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3章

  沈樵遣司機和閔渝下班, 自己開車帶她去吃晚飯。


  上車后,他湊過來, 把臉送到她面前:「親我一口。」


  姜晏推開他:「你要發情嗎?」


  沈樵捉住她的手, 硬是把臉壓下來在她唇上咬吮了一下才甘心。


  他繫上安全帶啟動引擎:「先帶你去吃飯,然後早點回家,今晚咱倆試試浴室。」


  姜晏起先還沒反應過來,腦子稍微一轉, 表情一凝, :「你腦子裡怎麼盡想著這事?」


  他挑起眉, 面不改色道:「久旱逢甘霖懂嗎?」


  人生四大幸事:久旱逢甘霖, 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睡過一夜之後,姜晏發現他更沒臉沒皮了。


  姜晏有些好奇的問他:「這些年, 你就真沒找人解決一下?」


  沈樵表情一冷。


  「身邊像夏青筠這樣年輕又漂亮的小明星應該不少吧。」姜晏含沙射影的繼續道:「平時跟陸煊他們去夜店玩,就沒動搖過放縱的滋味?」


  沈樵冷著臉, 傲嬌的懶得搭理她。


  姜晏不依不饒:「憋得不難受嗎?」


  他氣性上來了,惱火道:「你怎麼那麼多話!」


  姜晏見他這樣, 覺得好玩極了,偏頭望向窗外, 憋笑著彎了下唇。


  沈樵板著一張臉,直到吃完飯回來, 踏進了公寓大樓, 都沒理她。


  說沒動搖過那肯定是騙人的。


  他有潔癖, 身邊的人眾所周知。所以在夜場碰到的女人, 他心理作祟也是不會碰的。以前投資過幾個綜藝和電影,有投其所好的合作商,專門安排了一些剛進圈清純的小姑娘給他。他心裡是痒痒過,但最後還是忍耐住了。


  說不清什麼原因,或許是每個人的原則不同。


  身邊像陸煊和柴紹楓這幾個哥們兒,哪個不是左擁右抱。每次聚會,身旁跟著的都是不同類型的姑娘。瀟洒的不得了。按理說,他沈大少爺以前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絕對有夠玩兒的資本,甚至可以比任何人都玩的瀟洒。可他心裡就是有那麼個小疙瘩,放縱了自己就好像做了什麼良心不安的事。


  因此這些年來,他還真就憋了這麼久。所以一旦嘗試過甜頭,還不得可勁兒的折騰。


  本來這是好事,足以證明他是個踏實忠誠的男人。但被姜晏這麼一問,他面上有點掛不住。


  這一路上,他不講話,姜晏也不吭聲。


  直到進了電梯房,姜晏才找了個話茬跟他搭話:「怎麼好幾天不見那個暗戀你的前台小姑娘了。不會是見我搬進來,心灰意冷辭職了吧?」


  安靜了一瞬,他冷著調子接話道:「你問我我問誰。」


  姜晏偏頭看他一眼,他抄著兜斜倚在電梯壁上,輕抿著唇面無表情的望著面前的某點虛空發獃。


  呵,這人。


  「沈總,我又沒嘲笑你年近三十了沒碰過女人,你在慪氣什麼?」姜晏問完,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但她憋住了。


