅的寬袍,袍帶鬆鬆垮垮的係著,隱約間能看到她白皙的身子,裏麵竟是空的。
羽落終於明白顧施銘那句,“怕是注定不能周全了。”白羿飛占了她,她被擒這麽久來一直遭受著他的侮辱,難怪這間房會被封死,這是白羿飛的天堂,周婉瑩的地獄。
羽落心裏痛惜,緩步向床邊走去,周婉瑩沒有睜眼而是虛弱的說,“難道還不夠?整整一夜的索要還不能讓你盡興?你不如殺了我!”
語氣裏是毫無畏懼,平淡得隻求一死。
羽落輕輕喚她,“婉瑩!”
周婉瑩猛然睜眼,看到來人卻是拿過一旁的被子將自己裹緊。
那瘦弱的身軀躲在被子下不停的顫抖著,哭聲逐漸加大,“你怎麽會在這裏,你是來看我落魄的!”
羽落輕身坐在一旁,伸手探進被子裏,摸到她的臉,手輕輕的擦掉她臉上的淚滴,“我是來告訴你,你爹還活著,你定不能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說著慢慢拉開了被子,看到周婉瑩一雙空洞無神的眼,淚水順著她的眼睛滴滴砸落到身下的枕頭上,展開了水花。
“爹爹怎會沒死,我親手葬下他!”
“我便是他們派出殺周將軍的那個刺客,我怎麽真的下手將他殺了!”
周婉瑩瞳孔瞬間放大,看著眼前的羽落,完全不信她說的話。
羽落從懷中拿出自己的麵具,還有她常用的飛刀遞給周婉瑩,“這兩樣東西你總給認得吧!”
婉瑩起身半依在床上,看著手中的這兩樣東西,“為何要做戲,獨獨瞞著我?”
“沒有獨獨瞞著你,所有人都不知道,怕功虧一簣,當初隻是為了護我奪得顧施銘的信任,好掌握他們的情況。”
“爹竟然也同意這般戲耍我,可知道我又多傷心!”
“周將軍也是沒辦法,為了國家社稷和黎民百姓,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顧施銘和霜淩穀以及白羿飛聯手將國毀了吧!周將軍是愛你的,不然他也不能威脅我想辦法將他帶到你身邊,他一直都陪著你!”
“一直都陪著我?於羽落,你開什麽玩笑!”
“你可記得我那嗜賭如命的老爹?”
“你說於管家?”
“他便是被我易容的周將軍!”
婉瑩眼中蒙上一層水霧,“那怪會覺得如此貼切,我還一度怨恨自己對你的爹爹太好,原來……”婉瑩吸了吸鼻子,“爹爹現在如何?”
說罷又疑惑道,“墨魂乃是顧施銘的人,你若真的是墨魂,為何要叛主幫我們,現在又為何跑回顧施銘這裏?難道你還有別的目的?”
“時間不多,長話短說,你可還記得那次送慕容公主回林盛國,你父親當時見到我的異樣舉動,徑直拉著我進了後屋,隻因為他發現我是劉將軍的女兒!”
“劉將軍,你說那個被追封的平西王?”
“正是!我去那裏的任務本是殺了你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便改變了主意,上演了這一出戲。”
“我不明白,你整日都跟我們在一起哪裏來的時間安排?”
“你們在林盛國邊城遊玩的那天,我假裝生氣惹惱了白宇烈,便是偷跑回去找你爹研究此事,並連夜派人前往西邊城請來了老王爺,正是老王爺將你父親從墳裏挖出來的!在林盛國白宇烈曾中毒三日,那毒就是我下的,目的就是拖延時間,怕老王爺趕不及!”
“難怪白宇烈中毒,你卻一副悠然的樣子,你不擔心是因為知道那毒你能解開!”說著補了一句,“你愛他?”
羽落被問得一愣,隨後果斷的回答,“不愛!他對我乃是做戲,你比誰都清楚!”
“我不清楚,不清楚他為何會推開我!”
羽落避而不答,而是勸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跟你搶他,你知道王爺府裏全是白羿飛的眼線,我不過是想幫他掩藏好罷了!在這裏看到的一切我閉口不言,大戰已去,我既然知道你在這裏,想必你爹和白宇烈很快就能將你救出,到時候國泰民安,你還是白宇烈的王妃,這裏的一切你隻當是南柯一夢罷了!”
周婉瑩冷笑,突然瘋了一般的撕開自己的寬袍,隻見嬌嫩的胴體之上,青紅一片,胸口秘密的吻痕猶如一條條小魚一般隨著她起伏的喘息而遊走著,此刻眼中不再懸淚,仿佛幹涸了一般,臉上竟是一抹自嘲的笑,“還洗的掉嗎,你認為還洗的掉嗎?滿身都是他的痕跡,你要我還怎樣去抱擁宇烈,毀了,已經全都被他毀了!我怕是回不去了!”
這話說得羽落心驚,唯一能做的便是將她的衣衫籠起,將她拉至自己的懷中,人與人之間最好的安慰便是緊緊的擁抱,羽落使了全力,覺得隻有這樣才能給她活下去的力量。
婉瑩伏在她的耳邊,“他愛上你了,眼裏看到的隻有你,你竟傻傻的以為他隻是在演戲?在邊城的將軍府裏,爹爹將你拉進後屋我便看出來他的在意了,那眼光恨不得打我爹一頓。我對感情本就敏感,他雖嘴上說是在演戲,卻是三分的假七分的真,我從小便與他相識,真會不了解!”
羽落一皺眉,隻覺肩頭一涼、隨後便是尖銳的痛楚,她卻沒有躲開,半響說道,“你中了他的毒,莫不要太過用力,會傷到牙齒!”
周婉瑩鬆了口,向後倒去,僅是這樣便已經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氣。
羽落看了看肩上帶血的牙印,伸手將衣衫整理,“這樣你便泄了氣嗎?”
周婉瑩點了點頭,“本來想不通,今日終於明白他為何會愛上你,你為他做了很多!”
“我為他?我何時為他?”
“是你引血救了他,也是你不顧河流湍急趕回煦靈城去阻止顧施銘的人給他下毒的,你的任務裏明明有殺他這一項,然而你卻遲遲未做,你在他左右難道不是為了護著他,你擔心霜淩穀的人會對他下手……”
羽落騰的站起身,“胡說,你怎麽知道!”
“我雖在這裏暗無天日,卻比以前更加明鏡,白羿飛跟我說了太多的話,雖然沒有挑明,今日見了你,知道羽落便是墨魂,墨魂便是羽落,將聽到的所有事情結合到一起也不難想出。”
“沒有的事,我對他僅是因為他是老王爺的兒子,我認了老王爺和周將軍為老爹,便必須保護你和他!”
“不要把自己說得如此高尚,你才沒有那份胸襟,你不過是隨著自己的心行事罷了!”
羽落嗤笑,“我不想因為這子虛烏有的事情與你爭辯,我難得進來見你,隻想告訴你,白宇烈快來了,你等著他便是!”說罷從懷裏拿出解藥遞給周婉瑩,“一早便猜到他會用這種下三濫的辦法製服你,我雖不能現在就將你帶走,但你服下它便能與之抗爭,這把刀給你,閹了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