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本文設置了防盜章, 謝謝支持正版的小仙女。  不管怎麼樣他們要在一起吃飯, 阮糖糖不想氣氛太尷尬, 弄得彼此食不下咽:「工作辛苦了, 吃飯吧!」


  烏黑的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錯愕,她剛才對他說『工作辛苦了』,徐司起確定自己的耳朵沒有問題。這大概是這位大小姐對自己說的最……好聽的一句話, 在他的印象中她總是張牙舞爪地指著自己的鼻尖破口大罵。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肖想本小姐。」


  ——「他不過是徐家的私生子,上不得檯面, 爺爺, 你這是存心讓我難堪,給我找個了這樣的人。」


  ——「離我遠點,別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內, 髒了我的眼睛。」


  ——……


  徐司起不想再繼續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只是有些想不透, 這位大小姐到底要搞什麼。從進屋起他就感覺到她好像哪裡變了,不像以前嬌縱無禮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周身的氣質變得洒脫嫻靜起來。


  他沒有說話, 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本來就不大喜歡與異性接觸,尤其是這位大小姐。


  好尷尬呀!他都不說話, 自己有沒有露餡, 她是不是應該繼續走高貴冷艷誰也不放在眼裡路線, 阮糖糖心想著。自己的性格不是那一款的,走不下去。


  她也不知道該同他聊什麼,便說:「好餓!我先吃了,你自便。」


  徐司起遲疑了片刻,才拿起筷子。


  幾十秒后,偌大的餐廳只剩下兩人的咀嚼聲。


  不得不說,即便有這尊無形之中霸氣側漏的大反派在,也絲毫不影響阮糖糖的食慾。


  因為阮家的飯菜太好吃了,果然五星級大廚廚藝果然不是蓋的,來到這裡絕對是吃貨的最佳福利,要是爸媽他們能和自己一起吃就更好了。


  徐司起第一回發現這位阮小姐還有一個優點——下飯。


  她吃東西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吃得有點快但吃相還算好看,嘴巴塞得鼓鼓的,咀嚼時腮幫子一動一動的就好像一隻正在吃蘿蔔的小兔子,看得他的食慾也好了不少。


  一番風捲殘雲之後,終於填飽了五臟廟,阮糖糖吃飽喝足后心裡滿是愉悅,她摸了摸有些鼓起的肚子,思忖著等會得去散散步消食一下。


  不過,現在他們之間還是有件事需要談談。


  「袁律師已經公布了爺爺的遺囑,你應該知道了吧!」她說。


  雖然阮糖糖有了pass他的想法,但是如果可以扭轉他對自己的殺心,她也不想用這一招。畢竟他不僅僅是個反派角色,起碼現在他正坐在自己對面,是個活生生的人。


  來了,徐司起心裡好似有個聲音在說。心緒沉浮不定,雖然他目前還不清楚她的意圖,但也不妨礙他去揣測她的心思。


  他不說話,阮糖糖也不介意,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好好工作吧!阮氏不會虧待你的。」


  她又想到他也老大不小了,入贅到阮家,有時候有那啥需求,繼續說:「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你可以跟你喜歡的人在一起,只要別做得太過分就成。我呢,也不是管理公司的料,只要你是真心為阮氏著想,很多事情上我會支持你,但是如果你做出一些逾越的行為……」


  她的話只說到這裡便停下了,不言而喻,桃花眼微微眯起,危險在眸中隱現,她這是要警告自己安守本分么?