  沈樵眼珠慢慢轉過來看她,有些不耐煩的反問:「你怎麼還要叫我沈總?」


  現在再怎麼說,關係也算更近了一步吧。他喜歡聽她直呼他的名字,特別是晚上喊著他的名字罵他的時候。


  「不叫沈總叫什麼?」姜晏冷笑了聲,悠悠諷刺道:「難道叫你沈樵哥哥?」


  沈樵:「.……」


  姜晏挑眉看他,臉上意味不明:「不會聽那女演員叫上癮了吧?」


  沈樵眉心跳了跳,看向她,總算是聽出了哪裡不對勁,臉上浮起一絲笑意:「不就一個稱呼,至於這個醋你也要吃?」


  「誰吃醋?」姜晏輕哼,滿不在乎道:「你以為我像你?」


  電梯門開,姜晏目不斜視挺直了腰背,徑直走了出去。


  沈樵舔了舔下嘴唇,兀自扯了下嘴角,跟著出了電梯。


  進屋后,姜晏換了鞋,綳著臉回頭不痛不癢的說:「沈總今晚還是睡客房吧,您昨兒太猛了我還不舒服。」


  沈樵偏頭看她一眼,姜晏說完轉身就走。


  他穿好鞋,上前從背後攬住她的腰,撈進自己懷裡:「行了,好好的別找不痛快行么?」


  姜晏嗤笑一聲:「誰敢找您沈大少爺的不痛快?」


  她就是心裡不爽,哪裡不爽不知道,從醫院出來就這感覺。只是一直找不到爆發點,於是就挑釁他,看他憋氣,她就舒服一點。剛剛他自己又扯到稱呼這件事上,明明是他的問題,賴她做什麼?

  沈樵知道她這肯定是有根筋不對勁,吻了吻她太陽穴哄道:「是我的問題,晚上任姜大小姐懲罰。」


  姜晏翻了個白眼,心裡順了點氣,嘴上卻還不鬆口:「那你今晚就忍一夜吧。」


  沈樵抗議道:「至於懲罰這麼重?!」


  姜晏不出聲。


  他低頭去抿她的耳垂,含糊著說:「那你還不如將我凌遲處死得了。」


  姜晏被他弄得頭皮一麻:「你以前不也忍過來了?」


  「求姜大小姐蹂.躪我。」


  姜晏:「.……」


  又開始不正常了。
……

  第二天周六,沈樵去公司加班,姜晏睡到中午十一點鐘。


  她躺在床上發了會兒悶,稍稍翻了個身,就渾身肉痛。


  偏頭去拿床頭櫃的手機時,視線里掃到床邊地毯上,扔了一地她的內衣內褲,還有沈樵的內褲。


  遇到這麼個欲求不滿如狼似虎的男人,她認命了。


  每次受不住了哼唧著咬他,勸他別太縱慾過度,他好像還蠻得意:「為了將就你,我他媽就沒盡興過。」


  還能說什麼?

  手機上面躺著幾條微信。


  其中一條是沈樵發給她的:要不要來辦公室玩兒?我讓司機過來接你。


  另外一條來自喬知言。


  現在看到這個名字,姜晏條件反射的敏感起來。


  特別是想起某人那句流氓的威脅話,她簡直全身發麻。


  喬知言很少聯繫她,所以簡晴告訴她那句話的時候,她是真不敢相信,甚至覺得有幾分荒唐。


  想想過去,她跟他三兩句就能吵起來的相處狀態。她寧願相信這是一個謊話,也不相信他會喜歡她。


  姜晏從床上坐起來,打開對話框。


  喬知言沒有多說其它,只是發給了她一張馬術比賽的宣傳海報圖片,然後附帶了一句,下周六等你。


  這或許是她跟他唯一共同的愛好。以往每年的馬術比賽,都是她跟他一起。


  姜晏想了想,暫時沒有回復喬知言,而是在回復沈樵的對話框下輸入了一排字:下周六有馬術比賽,要不要去看?

