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封為郡主
太子撫上自己的臉頰,一絲火辣燃燒了整顆心,若是說慕容公主在他麵前猶如溫順的羔羊,服帖著他的身體依附著他的情愛;那羽落就是一頭小獅子,雖是會張開爪子來撓他,截然不同的兩個性格。
這種冷遇太子從來沒有遭遇過,隻覺得新鮮,男人對於這種女子反倒犯賤的激發了身體裏所有征服欲的細胞,他隻想著將她爪子上所有的爪牙拔光,將其變成一隻病貓,無骨一般的擁進懷裏,白羿淺再清楚不過,自己不愛她,卻能給她做好的,未來所有的歡愛也都將鋪墊在她的肚子上,孩子,他要她為自己生盡可能多的孩子。
當羽落第三次在夜晚看到蕭玉發出的信號時,終於決定去見他一麵,無論危險與否,她想著若是皇後真的能幫自己打消皇上的念頭也是好的,她記得在佛堂對麵的那個院落裏皇上對皇後說的那一席話,他並非不愛皇後,而是皇後的任性將他越推越遠罷了,皇上怎會真的因為王氏家族的財力而保著她的後位,還不是一個情字。
四皇子白羿飛雖然有錯在先,但也不過是個受害者,父母之間的恩怨影響了孩子的一生,本來一直深受父皇寵愛,卻突然因母後的過失遭受冷落,這種落差任誰都承受不了,他不過是極端了一些,想要討回自己缺失的東西。
羽落換好勁裝,帶上麵具,離開皇宮對她而言輕而易舉,她不離開隻不過是因為沒有解開自己心中的疑團罷了!
城南湖岸邊,蕭玉依舊靠著涼亭喝著紅塵醉,見墨魂便是一聲諷刺的笑,“你倒是好,大戰前夕隨著霜淩穀的人一同撤離了煦靈城,陷我們於危險之中!”
“你怎知道我隨霜淩穀一同撤離了?”
“大戰前夜我打了信號給你,想著再囑咐一下起事時間,在此等待多時你都沒有出現,第二日才得知城裏所有霜淩穀的高手都於前夜撤離!”
“今夜找我所為何事,太子顧在哪裏?”
“你這可是叛主,沒想到你竟敢來見我!”
墨魂冷漠而又不耐煩的聲音傳來,“蕭玉變得婆媽了,我既來了,你這便是廢話,主公怎樣,可有受傷?”其實墨魂最想問的是周婉瑩好不好,她是不是也去了溪順國!
“主公無礙,若不是順著白羿飛早早備好的隧道提早潛出,怕是早被當成人質威脅溪順國了!”
“主公現在在何處,犯下如此之倒錯,總該當麵謝罪,求得主公的原諒,今次你來可是主公的意思?”
蕭玉搖了搖頭,“是我自己想看看你是不是死了,話語間明顯帶著酒意!”
墨魂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壺,“別喝了,現在煦靈城中這般危險,你為何還呆著這裏,難道就不怕被查出來?”
蕭玉竟語無倫次的說道,“這世間哪有不透風的牆,哪有能掩藏一生的秘密。醉了好,一醉解千愁!”
墨魂覺得好笑,認識蕭玉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反常,這幅醉酒的模樣當真不適合他,沒有將他的醉話放在心裏。
“行了,說吧,到底有什麽事情急著找我出來,若是再不說我便走了!”說著墨魂轉了身。
還是這招奏效,蕭玉連忙放下酒壺,站起身攔在了墨魂眼前,恢複常態,異常冷漠的說道,“主公讓你回去!”
“回去?回哪?”
“你是主公雇傭的刺客,便是溪順國的人,是時候回到那裏了,四皇子白羿飛正與主公商討奪國大業,正是需要我們忠心的時候,你也該將功補過!”
羽落等的就是這句話,縱使心中知道此去危險,但至少能打入敵軍內部,獲取出白羿飛藏匿之處,將周婉瑩救出來。
白羿飛一日不除,霄暄國便一日不得太平,這種不能安心的日子別說是君主受不了,就連百姓也都是惶恐不安。
“什麽時候啟程?”
“即刻!”
“告訴主公,再允月餘時間!”
蕭玉一把捏住墨魂的肩膀,“你到底是誰?為何現在不能走?”