  男人輕笑:「我自然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沒有喜歡的人,也不會做對不起小姐的事,小姐請放心。」


  「……」阮糖糖忍住嘴角抽搐的衝動,他這話假得除非腦子有坑才會相信。


  雖然他沒明顯表現出對自己的厭惡,但女人的第六感還是能覺察出,而且記憶里原主對他說的那些瓜,是個人都會討厭,也難怪他會想殺了她。


  額!自己怎麼給這位披著羊皮的狼找起理由來了。


  「你能做到就好。」她訕訕地說,拿著餐巾擦了擦嘴才起身離開餐廳。


  在她消失在餐廳后,男子的神色變得晦暗起來,好似籠罩在一片陰雲之下,周邊的氣氛都變得壓抑起來。


  最近那種想要殺人的暴戾敢越來越濃重了,如果那位大小姐指著自己的鼻子破口大罵,他還可以左耳進右耳出,完全不放在心上,就把她當成個死人看待。可是現在她突然變了個人般,變得安靜隨和起來,他就不能輕易地忽視了,畢竟會咬人的狗通常不大叫。


  他該怎麼收拾這個討人厭的女人呢?徐司起難得磨拳霍霍地思忖著。按照他原來的想法,是過個一兩年,不再是敏感時期再給她來個『意外』什麼的,到時候她死了也沒人懷疑到自己身上。


  可是現在他突然很想狠狠地凌虐她,撕下那偽裝鎮靜的面具,在那白雪般的肌膚上留下血色的痕迹,讓那雙眼看著自己時充滿了害怕和顫抖。


  這樣才有點兒意思。


  ……


  此時正值暑假,驕陽似火,天氣酷熱難耐。


  阮糖糖是個懶的,尤其在經歷過高考的重壓后,擁有了成為米蟲的資本,她成天只想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


  雖然偶爾會閑得發慌,找不到事做,她當然不可能再寫小說了。現在資源在手,她便在購物商城註冊了一個號,每天加一大堆東西到購物車裡,然後晚上將購物車清空,樂此不疲。


  除了老爺子剛過世,王毅建議她不宜動工裝修外,她所住的房間可以說是煥然一新,按照自己喜歡的布置著,一掃之前的華麗,變得清新又可愛。


  窗台上放置了好幾盆盆栽,窗帘也被她換成了天藍色小碎花,還添了許多生活中比較實用的小神器。


  至於本尊的衣帽間,阮糖糖倒是沒動。她第一次見到這個衣帽間,幾乎驚愕得嘴巴都快合不攏。


  裡面可謂是滿目玲琅,近乎眼花繚亂,不給個一兩天都看不過來。她感覺就好像把整個商場都搬進來了般,裡面有各式各樣的裙子、禮服、飾品、高跟鞋……很多甚至吊牌都沒有剪。她整個人在衣帽間里渺小得好像只螞蟻,而這個差不多有一百坪大的房間,僅僅只是這位大小姐的衣帽間。


  衣帽間啊,要不要那麼嚎,真是同人不同命啊!阮糖糖幽幽在心裡感慨著,她這個人在穿這一方面比較隨意,所以也就沒把這些衣服換掉,這麼多衣服她就是每天穿一套也穿不完。


  兩人長得一模一樣,身材也相同,凹凸有致,多一分則肥少一分則瘦。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這位大小姐很會保養,皮膚嫩得跟嬰兒似的。再加上長了長娃娃臉,烏溜溜的葡萄眼,天然玫粉色的小嘴,比起那些網紅特意整容成芭比娃娃要自然漂亮很多。


  從小到大,阮糖糖憑藉這張臉招了不少人喜歡,年齡跨度,上至八十歲的老太太,下至四五歲的熊孩子。在學校也頗受男生歡迎,只是阮媽管教嚴格,堅決不許她早戀。所以,她現在十八歲了,還從未體會過跟異性眉來眼去,拉拉小手,親親小嘴什麼的。


  回想起自己之前平平淡淡的人生,阮糖糖有些懷念起來。至少她不用擔心自己的小命不保,可以和家人一起簡單地活著。


  嚶嚶嚶!都怪自己手賤。


  就算徐司起真要殺她,也不會那麼快動手啊!那樣多容易惹人懷疑,她可是知道劇情的人,有這麼大的金手指,竟然蠢到自己把自己給賣了。


  見她一臉嗶了狗的樣子,徐司起忍住想笑的衝動,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能聽到的音量說:「怎麼,想反悔。」


