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紫河車
《佛系大仙女》與《大農場主》 不能。
一個是六品, 一個未受籙無等級,兩個菜鳥天師,能接到二星的單子就不錯了。
毛小莉雖然明白,還是感到不爽。她詢問:「陳哥,你不氣嗎?」
「沒什麼好氣的。」該氣的也是總部,平白分給他們一千萬。陳陽滿足的感慨:「一千萬在我的心裡, 就算他們當面對我甩臉色,我也氣不起來。」
不僅氣不起來,還特別開心。
一千萬啊!
毛小莉也想到了那一千萬,頓時什麼氣都沒了。臉上親不自禁露出傻笑:「對哦, 要是天天受這氣能有一千萬,我好樂意。」
石景山區豪苑別墅區, 位於較為偏遠的近郊區, 地處偏僻。
安靜, 人少。
豪苑別墅區約莫有四十套別墅, 固定住戶有十七戶。陳陽的僱主不是豪苑別墅的固定住戶, 一年中也不一定會在這棟別墅住上一星期。
每棟別墅間的距離有十米遠,周圍草地和林木隔開, 因此每棟獨立別墅間都很怡然安靜。而他們需要在剩下的十七戶固定住戶中找到作祟的妖邪。
在這期間,妖邪還會殺人。
難度很大。
陳陽和毛小莉到達僱主的別墅, 按下門鈴,過了幾分鐘才有人來開門。
一個漂亮的女孩子倚在門扉上, 直勾勾打量陳陽, 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來這兒幹嘛?」
陳陽:「天師。驅邪。」
女孩稍正一下臉色, 眼底有狐疑:「不好意思,我們請的天師已經到了。」
「我知道。」陳陽點頭:「我們是同事。」
「抱歉,你先等一下。我問問。」
陳陽點頭。本來以為她會進屋詢問,沒想到她是直接拿出手機詢問。確定陳陽和毛小莉的確是他們請來的天師后,女孩請他們進屋。
「我叫葛青,大師您叫什麼?」葛青對陳陽頗有好感。
「陳陽。她是毛小莉。」
葛青瞥了眼毛小莉,淡淡的『哦』了聲,繼續跟陳陽搭話。
他們走進客廳,看到客廳還有三個年輕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經過介紹,陳陽知道他們都是葛青的朋友,也是這一次事件中真正的委託人。
一群大學生。其中有個人叫馮遠,是這棟別墅的主人,也是明面上僱主的兒子馮遠。他們在去外地旅遊的時候遇到精怪,被盯上,後來逃離。以為沒事,結果有一個同伴已經死去。
陳陽坐在幾個年輕人對面,毛小莉站在他身後查看四周。
「我想了解一下,當初你們怎麼惹到妖邪,以及你們同伴的死。」
馮遠還沒開口說話,另一個年輕人站起來,不耐煩的說道:「我回房了。晚飯的時候再叫我。」
陳陽瞥他一眼,眼神淡漠,沒有生氣和惱怒。
馮遠不好意思的笑笑:「死去的同伴是他挺好的朋友,所以他情緒不太好。」
陳陽搖頭:「沒關係。」
除了剛才離開的青年,另外三個人都挺配合。
性命攸關的事情,大概眼前三人誰都不想莫名其妙死掉。
通過講述,陳陽得知馮遠等人在三周前去往距離帝都近郊不遠的不老屯鎮過五一假期。一共是六個人,四男兩女。
「還有一個,沒來?」
除了上樓的青年,以及死去的同伴,在場只有馮遠、葛青和韋昌平三人。陳陽問出口的時候,馮遠和韋昌平齊齊看向葛青。
葛青聳肩:「別看我,馬琪琪固執己見。咬死認定我們耍她,我勸服不了。」
陳陽:「什麼意思?」
馮遠不好意思的說道:「馬琪琪是我們同學,也是同行的六個人之一。但她不信有鬼,堅定認為我們在耍她。」
