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不同的兩塊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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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家吧, 我們好好合計一下,接下來的一切!還有那麼多有意思的事情等著我們!」
邱明泉應了一聲, 隱約覺得,這位封大總裁不僅恢復了原樣,好像變得更加積極和充滿勃勃生機?
四周,逐漸飄起了雪花,大冬天的, 天色黑的早,剛剛夕陽落下,現在雪花飛揚, 已經是昏暗的一片。
最後一趟末班車上沒有什麼人,除了形單影隻的邱明泉背著破舊的書包,手裡提著早上在精品商廈買的爺爺奶奶的新衣服, 就只有兩三個乘客。
邱明泉獨自坐在了最後一排, 默默地看著窗外。窗外是影影綽綽一閃而過的樹木, 還有越來越大的片片雪花。
他身上撿來的不太合身的舊棉襖空蕩蕩的, 那碗美味的小餛飩早已經消化得不見蹤影。
本該又冷又餓的, 可是邱明泉心裡卻意外地寧靜。摸著那塊玉石,他只覺得胸口暖烘烘的,好像有團火在勃勃燃燒。
而一向喜歡發號施令的封大總裁,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也同樣的沉默著。
他透過邱明泉的眼睛, 在那車窗的玻璃上,看到了一雙清澈的、有點孤單的眼睛。
封睿心中一動。他在……害怕。
他害怕自己的離去,就好像自己害怕他會丟下自己一樣。
這一刻,心腸冷硬,充滿算計的總裁先生,忽然有點難受,某種類似相依為命的感覺浮了上來。
「你睡吧,到了地方,我叫你。「封睿難得溫柔地道。
邱明泉「嗯」了一聲,半邊臉靠在了玻璃上。
迷迷糊糊地,冰冷的玻璃貼著臉,邱明泉忽然就一個挺身,筆直地在座位上坐了起來!
狠狠打了他一拳的那個男孩!……那雙漂亮卻兇悍的鳳眼,秀美如同女孩的臉!
邱明泉腦海中有個記憶片段倏忽閃過,他震驚無比:「那個和你一起的男孩子……是、是?」
是前世在天台上,和封睿糾纏拉扯的那個男人!
在醫院裡,他痛哭著哀求醫生的樣子浮現在邱明泉面前。
——沒錯,是他!那張臉長大后,也同樣變化不大,眉目依稀可以辨認!
「你終於想起來了?」封睿淡淡道,「沒錯,就是他。」
當初封睿和那個男子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重生后,封睿不談,邱明泉更不好意思八卦發問。
可是今天,他再也忍不住了。
「那個人是誰啊?你後來和他結仇了嗎?」邱明泉支支吾吾地問,末了又加了一句,「他幹嗎要殺你?」
「胡說什麼?」封睿詫異地道,「什麼要殺我?」
「我……我沒聽清楚前因後果。」邱明泉抓了抓頭髮,「你不是他推下去的嗎?」
「少腦補了,沒人推我。而且和你沒關係。」封睿冷冷道。
邱明泉被噎住了,半晌憤憤地嘟囔一句:「怎麼就和我沒關了?我可是因為你倆才死掉的,今天他還打我一拳呢!」
伸手摸了摸臉頰,果然依舊腫著,鼻腔中還有凝固的血塊。
正當邱明泉以為他鐵了心不開口的時候,封睿才慢慢地道,聲音有點疲憊:「他叫向城,我的發小,是我們家好友的孩子,我們從小就住在一起,是隔壁鄰居。」
頓了頓,他接著道:「向世伯家裡只有一個女兒,早年曾有過一個男孩,夭折了。向城是向叔叔認養的義子。」
「啊……和我一樣,被收養的嗎?」
封睿冷漠地嗤笑一聲:「哈,和你一樣?他比你好命多了。」
邱明泉不吭聲了。也是,人家被收養進了那麼好的家庭,自己怎麼比呢?
