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貼身伺候
羽落頭都沒有側,依舊專注的啃著肥肥的烏雞,含糊不清的說道,“借著這個機會痛快痛快嘴,不會長身體的!”說完發覺自己有點說漏嘴便接著說道,“還不是你這個小王爺太摳門了,平時都不給我吃!”
白宇烈撐起身子,一咧嘴“嘶”的一聲。
羽落隻對著那烏雞熱情,竟冷漠得看都沒看去一眼,語氣平靜的說了句,“傷口沒好,不要亂動!”
“傷口沒好?這都過去幾日了,傷口本該結痂了,我怎麽覺得好像剛受傷一般?”
羽落翻了個白眼,廢話,自己昨晚剛用刀將傷口割開,自然如同剛受傷了,“既然痛就趴好別亂動!”
“我怎麽養了你這隻白眼狼,主子受傷,你不伺候著,光顧著自己吃!”
“奴婢身體不適,伺候不了!”
“大言不慚,擺正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貼身丫鬟,就是用來伺候我的,看你現在這姿態倒成了王爺府上的小姐了!”
“小王爺若是現在讓我走,我求之不得,我倆就算扯平了!”
“什麽扯平了?”
羽落早就將烏雞放到了一邊,一直冷著一張臉,那麵孔白宇烈從來沒有見過。
羽落突然不想再與他糾纏下去,她不想去害任何人,這白宇烈的命是自己救回的,卻仿佛早就記在她的賬上,早晚要還給她。顧施銘想要的無非是霄暄國的領土,到時候若得逞,整個霄暄國的王公大臣還能有命,怕是第一個被滅門的便是王爺府。
羽落站起身搖晃兩下,便往門口走去,她隻是想要自由而已,一雙手仿佛軟弱無骨一般,腳也仿佛踩在棉花上,推開門一邁步,便絆在門檻上,身子直挺挺的向地麵拍去。
一道影子飛掠而至,穩穩將其接住,“羽落姑娘可還好!”
羽落推開那人,甩甩頭讓自己頭腦清醒一些,眯著眼睛湊近扶著自己的那個人,“原來是蕭公子,多謝!”
“羽落姑娘這是怎麽了,臉上竟毫無血色,難道受傷了?”
羽落趕緊向後退去,連連搖頭,“沒有!”此刻她怕眼前這個人,擔心自己的身份被揭開,連忙退回屋裏趕緊將門掩上。
不禁歎了口氣,低聲道,“自由,哪有那麽容易得到?自己早就身不由己!”
“你在嘀咕什麽?”
羽落一縮脖子,感覺熱氣撩動她後頸的發絲,趕緊回身,隻見白宇烈一手捂著受傷的肩膀,一手越過她的頭頂撐在門上,近在咫尺的低頭盯著她。
“沒,沒什麽!”羽落眼珠亂轉祈禱他什麽都沒聽到。
“一定是在說我壞話,是不是?”
“沒有,我真的沒有說話,是你幻聽了!你怎麽下來了!”
白宇烈收回撐在門上的手,穩住身體,退了兩步坐到圓桌旁,“還不是見你摔倒,情急之下……我,我餓了,要來吃東西!”話音剛落,他的胃便極度配合的咕咕亂叫起來。
慌亂的抓過勺子,嘡啷一聲掉進鮮藕湯碗裏,白宇烈看著自己一直抖個不停的右手,仰起臉說道,“你喂我!”
“用左手!”
“不會用!”
“還是不餓!”說罷羽落轉身又去推門。
“不許走!”
羽落轉頭瞪去一眼,“我的活祖宗,我去給你盛飯也不行!”
“給我坐下!”
羽落站在門口沒動,當真摸不透白宇烈多變的性子,這又是為何發脾氣。
白宇烈不緊不慢的說道,“我讓你過來,坐下!”
坐就坐,羽落回身走到桌子前坐下,也不吱聲,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左手,不時拉一拉袖籠,將整隻手都掩在了裏麵。
“來人啊!”
聞聲馬上有人推開門走進來,“主上有何吩咐?”
“去找兩個丫鬟來伺候,派人到前麵的離城去將最好的廚子請來,采買城裏最好的食材,爺我要補補血!”
“是,主子!”
侍衛剛想走,白宇烈又補充道,“差人抬個軟榻來!”
羽落終於抬頭看向他問道,“你要軟榻做什麽?”
“一個床睡太擠!”
“你什麽意思?”
“你我都受傷了,趕路怕是不行,看來要在這裏住上一段日子,我總得需要個人貼身伺候著吧!”
羽落將眼睛瞪得跟燈泡似的,她終於明白什麽叫做貼身伺候了,縱使身體疲憊不堪,但真心讓人失眠。
白宇烈側過身借著月光看到她明亮的大眼睛,便問,“不是嚷嚷著困了嗎?緣何不睡?”