「死了人她還不信?」
「她認定是意外,也沒有看到屍首。」
如果馬琪琪看到死去同伴的屍首,她一定會信。因為死者的死狀太過詭異凄慘,正因如此,馮遠幾人才會請來天師。
「不管她信不信,你們都得想辦法把她叫過來。」陳陽垂眸,淡淡的說道。
葛青靠在布藝沙發背上,貼近陳陽好奇的問道:「陳大師,為什麼啊?」
毛小莉走了一圈回來就看到這一幕,抖了抖全身的雞皮疙瘩后快步上前,把葛青擠開后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因為妖邪看中你們,落單最容易被害,雖然她的安全不在我們的業務範圍內,但如果你們不想她死,最好還是把她騙過來。」
陳陽點頭:「在這裡,至少我們能保護她。」
葛青笑了笑:「行吧,我保證把馬琪琪騙過來。」
「我想知道你們選擇不老屯鎮作為你們五一假期地點的原因。」
「風景好,山脈高水質好且多平原,還是個千年古鎮。完全是個靠近又不費時間的旅遊勝地,最佳選擇。」馮遠笑著說道:「難道有問題?」
陳陽面無表情的盯著他:「有。」
「什麼問題?」
「因為我想知道是你們主動招惹妖邪,被尋仇。還是單純被盯上了而已。」
話音剛落,馮遠、葛青和韋昌平都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毛小莉皺眉,不悅道:「你們是主動招惹還是單純被盯上,這個問題很嚴肅。拜託你們不要有僥倖心理好嗎?!」
葛青也拉下臉:「我們付錢,你們接單解決麻煩。還要管我們什麼心理?」
「你!」
「小莉。」陳陽把毛小莉叫到他後面,和顏悅色的說道:「任何麻煩在解決之前都需要知道前因後果,這關係到你們的生命安危。你們也知道,那妖邪兇殘,已經害了不少人命。如果因為你們的隱瞞導致我們掉以輕心,丟的是你們的命。」
馮遠幾人表情凝重,相互對望,思考了一會兒推出馮遠。馮遠詢問:「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所謂妖邪,即萬物因緣巧合而修成精怪,誤入歧途。走捷徑犯下殺孽,邪性難去。這類妖邪通常執拗記仇,如果你們是主動招惹,得罪了它們。那不管你們跑到哪裡,它們都會追過來直到殺死你們。反之,如果你們只是被盯上,那麼當有外力阻撓時,妖邪會選擇放棄殺死你們。」
妖邪成精不易,因而惜命。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豁出性命追殺人類。除非結下仇怨,不死不休。所以馮遠的答案於他們的性命而言很重要。
「另外,」陳陽大拇指滑動幾下,停留在一個頁面上,然後將手機放到在場人的面前:「密雲鬼宅。我想你們是沖著這個,才去不老屯鎮的吧。」
馮遠幾人臉色一變,全是被說中心思的不自然。
毛小莉踮起腳尖看:「密雲鬼宅?什麼東西?」
她搶到手機,瀏覽完頁面之後,看著葛青、馮遠三人。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搖搖頭:「所以我真煩你們這類作死的人。」
年紀輕輕,不知所畏。
愛玩各種靈異類遊戲,愛去各種鬼屋探險,尋求刺激。他們就沒想過,要是真的遇見厲鬼怎麼辦嗎?厲鬼兇殘,不殺掉所有人絕不會離開。
密雲鬼宅,位於密雲區不遠處的不老屯鎮內的一棟別墅。流傳於網路的帝都十大鬼宅之一,資料相對較少,只有寥寥數語介紹。相較於其他鬼宅,屬於沒有名氣的廢宅。
