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沈家招婿
“真的?我娘真的還活著?”瑾若興奮得抓住北寒陌的手臂,似乎想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北寒陌使勁點點頭,手揉了下瑾若垂下的頭發,寵溺得看著她:“一定活著。”
瑾若開心得抱著北寒陌,“我信你,你說活著就一定活著,北寒陌說的話從來都是對的。”她的笑聲回蕩在屋內,北寒陌抱著她在屋中轉了幾圈,他知道,他這次不得不騙她,他和北子桓都查出來了褚澈和褚孝為在南夕都做了什麽,隻是沒有人會對瑾若提起,如果說失去能讓她這般不安,那麽知道誰害的她失去,北寒陌不敢想象她會如何?畢竟在她心裏,褚澈是她的親人,是她到什麽時候都萬分信任的人。
這夜誰也沒有入睡,瑾若一直在查看那張紙,想看看是誰的筆跡,而北寒陌一直在旁陪著她,褚澈當然不會是自己寫的,所以北寒陌想著瑾若也是看不出來的,但還是不放心時不時得抬眼看看瑾若的表情。
思索間,瑾若突然咦了一聲,北寒陌立即回過神來,馬上抓起那張紙直接吞了下去,瑾若攔也沒攔住,臉上滿是驚訝之色:“你……你做什麽?”
北寒陌使勁才把那張紙咽下,咽得上氣不接下氣道:“那你……那你咦什麽?”
趕緊端了茶給他,雖然有些涼,北寒陌還是一口喝下,瑾若道:“我咦了一聲是因為,天好像亮了,不信你看窗外……”
使勁敲了自己腦袋一下,北寒陌一副悔死的模樣,看著瑾若怪怪的眼神,“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瑾若咄咄逼問。
北寒陌飛快在瑾若臉上一吻,越窗而逃,丟下一句:“怕是哪個舊情人給本王寫的,怕你發現什麽端倪……”
不著調的借口吧,他的情人幹嘛寫這個讓瑾若心安,不過瑾若也無暇多想,她心裏似乎也肯定娘一定還活著,否則以北易天、北寒陌和外公沈相的勢力,不可能找不到她半分消息,定是藏身在某個安全的地方,想到這裏,縱然一夜沒睡好,但還是精神奕奕的樣子。
長孫府,長孫恒起個大早,在自己院中活動,一抬眼便看到一個人躺在自己練功的台子上,湊過去看,在看清是北寒陌之後,彎腰笑了起來,北寒陌看著他:“本王心裏煩悶,找你練練拳腳。”說完,便向長孫恒麵門打來。
“正好。”長孫恒一看就樂意奉陪,天微微亮,長孫府中兩個翩翩少年郎,拳腳精煉,一招一式都耍的漂亮,且點到為止,在院中打掃的下人們都悄悄讚歎起來。
兩人一直練拳練了一個多時辰,方才都停了下來,兩人都累得躺倒在台子上,長孫恒氣喘籲籲道:“說話吧,大半夜的是怎麽被王妃趕出來了?”
“那不是本王會有的待遇,對了,這月二十八,沈氏莊園,沈相邀了眾位青年才俊,我隻是閑的無事來告訴你一聲。”北寒陌道,以長孫恒的腦子,應該想的出來沈相是在選婿,畢竟沈自蕊到了出嫁的年齡,也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
長孫恒最後騰身而起,做好開練的架勢:“再打一盤。”
“本王才沒這功夫替你解氣呢。”說完,便大笑著離開,長孫恒嘖嘖道:大清早就來嘲笑人的嗎?院中的奴婢捂嘴輕笑,長孫恒幹咳幾聲,連飯都沒吃便進了屋子不再出來。
那天之後,北寒陌總會找各種借口跟瑾若同床而睡,總會被瑾若給駁了回去,雖然瑾若願意接受他,跟他在一起,但是離想嫁給他的程度還遠著呢,雖然她已經是他的王妃了,但是瑾若每次醒來的時候,雖然他睡在軟榻上,但是她的手總被他遠遠握在手裏,甚至有時瑾若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主動向床邊挨了挨,握住他的手的,所以總在清醒時半句不提此事,但是也有時候北寒陌從宮中回來的時候會很沉默,獨自躺在軟榻上歇息。
二十八這日,早早的瑾若便讓草兒給她梳妝,草兒正拿著梨花簪子準備插在瑾若頭上,卻被瑾若攔住了,她搖搖頭:“換支簪子吧,步搖也好。”她隻是不想讓外公看到梨花簪子而想到自己的娘親,雖然那封奇怪的信告知娘親無事,但是畢竟沒有確實的證據。
瑾若正欲出門,剛好碰到從外向院內走來的北寒陌,他腳步匆匆,倒也一點不像是他平時的樣子,他坐在桌前,草兒立即倒了茶,他一飲而盡。
