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她脫了高跟鞋走過去,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男人拖到了床上,然後面無表情的將男人的衣衫全趴掉。


  一場假裝的溫存, 弄得何歡大汗淋漓, 她拿起男人的手機, 照著原主的記憶試了試密碼, 很快便解鎖了手機。


  她將自己與周宇浩『溫存』的畫面拍了合照給男人的微信好友發了過去,很快,他的手機催命似的響了起來。


  何歡接了電話, 柔聲細語的對著手機說了一句, 「怎麼樣?這個意外驚喜嗎?」


  她說完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關掉,看著時間還早, 叫著服務員打掃了衛生,然後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


  當急促的敲門聲響起的時候, 已過十點,何歡穿好衣服便去開門。


  門外,站立的女人一身黑衣, 帶著鴨舌帽和口罩。


  何歡微頓,待看清楚來人以後心裡一震,她雙手環胸靠牆看著來人,「你這是……趕著千里送b?」


  女人冷冷的盯著她, 下一瞬, 雙手推門而入, 她回頭拉住何歡, 脫下口罩和鴨舌帽往後一扔, 「今天你把話說清楚再走。」


  她說完順手關了門,拉著何歡往房間里拖,「周宇浩!」


  「你弄疼我了。」何歡皺眉,狠狠甩開她的手,「剛才我們玩脫了,宇浩現在睡著了,你別去打擾他。」


  她這麼一甩,鄭秀盈踉蹌的後腿了兩步。


  「而且我也覺得我們三個並沒有什麼好說。」何歡輕輕揉著被她拉紅的手腕。


  「何歡,你別給我裝傻。」鄭秀盈正了身子緊緊咬牙,一個多小時前收到的照片讓她憤怒不已,「你從宇浩這裡拿了三百萬,現在還來招惹我們?」


  看著她風塵僕僕又憤怒的樣子,何歡覺得心情極好,「拿了錢又怎樣?誰規定我不能睡被你搶走的前男友?」


  她面帶微笑,一臉的挑釁。


  鄭秀盈聞言一怔,想到剛才照片上二人相擁的上半身,腦子有了片刻的空白,何歡跟宇浩……真的睡了?

  她以前不是把貞操看得最重嗎?為什麼今天會輕飄飄的說出這話?


  何歡見她面色不佳,便柔聲安慰道:「別這樣子,男人不過就是根棉簽,掏完耳朵就應該扔了,何必為一根棉簽傷了你我幾年的姐妹情深?」


  「你閉嘴!」看著眼前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鄭秀盈腦子有些混亂,頓了片刻,她怒目匆匆的跑進房間。


  「周宇浩,你給我起來……」


  「周宇浩……」


  房間內傳來女人憤怒的叫喊和噼啪的聲響。


  「你他媽的誰啊……」男人低沉的聲吟響起,還伴著一記耳光響,他似乎還了手。


  「周宇浩,你他媽的打我……」


  尖利的爭吵,何歡覺得悅耳極了,想到自己的包還在床頭櫃柜上,她只好轉身進了房間。


  床上,周宇浩上半身殷紅一片,他已經坐起身,雙眼惺忪的看著跪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秀盈?」他似乎有些清醒了,晃了晃發昏的腦袋,「你……你怎麼在這?」


  周宇浩記得自己給何歡發了信息,然後二人喝了些酒……


  何歡?


  他浩猛然一怔,然後視線往外,就看到那個性感嫵媚的小女人站在門口,一臉的微笑。


  他鬆了一口氣,原來她還沒走。


  「你不該解釋一下何歡為什麼在你的房間里嗎?」看著男人身上累累的痕迹,鄭秀盈捂著剛才被男人扇過耳光的臉,覺得連自己的牙齒都在發顫。


  「你們兩個剛才睡過了?」


  她的話落,周宇浩這才回覺自己現在的處境,他掀開被子要起身,下一瞬,下身隱隱傳來的疼痛讓他停止了動作,然後看到了床單上兩處點點的落紅。


  他心裡一震,自己跟何歡睡過了嗎?為什麼他完全不記得了,還有下身的疼痛和落紅是怎麼回事?


  他們剛才睡了嗎?


