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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女人纏身

  周婉瑩跺腳看去,嘟起了嘴,像往昔一般撒起嬌來,“宇烈,你怎可允許她住進王爺府?”


  白宇烈想說他也不想隻是皇命難違,當著慕容公主的麵他怎敢,隻得怒斥,“婉瑩莫要這般不懂事,站在你眼前的可是林盛國的公主,你怎敢耍小孩子脾氣!”


  “我沒有耍小孩子脾氣,我隻是受不了別的女人對你虎視眈眈!”說罷還瞪了羽落一眼。


  “敢說本宮虎視眈眈?若不是念在你與宇烈從小一同長大我早就懲治你了……”


  沒等公主把話說完周婉瑩便回身,眼中閃動著怒火,“宇烈也是你叫的?”說罷上前兩步揪住公主的衣領。


  一旁的羽落看得滿心歡喜,思成卻是心驚肉跳,“主子,是不是將她二人拉開!”


  白宇烈一擺手,一句話為說轉身便出了門。


  “宇烈!”周婉瑩跺著腳心裏這個氣啊,她和公主就要扭打在一起了,他卻熟視無睹一般。


  兩隻手無力的垂下,鬥誌瞬間被抽空,轉身淒然的朝門外走去。


  “踹了本宮一腳,就想這樣離開?”


  身後傳來慕容秋僮寒涼的聲音,隨後便是紛亂的腳步聲,四個侍衛將周婉瑩團團圍住。


  慕容公主繞到她的麵前一把將門關上,那溫潤的眸子裏染上毒辣之色,“長了這麽大,還是頭次有人敢忤逆我,既然小王爺對你已經無情,我又何必留義,給我打!”


  說罷幾個人便拳腳相向,周婉瑩大喝一聲,“好!”正愁沒有人給她當靶子,眼前這四個人讓她泄泄憤也好,於是紅裝飄渺,幾個人纏戰起來,慕容公主退到院子的石凳上做好,隨來的貼身丫鬟奉上茶水,她竟悠閑的品起茶來,眼前的打鬥好像是一台精彩的戲,院落一角的大樹被打鬥帶起的風撩動得葉片紛飛。


  羽落看著在院落裏心神不寧來回踱步的白宇烈,心知他定是擔心周婉瑩的,想著畢竟是霄暄國之人,眼下應該一致對外才對。


  一把拉住白宇烈的衣衫,“主子若是擔心婉瑩小姐為何不去救她?羽落當真不明白,小王爺明明擔憂得很,卻硬是裝出一副鐵石心腸,難道主子真的是個薄情郎!”


  白宇烈氣惱的一甩手,“這些時日的相處,你竟還不信我!難道你就不薄情!”說罷一甩手進了書房。


  羽落歎了口氣,將藏在衣衫裏的長劍拿了出來,轉身便朝公主的院落走去。


  大門被她哐當一聲撞開,唰的一聲長劍出鞘,羽落將劍鞘扔到一邊,故意兩隻手握住劍,一副不會拿的摸樣。


  “公主還不快讓他們住手,在我霄暄國群毆將軍之女,傳出去豈不丟了你的顏麵!”


  慕容秋僮冷哼一聲,“多管閑事!”


  “公主的顏麵要不要到無妨,難道林盛國的顏麵也不要了嗎?周將軍正鎮守滿堂邊城,公主當真不怕將軍一怒之下與林盛國兵戎相見?”


  慕容秋僮半響沒有回話,也沒有喊停,眼見周婉瑩招架不住,提起的拳頭和踹去的腿早就沒了力道。羽落隻得一閉眼睛,拿著長劍就衝了過去,嘴裏不停的喊著‘衝啊’!

  羽落還沒有擺動手中的劍,便聽到耳邊不停的傳來悶哼聲,自己的胳膊被大掌捏住,隻見白宇烈大掌握拳,已將眼前的侍衛打倒。幾個侍衛一見是小王爺,趕忙跪身叩罪。


  白宇烈一手拉著羽落,一手將周婉瑩護在身後朗聲說道,“慕容公主何必動氣,羽落說的難道沒有幾分道理?千萬不要因小失大!想必公主也累了,不如早些休歇,本王就不打擾了!”說罷拉著羽落和周婉瑩朝外走去。


  剛踏進自己的院子,白宇烈便一把將她手中的劍搶了下來遞給周婉瑩,嘲諷道,“劍都不會拿,簡直就是幫倒忙,你若不去婉瑩沒準還能贏,你去了反倒成了絆腳石!”


  羽落低著頭,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將他逼了出來,是該說自己魅力無邊,還是該說自己給了白宇烈一個台階下呢?

  “宇烈!”