“可是長孫恒那出什麽事情了?他不去嗎?”瑾若問道,一大早就見北寒陌去找長孫恒一同去的,如今去一人回來了。
一副惱人的表情,北寒陌道:“那家夥不見了。居然能在我北寒陌眼皮底下消失,長孫恒還真是長本事了。”
想了一會兒,瑾若道:“會不會在哪裏的樂坊和酒樓,畢竟那麽多生意你都交給他打理。說不定在其中一家也說不定。”
嗬嗬笑了幾聲,北寒陌饒有興趣得看著瑾若:“我一直以為你聰明來著,如今卻犯糊塗了,我們開的樂坊酒樓本是為打探消息而來,後來漸漸召集了精明的掌櫃得來打理,所以長孫恒打理的隻有消息,生意上自有這方麵的人打理。”
可能沒想到北寒陌如此的經營策略,“我才懶得管呢,我如今隻想知道,如果今日他不出現,依我娘告訴我的外公的性子,恐怕是鐵了心不會讓自蕊嫁給他了,本來上次在沈氏莊園的時候,外公對他印象就不好,就這一點上已經輸給了北堯城內的其他公子哥兒了。”
北寒陌不耐煩得拉著瑾若便走:“不管了,我們先去,長孫恒這小子,是無藥可救了。”
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雖然他一副麵上什麽都不管的神情,但是瑾若似乎在他身上看到了著急,她輕笑,但是在經過琴韻住處的時候停了下來,她對北寒陌道:“你先到府外等我吧,我要看看琴韻今日的臉色還有藥喝得如何。”她的意思其實是不想讓琴韻看到他們一起,所以打發了北寒陌先行離開。
琴韻在榻上睡著,臉色看起來比前幾日紅潤了些,她輕聲在隨碧耳邊叮囑了幾句,方匆匆離開,沒有一點王妃的架子和尊貴,所以在隨碧和眾下人眼中,瑾若是很招人喜歡的。
沈氏莊園門口處掛著火紅的燈籠,明明過了年了,但還是有著喜慶的氣氛,遠遠看到沈相笑容盈麵,瑾若知道縱使外公為女兒的生死擔憂難眠,麵對北堯城的眾人,卻還要以笑而對,在這一點上,沈相似乎已經習慣了,就如同兒子死在戰場上,他還要擺慶功宴為其他將士慶功一樣。
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北寒陌和瑾若身上,看到兩人緊握的手,沈相笑著走過去,北寒陌雖為北堯皇子,但還是對沈相行了禮,沈相不敢授,最終拗不過北寒陌,他道:“虧王爺照顧瑾若,老夫感激不盡。”
“外公,他本就該照顧我的,沒什麽可謝的,你說是不是?”瑾若問北寒陌。
北寒陌隻得點點頭,隻是外公大概是沒見過瑾若如此的一麵,畢竟在古代,禮數為上,夫為天,況且北寒陌還為皇子,感覺到外公有些尷尬的麵色,瑾若方知外公是在覺得自己亂說話丟了他沈家的顏麵吧。
瑾若挽住沈相的胳膊:“外公,蕊兒呢?怎麽如今不見她人影,今日她可是主角。”說完,不忘湊近沈相耳邊,接著道:“我知道外公什麽意思,你這是在明著設宴,暗中拋繡球啊。”
沈相年邁,寵溺得看著瑾若如今的模樣,也學著瑾若的樣子,湊到瑾若耳邊道:“外公看到你如此,就放心了,外公隻要你記得,就算我們瑾若失去一切,你還有外公呢。”
看著沈相滄桑的側臉,瑾若好不容易才堅持下去的強忍,差點崩塌,她使勁點點頭,“我娘也許還活著。”回頭看向北寒陌,他帥氣的臉上一副肯定的神情,相視而笑,沈相眼眶中有些濕潤,還是迎著他們進去了,原來有些傷口隱隱作痛,人還是要好好活下去。
沈氏莊園的午宴顯得熱鬧多了,大抵是年輕類的世子們,也都玩得盡興,有接詩的、下棋的、比蕭者……而瑾若和北寒陌靜靜坐著,北寒陌是在擔心長孫恒的事情,而瑾若卻眼睛隻盯著在沈相身邊發呆的沈自蕊,暗地裏是想給她選婿,如今看她臉上寫滿了不情願,估計大多是沈相的意思,畢竟他已經年邁,他現在唯一可以做的是找一個讓沈自蕊能幸福一輩子的人,而這個人肯定不是逃避著的長孫恒。
席間也有幾個願意主動示好的人,雖然瑾若不了解這些人,但看他們的談吐和衣著倒也不輸給長孫恒,其中一個北堯城大商戶之子程維便是其中之一,他走到席中間之時,眾人都停止了談話,眼睛都看著他,他嘴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點也不浮誇,倒是讓人看著舒服。
他從懷中拿出一個算盤,那是個玉製的算盤,小巧剔透,他道:“在下有禮物要送給沈小姐,望沈相同意,不要介意在下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