“廢話,和狼共處一室,我尚且可以安睡,但是和你共處一室,我不敢睡!”
白宇烈簡直就是腦子進水了,竟然讓人抬了個軟榻與床平行擺放,之間僅有一丈遠的距離。
羽落一臉苦相,“主子,羽落將來還怎麽嫁人啊!”
“要嫁那臭小子,想都別想!主子負責給你安排終身大事,思成怎麽樣?”
羽落趕緊翻身背對白宇烈,話不投機半句多!
日光城通往離城的官道入口,眾人吵嚷著,“為何不讓我們走這條路?”“繞路去離城至少要多走三日,我車上要賣的食材還未到就全壞了!”“我要去離城喝喜酒,繞路去喜宴早就結束了!”
一抹紅裝焦急踱步,走得太急竟然忘記帶自己的玉牌了,沒有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兵士是不會讓她進去的,這幾日來她聽到不少流傳,說是小王爺在琉璃穀遇難生死未卜,她根本未信,今日到了這裏便由不得她不信了。
眼下隻能硬碰硬了,想到此處周婉瑩翻身上馬,先是往相反方向奔去,幾步後勒住馬,調轉方向,大喝一聲朝著看守的兵士出衝了過去。
眾人聽到錚錚有力的馬蹄聲都回過頭去,隻見一傾色女子烈焰紅衫,正朝這邊飛奔而來,那策馬奔馳的速度男子都不及。
有人被那傾城紅顏迷得癡了,竟不知躲閃愣在原地,周婉瑩大喊一聲,“滾開!”仍舊有人眼泛桃花,一副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模樣。
那幾個守衛完全沒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有人如此大膽,均是一愣,便迅速反應過來,手中長槍紛紛揮去,周婉瑩喊了聲,“黑玄一躍!”身下的馬便聽話的高高躍起,直跨過人的頭頂。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守衛不隻這幾人,迎麵又衝來數十人將她團團圍住。
“你們這群瞎子,不認識姑奶奶我是何人?”一貫的潑辣語氣。
那守衛認不出她自然不會恭敬,“口出狂言,還不滾下馬來!這裏豈是你這刁民敢闖的!”
說罷一揮手,一圈守衛個個將長槍指向了周婉瑩。
“瞎了你們的狗眼,連我都認不得,我乃是周將軍之女周婉瑩!”
帶頭的總兵冷哼一聲,“你這刁民真是狂妄,以為會點功夫就了不得了,膽敢冒充周大將軍的女兒,給我拿下!”
聽言一旁的守衛馬上躍躍欲試,麵對這般容顏的女子,他們的捉拿有一些玩味的感覺,人人臉上都是掛著一抹言不由衷的笑意,那模樣甚是猥瑣。
“我隻是走得匆忙,忘記那玉牌罷了!”周婉瑩還在極力的解釋著,她不想因為這種小事而輕易出手,壞了父親大人的聲名。
“這種雕蟲小技也想瞞騙過關!你們幾個還不給我動手!”總兵厲吼一聲。
幾個士兵那舍得用手中的長槍去傷害眼前的紅衣女子,其中一人勸說道,“姑娘還是回去吧,上麵有令封鎖道路,你又何苦為難哥幾個!”
周婉瑩一蹙眉,眼前這幾個人怎就不信她,“我就是趕去看白宇烈的,聽聞他受傷了,我是他的未婚妻!”
幾個兵士麵麵相覷,總兵仰頭大笑,“簡直就是笑話,小王爺哪裏來的未婚妻,他身邊有林盛國的公主作陪,怎會看上別人!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懶得跟你們浪費時間,我急著趕路!”說罷周婉瑩一夾馬腹,驅馬向前趕去。
未料那總兵竟長槍一揮,正打在周婉瑩坐下神騎黑玄的腿上,前蹄失控的彎曲跪倒,後踢揚起,在地上狠力的砸了一下跪了下去,一匹高頭大馬瞬間倒地,地麵騰起黃色的煙土。
周婉瑩毫無準備,一個前滾翻,從馬背上跌落下去,幾個兵士見狀忙上前,五六把長槍直指她,將她圍了個嚴實。
總兵踱步上前,立即有人給他閃了路,“警告過你了,你們幾個飯桶,還得讓我親自動手!”
說著走到周婉瑩身邊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朝後一扭,另一隻手壓住她的肩膀,就要將她關押到牢車裏。
周婉瑩肩膀一抖,旋身就是一腳,正踢在總兵的‘命根子’上,“竟敢占本姑娘的便宜,真是不想活了!”
出門在外,周婉瑩已經極度壓著自己的性子了,縱使她蠻橫了些,總還知什麽是分寸、什麽是大局,毀壞名聲的事情她是不會輕易做的,隻是今日這口氣她不能咽下。
那總兵剛才擒住她的手,竟然故意撫摸了幾下,哪裏是在押人犯,明顯就是在占她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