據傳,密雲鬼宅荒廢十年,曾換過不少住戶。陰氣森森,極邪。
馮遠苦笑:「我們也知道錯了。」他搖頭嘆氣:「要是早知道會害死路南,就算宅在家裡,我們也不會去不老屯鎮。」
路南就是六個人中唯一死去的人,根據資料記載,他是死在自己的公寓里,公寓只有他一個人住。眼前六人,都算是富二代。
路南除了住宿舍,另外在市區租了公寓。本來和女友一起住,出事那段時間女友正好不在。房門緊鎖,房子在二十樓。而他被發現時,肢體殘缺、血肉模糊,好像被什麼野獸啃過一樣。
最可怕的是經過鑒定,那些啃咬的痕迹來自於人類的牙口。並且,路南全身的皮都被剝下來,是在他活著的時候,被活生生剝下皮,再被啃咬血肉而死。
死法可以說非常凄慘了。
死者死法越慘,就說明妖邪害死的人越多,性情越兇殘,同時也越厲害。
所以陳陽對這個單子很警惕,不敢掉以輕心。
「其實我們當初去不老屯鎮探鬼宅,還是路南提議。他老家在密雲縣,從小聽說不老屯鎮有棟鬼宅,很邪門。一直想去,我們去查了點資料很感興趣。沒想到最後是路南先……」
馮遠說不下去,可以看出他對於同伴的死既難過又愧疚。
「你們在那棟鬼宅里見到什麼?」
「沒有。」馮遠堅定的說道:「真的什麼都沒有!所以我們離開的時候都悻悻然,覺得浪費時間。而且住在不老屯鎮的幾天里也沒有什麼異常,根本沒想到會惹到髒東西。」
「確定半點異常都沒有?」
陳陽不太相信。一般來說,都會有異常。
無論鬼怪妖邪,害人的時候都沒有太多耐心。一般會先嚇他們,在他們心神大亂的時候更容易侵佔軀體。
「我想起來了!」葛青突然大叫:「我突然想起,在離開的時候,路南的樣子看上去很不對勁。」
「正一教弟子,張求道。」張求道朝著陳陽點了點頭,然後從屋裡拖了張椅子圍著桌子坐下。
分局庭院挺寬闊,種了些花草,旁邊還放一個大水缸,缸里開著荷花苞。景色怡然,安靜優美。庭院里還有一張石桌子,圓形,沒有椅子。這會兒還是六點左右,天色有些暗,晚霞掛在天邊,還是看得很清楚。
於是陳陽決定就在庭院里吃飯,清風徐徐,不會悶熱也挺涼爽。環境也好,至於夏天蚊子多,一兩張驅蚊符就能解決這個煩惱。
「陳陽,分局新局長。」
張求道:「以後請多指教。」
陳陽微笑,心情變好。總覺得張求道很靠譜,四品天師又懂禮貌,每個月都會接單完成度也高,評價不錯業績好,工作熱情。還姓張,他記得正一教祖師爺就姓張,何等緣分!
關係親近好辦事。總算有個靠譜的同事。
這麼想著,陳陽眼含欣慰。
菜全都上齊的時候,張求道和毛小莉起身去拿碗筷和飯煲。陳陽摘下圍裙,洗完手后坐在他們為自己搬出來的椅子上,同馬山峰聊天。
「你家那位還沒到?」
陳陽看了眼時間:「快到了。」
馬山峰笑呵呵:「也是同道中人?」
「算是。」
這時,屋裡傳來毛小莉喊聲:「馬山峰,你的酒藏哪了?」
馬山峰:「別瞎說,我不藏酒。」
「少來。」毛小莉從窗戶探出身子來,大聲喊道:「快點說!今天局長親自下廚,和局長夫人第一次見面,你就別摳了。」
「我辦公室祖師爺畫像後面的牆裡,只能拿一瓶梅子酒、一瓶楊梅酒,其他不準拿。」
毛小莉『略略』兩聲,「我才不喝白酒。」
過了一會兒,毛小莉兩手各拿著兩瓶果酒,全是馬山峰自己釀的梅子酒和楊梅酒。打開瓶蓋,淡淡的酒香和清新的果香撲鼻而來,趁著夏天傍晚的風和一桌子美食,令人食指大動。
張求道:「我去拿點冰塊,先把酒凍一凍。」
恰在此時,門口傳來車子熄火的聲音。陳陽眼睛一亮:「他到了。」
