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0.溫和
阮糖糖窘迫得不行, 如果私下裡只有他們倆, 他開黃.腔,她最多也就臉紅彆扭一下,現在一想到衣櫃里的人也在聽,她就臊得慌。
也不知道葉知夢腦袋是被門擠了還是被驢踢了, 好端端地躲到柜子里去幹嘛。
她握著拳頭在他胸口不輕不重地錘了幾下,磕磕巴巴地說:「你再這樣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徐司起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餘光瞥了眼衣櫃。
對她的性子他也有了新的認識,看起來大大咧咧, 其實很容易臉紅害羞, 只要別踩到她的底線脾氣也不大。人如其名, 軟軟的甜甜的,是個好養的女孩。
他本來就容易對她心生觸動, 尤其是這樣嬌嬌怯怯的樣子, 讓他忍不住將人抱起來就往床上帶。
阮糖糖可不想當著外人上演活春宮, 連忙手腳並用著拒絕, 壓低聲音道:「徐司起, 你給我起開。」
男人沒有聽她的, 拉住她兩隻手舉在頭頂, 低頭在她臉上咬了一口。
女孩本來想著要不要告訴他柜子里有人, 卻被他咬了一口。她忍不住發出嘶的聲音, 伸腿踹過去。
那人卻起身, 拉過被子將她裹成一團, 然後,轉身快步走到衣櫃處,拉開櫃門。
果然裡面藏了人。
徐司起面上的笑意盡數褪去,目光深寒地盯著瑟縮在柜子里的人,直把人看得汗毛豎起。
他經過訓教感觀本來就要比尋常人敏銳很多,進屋掃了眼茶几上的水杯,杯把位置與用過的餐具盒相反,再加上阮糖糖不自然的神色,抱住她時身體都有些僵硬。
看清是誰后,他心裡的壞情緒褪去了不少,原以為是個男人,剛才同阮糖糖親密接觸,除了想碰她,也想聞聞她身上有沒有別的味道。雖然她現在跟換了個人似的,但畢竟有過前科,他對她很不放心。
葉知夢怔怔地仰視著他,她到底是害怕他的,這個男人太過危險,讓人喜歡的同時也會感到害怕。
她就是害怕才做出這樣的反應來,現在被那雙陰鷙的眸子注視著,就好像被毒.蛇纏上般,內心的惶恐幾乎要將她淹沒。
阮糖糖掀開被子,立刻看過去,就發現葉知夢被抓包了。
怎麼說呢?她現在心裡一片平靜,本來想保全自身將她曝光,現在他發現了也好,起碼不用擔心被人看,不!是聽了自己的活春宮。
徐司起知道這個人最喜歡纏著阮糖糖,第一次見面時她就攛掇她跟別的男人在一塊,平時他還會裝得道貌岸然,面對她卻不想有半點風度。以前面對阮糖糖趾高氣昂的時候,他心裡只想把人掐死,這個女人卻碰都不想碰,感覺就像路邊的垃圾一樣。
「立刻滾出去,」他垂下扒住櫃門的手,移開目光,又想起什麼,補充了一句:「還有以後別再來糾纏我太太,如果再讓我看到你跟在她身邊……」
他面上波瀾不驚,話只說了一半,卻把葉知夢嚇得不輕,慌不擇路地逃了出去。
額!這麼快就結束了,簡直就是秒殺呀!
阮糖糖暗暗腹誹著,比起葉知夢,對待自己勉強還算可以。但是她心裡開始有了個懷疑,這人不會一開始就發現了,故意做出那些曖昧舉動讓她擔驚受怕。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心裡好生氣哦!可是還要保持微笑。
葉知夢離開后,徐司起並不高興,他很不喜歡兩人的房間有其他人進入。
阮糖糖坐在床上盤著雙腿,察覺到他情緒不大好,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個還算甜美的笑:「謝謝,徐總經理幫我解決麻煩,以後我一定會謹慎交友的。」
聽著她沒什麼誠意的道謝和檢討,男人挑了下眉:「蒼蠅不盯無縫的蛋,你需要檢討下自身。」
這隻蒼蠅可不是她招來的,雖然把她帶進房間不對,但他居然內涵她。
「呵!我如果是個有縫的蛋,你也是只蒼蠅。」阮糖糖反駁道,不惜殺人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徐司起沒有跟她貧嘴,又開始收拾房間,他在徐家那些年,曾有個人到他屋裡放了些東西,以至於多了個怪癖,一般不允許別人進入私有領域,如果已經進了,便會收拾清理得乾乾淨淨為止。
「這兒收拾什麼啊就快要吃飯了,晚上再收吧!」阮糖糖趴在床上滾了圈,懶洋洋地說。
那人並沒有回復,更沒有停手。見他把衣櫃里的浴巾浴袍都翻出來扔在地上,再次開始大掃除,她有點無語,他真是潔癖到龜毛的程度,那勢頭像是要把空氣都清理一遍。