  玩脫了嗎?


  他的沉默,更添了鄭秀盈的怒火,她指著男人胸前的幾處紅印子,怒道:「你說話!」


  周宇浩被她戳得有些心煩,他翻動著被子又蓋好,對門口的女人道:「阿歡,你能不能先出去?」


  何歡垂眸低笑,朝床頭方向走去拿了自己的包,「怎麼了?害羞嗎?」


  「我的腰現在有點疼。」她作勢揉了揉細腰,說這話的時候那雙眸帶著憐意,那眉宇間透著幾分嬌嗔的模樣,「你真棒~」


  她赧羞的神情和周宇浩那一身累累的痕迹,鄭秀盈可以想象得到,剛才二人之間的那種場面有多激烈。


  「何歡,你個賤人。」她作勢從床上起身就要撲上去。


  何歡嚇了一跳,臉色瞬間煞白,她連著往後退了幾步,差點就要摔倒在地上,「宇浩……她,她怎麼可以打人……」


  「鄭秀盈。」周宇浩朝鄭秀盈一聲冷斥,伸手拉住她,他醉酒還未清醒,對剛才發生的事絲毫沒有記憶,所以在事情還沒弄清楚前,他不想三人鬧得不可開交,「你想幹什麼?」


  他看著何歡被驚嚇的模樣,心頭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只覺得此時,她不能被被鄭秀盈傷到。


  「周宇浩,你護著她?」鄭秀盈看著被他緊緊攥住手臂,朝他怒吼,「你們背著我睡了,你現在還要護著她?」


  周宇浩頭疼欲裂,他用力將鄭秀盈往自己邊上拉,他沒忘記以前女人和自己躺在床上時曾溫順的表示不介意自己是何歡的男朋友。


  既然如此,現在為什麼又介意自己跟何歡在一起?他第一次覺得鄭秀盈如此無理取鬧。


  何歡噗笑一聲,冷然看著鄭秀盈,「鄭秀盈,說這話的時候能不能想想以前?你以前不也是背著我睡了他?」


  那二人同時愣怔看著她。


  何歡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了,明天她還有一場重要的戲,「你們慢慢算賬,恕不奉陪。」


  周宇浩見她要走,忙起身拿了丟在床上的浴巾將下身圍裹。


  「阿歡,你等一下。」他匆忙走過去拉住她,頓了頓,「剛才我們真的……」


  何歡皺眉,凌厲的眼眸直直劈了過去,「怎麼?周先生現在褲子都還沒穿就開始不認賬了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周宇浩立刻解釋。


  何歡看了他身後的鄭秀盈一眼,輕輕推開他的手,「那就好,不過你現在最好考慮一下到底是跟現女友解釋還是要阻止前女友離去?」


  她抿唇微笑,微微挑著眼稍,烏黑的眸底流眄著灼烈的風情,輕蹙淺笑間皆是嫵媚妖嬈。


  「何歡。」鄭秀盈上前將男人拉開,赤紅雙眼看著何歡,「你故意的。」


  「你想多了。」何歡笑著搖頭,「我只是對前男友余情未了而已,而且周宇浩也沒有貼上屬於你的標籤啊。」


  「你不要臉。」鄭秀盈揚起手就要朝她臉上煽過去。


  何歡順勢接住她的手,『啪』的兩聲清脆響,下一秒在她臉上摳了兩巴掌,「收起你那一副正宮的做派,我看著噁心。」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們兩個之前在一起我可沒有為難你。」


  臉上火辣的疼痛讓鄭秀盈腦子炸然,她被何歡打了一巴掌?


