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佛堂鬧鬼
羽落瞪去一眼,“噓!你給我小點聲,明明穿著太監的衣服,笑也該妖氣一點!”
“妖氣?我不會,誰知道能將你嚇得跳腳!”白宇烈上前直視著她,“難道這的做過什麽殺人放火的虧心事,不然真麽如此害怕,難不成你真的信那些子虛烏有的傳說,怎麽可能,這世界上怎會真的有鬼?”
白宇烈及其豪邁的說著,突見羽落兩眼放空,似乎在盯著自己的臉看,似乎又不是,晶亮的眼眸中竟然又一道白色的影子飄過,白宇烈以為是自己眼花了,閉了下眼再度看去,羽落眼中的白影消失不見。
白宇烈伸出手在羽落的眼前晃了晃,“報複我是不是?裝什麽裝,你的演技我還不知道,你就是個小騙子,不僅會說謊騙人,而且演技也是一流,以後皇上大壽不必請戲班了,找你來就好!”
羽落沒有回話,整個身體仿佛被點穴了一般,兩條腿也如同灌鉛一般的沉重,她想頂嘴,將白宇烈刻意調侃的頂回去,感覺自己張了張嘴,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半響之後才抬起一隻手指著白宇烈的身後,磕磕巴巴的說,“我剛才,剛才看見一個白色影子飄了過去,好像沒有腳一般,從前麵的佛堂飄進了對麵的院子。完全沒有聽見推門的聲音,那人是怎麽進去了……不,不是人,一定是鬼!”
“胡說八道,大白天的哪來的鬼!”
白宇烈提著膽子,一把拉住羽落的手,羽落低頭看去,“你是不是也害怕了,不然為何拉我,手又為何跟我的一般冰涼!”
聽言,白宇烈一甩手鬆開羽落,“誰說我害怕了,我是擔心你被嚇哭!”
羽落冷笑,“我被嚇哭?我倒是希望能被嚇哭,至少證明我的眼睛裏淚腺還沒枯竭!”
說著轉過身看看天空說道,“天邊滾來一團烏雲,想必要下雨,我們還是回吧,我突然就不感興趣了!”
羽落剛邁出兩步卻被白宇烈攔住,“怎麽怕了?想打退堂鼓?晚了!”說著強硬的推著羽落的肩膀朝佛堂走去。
“我不好奇了,佛堂能有什麽,無非是一尊佛像罷了,光是想象就夠了,無需真的驗證!”
羽落以為自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傻大膽,是個真英雄、女漢子,但是這一刻她將這一切全都推翻了,剛才從自己眼前掠過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羽落死命的停住腳步回想著,一個沒有腿卻能懸浮的人?在陽光下泛著刺眼光芒的不是衣衫,而是白色的長發,那長發將那人整個的身體都包裹住,順著周身垂墜到地麵上,隨著那人的漂浮在地上拖出好長。
“白宇烈,算我求你了,我反悔了,不想去看了,雖然剛才隻看到一個鬼,保不準這個鬼還有親戚,若是一推開佛堂的大門撲出來一群,我們豈是對手?我聽說這皇宮的西北角最裏麵有一口井,後宮莫名其妙失蹤的那些人多半都是被人陷害死了扔到井裏的,說來這裏離那口井最近,若是有些孤魂野鬼也不奇怪,我可不想去打擾他們的正常生活。”
“你這些都是從哪裏聽來的,宮裏怎會想你說的這樣不堪!”
“所以常言道一入宮門深似海,這皇宮能不來還是不要來的好,最最黑暗得便是後宮!我走了,我勸你也不要進去!”
白宇烈覺得很沒麵子,他可是在軍營中沒爬滾打的戰士,豈能這樣便被嚇得夾著尾巴逃跑了,雖然剛才在羽落的瞳孔中看到那道白影,自己也是一驚,他不信鬼神,這更加引起了他的興趣,促使著他前去一探究竟。
羽落一邊往回走,一邊聽著白宇烈的腳步聲,以為他舉步跟了上來,一回頭卻見自己身後一個人都沒有了。
長巷無邊,前後看去隻有她一個人,天邊的烏雲已經蓋了過來,突如其來的一聲悶雷嚇得羽落趕緊朝來時路跑去。一口氣跑到慈寧宮的後身,扶著牆根穿著粗氣,看著烏雲將眼前的世界掩蓋,一點點的向佛堂碾去,將原本光亮的地麵染成了灰色。
羽落急得團團轉,不時的看向西北角的佛堂,白宇烈怎麽突然就消失了,自己轉身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難道是被那些厲鬼給抓走了?