眾人一見,便知來人正是陳陽的對象,於是都直勾勾盯著門口看。接下來他們就看到一個高大俊美,帶有威嚴氣勢的男人走了進來。
毛小莉和張求道面面相覷,說道:「抱歉先生,現在不接單。如果您緊急需要,請先在大福APP下單,我們會接下。」
度朔淡漠一眼瞥過去,俱叫兩人背脊一寒,不由抬頭挺胸面帶警惕。尤其是毛小莉,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一般。當觸及度朔的眼神,她猛然想起總局的度北度局長。
兩人給她的感覺幾乎一模一樣,但這不可能。兩個人長得完全不像,因此毛小莉陷入疑惑。
幾個人中,反倒是馬山峰較為鎮定。笑呵呵的招呼:「到了?求道,你再去搬張椅子。小莉,到我辦公室拿瓶白酒。」
張求道和毛小莉不明所以,還以為度朔跟馬山峰相識。便都進屋去搬椅子以及拿酒。
陳陽觸及馬山峰沒有波瀾的眼睛,「您——」
馬山峰擺手,顯然是什麼都知道。
陳陽感嘆,姜還是老的辣。他什麼都沒說,馬山峰就知道度朔就是他對象。而且面對他對象是個男的,居然還如此淡定。
其實馬山峰早在陳陽住進來的第二天就猜到了,哪個女人能那麼大佔有慾下狠力的嘬出一大片吻痕來?度朔進來的時候,看陳陽眼神就輕易的證實心中的猜想。
不過是夫妻變成夫夫而已,馬副局表示自己年輕時走南闖北,妖魔鬼怪都見過,何況一對小夫夫。但看度朔氣度,估計是個人物。
馬副局也許道術上比不得別人有天賦,只看人這點,准。
張求道搬了張椅子出來,馬山峰招呼度朔坐下。毛小莉拿著瓶白酒出來,另一隻手裡還拿了一桶冰。
馬山峰接過白酒,又讓張求道去把他煮茶的那套工具拿出來。
張求道抱著胳膊不動,橫眉冷眼,不聽使喚。
馬山峰只得說道:「你這次單子的報告,我會好好寫。」
他才進屋拿煮茶的工具。
馬山峰說道:「果酒凍著喝,白酒則要溫著喝。您貴姓?」
「度。」
「度?」馬山峰瞥向度朔,腦子裡閃過他跟總局局長度北的關係,隨即心裡一凜,將這些想法拋出腦海。
這不是他能去探究的。
「度兄弟,」馬山峰打完招呼又對張求道和毛小莉說道:「這就是局長的對象。」
張求道:「!」
毛小莉:「嫂子?!」
噗。
陳陽差點把喝進嘴裡的果酒噴出來,雖然止住卻還是嗆到了。度朔給他拍背舒緩,等他緩過來后又倒了杯水給他:「慢點喝。」
陳陽喝完,他就把杯子拿過去放下,說道:「想看我笑話,就別嗆到自己。」隨後,瞥了眼毛小莉:「叫我度朔就行,『嫂子』就免了。」抿了口酒,又說道:「要叫嫂子,就沖著陽陽叫。」
陳陽又差點嗆到,掐了他一把:「別亂說。小莉,你還跟以前一樣就行。至於他,隨意。」
毛小莉訕笑,埋頭夾口菜吃。一吃進嘴裡,猛然瞪大眼睛:「好好吃。」
她抬頭想對其他人說,卻發現張求道不知何時早就坐下來埋頭苦吃,碗里的菜堆得小山高。馬山峰雖然一邊慢悠悠喝酒,微笑著看他們對話,實則夾菜的速度不比張求道慢。
「狡猾!」說完,她就不甘示弱的埋頭苦吃,就怕慢一步飯菜全被吃光了。
這群心機深重的可怕同事,一開始表現得那麼震驚。結果只是想偷偷一個人把菜吃光。毛小莉憤憤的想著。
陳陽忍不住笑了。他還以為會有人表現出驚訝或不適應,結果在他們眼裡,他對象是個男人還不如他做出來的一桌子菜來得有吸引力。
晚飯過後,毛小莉已經捧著肚子癱在椅子上,望著星空喃喃感嘆:「太好吃了。陳哥,娶到你的人真的好幸福。」