「向伯伯在警界任職,年輕時在一線緝毒,有一個很要好的戰友。那時候大城市剛剛有毒品開始滋生,很多緝毒警察都缺乏保護自己家人的經驗。在一次抓捕了一個販毒團伙后,那些餘黨狗急跳牆,蓄意報復,劫持了向伯伯的妻子和剛出生的孩子。」
「啊!……」邱明泉驚叫一聲。
「那位戰友為了解救人質,和幾個毒販殊死搏鬥,孤身深入虎狼窩,犧牲了。」封睿的聲音沉重,「向伯伯的妻子被救,可是剛出生的小兒子,卻被喪心病狂的毒販子殺害了。」
邱明泉怔怔聽著,心裡酸酸的,不知道為何異常地難受。
那眼看著孩子死在面前的母親,又該有多痛苦呢?……
「那位戰友和向伯伯原本是莫逆之交,又是因為這事犧牲,向伯伯當然義不容辭地承擔起撫養義務,每年給孤兒寡母寄去大量的生活費。可是向城長到三四歲時,他娘忽然生病去世了。」
「啊,也真是可憐……」邱明泉一聲嘆息。
「向伯伯一聽到這事,就立刻趕往農村,把烈士遺孤帶了出來,正式辦理了領養手續。」封睿平靜地敘述著。
「向城就這麼成了向家的人。我媽和向夫人是手帕交,所以就從小玩在一起。」封睿的聲音越來越輕,陷入了過去幼年的回憶,有一點模糊的傷感。
「嗯,那向城和你感情很好吧。」邱明泉恍然大悟。
封睿苦笑一下,沒有說話。
是的,小時候感情好得過了分,以至於他從來都把向城當成弟弟,當成哥們,卻從沒有察覺出向城的異樣心思和一片痴心。
「我叫你一聲哥,可是你不是我親哥啊!」他腦海里浮起向城這樣嘶吼的模樣,眼中滿是絕望和悲傷。
「那後來,你們因為什麼鬧翻了?」耳邊,邱明泉的話徹底把封睿從回憶中拉回來。
封睿意興闌珊地道:「我們中間……是感情的事。」
「啊!你們喜歡同一個女人?」邱明泉脫口而出。
感情的事啊,兩個大男人深更半夜地跑到天台上吵架,除了為女人,還能為什麼?
……封睿惱火地怒道:「閉嘴!你的腦子來來回回就這麼一根筋!」
一路輾轉回到郊外,已經是晚上七八點左右。
臨近農村,通往這裡的小路還是泥地,一到下雨下雪就免不了泥濘。
邱明泉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院里,路過劉琴花家門口正被她看見,她急忙伸手把邱明泉拉進屋,把他身上的雪花撣了撣:「瞧這一身的,趕緊來烤烤火。」
邱明泉被那干松又柔軟的毛巾擦乾了臉,心裡也暖烘烘的。
前世他們一家一直在這貧民區居住,後來被王大全那幫人強行趕走,低價賤賣了房子,才和劉琴花一家失散分開。
邱明泉清楚記得,前世家裡最困難、急需用錢救命的時候,爺爺奶奶就曾經找劉琴花夫妻倆借過一筆錢,雖然不多,可是也曾是危難中少有的溫情。
他抬起了頭,對著劉琴花感激地笑了笑:「劉嬸,謝謝您。」
「跟你嬸子還客氣啥!」劉琴花爽快地笑著拍了一下他的頭,硬把他拽到自家煤爐邊,烤著半濕的棉衣,「吃了沒?」
劉東風正好從外面回來,一身精神的片警冬裝,看到邱明泉就笑了笑,臉上卻有點憂色。
他隨手拿過來一個大白饅頭,又開了瓶胡玉美牌豆瓣醬:「來,小泉,吃點。「
邱明泉猶豫了一下,也就接過來,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在外面跑了一天,現在還真餓。
他掰著饅頭蘸著豆瓣醬,香甜地咀嚼起來:「謝謝東風哥!」
劉東風憨厚地笑笑,挑開門帘,進了裡屋。
劉琴花等他啃完了饅頭,瞧他的衣服也快乾了,又強行把他按在理髮椅上:「來,早就說給你剃個頭了,你看這毛都長成啥樣了!」
邱明泉家裡赤貧,小時候,就是邱奶奶給他動手剪頭,每每像是狗啃的一樣,劉琴花看著難受,後來等邱明泉上學了,就硬拉著邱明泉給他理髮,好幾年也沒要過一分錢。
