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留在宮中
羽落知道暗夜對自己不夠真實,許是隱瞞、欺騙,甚至是利用,但無論曾經發生過什麽,隻要他能誠懇的將一切告訴自己,羽落便不會計較。
卻沒有想到暮曦會半路殺出來,更沒有想到的是暮曦會強硬的將自己帶回來直徑扔進皇宮之中,既然這樣,羽落也隻能順應天意的去尋找隱藏著的真相。
羽落站起身朝外走去,想要在到佛堂看一看,那日究竟是什麽人偷襲了白宇烈,又是什麽在這毯子上繡了這墨色的羽毛,想到此處羽落的一顆心開始變得急躁且又不安,似乎這一切跟自己有斬不斷的關係一般。
才剛剛走出門口,便遇見急急忙忙前來傳話的丫鬟,“小姐,太子讓你去他的書房一趟!”
“我知道了,待我回去換件衣衫的,我這樣去未免顯得太不禮貌。”羽落低頭看看自己尚未整理的衣衫和連日來因和暮曦置氣而蓬頭垢麵。
“我來伺候小姐吧!”
羽落連忙擺手,“不習慣被伺候,我自己來就好!”
“那奴婢就在此處等你。”
“你先回吧,告知太子一聲,免得他等得急了!”
“小姐知道書房怎麽走?”丫鬟奇怪著眼前這位小姐根本就沒去過書房為何會知道線路。
太子的書房線路羽落已經倒背如流,自己第一次中毒就是在太子的書房,她怎會不認得,隻是羽落吃不準自己這個雙重身份有沒有被老王爺揭發,隻得恍然大悟的說,“是啊,你還是等等我吧,這皇宮這般的大,沒個人帶路當真會迷路的!”
一件極其簡單的素白色裙款單衣,上麵用深棕色絲線繡著奇巧遒勁的枝幹,枝幹之上點綴著朵朵怒放的淡粉色海棠花,從裙擺處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翠綠色的寬腰帶將腰身束緊,顯得身段窈窕、不盈一握,清雅中不失華貴,外披一件淡綠色的敞口雲煙衫,舉手投足間紗衣隨著起伏在陽光下大有波光流動之感。
腰帶上還係著一塊翡翠玉佩,與手腕上的冰沫玉鐲遙相呼應,平添了一份儒雅。一頭墨色長發僅用一根綠白相間的絲帶綰出個簡單的發式,發髻上插著一個翡翠竹葉青圖案的簪子,與身上的衣衫及其的搭配。
額前依舊是厚重過眉的劉海,一雙晶亮的眼睛躲在後麵若隱若現,更引得人人都想一探究竟,那墨色暈染在白皙細膩的肌膚之上,在陽光下好似透明的一般,許是走了一段路程,臉頰之上竟泛出緋紅一片,好似嬌豔欲滴的蜜桃,讓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小而精致的雙唇輕抿,那飽滿如櫻的粉嫩嘴唇好像被勾勒過一般,若是一笑必是傾城。
白宇烈站在院子裏看著羽落一步步緩緩的走來,看著她身上的衣衫便高興得合不攏嘴,沒想到這套春裝她穿著正合身,然後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翠色衣衫,這便是羽落曾說過的‘情侶裝’,心有靈犀大概就是指這個吧。他匆匆趕回王爺府,命蓮心找了這件衣衫,就好像知道她也會這樣穿似的。
白宇烈心情大好,就好比這多雨的春日裏難能可貴的陽光一般燦爛,霜淩穀突然撤出,導致白羿飛和顧施銘戰敗,溪順國國力畢竟有限,短期內定是不敢輕易來犯,白羿飛雖然夾帶著周婉瑩逃之夭夭了,但白宇烈相信白羿飛定不舍得傷害周婉瑩,有些事情冥冥之中早就注定,是緣深還是緣淺,是刻骨銘心還是怨恨徹骨,周將軍已經親自帶人四處搜尋周婉瑩的下落,白宇烈隻想快些將羽落變成自己的人,安了心再去殲滅霜淩穀,找尋周婉瑩。
這麽急於進宮就是想對羽落全盤托出,說自己就是暮曦,說將她關在太子的蘭園內不過是個奪心的計謀罷了,說一早便知道她的雙重身份,扮演暮曦騙她,不過是見她喜歡能飛簷走壁的大俠罷了……白宇烈想說的話太多太多,哪怕她不允,用飛刀飛他,他也要先將她娶了再說。
羽落一抬頭便看到白宇烈盯著自己笑,再看看兩人身上的衣衫,不禁也笑了,“不是告訴你不許再穿綠色的衣衫!”
“你是怕我被別家的姑娘瞧上?”
“輕浮!”羽落繞過白宇烈直徑向他身後的書房走去,卻被他一把拉住胳膊,“你去幹嘛?”
“太子找我!”
“哪裏來的太子?”