  「你敢打我?」她滿色怒火。


  「打你怎麼了?」何歡輕輕嗤笑,撫了撫有些疼痛的手,「你也配跟我算賬?」


  「認識四年,你一聲不吭的搶了我的男人,你現在還敢跟我算賬?這臉都跟世界一樣大了!」


  「你……」鄭秀盈氣得語噎。


  「行了,別鬧了。」周宇浩朝鄭秀盈一聲冷斥,醉酒未醒,下身的疼痛讓他渾身不舒服,他見識過何歡的演戲,但落紅一事他又不敢肯定自己與她沒有發生點什麼。


  「阿歡,我送你。」他又朝何歡笑道。


  「周宇浩,你敢!」鄭秀盈轉眸冷冷盯著男人,今晚的事她沒有底氣與何歡爭奪,但不代表她要任由他們二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舊情復燃。


  「還是別了。」何歡見周宇浩一副很認真的模樣便阻止道,「不打擾二位難得的獨處時間,免得不久將來在微博上會看到二位分手的tag。」


  在這個圈子裡,相戀的藝人因為忙碌的工作導致勞燕分飛的例子數不勝數,何歡說著這話,在不知情者聽來,著實是為他們二人著想。


  可鄭秀盈知道,她每說的一句話都在刺激著自己,她在用自己身體來報復自己!


  真捨得了本。


  「我先回去了。」何歡臉上揚笑,朝周宇浩揮了揮手裡的手機,「你們兩先聊。」


  周宇浩知道何歡的暗示,看著她似繁花的臉心裡有堵不出來的氣,當初自己怎麼就沒能讓她變成現在這樣子,要不然他又怎麼會和鄭秀盈在一起?

  「那麼,下次再見了。」何歡說完,扶著腰轉身出了房間。


  「周宇浩,你這樣對我……」


  身後傳來女人聲聲憤怒的質問。


  何歡心裡幾聲冷笑,與鄭秀盈相識四年,她不相信鄭秀盈對今天的事會就此作罷。


  她的籌碼,要等到事情發展到最高點才會被推到掌心上。


  夏夜,空氣有些悶,蒼穹之下,遍地璀璨奪目,晚上十一點半,夜生活才開始。


  何歡癱坐在計程車里,喝了太多的紅酒,她心口似被人掐住一般,覺得有些窒息。


  她頓了會,伸手往後解開內衣掏出,住車裡一扔,瞬時鬆了一口氣。


  「師傅,開車要注意安全你不知道嗎?」何歡吸了吸剛才割破的手指,看著駕駛座上的男人淡道,「我很惜命,要泡的男人還沒到手,所以怕死。」


  「麻煩你再別往後偷瞄了。」


  被女人看出了端倪,司機有些窘迫,大半夜的,他都要下班了,結果上來了這麼一個大美女。


  她似乎喝了很多酒,一身的酒味,再瞧著一身的性感的裝扮,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您……放心,我這是十幾年的駕齡,保證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他一副淡定的口吻。


  何歡冷哼幾聲,「我身上帶了刀,再看我就把你眼珠給挖了!」


  司機透過試鏡看著她凌亂的長發隨意披散,再聽著她清冷的聲音,頓覺渾身一顫,踩著油門加快了駕駛。


  不久后,車緩緩停在了酒店不遠處的小道上。


  小道邊綠樹成蔭,清幽靜謐。


  何歡才下了車,便在道邊的灌木叢里狠狠的吐了一回,她現在到底不是上輩子的蛇妖,就算再能喝也不比從前。


  胃裡還有些翻江倒海,何歡身子有些搖晃,路燈稀碎的光砸下,將她的身影拉長。


  夜聲靜謐,身後,有陣噠噠的腳步聲清晰傳來。


  這裡是影視城附近的酒店,夜深人靜時候有人在道上來回並不奇怪,所以何歡不以為意。


  只是那腳步聲跟隨著自己的腳步一頓一走,讓她有幾分不安。


  何歡嘩啦的一下拉開了包,取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往身後定眼一看。


  昏暗的燈光下,身後的男人帶著鴨舌帽,穿著一身休閑運動短裝,露出那修長矯健的身軀。


  何歡心思翻轉,隨後迅速的扔了手裡的刀,步履搖晃的朝那身影走過去,嬌嬌柔柔的叫了一聲,「夏老師,你……你怎麼在這?」


  夏承逸皺眉,昏暗的燈光里看不出女人此時的神色,可她的近身,他便聞到一股酒味。


  「你喝酒了?」他微微後腿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何歡想到什麼,立刻正身使勁的搖頭,「沒,沒喝酒……」她說著,頓了一會,又心虛道:「喝了一點點。」


  她這一動,夏承逸一怔,她竟然沒有穿內衣?