等到男人收拾完,阮糖糖有些餓了,兩人一起下樓吃飯。
……
葉知夢欲哭無淚,自己今天到了八輩子的血霉了。被徐司起嚇了好大一跳,她心裡后怕不已連忙訂了機票,退了房間房,準備搭計程車前往機場。
沒想到碰到飛車黨,一把將她的包扯過去,如果不是鬆手得快,很有可能會被拖行而受傷。
她的手機、身份證、護照、錢包什麼的都在包里,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她連忙回到酒店,可是剛退了房,又沒有錢繼續開房,只能借前台接待員的手機打電話給家裡人求救。
然而,遠水解不了近火,她只好先報警。
阮糖糖和徐司去餐廳吃飯,再次遇上了她。
見她神色焦急地和接待員說什麼,阮糖糖聽不懂,挽著男人手臂的右手撞了他一下,示意他翻譯給她聽。
徐司起若無其事地說:「沒事,去吃飯吧!」
她急成這樣應該不算小事,雖然兩人不算熟悉,甚至覺得她很煩,但想到葉知秋離開了,她一個人獨自在國外,要真出什麼事了,她也難心安。
身邊的人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在前台兩人身上,徐司起有些煩躁,耐著心說:「別人的閑事,我們最好少管。」
葉知夢聽到聲音看過來,想要像阮糖糖求助,可看到她身旁的人又不敢上前。
視線在兩人之間逡巡了片刻,阮糖糖還是沒辦法跟他那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語氣帶著商量:「幫她一下,畢竟認識一場,以後就當是陌生人吧!」
徐司起皺起了眉心,不想答應。
女孩見狀,搖了搖他的手臂,水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好像在央求他答應般。
「好吧!」徐司起最受不了她這套,只好答應下來。
其實他應該教她不要輕易地對人心軟,可又想到她對自己才是最柔軟的,這樣乾淨如一張白紙的人讓他想要呵護。似乎不論她捅出什麼簍子,只要她澄明的目光注視著他時,他就會縱容,跟在後面幫著收尾,雖然以她那拇指大小的膽量捅不出什麼簍子。
阮糖糖沖他笑了下,剛要去問葉知夢發生了什麼。
徐司起攬住她的肩,推著往餐廳走邊說:「這事你不用管,我會交代人幫她處理。」
他既然答應下來了,應該會做到,阮糖糖也沒往自己身上攬事,乖乖地同他一道去吃飯。
葉知夢稍稍鬆了口氣,她的幻想已經被男人徹底打破,現在只要能回家就好。
門口不遠處站著一個男子,西裝革履,五官英朗、稜角分明,在外人看來很平常的一幕,卻讓他心裡滿是驚訝。
在他的印象中,那人給人的感覺總是陰沉冷漠,他一直偽裝溫和寬厚,眼裡卻寒涼一片。
因為自己的母親,他最討厭跟女人打交道,竟然真的和阮家大小姐在了一起,擁有了如此和煦溫情的一面。
母親造下了太多的孽,他對自己屢屢出手,他並不怨恨,原本就是他佔了他太多東西。唯一讓他遺憾的是,自己害怕身旁的人受到牽連,不敢去追求藏在心底的人。
如今他有了攜手的人,會不會不再殃及他人,那麼他可以放心地去……
「老闆,包搶回來了。」拿著提包的男子走到他跟前,微喘著道。
「去還給她吧!」男人也就是徐司揚說。
葉知夢沒想到自己的提包竟然被人拿回來了,連忙跟上去,出了酒店門,見給她提包的男子跟在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身旁。
她小跑著跟上去:「先生,等等。」
徐司揚聽到聲音並沒有回頭,手下打開車門他躬身鑽進去坐好,繫上安全帶。
葉知夢得以看到他的樣子,具體應該說是側臉,他的長相併沒有徐司起精緻,劍眉星目,英朗成熟,很有男人味,只看一眼她的心臟忍不住砰砰直跳起來。
這個男人她是知道的,雖然第一次見面,但她在報紙和電視新聞上看過多次關於他的報導。
她對徐司起畏懼多過喜歡,只是喜歡跟阮糖糖比較一二,對這人才是真正的仰慕。
短短几年徐家能發展到與阮家一爭高下,這個男人在其中起了絕大部分作用。能將徐司起這種心思深沉的人逼出徐家,入贅到阮家,借用阮氏的財力才能與之抗衡的男人豈是等閑之輩。
他其實算是她的師哥,雖然差了十屆,但學校的名人榜中他的名字總在前列。他是她見過最有能力的男人,而且還從沒有花邊新聞,潔身自好,是A市眾多名媛心目中的金龜婿。
剛剛他還讓手下替她搶回包,應該是個有正義感的人,這樣的男人才值得她去追逐、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