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5章
她從牆邊站起身, 往客廳走,「開車注意安全。」
沈樵沒有回頭看她, 兀自勾唇笑了下, 直接出了門。
身後傳來『咔嗒』的聲音,姜晏走到沙發邊站住,再回頭時,只剩緊閉的門。
她沖那個門板輕輕白了一眼, 彷彿那裡站著個人。
……
卧室鋪著暗灰色的地毯, 中間一張四方形大白床, 被單整整齊齊。兩邊床頭柜上是做工精藝的檯燈, 和他常翻看的書籍。左手邊是陽台,放著著兩盆綠植和一張懶人椅。右手邊是一長條衣櫃。
直到姜晏拉開衣櫥門時,才驚訝的發現, 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衣櫃。這衣櫥的面積大概有半個卧室大,和商場的專櫃一樣, 裡面分門別類。掛衣服的,掛領帶的, 還有放袖扣,放手錶, 放太陽鏡……滿目琳琅。
姜晏好奇的轉了一圈,才去浴室洗澡。
浴室燈一開, 亮堂堂。地板也是很有質感的灰白紋路的實木材料。長方形的大鏡面一塵不染, 灰白瓷的洗手台, 放著一束插花和洗浴用品。
姜晏躺在浴缸里, 足足泡了快半個小時。
衣架上掛了兩件男士浴袍,她隨便拉了一件套身上,磨磨蹭蹭的走出來。
吹乾頭髮,她盤腿坐在床上,把自己的斜跨包拿過來,從裡面拿出那個暗玫色的四方小盒,和那本畫冊。
她打開畫冊,從頭到尾一張一張的又翻看了遍。
還有那條閃亮亮的腳鏈。
她只在收到這條鏈子當天晚上,試戴了一會兒。太貴重,平時不敢戴出門。一直隨身裝在包里,怕丟了。
扣好鏈扣,她大咧咧的躺進又柔軟又大的床中間,高高的翹起腳。
這麼貴重的東西,居然戴在她腳上。
呵。
難怪女人都愛奢侈貨,雖然有點腐敗,但內心是雀躍的。
姜晏獨自欣賞了一會兒,打了個哈欠,開始犯困。她在床上翻了個身,準備關床頭燈睡覺。就在這一刻,視線正好瞄到旁邊衣櫥門上的工藝鏡子里的一張笑臉,被嚇了一跳。
那是她的笑臉。
洋溢著幸福的笑臉。
姜晏臉色立即一僵,摁掉檯燈開關,捂進被子里。她感覺到自己的胸口猛跳了好幾下,才平復了下來。
見鬼了。
高檔公寓環境極佳,或許是他屋子裡的裝修很棒,隔音效果好,夜晚很靜謐。
姜晏閉上眼,很快就睡意沉沉。
半睡半醒之間,姜晏似乎做夢了,夢見有人潛進了屋子。
一定是白天被鄭如之的話給嚇著了,高檔公寓哪來得小偷。
姜晏睡眠很淺,又因為屋子裡太過靜謐,所以有一點點響動,她就驚醒了。
她從床上爬起來,坐在黑暗中細聽,沒有了響動,但客廳絕對有人。因為門隙里透進來一絲絲的光線。
房間有地毯,姜晏光著腳下床,走過去拉開門。
可不是有人。
沈樵穿著家居服,叼著煙抱著iPad,坐在琉璃台的高腳凳上看什麼東西。連睡衣扣子都沒扣全,顯然剛剛洗過澡,頭髮上還滴著水。
姜晏半倚在門框上,盯著客廳里還沒發現她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看他衣衫不整的樣子,那睡衣下,半隱半現的鎖骨和結實的肌肉,處處都在蠱惑人心。
「沈總。」她嗓子有些啞,咳了下:「您不是回大宅了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沈樵從屏幕上抬眸看過來,姜晏穿著他的睡衣。因為款式偏大,脖頸上的鎖骨周圍雪白的肌膚一覽無餘。頂著一頭凌亂的長發,有種別樣的性感。
「嗯。」他夾下嘴邊的煙,目光從她身上挪開,繼續低頭看屏幕:「還不是你的錯。」
沈樵沒騙人,大宅是回了,結果被鄭如之給趕回來了。
姜晏輕嗤,「只怕是你自己不懷好意,大半夜的跑回來,想對我圖謀不軌吧。」
沈樵哼笑,看著她的眼裡帶著一絲絲壞意。
他從高腳凳下來,拿著iPad走向沙發:「知道我想圖謀不軌,你還穿成這樣在我面前晃,難道不是想我對你做點什麼?」
「.……」姜晏:「去你的!」
沈樵笑出一聲:「趕緊去睡,待會兒著涼。」
心有不甘的姜晏站在原地琢磨了一會兒,悠悠道:「沈總晚上可千萬別輕舉妄動,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包里有防狼刀。」
沈樵冷著臉回頭看她:「我這個人最不怕挑釁,你要再敢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現在就算被你謀殺,也要把你給上了。」
姜晏輕蔑的哼了聲,對他翻了個大白眼,故意用力關上了房門。
……
第二天早上姜晏被鬧鐘叫醒,穿好衣服出門,沈樵早已起來,躺在沙發里看早間新聞。
秋天的早晨,陽光稀薄,淡金色的光線從淡藍色的雲層里穿透出來,透過落地窗的玻璃照亮了整間客廳。
姜晏走過去沙發上坐下,沈樵眼珠轉過來看她,問:「我的床睡得還舒服嗎?」
姜晏眨了下眼睛里的水霧,「嗯」了聲。
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軟硬剛剛好。以前在簡家,那張床睡了老是背疼。
「就是擔心沈總半夜意圖不軌,沒怎麼睡好。」她補充。
「你為什麼老說我圖謀不軌?這難道不是成年男女最正常的需求?」沈樵掂起遙控器關了電視:「咱倆都住一個屋檐下了,你對我還這麼淡漠,該不會是性.冷.淡吧?」
姜晏用眼角斜他,還沒開始反駁,就聽他又接了句:「你不覺得為了自己身體著想,咱倆很有必要用實際行動驗證一下?」
姜晏覺得荒唐,不由的冷笑了聲:「沈總當我是十六七八的小姑娘,憑你這兩句話就想把我騙上.床?」
「哦?」沈樵眼裡閃過一抹別有興味的光,「那要怎麼才能把你騙上.床?」
「.……」
姜晏在心裡暗罵一句,又他媽著了他的道。
「少做夢!」
沈樵笑笑:「我只不過是把我的想法說出來而已,不像你。」
「我怎麼?」
「不實誠。」
姜晏保持著平靜,還微微挑起眉梢:「隨便你怎麼說,激將法沒有用。」
「我為什麼要激將你?」他底氣十足:「不跟我做,是你的損失。」
姜晏站起來,「我發現你現在是越來越太后了。」
沈樵輕輕擰起眉,顯然沒懂她的意思,「什麼太后?」
「臉皮太厚!」
沈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