劉琴花手藝其實極好,家裡常常擺著最新一期的《大眾電影》等時髦雜誌,上面那些女影星的髮型,在劉琴花手裡,往往很快就能琢磨出個大差不離,附近的大姑娘小媳婦,有的甚至不遠數里前來理髮,每到過年過節,來燙頭的女人更是要排隊。
邱明泉坐在椅子上,乖乖地由著她,這一下,劉琴花就發現了他臉上的傷。
「哎呀,又在外面打架呢?你們這些皮猴子,就不能讓大人省省心!你說你爺爺奶奶回去看到了,不得生氣啊?」她沒好氣地數落,手裡不停,碩大的剪刀「咔嚓嚓」地,一縷縷柔軟的黑髮掉了下來。
「沒有,我不主動打人的。」邱明泉小聲辯解。
就在這時,裡屋的劉東風的說話隱約傳了出來。
「領導說……這次轉正的名額太少,沒我的份。」
劉爸爸的聲音有點鬱悶:「你工作都大半年了,不是說三個月都轉正的么?你這娃,是不是做事偷懶,惹領導不高興了?」
劉東風委屈地道:「沒有,片區的老片警都誇我特勤快呢。這次轉正的,是領導家的親戚。」
裡屋悶悶的,沒了聲音。
「要不,咱們春節送點東西?」
「別送了爸。他們說,咱們局領導看不上小東西,人家戴的表都是梅花牌的。媛媛上學,正是花錢的時候。」……
身後的劉琴花也沉默了,半晌邱明泉小聲地問:「劉嬸,東風哥的工作咋了?」
劉琴花苦笑一下:「沒啥。」
……邱明泉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話了。
屋子裡的小燈開著,一如既往地昏暗。
邱明泉推開門,正要開口叫一聲「我回來啦」,卻是一愣。
貧苦的小屋裡,兩位老人木然地坐著,聽到他的聲音,一起抬起頭。邱奶奶看著他:「小泉,你過來。」
等到邱明泉忐忑不安地站到了床邊,她才指著著床板上攤開的存摺:「這……這是怎麼回事?」
邱明泉一眼看去,頭皮就是一麻。
完了,家裡的存摺!
劉東風穿著厚厚的片警長棉襖,身板挺得筆直,站在人群四周,警惕地維持秩序。
——這些人,一個個手裡拿著身份證,站在凜冽的寒風裡,一大清早的排著長隊,就是為了買什麼這個廠子的股票?
劉東風疑惑地看了看廠門口嶄新的招牌,「東申市真空電子器件公司」的字樣,金燦燦的底子,黑色的正楷字,看上去,是新換的呢。
「小劉啊!你過來,幫我去買碗熱豆漿。」廠門口的一間包子鋪里,他的同事張俊啃著碩大的肉包子,頤指氣使地發話了。
他比劉東風大上幾歲,根本不是什麼正經警校畢業,卻在這一次的轉正中,堂而皇之地搶了本該屬於劉東風的名額。
原因無他,是個不大不小的關係戶。這不,還沒剛剛轉幾天,這些天面對劉東風,就明顯不客氣起來。
劉東風猶豫一下,只好轉身離開隊伍,向著街道盡頭的早點鋪走去。
——沒辦法,隊里誰都知道,派出所所長是這張俊的二叔。
邱明泉沒注意到劉東風就在這裡,身邊,一個老頭和一個中年人排在隊伍後面,而隊伍的長度,還在增加。
「大爺,您是這家廠子的職工家屬啊?」中年人閑著無聊,開始和老頭聊天。
「我侄子是廠里工人,他家去年買了第一批股票,今年春節,真的分紅了!」老頭眼睛發亮,「說是能分百分之十幾的紅利,我們家一琢磨,這可不比銀行存款差!」
旁邊就有人附和著:「可不是么,再說了,聽說現在有的股票,還能轉手交易呢!進可分紅,退能轉讓,好事啊!」
有人就懷疑了:「真能轉讓?我咋沒聽說真空電子的股票能買賣啊?」
忽然,就在眾人身前,一個清亮的男孩聲音不緊不慢響了起來:「沒錯。已經有股票可以買賣了,不過現在真空電子還不在其中。」
眾人這可就吃了一驚,排在隊伍里的,怎麼還有個半大的孩子呢?
