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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警官再到KS集團時, 說辭不是協助調查而是調查取證。


  把李會長都驚動了, 他看著來到監控室的林警官，問：「這事跟我們明碩有什麼關係？」


  「你兒子涉嫌謀殺崔智媛xi，您不知道嗎？」


  「mo？？」李會長大吃一驚, 隨即喝道：「胡說, 我們明碩怎麼會幹這樣的事？」


  「已經有證據證明他就是殺害崔智媛xi的兇手，我現在過來是進一步取證。把一月十二號的監控給我調出來。」


  保衛科科長拿不定主意的去看李會長，李會長鐵青著臉, 下顎緊繃, 不發一言。


  「把監控調出來。」


  「會長……？」保衛科科長徵詢似的看著李會長。


  「讓他看。」


  「會長！」


  「讓他看！」


  保衛科的科長就把12號那天的監控調了出來, 那天的監控只剩下一些斷斷續續聯不上的記錄。


  林警官冷笑了下，「動作還真是快, 都刪的差不多了吧？13號的應該還在吧？把13號的調出來給我看看。」


  保衛科科長只好又把13號的監控調出來, 林警官著重關注大堂和李明碩辦公室以及各個通道走廊。


  一幀幀的畫面過去，林警官目光如炬，在看到晚上時，他看到在13號晚上十一點三分的時候有幾個人把一個人形那麼大黑色的袋子丟上停在酒店後門的一輛黑色皮卡車，然後揚長而去。


  「這應該不是收拾垃圾的車子吧，這個點也不是酒店丟垃圾的時間。忙內, 把車牌號記下來。去查一下。」


  說完又說：「李社長的辦公室在哪裡？麻煩帶我過去一趟。」


  在場的人聽到他還要搜查李明碩的辦公室，都驚呆了, 大家紛紛去看李會長。搜查兒子的辦公室, 李會長無法忍受, 「你……」


  「啊, 搜查令。」


  林警官恍然大悟似的從口袋裡抖出一張搜查令，把那張紙遞到李會長面前，「可以了吧？」


  李會長咬著后槽牙，足足有一分鐘那麼久，「帶他去。」


  林警官跟在一個助理模樣的人去了李明碩的辦公室，一起的還有李會長等人。


  他們一走，保衛科的人就說起了這件事，保衛科科長看他們八卦的樣就喝道：「說說說什麼？還不去幹活？」


  可這完全阻擋不了他們想要八卦的心，他們用手機溝通，不到十分鐘，他們社長殺了人這事就傳遍了ks集團上下角落。


  林警官進了李明碩的辦公室后，就對李明碩的辦公室行了搜查，帶走的物品有一小箱子，「謝謝李會長。」


  李會長這樣久經商場的人看著那一箱子的東西，差點沒破功，他極力的忍著，生硬的讓助理送他們出門。等人走後，他再也忍不住，親自打電話給梁特助，「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說這話時，李會長還對這事抱有最後一絲希望，想著會不會是警方弄錯了，誤傷了他兒子，結果下一秒，他的自欺欺人被梁特助戳了個皮都不剩——「會長，你救救社長吧！」


  李會長一連往後踉蹌了好幾步，差點站不穩，最後扶住桌子才穩住腳步，「到底怎麼回事！！」


  十分鐘后，梁特助跪在李會長跟前。


  李會長問：「真的是明碩殺了那個崔智媛？他真殺人了？」


  「會長不是的，人不是社長殺的。」


  「不是他殺的為什麼警方要來調查他？你說！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梁特助開始說：「崔智媛xi是社長的小女朋友，兩人交往過一段時間。崔智媛xi貪得無厭，又愛揮霍，成天不是讓社長給她買這個，就是給她買那個，脾氣又不好。又愛跟男人玩，男女關係不清不楚的。後來社長就提出了分手，崔智媛xi不想跟社長分手，就來酒店找社長。」


  「兩人大吵了一架，崔智媛xi說，如果社長不給她一點補償，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最後說好了，社長給她五千萬，買斷，以後再也沒有關係。崔智媛xi答應了。」