  隨後他別過臉,淡道:「明天還有戲,早點回去休息吧。」


  他有個晚間跑步的習慣,就算拍戲也不曾例外,就剛才在回酒店的路上,看到前方的背景有些熟悉,所以他放緩了腳步,卻沒想到那背影之人竟是她。


  一個女人,一身酒味,穿著如此性感,在這漆黑的夜,她難道就沒有自我保護意識嗎?

  何歡連連點頭,此時有些發昏的腦袋似醍醐灌頂一般的清醒,她捂著微微發熱的臉頰看著男人邁步在前,便立刻轉身跟了上去。


  「夏……夏老師,你慢點……」她柔聲朝前道。


  身後軟糯的細語似乎帶了一些醉音,夏承逸微頓,回頭一看。


  女人呼吸急促,踩著又高又細的鞋子,歪歪扭扭的朝自己走過來。


  不是才喝了一點點嗎?怎麼走路晃成這個樣子了?


  夏承逸欲想上前挽著她,轉念一想,突然有些猶豫。


  這裡是影視城附近,隨時會有一些無孔不入的狗仔,而他身有名氣,很多女人的靠近都帶著一絲道不明的目的,若是被拍到他與女人如此親密的照片,不知道到時候媒體會怎麼寫?

  「夏老師,我跟不上你。」何歡走到他面前,揉了揉有些漲疼的額穴,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我頭有點兒暈。」


  夏承逸皺眉,他記得這個女人跟片場幾人關係還挺不錯,「你的朋友呢?你怎麼一個人?」


  何歡搖了搖頭,睜著迷離的雙眼,一臉醉意的看著不遠處的酒店,「夏……夏老師,馬上就到酒店了,你先走吧……」


  她柔軟的腰肢一下,作勢就要把自己摔在地上。


  「小心。」夏承逸快步往前一邁,溫柔的勾住她。


  何歡順勢貼在了男人懷裡,緊緊抓著他的手臂,隨後仰著小臉聲音對他委屈道:「夏老師,我好難受,你背背我好嗎?」


  親密的貼近,夏承逸只覺得喉間一緊,心底又一股異樣的電流傳來。


  「不好。」他壓低了帽子,視線在周身看了一眼,「我扶你回去。」


  何歡撅了嘴,心裡哼了幾聲,由他扶著往前。


  穿過明亮的大堂,在前台小妹驚訝的眼神下,二人回到了酒店。


  「我的房卡呢?」何歡胡亂的在包里摸索了半天,「哪兒去了?」


  夏承逸蹙眉,想著已經到了酒店,便道:「一會你早些休息養精神,明天的戲,別ng。」


  明天的戲,是宣文帝與藍雪蝶的床戲,有些觀眾認為,演員拍床戲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其不然,這並不是。


  拍床戲,雖然清場,但導演攝影師幾個主要工作人員還在,在他人的注視下拍親密戲,有些演員放不開而導致ng。


  而為了防止演員之間因戲而動了生理反應,男演員往往也會在下身套上各種工具來做安全措施,這些措施會讓人很不舒服。


  所以拍床戲也是一件非常考驗演員心態、體力和技巧的戲。


  如果床戲ng不斷,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夏承逸並不希望和自己合作的演員ng。


  何歡回頭,迷離的醉眼打量了男人一番,然後愣怔的點了點頭。


  已臨近一點,夏承逸見她無異樣便打算回了房間,才邁步沒多久,便聽到身後有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女人手裡拿著房卡,倒睡在自己的房間門口。