  她拿著手機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有些不妥。


  到時候喬知言肯定會去賽場,萬一跑過來找她,讓沈大爺碰上了,晚上遭殃的還是她。


  算了。


  她刪了這段話,直接給喬知言回復:最近網站挺忙,也許沒時間去。


  放下手機,從地上撿起睡袍還沒穿上,電話進來了。


  她瞅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接了起來。


  嘴唇和喉嚨都很乾,她伸舌頭舔了舔:「有事?」


  喬知言在那頭笑了聲:「怎麼?他把你管得這麼緊?」


  姜晏:「.……」


  「對了,倒是忘了恭喜你。」


  姜晏越來越琢磨不透他了,不對,應該是從來都沒有琢磨透過。從她認識他開始,他的行事作風就有一種莫名的詭異。


  她故意繞開話題,問:「你真搶了簡氏的項目出去自立門戶?」


  「嗯。」喬知言說:「開心嗎?」


  姜晏嗤笑:「我開什麼心。」


  「替你出了口惡氣。」


  「你是替你自己。」姜晏轉身走進衣櫥,挑衣服:「還有,跟簡氏爭項目,以後可以有很多機會。在簡氏這個關口,你不覺得你做的也太絕了?」


  「喲,怎麼以前沒發現你這麼關心公司的事兒?」


  姜晏磕了磕,她才不是為公司,只是想到簡晴上次那通電話,順便提一句:「再怎樣,簡晴也是受害者。」


  喬知言哼笑了聲。


  「她可沒什麼對不起你。」姜晏說。


  喬知言微微惱火道:「可我也為她放棄了你。」


  姜晏去取衣架的手一頓,怔在原地。


  電話里安靜了數秒,誰都沒有說話。


  最後,姜晏寡淡開口:「別犯神經。」


  她撂了電話,站在原地懵了幾秒鐘,後悔今天就不該多這個話。


  但她從來不會把一件事放在心上糾結很久,所以從浴室洗了一個澡出來,就拋到了腦後。


  下午她打算去找薛靜。


  網站第二個階段發展,按照正常流程,需要有十人左右的名人支持和參與。


  薛靜在圈子裡人脈廣,姜晏想找她搭線介紹幾個小有名氣的明星。


  本來這事完全可以找沈樵幫忙,但她不想對他有太多依賴。太過依賴一個人會很危險。


  和薛靜約定在一家空中花園咖啡廳。


  姜晏剛到咖啡廳樓下,接到一個陌生電話。


  對方說是公墓管理中心的工作人員。


  一聽對方的介紹,姜晏渾身一冷。公墓工作人員怎麼會找她,難道是簡燁霖?


  不過很快,工作人員簡單陳訴了找她的目的。


  他們說是應沈樵沈先生所託在他們這裡給姜素韻女士購置了一座公墓。現在親屬可以過去安放逝者骨灰,並提醒她要帶上哪些證件辦理手續。


  姜晏掛了電話之後,腦子裡有一瞬間的空白。


  沈樵怎麼會知道,她想給母親立墓的事情?她從來沒有跟他提過這件事。


  於是她立即打電話去問他:「你怎麼會突然去做這件事?」


  沈樵昨晚操勞到凌晨,姜晏給他回信息說不來公司,中午他正好在辦公室補午覺,養足精神晚上才能再戰。


  接到她電話的時候,他打了個哈欠,啞著嗓子說:「上次跟謝景禮發生奸.情的時候,聽他說的。」


  姜晏愣了愣,想起那晚調侃他跟謝景禮的話,搞了半天,他是去問謝景禮這件事。她隨即又無聲的扯了下嘴角,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


  沒想到她在簡燁霖身上期盼了這麼多年未完成的事,他既然不動聲色的辦到了。有意外,也有感到。


  她深吸了一口氣,正想說聲謝謝。


  結果他又開口問:「你在走路還是爬樓?」


  「走樓梯。」她正要上去咖啡廳。


  他一本正經道:「我給你個建議。」


  「什麼?」


  「以後走路爬樓時別給我打電話。」


  姜晏不明所以,但潛意識裡覺得又有陷阱等著她:「什麼意思。」


  果不其然,就聽他幽幽道:「因為我一聽你的喘息聲,就渾身血液沸騰。」


  姜晏:「.……」


  隱晦的流氓話,他現在真是張口就來。


  「你能理解我有多難受嗎?」


  姜晏冷聲:「沈樵!」


  他充耳未聞,極輕的嘆了聲氣:「好他媽難受。」


  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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