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中午，姜一寧約了趙初然吃飯。
她到時，趙初然早到了，看見她進來就歡快的沖她揮手，「阿寧，這這！這裡！」
姜一寧走過去。
趙初然很高興，問好友冷不冷，在一寧說不冷后，她又說自己都快被凍成狗了。說完，又叫來服務員點餐。
等服務員拿著菜單走後，她才一臉的欲言又止，想說又沒說。
姜一寧看她那樣，就笑著說道：「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趙初然又小心的瞅了瞅姜一寧的臉色，看她沒什麼的樣，這才掂量著把話說出口，「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你最近跟他怎麼樣？」
姜一寧直言不諱，「你是想問我有沒有看到他跟那個小妹妹的緋聞吧？」
「你……知道了？」
「你說呢？你也不看看我是做什麼的。」
還不等趙初然罵權至龍，姜一寧又說：「初然，我跟他離婚了。」
「啊？啊？離了！？你跟他離了？」
姜一寧倒是很淡定，「剛剛的事。」
「卧槽，為什麼啊？」
趙初然有太多的問題要問了，「是不是因為他跟別的女人搞曖昧？」
「是吧，也不是。你也知道我跟他的關係，再繼續下去也沒意思。昨晚他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時我就在現場。」
「mo？」趙初然瞪大了眼，「你就在現場他還敢那樣？哇，他真的太囂張了。」
半點都沒將阿寧放在眼裡，一點也不顧忌她的顏面。
趙初然很氣，因為生氣一到冬季她就略顯蒼白的臉這回都紅了，「這對王八蛋，姦夫淫.婦，混蛋，就該把他們把裝進麻袋裡揍一頓！」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氣死我了。那女的誰啊？影視圈的還是娛樂圈的？」
「不大清楚。」見好友還是氣呼呼的，姜一寧安慰她，「沒事了，你彆氣了。」
「怎麼能不生氣啊？他憑什麼那麼欺負人啊？你又沒做對不起他的事，當初要結婚的人是他，結果結了婚他那麼對你，憑啥啊，算什麼啊那樣？」
「當初主動提這事的是我。」姜一寧抬眼看好友，「為什麼會結婚你忘了？」
趙初然義憤填膺的討伐一下噎住了，漂亮的小臉上有被噎住的難受。
她吞下剩下的話，轉而嘟囔，「就算是那樣，那他也不能那樣啊。哪有他那樣，他就是記著那事才處處跟你過不去。」
「可能吧。」
「肯定是！我還不知道他？」趙初然神色轉冷，呵了一聲，神情要多嘲諷就有多嘲諷。
BigBang里，別的人她不敢說，但權至龍和崔勝玄她還是有把握的，這兩人一等一的記仇，小心眼。要是惹到他們，他們能給你記一輩子。
看阿寧就知道了。
那事都過去這麼久了，權至龍還記著呢。
「沒所謂，離都離了，誰還管他是不是因為那件事。」
趙初然又問：「那財產呢？財產怎麼分？他那樣對你，怎樣也得摳他一半出來。」
姜一寧把包里的那沓文件給好友看。
權至龍對她還算大方。
清潭洞的房子劃了三套給她，明洞地段最好的店面四間，賓利慕尚一輛，限量版珠寶若干。金額她沒去估過，不過應該很值錢。
趙初然哼了一聲，「連他資產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你還想全要啊？」姜一寧挑眉，「我昨晚就沒想過贍養費，還以為一分錢都沒有。」
「怎麼可能一分錢都沒有？他要沒給你贍養費，我能揍死他。跟你結婚這麼久，沒盡過一次丈夫的責任，他還想一分錢都沒給的就離婚？做夢！」
提到這個趙初然就氣。
阿寧和權至龍隱婚沒多久，權至龍就入伍服兵役，獨留下阿寧對著權家一大家子的陌生人。媳婦娶進門，權爸爸權媽媽肯定不會苛刻她，但到底是陌生人，沒一起生活過，要說多熱絡感情多好那也不現實。尤其在不久后，又出了那事，那事使得阿寧和權家人關係徹底惡化，降到最冰點。
沒過多久，她就從權至龍的家裡搬了出來。權至龍偶爾有休假回家，也是在外邊，兩人也沒怎麼聯繫，關係比朋友還不如。
可以說，這兩年阿寧完全是在守活寡。
想到這，趙初然氣哼哼的，「離了好，當自己誰呢？以為誰都稀罕他呢？等著，過兩天我給你介紹個鑽石男。氣不死他。」
姜一寧提要求，「要帥氣的，身高180，太丑或者太矮的我不要。」
趙初然：「……」
「175可以嗎？」
「如果長的很帥的話，也可以考慮。」姜一寧說著夾了一口的魚肉，鮮美的滋味在口腔蔓延開，滿足的她眯起了眼，「嗯，這家魚做的不錯，你嘗嘗。」
事已至此，趙初然再生氣也不能改變任何事，她悶悶不樂的吃飯。
吃了一會兒，趙初然突然問：「你離婚的事，跟叔叔阿姨說了嗎？應該沒有吧？」
在享受美食的姜一寧表情一僵，她忘了這茬了。
趙初然看她那樣就知道了，「還沒有吧？」
「沒有。這不剛離的嘛，而且你也知道我阿爸，要是讓他知道我離婚了……」
「他會炸，你要完，腦袋開花的那種。」
姜一寧：「……」
「所以當初為什麼要跟他結婚啊！現在好了吧。」趙初然恨鐵不成鋼。
「……」姜一寧也很懊惱。
她和權至龍會結婚，其實是因為一個意外。
事情要從三年前，2017年的平安夜講起。
那天，她應邀去參加一個聚會。
聚會，要是平常她絕對會很高興的，她一向喜歡熱鬧，而且聚會上又能認識不少人。可好死不死的，她那天人不大舒服，那個聚會又很重要，她又不能不去，所以她強撐著去了。