  夏承逸無奈,又折身回到女人邊上,他蹲下身,看著她紅撲撲的臉上眉頭緊蹙,額上沁出了一些細汗。


  他頓了會,想掏出手機打個電話給熟悉的劇組女演員,才發現沒帶手機。


  地上的女人呼吸輕勻,紅唇微彎,似乎睡得很香。


  夏承逸深吸著氣,從女人手裡取過房卡,滴答一聲打開了房門,然後一把撈起她帶進了房間。


  被人這麼一拖,何歡有幾分清醒,她微微仰頭,眯著眼睛看著自己身邊的人,驚喜道:「夏……老師,怎,怎麼還是你?」


  她的話,讓夏承逸手臂加了勁,不是他難道她還在等別人?「你要是不睡在地上的話,我就不在這了。」


  男人的語氣,似乎有些惱怒。


  女人嘴裡輕哼兩聲,便沒了聲音,她軟軟的身子往下滑,夏承逸緊攏著眉,直接抱著她往床上放下。


  何歡突然睜眼,作勢拉著男人的手,帶著幾分醉音嬌媚的看著男人,「夏老師,今晚我們來對明天的戲吧。」


  「明天的那一場戲,您都沒跟我對過呢。」


  明天,那一場重要的戲便是宣文帝與藍雪蝶的床戲,這場戲是劇本改動之後才加上去的,所以她知道陳泉很看重這場戲。


  掌心一股熱度傳來,夏承逸渾身一顫,「你沒醉?」


  他的聲音,帶著詫異,又帶著一絲惱意。


  「醉了,肚子很難受。」何歡眼底淚意立刻湧上,緊緊攥住他的手,「明天那場戲就要開拍了,我好怕ng……」


  「陳導演好凶……」


  委屈的聲音,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夏承逸心底有說不出的煩躁,像這種貼上來的女人,他不是沒遇到過,怎麼這次竟然這麼容易就上了當?


  「夏老師……」女人輕輕搖著他的手,「給我十分鐘就好了,要是明天ng的話……」


  「你的演技,是陳導演稱讚過的。」夏承逸輕輕抽出手,今天江宏志因事務先回了b市,公司另外一個助理因為飛機的晚點還未到,所以他現在是一個人。


  他不確定剛才二人的是否有被狗仔拍到,但他不可能在這個房間獨處太久,「所以我相信,不用試戲,你也能完美表現。」


  何歡心裡隱隱一股氣直竄,這個夏承逸,跟上輩子的夏子卿一個鬼樣子,是塊頑石,不過她心裡有些暗喜,又或者他對其他女人也是這樣。


  「好像也是。」她猛然坐起身,像是想起了什麼,問夏承逸:「開拍之前,導演好像也得和我試戲?」


  夏承逸一怔,半響後點頭,「嗯。」


  何歡將凌亂的長發往後一撩,突然扯下衣裙帶子,撅起嘴道:「夏老師,謝謝剛才你送我回來。」


  夏承逸驚愕,他猝不及防女人會來這麼一招,早將那美景斂入眸子里。


  他迅速轉身,「你幹什麼?」


  他的聲音聽得幾分窘迫,何歡看著他緊繃的背影,唇角微笑,嬌嬌軟軟的聲音道:「沒幹什麼呀,夏老師,我要睡覺了,就不送你了。」


  「你也早點休息哦。」


  她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太有意思了,比上輩子有些木訥的夏子卿,更值得她上心。


  但肉要細嚼慢咽才能吃出味道,所以她不急。


  夏承逸修長的指節微彎,他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粗重,輕舒了一口氣后緩道:「走了。」


  他有些落荒而逃。


  離門前,夏承逸似乎聽到女人愉快的輕笑,他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直接衝進了浴室打開冷水。


  清涼的水自頭頂往下,順著胸口沒入下腹,將體內蠢蠢欲動的激情澆退。


  他吐了一口氣,以前這種情況比比皆是,但今晚真是太失態了!


  洗完澡,夏承逸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翻著手機,看到了微信里女人發過來晚安的表情。


  他視線停留二人的對話的微信里,女人每天左右幾句『夏老師』、『謝謝』、『行不行』,幾乎每天都是她在自言自語。


  思慮片刻,夏承逸想到她剛才說到那句陳泉會與她試戲的話,突然心頭一緊。


  「明天你可以早點到片場。」他反覆編輯后,點擊了發送。


  夏承逸將手機扔在一邊,等著她迴音,這樣明顯的暗示,她應該知道。


  時間悄然流淌,手機安靜的放在一邊,微信那頭卻毫無動靜,大概是真的睡了吧,明天一早她會不會看到信息?

