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虞謠站在籃球場外面，躊躇了好久，不敢進去，她不知道見了面該和薄覃邶說什麼。


  薄覃邶等了半天，也沒見人來，奇怪走出去想著乾脆站門口等她，沒想到一開門她就在那裡站著，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聽到門的響聲她嚇了一跳，抬起頭，有點尷尬地和他打招呼：「學長。」


  「站門口乾什麼？進來。」薄覃邶微微皺眉，讓開身子讓她進去。


  虞謠坐在上次來坐的地方，乖乖地等著。


  「給。」薄覃邶把一瓶水遞給她，虞謠接過。


  「謝謝學長。」


  「不是帶了衣服嗎？去換吧，那邊有更衣室，沒人。」薄覃邶指指更衣室的地方。


  虞謠點點頭，去更衣室換了衣服，然後回來，薄覃邶正站在三分線外練投籃。


  他看到她過來，朝她招招手：「過來試試？」


  虞謠笑笑，點點頭，接過薄覃邶拋來的球，轉手一個投籃。


  姿勢不夠標準，但是進了！


  薄覃邶挑挑眉：「投籃不錯。」


  虞謠笑笑，追過去把球帶回來，抬手剛要投，卻被後面的薄覃邶按住了手。


  她愣住，沒動，感受到薄覃邶湊上來，兩隻手握著她的。


  「姿勢不是這樣的。」薄覃邶說道。


  虞謠的後背都能感受到他胸脯因為說話而顫抖，聲線低沉，頭就在她肩膀旁邊，抬眼看著籃球框。


  「集中注意力。」薄覃邶低頭看她。


  虞謠趕緊點點頭，收回心學習投籃技巧。


  和薄覃邶一樣的，投籃技巧。


  最後虞謠累的不行，直接躺在了籃球場地上，薄覃邶拿上水和毛巾，把毛巾遞給她，讓她擦汗。


  虞謠接過，擦了擦汗，然後喝口水，抿抿唇終於把困擾她好久的問題問出來了。


  「學長，你還記得我？」虞謠問的是他帖子上說，他和她高中是校友。


  薄覃邶蓋住水杯的蓋子，咽下口中的水，喉結滾動：「嗯。」


  「那我剛來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虞謠抿抿唇。


  「那時候覺得不熟，沒必要。」薄覃邶說道。


  說完他也躺下了，兩個人就這麼躺在地上，然後閑聊著。


  薄覃邶突然發問：「虞謠。」


  「嗯？」


  「如果，對一個女生，知道明明這麼做是不對的，不恰當的，他還要去做，這……」薄覃邶把困擾了他很多天的事情，拿出來問她。


  虞謠愣住了，突然苦澀起來。


  她知道他口中的「他」就是他自己，他的意思是，他有喜歡的人了？


  虞謠倏地轉過身背對他，蜷縮起來，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


  她等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邊，但是他卻有喜歡的人了。


  後來再想想，虞謠深深地覺得自己有點傻，薄覃邶什麼人，如果他有喜歡的人，他還會和她情歌對唱嗎？


  還會手把手教她籃球嗎？


  可是這時候的虞謠沒想明白，只當他是有喜歡的人了，可是那個人不是她。


  「你喜歡她，學長。」虞謠說道，聲線平穩，一點顫抖都沒有，成功把薄覃邶騙過了。


  「是嗎……」薄覃邶看著天花板，輕輕地說道。


  「如果喜歡她，就趕緊和她在一起吧。」虞謠說完，起身拿上自己的包走了，她躺過的地板上，有一小灘水漬。


  那是她的淚。


  他沒有發現，只是慢慢地坐起來，想著虞謠的話。


  原來，這種感覺……是喜歡嗎？

  他喜歡她？


  薄覃邶突然覺得這一刻非常的難捱，甚至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第一次知道自己喜歡別人的他，耳尖紅的徹底。


  他覺得虞謠的話像是戳中了他甜的那個點，他心情非常的愉悅，每個細胞都活躍起來了，但是隨之而來的問題是。


  他該怎麼辦？

  薄覃邶不知道怎麼處理，他喜歡她，那她呢？還不知道喜不喜歡他，要是他告白失敗了，該怎麼辦？

  他抿抿唇，告白以後，要麼就是她同意皆大歡喜，他們在一起。


  要麼，他們一別兩寬，朋友多做不成。


  他必須全部考慮周到。


  他喜歡的，都必須萬無一失地掌握在手心裡。


  薄覃邶拍拍籃球，知道了心結，心裡一下子就舒坦了，隨之而來的是甜蜜。


  原來這就是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