跟她設想的一樣，聚會上有很多值得認識的人，她端著笑臉去打了一圈招呼，收穫不小，她心滿意足。正要去拿點吃時看到一個讓她絕對意外的人——
權至龍。
彼時他正端著酒杯，神情溫柔的和身邊的女人聊天，看她看他，他也看了她幾眼，接著又移開視線和別人繼續聊天。
雖然權至龍的地位和他手上掌握的人脈值得人去結交，不過她卻沒往他跟前湊，她餓壞了。找了點吃的，她端著自己的戰利品悄悄躲到了陽台上。
陽台很大也很靜，她以為沒人，誰知道門一拉開就看到有個男人背對著她。
聽到拉門聲，他回頭看了過來。
是權至龍。
他沒說一句話，只是彈了彈手上的煙灰，朦朧的鳳眼似乎是在看她又像是看她身後大片象徵繁華的光。
「地方分我一半，等我吃完了我就走。」
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她沖他笑了下，就拉上門。
門一關上，身後的喧囂和大片的光就全消失不見。
他又轉回去。
她走到陽台上擺放的布藝沙發上坐下，開始大快朵頤的享受美食。
他站，她坐，離的不遠，但彼此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
耳邊，是一樓花園裡偶爾傳來的蟲聲，遠處是明亮皎潔的月光，月下還有人群的喧嚷聲。
她很快吃完，吃完她放下盤子就走，她雖然想認識他，可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沖他做自我介紹。
才回大廳沒一會兒，他也回來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半點也沒有剛才在陽台上的冷清和疏遠。
正當她感嘆他表情管理很到位時，他突然朝她走來，「是姜一寧主播嗎？」
「嗯？GDxi有什麼事嗎？」
「我們忙內很喜歡你主持的新聞節目，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好啊。」
他笑了，要到了簽名后就順勢在她身邊坐下，跟她聊天。
權至龍善談，又很會找話題，帶動氣氛，姜一寧到現在還記得她那個晚上跟他聊的少女心都出來了。
本以為事情到這就結束了，誰知道第二天晚上她在飯局上又看到了他。不同於聚會上的一本正經，飯局上他穿的隨性多了，他挨著她坐，竊竊私語。
在飯局還沒散時，他就敲定了續場的活動。
其實，要不是他們低估了那酒的烈度，他們或許就不會發生那件事。
簡單的說就是，four one nine。
姜一寧只記得，第二天自己醒來時，身邊多了具光溜溜，溫熱的身體，嚇的她從床上蹦起來。被她大動作弄醒的權至龍也很懵逼。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呆了好一會兒才手忙腳亂的穿衣服。
穿好衣服后，兩人都挺尷尬。
最後打破僵局的還是他，他跟她道歉，然後抓著頭髮一臉苦惱，吞吞吐吐。
她回想了下昨晚的事，也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模模糊糊的記得自己有去扯他的衣服，往他肩頭上咬牙印。
嚇的她倒抽了口氣，抓過包就跑，連他在身後叫她都沒聽到。
跑了好長一段路她才鎮定下來，站在馬路上拍心口，多稀奇啊，她居然睡了GD。
她沒給他留號碼，他也沒向人打聽她的號碼，於是她也懂他的意思。
本以為不會再有交集了，沒想到因為初然和崔勝玄的關係，他們又見面了。
見了幾次，彼此對對方都有感覺，就確定了戀愛的關係。
再後來的一天，她發現她懷孕了，她把這事跟他說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就提出說結婚。
他們就這樣結婚了。
知道女兒未婚先孕，她爸氣炸了。在知道唯一的女兒結婚沒有婚禮，也不能風風光光的從家裡出嫁后，她爸更是氣的差點沒把權至龍打死。
他們是隱婚。
會這樣是基於多方面的考慮，彼時他入伍在即，永裴的婚期又迫在眼前，楊社長擔心那個節骨眼上權至龍要是公布了婚期，粉絲們得炸，也會讓處在風尖浪口上的BigBang更加不安定，這才提議隱婚。
原本是打算等他退伍后，找個合適的時機公布他們的戀情，到時再舉辦一場盛大的婚禮。誰知道還沒舉辦婚禮，他們就離婚了。
其實她和權至龍之間就算沒有那事，她跟他也走不長遠。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太短，既缺乏必要的感情基礎，也不夠了解對方。而他和她之間，最為致命的是——才結婚沒多久他就入伍服兵役。
沒有感情基礎，又不夠了解對方，還聚少離多。
這段婚姻，能維持下去才奇怪。
他們不離，誰離？
*
「你說，我阿爸要知道我跟他離了，會怎麼對他？」
「看到那些壁畫沒有？」趙初然努努嘴，「他將跟那些壁畫一樣，掛在牆上供人追思緬懷。」
姜一寧：「……」
「哈哈哈哈，想想就爽。」
趙初然：「爽什麼？你又不會不挨揍。」
姜一寧：「好歹還有人陪我啊，心裡平衡了。我阿爸肯定會把他往死里打的。」
趙初然：「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樂觀的蠢基友哦？」