  又過了幾分,手機倏然震動,有微信信息提示,夏承逸唇角含笑,滑開了信息,隨後眉心微攏。


  信息是李助理髮來的,告訴他自己已經到了z市,很快就可以到影視城。


  夏承逸沒有回男人的信息,扔了手機煩悶的一頭扎進枕頭裡。


  而另一頭,何歡十分清醒的看著男人發過來的信息,忍了好久才抑止自己想要回信息的想法。


  經過三世的洗禮,她現在覺得男人還是慢慢吊著好。


  何歡心微喜,盯著手機迷迷糊糊的入了夢。


  夢裡,她看到白袍覆身的夏子卿抱著自己的屍身,嘴角翕合著不知言語,隨後他一個轉頭,冷然盯著與自己博弈的另一個妖女,下一瞬朝她撲了過去。


  「不要……」


  何歡一聲驚呼,順勢從床上坐了起來,空調冷冷的吹,可她全身上下卻沁滿了汗。


  夏子卿抱著自己的屍身?他撲向了那個女人?這是跟那女人決鬥嗎?她嘆了嘆,如果能有這麼好的事她都不用三世換不了他的真心了。


  果然,春夢就是這麼美妙。


  何歡看了一眼時間,已是早上六點多,她匆忙起身洗漱,跟著劇組白班的車去了片場。


  她今天就一場床戲,床戲的妝頗為淡雅,所以在琳達巧奪天工的手下很快便化好了,化好妝后,她又去套了安全衣。


  到片場時,兩個組的攝影棚都在拍攝,而A組攝影棚正拍的是夏承逸與宋伊然的戲。


  《深宮風雲》的兩大後宮之主是嚴皇后與高貴妃,嚴家與高家背後勢力相當,所以在後宮裡,她們二人也是宣文帝拿來互相牽制對方的籌碼,直到藍雪蝶的進宮才開始打破了這種平衡。


  藍雪蝶進宮后,暗地裡幫助高貴妃除掉了一些皇后的羽翼,這讓嚴皇后憤怒不已,但她又撼動不了高貴妃。


  而夏承逸與宋伊然現在的戲,則是嚴皇后以殘害後宮子嗣為由給宣文帝吹軟風,想要就此除掉藍雪蝶。


  其實宣文帝也知道皇后的意思,只是他並不想這麼快對藍雪蝶下手,他想把這個女人捧到最高處然後當面摔給高家看。


  按劇本,二人對話完了之後,宣文帝賣個面子給皇后,帶著怒火去找了藍雪蝶算賬。


  其實不然,高貴妃早在皇後去找宣文帝的時候就已經知曉了原因,然後提前給藍雪蝶捎了口信。


  藍雪蝶作為一名訓練有素的家妓,自然明白該如何討好一國之君,不管後續如何,必須在自己開口解釋之前平息了皇帝的怒火。


  所以,宣文帝與藍雪蝶的第一場床戲,就此誕生了。


  何歡看著正與宋伊然對戲的夏承逸,不免想到夜裡做的那個夢來,她甚至有一點點期待,上輩子被對手打死後,夏子卿為她傷過心。


  但之後如何,她也沒辦法知情。


  夏承逸這場戲很快就拍攝結束,何歡便轉身去一邊的角落背台詞,雖然這場戲她並沒有多少台詞。


  視線盯著劇本,餘光卻不時的瞥向和陳泉說戲那男人身上。


  他一身明黃常服,乾淨白皙的側顏透著幾分冷峻,深邃的眼眸下薄唇微抿,那深沉的樣子張揚著雍容華貴。


  二人不知道聊了著什麼,陳泉突然視線一轉落在角落了,然後招了手把何歡叫了過去。


  何歡收了劇本,因為昨晚今早都沒有回夏承逸的微信,她的步伐有點虛。


  「導演。」到了二人面前,她恢復了萬年的笑臉,「是要說戲嗎?」


  陳泉先是打量了她的妝容,然後跟她說這一場激情戲藍雪蝶那時的心裡和反應。


  說完這些,何歡就笑問:「導演,說完戲你該跟我試戲了吧,不然一會我怕Ng。」


  她輕蹙著眉,一副很擔憂的樣子。


  夏承逸微微抿唇,視線瞥向一邊。


  陳泉輕咳了一聲,看著還在看鏡頭回放的林品正,「那個……老林,你來來來……」


  林品正沒留意幾人的對話,嘴裡叼了支筆慢步走了過來,「怎麼了?」


  「我去方便一下,你跟何歡試一下那個戲。」陳泉交代完扔下三人就走。


  林品正點頭,回想了一下陳泉說的試戲,猛然才發現自己上當了,心裡有些暗罵著陳泉你個老東西,這種戲就叫自己來試!