墨魂肩膀一抖躲開他的束縛,“你該知道我是忠於主公今日才來見你,否則量你們也找不出我,兩個月後啟明邊城水岸見,我若是到了便用你給我的信號彈聯絡你!”說罷一轉身沒於黑夜之中。
冊封沒有盛大的典禮,僅是在大殿中,文武百官全都到齊,皇上皇後端坐上座,宦官拿著皇上的聖旨朗朗宣讀著。
羽落身著一件白色的裹身長裙,裙擺墜地,胸口處繡著朵朵粉嫩的桃花,腰間係著一條白色的流蘇,上麵佩戴著暮曦送她的淡綠色玉佩,腰肢細如楊柳,外麵披著騰雲暗紋的紅色華服,好比一件龐大的盔甲一般將羽落瘦弱的身體包裹。
羽落跪在大殿正中,頭微微低著,縱使是這般的遮掩依舊讓眾人看了去她的仙容玉貌。她的年紀早就過了及笄,早上太子親自帶了丫鬟前去給她梳妝打扮,那齊眉的劉海被梳於頂上,羽落偏執卻拗不過太子,這劉海是太子出手掀開的,羽落憤惱,縱使是一身的武功又能怎樣,難不成真的因為一個劉海與太子動手不成。
一雙燦然的星光水眸,勝過千世浮華,淺淺一笑足以吸引萬千人心,濃密的睫毛微微扇動,跪在地上接旨的身影楚楚動人,不免惹人憐愛,幾縷青絲拂在耳邊,與長裙相配的淡紅色珊瑚耳墜若隱若現,猶如出清泥而不染的淡水芙蓉,濯清漣而不妖異。
大殿之上眾人耳邊雖響徹這宦官宣讀聖旨的聲音,然而卻沒有人將其中的內容認真聽進去,均是低著頭側目看著跪在正中央的於羽落。
就站在羽落身側不遠處的白宇烈也是這般,心中似有不忍,掃視一周看到男子眼中貪婪的目光,恨不得脫了自己的外袍將她的臉包裹住不讓他人再看,隻是自己還有這個機會嗎?
冊封儀式簡單快速,卻又不失莊嚴,最後隻聽皇後說道,“劉將軍被追封為平西王,從此刻起羽落便是我霄暄國的郡主,乃是太子良娣的不二人選,隻是大婚當前,似乎再住宮中不太合適,按照傳統,當先進行入宮前的禮儀教育,平西王府尚在修建中,不如去到本宮的江西宅邸,那裏山清水秀,風景宜人,想必在哪裏學習些時日,再歸來郡主能更好的服侍太子做好良娣的本分!”
皇上側目看著皇後,這百官之上的大殿,提議又是這般的合情合理,似乎沒有任何駁議的餘地,卻也沒有多想,後宮事宜的管理乃是皇後一手操辦,便隨口應允,“也好,皇後的江西宅邸當屬霄暄國最美之地,羽落全當散心了!”
殿下的羽落叩恩,緩緩起了身,“羽落謹遵皇上皇後的教誨,定會將宮中禮儀熟熟記牢!”說罷再行禮叩恩,緩步退出大殿。
剛剛跨步邁出,隻聽身後的大殿裏傳出白宇烈的聲音,“啟稟皇上,臣願意西下邊城接替父親駐守邊疆!”
皇上看了看殿下的白宇烈,“皇弟年歲已高,為朕戎馬一生,回來也好,也是時候陪朕好好享受生活了,朕相信你一定能勝任,去吧!”
車馬浩蕩,羽落穩穩坐在十六抬的步攆之上,身後是兩把屏風扇,眉黛如遠山般,水眸微閉,聽著耳邊吵雜的聲音,心裏罵著皇上真是狠,竟然讓自己遊行一般的離開這京都,城裏所有的人都湧出來看熱鬧,將羽落的容貌看了個遍,言語早已傳出,此乃良娣的不二人選,是想讓羽落插翅也難逃。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吵雜的聲音終於遠離,羽落睜開眼睛回身看去已經出城有一段距離了,再回身眼前的十裏亭也有一隊人馬好像在等她似的,羽落伸手將如同盔甲一般的華服退去隨手扔在風力,一旁的丫鬟驚慌的跑去撿回。
“郡主,這可是太子特意差人給你做的,這布料乃是十金一寸!”
羽落頭都沒回,“賞給你了,到下個城池當了換銀子吧!”
“郡主……”
羽落又伸出手將頭上沉重的飾品一一拆下,扔在一旁,感覺脖子終於靈活了,太子就是故意的,做了這麽多金子的頭飾,出城的這條路由於被人們擁堵著,不派馬車,偏偏派了這人力的步攆,行走及其慢,生怕人們記不住她的相貌似的,一個時辰的路整整走了三個時辰,這滿頭的飾物壓得她脖子痛。
羽落手上動作不停,不多時便恢複了自己平素的妝容,“去,將我那個小包裹取來!”
身邊的丫鬟一邊收拾著淩亂在一旁價值不菲的物品,一邊埋怨道,“太子對你這般好,你竟是這樣對待太子的一片真心!”
羽落冷哼,“他的真心你看得到?我不過是個棋子罷了!還不快將我的包裹拿來!”
丫鬟被羽落的吼聲嚇到,手忙腳亂的取來了包裹交給羽落。
羽落大喊一聲,“將步攆放下,所有的丫鬟都給我圍在裏圈,所有的士兵給我圍在外圈,背對著不許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