羽落一甩胳膊,“別鬧了,丫鬟說太子在書房等我,想必是有事情!”
白宇烈控製不住上揚的嘴角,“太子在皇上哪裏議事,,是我讓他將你找來的!”
羽落看著自己的一身衣裝歎了口氣,“早說是你啊,我便不必這般費力的打扮了!”
這話說得白宇烈心裏別扭,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變成了緊蹙的眉頭,“為何見太子就不惜浪費時間打扮,見我……”
羽落仰起臉看著白宇烈溫怒的表情,“覺得沒必要……”羽落想說彼此之間太過熟識,便無需惺惺作態,真實點比較輕鬆,卻被突然闖進來的侍衛打斷了。
“小王爺,於羽落姑娘,皇上讓你們去書房一趟。”
進了大殿,羽落剛俯下身,還未等問好,皇上便站起身快步走了過去,伸手將羽落扶起,“你就是劉澤啟的女兒?”
羽落側目看向一旁的老王爺,隻見他點了點頭,便低聲的應道,“正是臣女!”
一旁的白宇烈雲裏霧裏的看著羽落,又看了看自己的父王,心中憋著一股氣隨時想要爆炸,敢情自己是蒙在鼓裏的傻子,難怪自己當初說要娶羽落,父王竟一口同意,完全不在意自己要娶一個丫鬟。
“孩子,真是委屈你了,那日秘密見你時你怎麽沒說?”
“回皇上,那時迫在眉睫,實在不適合說這些小事情!羽落不在乎身份地位,隻想幫皇上保護江山。”
“不愧是平西王的女兒,有大將風範!”
“皇上過獎了!”
“這次戰役,你功不可沒,說吧,你想要什麽獎賞?還有上次你給我地形圖的時候我答應給你的獎賞,一並提了!”皇上背著手走回上座,等著羽落的回答。
“聽說平西王府遭遇大火,燒成廢墟,但是皇上一直保留著那塊地,不知可不可以恢複平西王府的風貌?”
皇上笑道,“你不提此事我也正要派人去辦,皇弟告訴我你就是澤啟的女兒之時我便想到了給你一個家!”
“多謝皇上!”
“不過建造一個王府是需要時日的,這段時間你想住到哪裏?”
“我……”
一旁的白宇烈連忙說道,“羽落之前一直是住在王爺府的,她的東西也都在那裏,不如搬回去,距平西王府也近,方便她去監工!”
皇上看了一眼羽落,私心再起,“你是怎麽想的?”
“回皇上,羽落還是住在太子蘭花園的小樓裏吧!”
白宇烈冷笑一聲,想起之前羽落的那句覺得見自己沒有必要打扮,原是女為悅己者容,抬眼看向太子,究竟是哪個環節錯了,太子明明答應自己會幫自己奪取羽落的芳心的,難道太子也喜歡上了羽落。
對於太子與四殿下之間的太子位爭奪,白宇烈本是抱著冷眼旁觀的態度的,最初與周婉瑩商定的也是如此,就是不想趟這道渾水,那次在蘭花展上輸了比試退出朝野便是故意為之的。
怎知事態變幻,自己竟真的在逢場作戲之中喜歡上了羽落,若不是太子找來說可以設計將暗夜趕走,幫自己製造機會,他才不會毅然決然的選擇站在太子這邊,卻萬萬沒想到竟生了如此之大的變故,她竟拒絕跟自己回王爺府選擇留在太子的蘭園之中。
這意味著什麽,羽落不是貪圖權貴之人,留下並非想要借著太子登上高位,隻有一個解釋,莫不是她心動於太子?白宇烈暗罵自己,竟然將傾慕的女子推進了別人的懷抱,那暗夜又作何解釋,白宇烈退了兩步,原來自己竟一點都不了解她。
聽風堂竹林內,一柄長劍帶動風聲發出獵獵響動,竹子應聲而倒,鷹騎暗衛潛在四周不敢上前,眨眼間白宇烈四周的竹子倒了一片。
“屬下見過老王爺!”
“臭小子又發什麽瘋?”白世榮剛朝前走了兩步,隻聽撲通一聲兩個鷹騎暗衛跪在麵前,“小王爺吩咐任何人不許進入,除非踏著我們二人的屍體!”
“連我也不讓進?”
兩個暗衛難以切齒,隻得重重點頭。
白世榮提起腳紛紛將二人踹倒,朝著四周喊了聲,“已經死了兩個了,還不快將屍首抬下去!”
聞聲,竹林四周所有的鷹騎暗衛全都跑了過來,七手八腳的將兩個人抬走,白世榮背著手悠閑的走了進去,從地上隨手撿起一把雁翎槍便逼了上去。
長槍與長劍碰撞的聲音刺耳響起,白宇烈看著一直欺瞞著自己的爹爹便怒火中燒,毫不禮讓的咄咄緊逼,畢竟年輕氣壯,竟打壓得白世榮節節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