  他尾音刻意延長,無形中帶著壓迫,阮糖糖縮了縮脖子,盡量找個合適的借口細聲細氣地說:「我剛才喝多了,還沒完全清醒……」


  話還沒說完,她就聽到他的話在耳畔幽幽地拂動。


  「我這人最不喜歡違約的人,一次就進了黑名單,要是你下次再落到我手裡的話……」


  他的話只說到一半,是個人都知道他未說完的話是什麼意思,女孩打了個寒噤,對上那雙帶著笑意,卻沒有溫度的眼眸,渾身徹骨地發涼。


  她毫不懷疑自己反悔之後被他逮住後果會有多慘烈,畢竟阮家不可能把她保護得萬無一失。


  王毅見兩人並肩走著,似乎在說什麼,但離得有點遠聽不清楚。他的視線在他們之間逡巡,難免有些擔憂,也不知道小姐喝醉後有沒有發生什麼。


  王管家雖然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也不妨礙他像個女人一樣會腦補各種狗血戲碼。阮家底子乾淨,但別家可不像他們,在他趕到酒店,他們半個多小時待在一塊,徐司起會不會對他們小姐做了什麼,甚至拍下照片之類的來威脅她……


  他越想心裡越急,老爺對他有知遇之恩,他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要保護好小姐,別讓那個卑鄙無恥、人面獸心的人給欺負了。他得給小姐雇幾個身手不錯的保鏢,那邊動手幾次都沒成,徐司起不是個簡單的人物,而且他現在不會對小姐動手,他們的動作也得小心點,別讓他發現了,到時候弄巧成拙,小姐就真危險了。


  在王管家眼裡已經被欺負的某位大小姐其實離被欺負也不遠了,因為她快到門口的時候,那人說讓她洗乾淨等他。


  等他能做什麼,阮糖糖腦袋快要炸了,在浴室里焦急地走來走去,也想不到該怎麼辦。


  按道理回到了阮家她應該有了安全感,可她用覺得徐司起沒那麼簡單,能有這麼大的野心卻又不會讓人覺得狂妄的人。


  而且她結局還沒寫完就穿到書里來了,他還是雄霸一方的大反派,沒有被男主打趴,而她的原主這個結局已定。自己摻和進來能不能成功殺了他不一定,也許她連炮灰的命運都改變不了。


  阮糖糖有些心累,卸了妝后,脫衣服進入浴缸里。


  徐司起洗完澡后直接走到她房間外,見她很聽話沒有關門,緩緩推開門走進去。


  屋裡沒有人,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腦海中出現一片撩人的旖旎風光,他將門帶上小鎖,免得有人來打擾。


  縱然今晚心生觸動想要放過她,可她酒醒過來后,佔有慾就開始作祟。那一絲絲憐惜自然抵擋不了多久,他骨子裡本來就是頭貪狼,最擅長的便是掠奪。


  男人兀自走到床邊,掀開被子,半躺半坐在床上,輕闔著雙眼。


  阮糖糖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登堂入室,剛洗完澡還沒來得及吹頭髮,一走出浴室便見到他躺在自己床上假寐著,神色悠然,彷彿他才是這裡的主人。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躲回浴室,或者直接跑出去,那人便睜開了眼,目光幽深牢牢地鎖在她身上。


  他看過來的瞬間,腳底好像粘了膠水,動彈不得。


  見她穿了一身長款深綠色的睡衣,完全不像上次自己來送紅酒時穿的可愛又性感,顯然是不想讓自己看到。


  可是,這有用么?她穿多少,最後還不是會被他脫光,男子輕笑著沖她招了下手:「過來。」


  他這樣好像在使喚小狗,女孩站定不動,雙手自然下垂手指緊絞著身側的褲子,有些忐忑地說:「我……還沒吹頭髮。」說著便快步走到矮櫃處,拉開抽屜拿出吹風機,再汲著拖鞋啪嗒啪嗒地返回到浴室。