  「本來到這就結束了，社長錢都準備好了，就等著第二天給她。結果第二天起來，崔智媛又反悔了。說要一個億。社長讓她不要太過分，他有錢，可是他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崔智媛就說她一定要一個億，不給她就不分手。兩人就又吵了起來。」


  「吵架的時候，崔智媛xi威脅社長說，如果不給她一個億的話，她就把他們之前拍的裸.照視頻公布出去，讓全天下的人都看看，ks集團的二代繼承人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居然跟未成年的少女交往，還上了床。」


  「會長，你也知道這樣的視頻，要是發出去的話。社長就完蛋了。他就想把視頻搶回來，沒想到在搶的過程中不小心誤傷了她，崔智媛xi很生氣，就要把視頻發到網上，還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社長就……就找了幾個人去……整她，沒想到那群的沒個輕重，結果就……」


  李會長：「……」


  李會長：「…………」


  李會長：「胡鬧！這種事怎麼能做？！」


  「對不起會長，社長也不想的，他真的沒想殺她的。全是那個崔智媛的錯，要不是她貪得無厭又威脅社長，社長也不會那樣。會長，你快想想辦法救救社長吧。」


  「怎麼救？你們殺的是人，不是西瓜！怎麼救你說！」


  「我知道很難，可也不能不救啊，他是您唯一的兒子啊。是夫人拼了命救下來的孩子啊。會長，求您看在已經過世的夫人的份上，救救他吧，救救他吧！」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會長！」


  梁特助趴在他腳邊哀求，「社長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也很後悔，可沒用啊，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又能怎麼辦？他也有想過去自首，可他放心不下您，這才一拖再拖。會長，已經死去的人就請不要再挂念，活著的才重要啊，會長！」


  最後那句話，是他髮妻過世前跟他說的話，意思是讓他不要一直記掛著她，要多保重自己。


  李會長一直愧對髮妻，現在猛然又聽梁特助提起這句話，心底最柔軟的那一塊被擊中，他頹然的坐到沙發上，身影陷入寬大的沙發里。


  腳下，是跪著的梁特助，他不斷哀求，「會長，您救救社長吧，救救他吧，救救他吧。他是夫人最愛的孩子啊。」


  李會長痛苦的按住太陽穴，沉默了好久才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1月12號。」


  「那權至龍跟姜一寧呢？也是你們派人去殺他們兩個的？」


  「嗯。」


  「為什麼要殺他們兩個？」


  「姜一寧一月十三號那天來採訪過社長，出來時她看到了崔智媛屍體被拖出去的一角。一開始她沒懷疑，可後來不知道她怎麼的就懷疑了起來，又是找借口說鑽戒丟了要過來看那天的監控，又是借口打電話走到走廊那邊，就是想查這個案子。」


  「後來呢？」


  「本來社長是沒想要殺她的。是她自己多事，非要跟進這個案子。社長警告過她的，她不聽。社長沒辦法才……！其實都怪姜一寧，非要查這個案子！要是她沒查的話，這事早就過去了。」


  李會長聽的眉一抽，他喝道：「閉嘴！做錯了事還不知道反省，就只會推卸責任！梁恭，你這麼多年就只教會了明碩這件事嗎？！你看看明碩被你帶成什麼樣了？你對得起他歐媽嗎？你以後去地下了有臉見她嗎？」


  梁特助漲紅了臉，忽的一下又白了，「會長……」


  「有什麼話你留著以後去地下了跟他歐媽說吧。滾出去！」


  梁特助灰溜溜的滾了出去，獨留李會長一個人在辦公室里。


  這天他一個人在辦公室呆了很久。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又經過怎樣的思想掙扎，最後在一個小時后叫來了公司的法務組討論兒子的事。