排隊的中年男人又驚奇、又好笑:「你個小娃娃,誰告訴你的啊?」
佔據了某人身體的封睿微微一笑,昂著頭看向眾人:「前年9月,延中實業與飛樂音響兩隻股票就已經率先允許在櫃檯交易了。地點嘛——我爺爺說,就在靜安區。工商銀行的信託投資公司,下面開了個靜安證券部,那裡就能買賣。」
這一下,排隊的老老少少全都鎮住了。
這說得有板有眼的,可不像是胡說啊!
「你……你爺爺說的?」那中年男人試探著問。
邱明泉點點頭:「看報紙啊,叔叔。我爺爺說,報紙上都是公開的信息。」
有人恍然大悟:「那今兒,也是你爺爺叫你來買這家的股票嗎?」
邱明泉一本正經:「對呀,我拿著爺爺的身份證來的。我爺爺說,買股票是國家提倡的、銀行允許的,聽國家的話,一定沒有錯。」
原本還有點忐忑的人群看著他那天真可愛的小模樣,都轟地笑了。
就在這時,隊伍的前面忽然騷動起來,一直有序的人群開始向前擁擠,工廠大門打開了!
財務部的工作人員大聲吆喝著:「大家不要急,不要擁擠!八點鐘開始發售,請準備好身份證!」
靠近大門的地方,擺上了長條桌,十幾名會計人員緊張地開始擺放股票本和財務章、發 -票簿。
這個時候,壓根兒沒有計算機,所有的登記都是人工手寫,這十幾萬股票的售賣,就是一千四百五十張紙質的股票,每張100元面值,花紋清晰,似乎還散發著剛出印刷廠的油墨香。
排在第一位的一個中年女人直接就掏出了一千元錢,第一個買下了十張股票,喜滋滋地離開了。
第二個、第三個,眼看著有人抱著厚厚一疊股票喜笑顏開走出來,後面排隊的人開始焦急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嚷嚷:「會不會賣完了?!不能叫一個人買那麼多吧?」
「對對,要限制!我們大清早的,凍得不行,難不成叫大家空著手回去?」
劉東風抱著一杯豆漿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人群越來越紛亂的時候,原本筆直的排隊變得紛亂起來,很多人開始嘗試往前擠去。
他心裡「咯噔」一下,糟糕,臨來時隊長特意叮囑他,看好這裡的治安,張俊沒什麼經驗,別叫現場出現什麼異常狀況。
特別是人多時,附近流竄的小偷知道這裡人人身上帶著大量現金,尤其危險!
他三兩步衝過來,沖著包子鋪門口的張俊急切地叫:「張哥,我們去維持秩序,別出亂子!」
張俊厭煩地看他一眼:「大驚小怪,幾百號人能出啥問題,你去盯著點就是了。」
他一把接過劉東風的豆漿,縮回了包子鋪邊的爐子旁,蹺著二郎腿。
一個編製外的毛頭小夥子,裝什麼責任感!這鬼天氣,冷死人了!
劉東風咬咬牙,轉身獨自跑向了工廠大門。
情形不對,擠在門前的群眾越來越焦慮,嘈雜的聲音沸反盈天,而人流里,似乎有幾個形跡可疑的人!