  林品正苦笑了幾聲,夏承逸激情戲演得多,那演技他自然不擔心,只是這何歡,太不好說了。


  因為有時候兩三分鐘的激情戲,為了達到預期的效果,可能要拍上一整天。


  他清了清嗓子,看著何歡直入主題,「何歡沒拍過這種戲是吧?」


  何歡點了點頭,「這是我第一次嘗試這種角色。」


  「ok。」林品正笑了笑,「大家都是成年人,這種床上的各種嗯嗯啊啊的叫聲我就不跟你特彆強調了。」


  「這個你到時候能放鬆的吧。」他繼續問她。


  像現在這種古裝宮廷的激情戲,一般不會有太過,而且安全措施也相當得體,就算單穿兜衣,那身外也會披個白紗衣。


  何歡微微一笑,雖然這輩子原主身子還未經過開墾,但現在她內蕊是夭桃,這激情戲自然能放得開。


  「導演,我會看著夏老師來自行發揮的。」她跟林品正一臉的誠懇的保證。


  話音落完,夏承逸瞥了她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


  今天的這場激情戲是,宣文帝從坤寧宮出來后怒色匆匆的去了藍雪蝶的長信宮,人一進屋便直接掐著藍雪蝶的脖子質問。


  早前因為高貴妃的口信,藍雪蝶早在長信宮點了合歡香,在質問的過程中,合歡香起了作用使宣文帝獸性大發,待清醒時,怒火已經收斂。


  藍雪蝶便趁機解釋了自己,最後逃過了一劫。


  林品正撓了撓頭,對何歡道:「宣文帝當時並非真正惱怒,但下手卻很重。」


  「所以何歡,等會你要表現出藍雪蝶當時極度害怕又期待的神情來。」他說著順勢掐著何歡的脖子。


  力度不大,卻讓何歡嚇了一跳,她臉色煞白,喘著氣道:「導演,你這一招來得太突然了。」


  「就是這種害怕。」林品正看著她此時的神色,滿意的笑了。


  何歡知道林品正所說的期待是什麼,這場激情戲是新劇本里的戲,此時藍雪蝶已經開始對宣文帝動心,所以這時候她也期待宣文帝對自己有一些惻隱之心。


  「這台詞你們都記得是吧?」林品正看著二人問。


  何歡點了點頭。


  「那些質問的對話我就不說了。」林品正看著夏承逸,「承逸,接下來就是合歡香起作用的激情戲了。」


  宣文帝中了香毒后,直接將藍雪蝶粗爆的摁在了桌子上,隨後情到深處,順理成章的完成了好事。


  「你倆試個戲吧。」林品正抽了抽嘴角,往外看了一眼,心想著陳泉你不會把鍋甩給夏承逸嗎?