  KS集團的法務組囊括了大韓民國前幾的律師，業務能力強，手上掌握的人脈也不容小覷。他們要幫李明碩脫罪不是難事。


  「您現在一定要讓社長咬死了權至龍跟姜一寧的案子跟他沒關係，只要那個人找不到，檢察院就沒法對社長提起訴訟，追究他的刑事責任。那個人在哪？能保證警方找不到他嗎？」


  梁特助回道：「在案發的第二天社長就已經把他送走了。一般人找不到的。」


  「那就好。那就這樣，不要讓社長承認權至龍和姜一寧遇襲的事跟他有關。」


  「這樣就可以了？」


  「可以，因為故意殺人罪屬於公訴案件，追究刑事責任要由檢察院向法院提起訴訟。兇手都沒有，找誰呢？」沈律師攤手。


  「那崔智媛的案子呢？」


  「崔智媛的案子，我覺得可以定為過失殺人或者防衛過當導致的死亡，具體的要等我們看過了視頻再說。再給死者家屬一點補償，讓他們在法庭上出具諒解書，到時再讓我在法院工作的學生們運作一下，社長的罪不會判很重。」


  「有沒有不坐牢的方式？」


  「這個……可能有點難，畢竟……鬧這麼大，警方也很快會對外公布兇手，要是一點罪都沒有的話……，有點不好交代。您放心，就算判刑也不會很重的，爭取在一年內。」


  「會長，沒關係的，如果是防衛過當，不會對社長造成很大的影響的。到時做點公益，多做幾次慈善，民眾們就會忘了之前的事了，社長還是社長。」


  李會長勉強被說服，「那就這樣吧，儘快。」


  律師們點頭。


  「還有一個，想辦法能轉移一下民眾對這件事的注意力。」


  律師們面面相覷了一眼，「本來可以用藝人們的新聞來轉移，但這個社長剛做過的，這時候再用這個就不大好……也不見得有效果。」


  「那你的意思是就眼睜睜的看著所有人說這件事，讓人們不要再住我們酒店？」


  「就算討論也不會太久的，新聞有時效性，一件新聞的熱度一般不會太久，民眾們的吸引力很快就會被新的事物吸引走。這幾天請您暫且忍耐一下吧。」


  李會長：「……」


  李會長：「你們儘快解決吧。有問題或者有需要就打我電話。」


  說完，你社長就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一向身姿挺拔，步伐矯健的他這回卻像蒼老了十歲一樣，背也彎了，腳步也沉重了。


  李會長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掏出錢夾，裡邊夾了一張他和兒子的照片。照片上的兒子斯文有禮，文質彬彬，他淺笑著，像極了過世的妻子。


  看著他那張像妻子的臉，李會長很心痛，他的兒子，他引以為傲的兒子怎麼就成了殺人犯？怎麼就干出那麼兇殘的事情？明明他歐媽是再溫柔不過的一個人，怎麼到他就……


  就變成了這樣？


  他知道這些事是他兒子做的不對，他知道他不該幫他，可他還是那麼做了。


  那是他兒子啊，是妻子留給他的兒子，他不能不救，不能不救。


  對於受害者家屬，他會盡最大的努力去補償，去撫平他們的傷口，他只能這樣了。


  ＊


  林警官很快就查到那輛車的車主，也控制住了司機，幾天嚴厲的調查下來，司機的心理防線全線崩潰，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然後KS集團又有幾個人被帶走接受調查，再之後是梁特助。


  集團里，討論這事的人越來越多，討論的越多，人心就越慌亂，說什麼的都有。下邊的人在亂，上頭的倒很平靜，尤其會長，每天都還是照舊上下班，就好像沒這事似的。他帶頭這樣，慢慢的，下邊人浮躁的心也就慢慢沉穩下來了。


  在他們看不到的角落，KS集團的法務組正在為李明碩的事忙碌。那邊，權至龍請來的律師也在問他，「你確定要打這個官司嗎？KS集團的律師全是業內TOP級別的，他們手上掌握了很多的人脈，檢查方，法院還有警局，很多都是他們的學生和同學，他們要想運作點再簡單不過了。所以，你真的要打嗎？」


  「那韓律師您想打嗎？」權至龍笑著反問。


  韓律師笑起來，「我如果不想呢？」


  「哦，那我就再請別的律師。KS集團又怎樣？能一手遮天？」權至龍嗤笑，「傷了我的人，還想舒舒服服的一點代價都不要付出就回家睡大覺？美的他。」


  權至龍冷笑，他就算傾家蕩產也要讓李明碩付出應有的代價，要讓他知道不是什麼人都是他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