羽落沿著慈寧宮的後大牆躊躇不安的來回徘徊,糾結著要不要回去找他,腦中浮現出自己與厲鬼僵屍搏鬥的情景,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知道自己的內功對那些厲鬼能不能起到震懾的作用。
大雨滂沱而至,淡色的朱紅牆壁終於因為雨水的淋濕而顯得豔麗了些,身上的衣衫瞬間便被淋濕,羽落兩手握拳鼓足勇氣,畢竟當初是自己執意要來的,白宇烈隻是個應被拉來的陪客,而如今他突然消失,自己總該將他找回來才是道理。
羽落快步的朝佛堂走去,腳下的步伐竟然越來越快,站在佛堂大門前思索半響,深吸一口氣將門推開走了進去。
不過是個平常得院落,推開大門,還有一道木質的屏風,這屏風倒是別致,也如同一扇門一般可以敞開、亦可關閉。屏風兩端是台階,分別三級,拾階而下整個小院便呈現在眼前,極為對稱的設計,東西兩側分別各有一間房,房前各種有一顆菩提樹,更為讓羽落奇怪的是,這般荒蕪的空間裏,這兩棵樹不僅沒有枯死,反倒綠葉燦燦。
正麵坐北朝南的方便便是佛堂,院落不大,自是一眼便都看全了,完全找到不到有人存在的痕跡,大雨比之前更甚,羽落的頭發已經淩亂的打濕黏在臉上。
順著台階走到佛堂的大門前,猶豫著推開了大門,瞬間向左右兩側看去,然後定了定神看著眼前的場景,難道真的有厲鬼?
隻見眼前的地麵上,白宇烈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羽落跨進門檻,急步上前,伸手拍拍他的臉頰,“醒醒,快醒醒!”
白宇烈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羽落連忙將他抱起,拉過一旁的蒲團墊在他的頭下,將他的頭輕輕的放了上去。一收手,再度驚呆,隻見自己的手上染滿了鮮血。
羽落站起身,四下看去,佛堂不大,正中擺著一尊大佛,羽落圍著大佛轉了一圈,佛像的後身擺著一張軟榻,榻上唯有一張薄薄的黃色毯子,上麵滿是灰塵,羽落伸手拿過,輕輕的抖了抖,灰塵便漫天飛舞。
羽落仰起頭向屋頂看去,隻見頂棚雕畫著一條金色的巨龍,仿似正瞪著一雙炯炯大眼看著她,本來濕透衣衫就已經讓她身上寒涼,再看到這幅圖像,那寒涼變本加厲一般。
羽落抱著毯子快步走回白宇烈身邊,蹲下身,看了看外麵的大雨,再回身看了看這毛骨悚然的佛堂,多一刻她都不想呆下去,拉住白宇烈的兩隻胳膊費力的將他背在背上,彎著腰用那條毯子將白宇烈綁在了自己的身上。
不顧外麵的雷聲滾滾和大雨傾盆便衝了出去。
“小姐這是怎麽了?”萱兒猛的坐起身,隻見羽落身上背著一個太監,兩個人均是滿身泥濘。
“別愣著,快來幫忙!”
萱兒緊忙下了床幫羽落將身上的黃色毯子解開,兩人將白宇烈扶到了床上,“小姐,你怎麽背著一個太監回來了?門口的侍衛沒有發現你?”
羽落想起剛剛的情景,雨珠連成了一道網,將眼前的路籠罩,倒不必擔心會被人發現,這種天氣恐怕連鬼都不願意出來。
輕功根本無法施展,她背著身材高大的白宇烈氣喘籲籲,本來一直覺得自己身形高挑,此刻與白宇烈對比卻顯得極為嬌小。
羽落將背上暈死過去的白宇烈向上顛了顛,他的兩隻腳卻還是垂在地上,無奈之下隻能任由著在地麵上拖拉而去。
好不容易橫穿整個皇宮回到太子的蘭花園,卻見門前的兩個侍衛極為盡忠職守,這般惡劣的天氣還杵在入口處。
羽落繞到一邊看著高高的圍牆,逼不得已還是凝結了身體裏所有的內力,卻未能高飛,剛剛越過牆頭,身後的白宇烈腳尖刮到了牆上,兩個人便如倒栽蔥一般的跌了下去,直接砸在了蘭花園的小溪裏,羽落被壓在下麵,成了人肉軟墊,溪水嗆進她的鼻子裏,不禁劇烈的咳嗽起來,溪底的汙泥沾染一身。
“小姐,現在該怎麽辦,這個太監到底什麽了?”
“你快去幫我燒些水,找些趕緊的布來,他受傷了!”
“是小姐!”萱兒快步的跑下樓。
羽落趕緊將白宇烈翻了個身,將他的頭發散開,一處處的查看著,隻見後腦勺上腫起一個鴨蛋大小的包,上麵一道三指寬的口子,血還在不停的往外滲著。
不禁皺起眉頭,這明明就是被利器所傷的,無暇多想,羽落趕緊走到衣櫃前,將裏麵所有的衣物都扔到了地上,在裏麵翻找著什麽,終於找到暮曦送來的那個小木匣子,反身走回床邊,將裏麵的瓶瓶罐罐全倒了出來,一瓶瓶的看著上麵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