自從離家單幹,三年來都靠外賣泡麵解決的毛小莉,在此刻彷彿感悟到了人生中幸福的真諦。
陳陽:「誇張。」
毛小莉:「才沒有。」她豎起大拇指:「陳哥的廚藝是這個,對吧張求道?」
張求道雖不像毛小莉坐沒坐姿,但難得沒有無聊的打遊戲。聞言,點了點頭。又追加一句:「好吃。」
馬山峰笑呵呵,倒是跟度朔聊到了一塊兒。因兩人都好茶,便都就好茶聊上了。
看來看去,總覺得他倆才是同輩。度朔相貌上比馬山峰年輕三十歲,沉穩的氣質卻讓人絲毫無法將他與衝動朝氣的年輕人聯繫在一起。
陳陽坐在度朔身邊,靠在他背上,整個重量都賴在他身上。後者紋絲不動,仍舊身姿挺拔。
今晚的星星格外明亮,也格外多。
陳陽剝了顆糖剛塞進嘴裡,便察覺到度朔看過來的目光。他趕緊將那顆糖含進嘴裡,抬頭滿臉無辜。
「今天第四顆。」
陳陽偷偷晃了晃度朔的衣角,眨了眨眼,無聲的撒嬌。
度朔動了動身體,抬手捏住陳陽的脖子,清冷的說道:「下不為例。」
陳陽舉起手掌表示起誓,偷偷看向其他人。發現他們各自品茶的品茶,發獃的發獃,看星星的也正認真研究星座,沒人注意他們這邊就鬆了口氣。
殊不知,他們眼角餘光都牢牢盯著他倆。不約而同的想道:陳局長真是賢妻。
突然,毛小莉的電話響了。她接起來說了幾句話后便掛斷,然後對著眾人宣布:「新單子到了。」
度朔微微側身,旁邊似乎一直在跟他交談的老頭問了他什麼。他回答了一句便朝著民俗旅館走過來,過了一會便走進房間,從陳陽身後抱住他。
大掌在陳陽腰間摩挲,滑進衣服里,熟練的尋找敏|感|點。一邊輕咬陳陽耳垂一邊說道:「餓了沒?」
陳陽有些癢,一邊躲一邊笑:「餓了。」
「嗯。」度朔應了聲,自顧自順著潔白的脖子滑了下去。
陳陽推他:「中午了吧。先下去吃飯。」
度朔抬頭,就著這個姿勢關上窗戶、拉上窗帘,抱起陳陽,將他抵在牆上低啞著嗓音說道:「我餓了,還沒吃飽。我飽了,再餵飽你。」
陳陽面紅耳赤,抗議的話盡數吞回肚子里。
一晌貪歡。
陳陽吃到飯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鐘左右,裹著床單,躺在床上死活不下來。度朔把飯菜端進來放小桌上,叫他下來吃。
陳陽懶得動,當作沒聽見。
度朔皺眉,也沒慣著他在床上吃飯。自己進浴室洗了個澡,回來見飯菜一動不動,陳陽早中飯都沒吃,回頭怕餓壞了胃。
「下不下來?」
陳陽扭了扭身體,背過身,不理他。
「陳小陽!」
陳陽拉起被子蓋住頭,不理就是不理。
「……」度朔只能端起飯菜到他面前,說道:「到床沿來。」然後拿起勺子和筷子一口一口喂寶寶似的喂陳小陽。
北陰大帝認為這就不算是在床上吃東西,畢竟是他親手喂,不能算。
陳陽吃完后,覺得渾身黏膩,裹著床單就想下床去洗澡,被度朔阻止。
「餐後半小時內不能洗澡。」
陳陽頓了一下,慢吞吞躺了回去:「哦。」
「起來走走。」
「……哦。」
度朔將空盤子端出去,陳陽就在房間里慢慢的散步。出了一身汗之後,看看時間差不多就進去沖澡。穿上清爽的衣服出來后收拾好背包,甩到肩上就出門,恰好跟回來的度朔撞上。
「回去吧。」
度朔看了眼陳陽,確定他並無不適便應了聲。兩人齊齊下樓,樓下是間酒吧。
現在是四點鐘左右,正是開業的時間。人不多,但也陸續進來幾個人。陳陽路過的時候恰巧聽到他們邊喝啤酒邊神神秘秘的說道:「你們知道昨天晚上,那棟鬼宅發生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