  這一聲喊得及盡委屈,完全不像剛才在院子裏與四個侍衛纏鬥的周婉瑩發出的聲音。


  羽落一俯身,“奴婢先行告退!”說罷便躲回自己的小屋,將窗戶支開一道縫隙。


  天色見暗,院子裏的燈尚未點亮,兩個人站在中央隻是望著彼此,誰都不舍得說話打破這寧靜。


  羽落躲在窗戶後麵,不禁打了個哈氣,心裏罵著這二人是木頭樁子不成,半個時辰過去了竟然一動不動,她總想著能找出些破綻來,因為她一直不信白宇烈會真的犯傻到拋棄周婉瑩。


  這種真性情的奇女子,又如此貌美,還是將軍的女兒,簡直就是當代的白富美,哪個男人不爭著搶著想要娶回家,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都無法比擬,更何況是自己這個小丫鬟,這事假得有點離譜,羽落又不是傻子,她自然不會相信,但又苦於沒有證據,她疑惑著這背後的動機是什麽。


  兩個人對望半響,隻見周婉瑩一個落寞的轉身,留下一句,“早些休息!”便走了。


  白宇烈看著那個一項昂首闊步,今日卻變成了低頭垂暮的周婉瑩,心中不免一痛,“婉瑩莫要太過勞心,本王一切安好!”


  周婉瑩的腳步頓了頓,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羽落隻看見她的身體挺直了些,終於有了往日的風采。沒想到白宇烈的一句話便能成為她的興奮劑,讓她打起精神。


  那道紅影已經消失半響,白宇烈依舊站在院子中間沒有動,羽落悄悄的推門走了出去,想著將院落裏的燈都點起,卻聽白宇烈說,“今夜不用點燈!”說完轉身朝聽風堂走去。


  羽落站在院子裏看著天空的月色,柔柔的織成了一張大網,將整個世界籠罩住,院落一角的望春玉蘭樹樹枝探開占了大半個院子,月光下那嫩葉顯得格外妖嬈。


  不多時身後竹林裏傳來練長槍的聲音,羽落回頭看向漆黑的虛空裏,白宇烈有個習慣若是遇到心情不好的時候他便會在竹林裏自虐一般的練武,此刻他是因為誰,是為著公主的刁蠻叨擾,還是周婉瑩的落寞轉身?


  轉身進了做左邊的耳房,點燃柴火,將鍋裏加滿了水,估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羽落提著膽子進了竹林,月光透過竹子縫隙一縷縷的灑下,微風吹動,手中掌著的燈忽明忽暗。


  羽落耳朵一動,除了白宇烈的聲音,這四周竟然還埋伏一人。是誰,好大的膽子,聽風堂也敢來!


  隻聽嗖的一聲細碎的破空聲,羽落凝神細看,眼前的夜空中閃過一道銀白,那聲音的細小被白宇烈練武的衣料聲壓下,若不是武功極高,根本難以察覺。


  羽落看著在竹林深處那道黑色的影子依舊若無其事的練著拳腳,心裏不禁罵道傻子,今日這竹林裏竟然沒有暗衛的保護,心下一急,也不管那行刺的人走沒走,便提起內力,淩波微步一般的滑了過去。


  舉起手中的燈籠,隻聽嘡啷一聲手柄斷裂,燈籠應聲落地,裏麵的燭火一下將燈籠燃著,地麵上一堆火,眨眼間便將燈籠燃得隻剩下框架。


  白宇烈聞聲停下手上的動作,轉身看去,隻見羽落直直的盯著半空中,眼光一動不動,手中緊緊握著剩下那半截燈籠的木把,心下了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趕緊吹過一聲尖銳的口哨,馬上從聽風堂樓閣方向飛來兩道影子,跪在白宇烈麵前,“主公!”


  “有刺客!”


  話音一落,眼前兩人便消失不見,在竹林裏搜索開了。


  白宇烈看著依舊發呆的羽落一把將她拉至身邊,“哪裏受傷了?”


  羽落隻管搖頭,其實心裏是在思討著究竟是什麽人想要刺殺白宇烈。這發直的表情看在白宇烈的眼裏卻是被嚇得傻了。


  趕緊拉著她往前院走去,剛走出兩步卻被她甩開,隻見她跑了回去,彎著腰在地上找著什麽。


  半天拿著一柄飛鏢跑了回來,看著手裏的暗器,羽落一蹙眉,隻見這飛鏢不過一掌長、僅有一指寬,為雙刃雙齒的特殊設計,這飛鏢的形狀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眼前一個片段閃過,好像在鈺瓏雪山山腳下集市裏那間兵器行見到過,難道那刺客也是霜淩穀出來的?

  白宇烈一把拿過飛鏢,“小心!鏢上有毒!”


  然後拉著她迅速回到前院,推門進了書房,借著燭光看清那鏢的前端染著微微的綠色,手柄處竟然刻著一個‘鐵騎’兩個字,白宇烈自言自語道,“太子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羽落明顯感覺到屋頂瓦片被掀開,心裏想著這一夜注定不太平。


  “主上為何說是太子的人?”


  “這飛鏢上麵刻著鐵騎兩個字,這鐵騎便是太子身邊的一隻精英隊伍,一共兩組,每組十二人!”


  羽落憤憤不平,“這太子設計將你趕出了朝廷,怎還對你暗下毒手,未免太不磊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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