  知道她在害怕,徐司起也不急著催促,反正躲得過和尚躲不過廟。


  阮糖糖背靠著有些冰冷的星星玻璃門,呼了口氣,懊惱起來,有什麼好怕的,雖然他不是個好東西,但皮囊不錯啊,能睡個男神級別的帥哥不虧啊!而且他之前試圖蠱惑她,但她心性堅定,反過來,說不定也能將這個法子用在他身上。


  他這種變態估計對自己的女人也沒什麼感情,最起碼他們親近點,她就能了解到他的動態,進而找到應對辦法。


  插上電源,按動開關,阮糖糖開始撩著濃墨般的秀髮吹著,同時給自己做好心理準備。


  然而,頭髮都快要吹焦了,她還是沒有準備好,甚至打算在浴室過一夜算了,反正地方寬敞又乾淨。


  『噔噔』地敲門聲傳到耳畔,緊接著是男人的魔音。


  「好了沒有?這麼慢,自己不會吹,需要我進來給你吹嗎?」


  「好,好了。」阮糖糖急忙關了吹風機的開關,一張門可防不住他,步伐沉重地走過去打開門。


  徐司起等得有些煩躁了,在繼續任由她磨蹭下去,天都快亮了。他見她打開門,長發披在肩后,因為微垂著頭,有幾縷滑過兩側垂到胸口,無形中產生一股子說不出的誘惑,讓人口乾舌燥。


  他直接將人抱起來轉身就往床的方向走。


  阮糖糖被他突兀的舉動下了一跳,身體不由自主的繃緊,卻沒有反抗。


  身體剛接觸到柔軟的床上他就壓了上來,就像一座大山似的,阮糖糖縮了下身體,抬眸茫然無措地瞅著他,總感覺他們這樣的姿勢有點熟悉。


  徐司起被她這樣看得心裡一悸,伸手遮住她的雙眼,低頭吻住因為緊張而微抿的唇。


  長長的睫毛在他手中不安地顫動,屬於男性的身軀貼著她的身體,他身上的溫度傳遞到她身上,讓她渾身汗毛都要豎起來。嘴唇被他的唇堵住,溫熱的舌頭撬開她的牙關,強勢而霸道地躥入口中。


  漸漸投入,男人的手緩緩移開,不再擋住她的視線。


  燈光刺眼,阮糖糖眯著眼囁懦地對身上的男人說:「還……沒有關燈。」


  徐司起從她胸口抬頭,仗著手長並沒有從她身上起來,便摁下了開關。


  房間瞬間變得黑暗,如同被他擋住視線一般,只剩下異樣的情潮在涌動。


  「你真的不會殺我?」在他將她的腿拉開時,阮糖糖又問,雖然他的話不可信,但說的多或許也就變得可信了。


  「不殺你,別怕。」他輕輕地吻著她的唇角,溫柔而繾綣,如同世間最完美的情人,卻在下一刻沒入了她的身體。


  黑暗遮蓋讓人看不清女孩瞬間變得煞白的臉,卻能聽到她痛苦的抽泣聲。


  阮糖糖以前沒有討厭過什麼人,今晚算是徹底討厭上他了,他根本就不懂得溫柔,這麼直接就……


  嚶嚶嚶!她差點沒丟了半條命。


  「出去……你個壞蛋……還不如乾脆殺了我算了……嗚嗚……」黑洞洞的房間里傳來女孩略微尖銳的痛哭,邊哭訴邊拍打抓撓的、甚至張嘴狠狠地咬住男人肩膀上的肉,除了腿不敢亂蹬怕牽扯到,渾身的細胞都透著拒絕。


  徐司起即便看不清,也知道她有多難受,其實自己也很難受。他原以為她以前和那麼多男人混在一起,早就……卻忘了她這人驕傲得很,喜歡把人當成玩物,怎麼可能讓那些玩物來玷污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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