邱明泉排隊靠前,現在也看出了事情有點不對,借著人小靈活,硬是沒被人群給擠出去。
好不容易排到他面前,他正要伸錢過去,旁邊一個大媽卻忽然擠上來,毫不客氣地硬搶在前面,一疊鈔票拍在財務人員的桌上:「我買五千元的!」
「別插隊啊!那個女的,自覺點!」後面的人急了。
「就是就是,不準加塞!」
封睿也急了:「你怎麼這麼沒用的?快把她推開!」
邱明泉一猶豫:「我……我下不了手,要不你來?」
「開什麼玩笑!本人從來不打女人,何況這種老婦女。」封大總裁義正言辭斷然拒絕。
就在兩人你謙我讓的當兒,那個女人已經飛快地買完了股票,喜笑顏開地離開了。
邱明泉趕緊拚命擠上去,完成了登記和購買的過程,除了留了些備用的錢,剩下的兩千元全部換成二十張百元面值真空電子的股票,費力地擠出了人群。
大冬天的,差點擠出來一身汗。
他一眼看見旁邊的包子鋪,趕緊跑過去,正要買兩個肉包子墊墊肚子,忽然,就聽見那個胖女人尖銳的聲音號叫起來:「啊啊!我的錢,我的錢包被偷了!」
邱明泉訝然抬頭,就看見一個身影矯健如飛,狂奔著向人群邊上奔去:「別跑!」
一個戴著帽子的小個子男人,忽然拔腿狂奔,身後的年輕片警緊追不捨,兩人奔跑的方向正向著這邊而來。
距離包子鋪還有幾步之遙,後面的年輕人一個餓虎撲食,猛地把前面的小偷狠狠撲在地上:「別跑!跟我回警察局!」
封睿忽然好奇地開口:「這人不是你那鄰居?」
邱明泉一愣,仔細一看,還真是東風哥!
就在這片刻間,忽然地上的小偷手腕一翻,從棉衣里亮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劈面就向劉東風刺去。
劉東風猝不及防,沒想到這個歹徒帶著刀,用力一躲,這一刀就在脖頸邊劃出一道血痕,立刻,鮮紅的血就涌了出來!
那個小個子男人眼中血紅,一刀又一刀揮舞著:「去死吧!」
周圍的群眾猛然驚呼起來,那刀寒光閃閃,劉東風身上血跡嚇人,一時間也有幾個人猶豫著想要上前,可是劉東風卻急了,這個歹徒極其瘋狂兇狠,不能傷害到無辜群眾!
「大家不要過來,歹徒有刀!張哥,快來幫忙!……」他忍著痛高呼。
包子鋪里,蹺著腿烤火的張俊騰地站起來,又心驚膽戰地坐了下來。
劉東風那倒霉小子,別是快死了吧,身上那麼多血!
不不。不行……他不能上去,萬一自己也被捅上一刀呢?他的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微微打顫。
邱明泉看了身邊這穿著警服的年輕人,皺了皺眉:「警察叔叔?」
張俊迎著他清澈的目光,忽然就惱羞成怒:「小兔崽子,給我滾!」
邱明泉詫異地看看他,猛地站起了身,隨手抄起了包子鋪剁肉的那把菜刀。
張俊一抬頭,正看見面前這孩子冷靜到詭異的眼,嚇得就是往後一縮。見鬼了這是什麼眼神!
「喂喂,咱們自家的事就罷了,這閑事你管他幹嘛?」意識角落裡,封大總裁詫異地問,「這不是有警察嗎,你湊什麼熱鬧?!」
「東風哥有危險,怎麼能不上!」邱明泉急叫,就想要狂衝過去,封睿慘不忍睹地趕緊指點,「偷襲啊笨蛋!不要強沖!」
劉東風死死和歹徒搏鬥著,一開始就受了傷,現在劣勢開始顯現,他只覺得自己的手臂越來越沉重,冷不防,那歹徒就掙脫了他的桎梏,站起身,拚命向前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