  何歡嘴角微揚,想到接下來的戲,她心湖漣漪微微蕩漾,對夏承逸笑道:「那真是麻煩夏老師了。」


  她聲音嬌嗔,臉色微紅,一副柔軟嬌媚的模樣。


  攝影棚有些熱,夏承逸穿著戲服,額間冒了些汗,他微微擦拭,對何歡笑道:「那一會要得罪了。」


  林品正讓夏承逸去化妝間做了安全措施,何歡突然想到接下來的戲,心似繁花盛綻。


  隨後,A攝影棚清場,幾人轉去了隔壁的攝影棚。


  陳泉早就到了隔壁清場,只留下了攝影師,燈光和場記近十個人在片場。


  何歡記得上輩子給皇帝當寵妃的時候,二人在休寢時還有宮女伺候呢,所以對在場的這幾人,她表示沒有壓力。


  「試過戲了嗎?」陳泉笑問林品正,「承逸呢?」


  「承逸做了妝后讓他們二人試戲就好了。」林品正哼了聲看著他,「你這甩鍋可以啊,讓我來說戲試戲,直接讓他們對不就好了。」


  「我這不是怕何歡演不來嗎?」陳泉輕笑,「當導演的,可不能把鍋全甩給演員,不然他們哪裡知道我們想要的是什麼?」


  林品正瞪了他一眼,「你可是正導演。」


  「嘿,那我不是去方便了。」陳泉笑了笑。


  林品正哼了聲,不再與他爭執。


  半個小時后,夏承逸從外面進來。


  陳泉又招呼著二人說了一遍從坤寧宮到長信宮的大戲路,待二人點頭后,他拍拍手喊著攝影棚就位。


  隨著陳泉的一聲咔,幾個工作人員視線都緊緊盯著片場中心。


  夏間炎熱,藍雪蝶一身薄紗下,鮮紅的連枝抹胸亦擋不住她完美的身姿,她眉間微擰,指尖敲著桌面,速度快而輕。


  「陛下駕到……」


  殿外太監的一聲尖利高喊,加深了藍雪蝶此時不安的神色。


  「娘娘……」宮女春桃有些慌張的看著她,「陛下……來了……」


  藍雪蝶清冷的眼神看了過去,「你瞎慌什麼,今天你我都不會死。」


  宮女立刻噤聲,垂首跟在藍雪蝶身後快步行到門口。


  「臣妾見過陛下。」藍雪蝶在男人面前盈盈一福。


  宣文帝垂首,看著女人白皙的頸項,玲瓏鎖骨下之下分外的雪白。


  「你,起來。」他聲音清冷。


  藍雪蝶攥住絹帕的手梢梢一緊,起身抬首,目似秋水看著男人,「陛下今……」


  話音未落,一隻手便緊緊掐住自己的脖子將她往後推。


  「陛下……」春桃驚呼,跪了下來。


  「滾出去。」宣文帝對宮女一聲冷斥,將女人推到桌邊,「誰給你的膽子,殘害朕的子嗣?」


  「陛……下……」藍雪蝶臉耳赤紅,她瞠大著雙目,雙手握住掐著自己脖子的那隻手,「臣妾……沒……」


  她眸子里添了淚意,帶著期待滿眸的神色看著男人。


  宣文帝倏然收緊了手,「你現在的一切都來自朕的賜予,沒想到你這麼快手就伸這麼長……」


  藍雪蝶只覺得自己意識有些淡漠,眼前的男人俊朗的面容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為了達到預期的效果,陳泉要求夏承逸掐脖子這個動作要真正下手,所以他的力度有些重。


  何歡覺得自己呼吸困難,是真的要憋不住了,心想著陳泉也太狠了,激情戲之前,還非要加什麼苦戲,直接撲倒不行嗎?


  一邊的太監本不想開口,可他知道,現在宣文帝並不想藍雪蝶死,「陛下,您這樣娘娘會受不住的。」


  太監的話,讓宣文帝回了神,他微微鬆了鬆了手,「你現在最好分清楚你的立場。」


  藍雪蝶得了空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鎖骨之下微微起伏。


  「陛下……臣妾沒有。」 她鼻尖若蹙,眸底的淚順著眼角而下,臉上透著梨花帶雨的憐意,「陛下看中子嗣臣妾何嘗不知?」


  寢殿一角的香爐里,縷縷細白的青煙,散著淡雅的清香。


  宣文帝咽了咽,視線落在她玲玲有致的身姿上,他突然覺得整個身子火熱,宛如身在火爐,耳邊還聽得到骨頭被烤碎的噼啪聲響。


  下一秒,他伸手一掃女人身後桌上的東西,情不自禁的將她壓倒,然後吻了上去。


  何歡腦子嗡的一聲,呼吸微凝,唇齒間的淡淡的味道,是她從未嘗過的美妙,這幾世輪迴,沒想到她第一次與夏承逸親密的接觸,竟是這樣的。


  她趁勢說出了自己那僅有的一句台詞,「陛下……臣妾是……是冤枉的。」


  她細碎的聲音是上好的媚葯,夏承逸一把扯掉她上身的外衣,修長的手穿過松垮垮的抹衣下,然後他定住了。


  女人的安全衣竟然被自己扯鬆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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